开始
三月的东京都，阳光虽有，却也春寒料峭。长谷川凛子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樱花，“果然，这种生活不适合我呢。”声音很轻，似有似无的自嘲。很快，驻足的脚步又重新开始，迈向了山坡上的校园。
　　“那个，这就是今天开始来我们班上课的同学，长谷川凛子，就是这样。”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教师横田轻描淡写的介绍着新同学，却也没让她作自我介绍。
　　“老师，我坐哪里呢？”
　　“随便吧，快点坐好，开始上课了。”
　　“随便是吗。”并不是反问的语气，倒像是对自己说的。
　　“快点坐好，不要耽误大家上课！”横田挥着手中的教案，语气颇不耐烦。
　　那我随便好了，凛子走向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即将和她成为同桌的是茶色头发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少年。
　　班主任横田教的是青春学园国中三年1组的数学，虽然人品稍微有点恶劣，教学质量却没得说。
　　凛子的心思却不在课上，只是一个人低头坐着，盯着脚上那双崭新的室内鞋看，并不理会也不跟随横田的讲解。
手冢国光也从未注意过他的同桌一节课上做过什么，也从来没有交流过。只不过，长谷川凛子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手冢，听说你们班转来了一个新生呢。”青学国中部网球社的更衣室内，不二周助一如往常的笑着，换着接下来部活要穿的队服，“而且似乎是个很有趣的孩子呢。”
　　“不二。”在手冢看来，揶揄别人的身份是件很失礼的事。
　　“想不到手冢也会关心同桌呢。”不二自动忽略手冢释放的冷气，调转话头来戏谑着正在长椅上系鞋带的手冢，“看来也有让手冢上心的人呢。”
　　“二十圈。”手冢拿着球拍，推门而出，独留不二一个人在那打趣。
　　不二也跟着走出来了更衣室，却并没有因为手冢的罚跑而停止打趣，“看来我们手冢很是照应这位新同桌呢。”
　　“什么什么？不二，你说队长很照顾谁？”球场上自由练习着的正选队员们，听到不二如此打趣手冢，一个比一个八卦，于是都凑在不二跟前想听个明白。
　　“原来如此。”乾贞治推推眼镜，“你说的是那个长谷川凛子啊，手冢的新同桌。”
　　“果然阿乾的收集数据能力不一般，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也不是，只不过似乎全校都有在讨论她。”
　　“诶？为什么全校都在讨论？”桃城抱着后脑，好奇的问。
　　"大概桃城不是很关心社会新闻一类的吧。"接下来的是由乾贞治解说。"那应该是两年前的事……"

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乾贞治的讲述，正选众人都面面相觑。
　　“可是，那个前辈不是坏人吧。”在一群天真的少年的眼里只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因为，她可是把坏人打倒了！"
　　“不是这样的，桃城。”不二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个孩子，正在承受着身为恶人的痛苦。”
　　“恶人么，”众人听着也神色暗淡下来，乾率先开口，“不过，我倒觉得那是个了不起的人，今后可要好好观察。”此时的乾已经换了副表情，拿着笔记本记着什么。
　　“不过，身为手冢的同桌，我倒是很感兴趣呢，那两人今后的发展。”不二虽然笑的如沐春风，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正在盘算着什么。"因为那天的时候，手冢生气了啊。"
　　"不二学长说的是那天啊，就是开学的那天部活的时候，手冢部长的表情感觉比往常还严肃呢。"桃城开口道。
　　"的确，我想是因为那天早上那个孩子刚转学来时发生的事，听1组的同学提起，那天早上横田老师把她领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让她作自我介绍，也没有安排座位。"乾贞治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横田老师还真是恶劣！"菊丸不屑的说。
　　"那也没办法，虽然是小事，又不好违背老师，可是手冢应该是很想维护那个孩子吧。"不二一语中的，说出来为什么手冢会生气的原因。
　　“你们都不用练习的么！”突然起来的威吓声，手冢走了过来，"全部操场二十圈！"
　　"诶……"众人哀嚎着，一次小小的团体讨论就这样结束了。
　　凛子不知道的是，别人现在是如何看待她的，况且她也不是很想知道。从12岁到前不久，一直都是生活在儿童福利院的她，并不是很懂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
　　只是她自我认为，大概别人看待她就像看待疯子，又蠢又笨吧。
　　提着有气无力的步伐迈进校园里，15岁的少女只有153的身高，身上的校服并不是很衬那具过瘦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有点营养不良。
　　手冢国光不禁蹙眉，她似乎并不关心她撞到的人是自己同桌。"对不起……"少女深深地弯着腰低下头，“对不起5声。接着，低着头往教室方向走去。
　　手冢心里却有一点失落感，只是一点，转瞬即逝，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社团走去。
　　凛子感到一丝寒意，并不是指天气原因造成，事实上今天天气不错，是她心里，来自心底的凉意，在她看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着不屑，只不过,那个人稍微有点不同，让她感受到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仅仅如此，看待她的眼神也会不一样
此时还是社团早活的时间，大部分参加了社团的学生都还在各自社团活动，偶尔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进教室，却很少有像凛子那样规矩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坐在课桌上嬉笑打闹的。
　　“呐呐，你们知道吗……”教室中心几个少女正围坐在一起嬉笑，只不过突然之间，都集体看了眼凛子，"那个人，据说是把自己父亲杀死了呢。"一个金色卷发的女生和同伴讨论着，声音大得像是似乎在说给不远处的凛子听。
　　"不会吧？"一个褐色短头发女生坐在课桌上，翘着腿，笑着。
　　“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金色卷发女生故作惊讶，”就是三年前啊。新闻上有报道的，那个把菜刀递给自己母亲，和母亲一起杀死自己父亲的12岁小孩，想想都恐怖啊。”金发女生看看身边的同伴，发出感慨，“你们说是吧？”
　　“说的是呢。但是……”身边的同伴话还没说完，早课的铃声便响起来了。此时的教室已经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了人，褐发女生从桌上跳下，三五个人虽然还没完成讨论，也不得不散去回到各自座位上了。
　　此时的手冢穿着立襟校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表格。
　　“哇，是手冢诶，一定是刚从网球社回来，好帅啊……”
　　“手冢同学，真帅啊。”
　　虽然已经是同班了近三年的同学，但班上所有女生看到手冢的那一刻还是都特别激动，小声的讨论着手冢的外貌。本来刚才还讨论着严肃话题的女生，不久后却讨论着如此轻松的话题，像群没事人一样。
　　“你还真是受欢迎呢。”这是在手冢刚坐在座位上，凛子小声的对他说了一句话。
　　手冢看向身边的凛子，她依旧是把头低的很低，黑色短发已经完全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只不过因为窗边有风吹起的缘故，手冢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丝悲戚的笑意。
　　“这是参加社团的表格，下课填好之后，中午的时候交给我。”手冢并未就凛子的揶揄有所表态，只是把刚才手里的表格放在她的桌上，“必填。”
　　上午第一二节课是横田班主任的数学，第三节是一位叫小川佐美的老师所教授的语文。
　　“那接下来的这段就由手冢同学旁边的长谷川同学来读吧！”教师台上温柔的小川拿着教案，望着凛子，在等着她的回应。
　　学生众人也顺着老师目光望去，“诶？她呀，她能做到吗？像个笨蛋一样，哈哈哈……”一些男生小声的发出嘲笑，但还是被手冢听见了。
　　“课堂保持纪律！”手冢望最末排那三两起哄的男生，众人闭嘴。
　　“切！”一个男生小声的表达着不满，却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手冢的威严不仅表现在对学生会和网球社上，作为一个班长同样不允许自己管辖范围有如此散漫无纪的事。
　　“我……”凛子站起来回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关系，只是照着课本上读就可以，可以吗，长谷川同学？”温柔的小川老师只是想让她安心。
　　“嗯。”凛子拿起桌上的课本开始朗读，“夏目漱石曾在《我是猫》中写道‘人哪，为了消磨时间，硬是鼓唇摇舌，笑那些并不可笑、乐那些并不可乐的事，此外便一无所长。’我觉得此时说这些话也是形容那人也并不觉得为过，毕竟此刻那人正在做的也是相同之事。”
　　凛子低着头读完老师所要求的那段课文，手中紧握着课本，直直的伫立着，始终没有看过任何一人的表情。
　　“不错哟，长谷川同学，虽然声音有点小，不过读得不错，还有就是……”小川老师顿了顿才说，“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鼓励，相互爱护不是吗？所以，长谷川同学也要和大家一起加油！”这是她在这几天中听到关于凛子的传闻后内心的真实感受。说罢，小川示意凛子坐下，放下了手中的教案，带头鼓起了掌，她现在所鼓励的并不是现在能够像普通学生一样读书的长谷川而是作为今后能够坚强活下去的长谷川。
长谷川望着台上温柔的小川老师，心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虽然因此小事而如此表扬一个人很奇怪，但是似乎也有些不错的效果，可能稍微有点莫名奇妙，同学们却也像是跟老师的表扬一样鼓掌，班里的气氛跟之前比也有了些许不同。
　　不知是说着无心还是听着有意，之前那几个女生都面面相觑，心里似乎都在想着什么。

麻烦
望着课桌上的社团意向表，凛子感到很无可奈何，现在已经到了午休时间。这张表，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掉吧……她如是想。
　　向三楼窗外望去，操场各处的长椅上、树下都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笑的。因为此刻很少有人在教室，绝大部分人都去参加了社团的活动，所以此时的教室显得很空旷，整栋教学楼也很安静。
　　凛子捏着手中的意向表，手中的纸张有些发皱。在她看来，这张表格是个麻烦，得尽快解决它。
　　从开始到青学来上学至今，凛子几乎没有像此刻如此悠闲的在校园里随意而行。虽然偶尔路上有人会指指点点，但是此刻的她无心其他，她不停的将手中握着的圆珠笔来回按出，捏紧了手中的社团申请书。
　　必填。凛子想起手冢说的话，随即看到离网球场不远的地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处不大的灌木草丛。就那里吧，她想着，在哪里坐着应该可以把这张表格解决掉。
　　第一栏名字：长谷川凛子、性别:女、班级：三年a班
　　第二栏爱好:无
　　第三栏是意向社团，“那里的话就填女子网球社如何？”
　　凛子抬头望着面前半蹲着身体，温柔笑着和自己说话的少年。“不要。”她别过脸去，不去看少年的脸，眼睛的目光停留在意向社团那一栏上。
　　“开个玩笑。你好，我叫不二周助，三年6组的。”不二笑的如沐春风，也不理会凛子是不是会回应他，径直坐下来，与她并排着。“那长谷川同学想参加什么社团呢？”不二看着深深地低着头的凛子问道。
　　“没有。”凛子回答。
　　“长谷川同学还真是有趣呢。但是……”不二继续说道，“既然我跟长谷川同学那么熟了，就叫长谷川同学为凛子吧。”
　　“诶？”凛子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时候算熟啊？“随你高兴。”
　　“那，我来帮凛子填吧。”不二笑看着凛子，手里的动作却是从她手里夺过笔和意向表，在意向社团那一栏填上了‘音乐社’。
　　“为什么……”凛子似有似无的反问。
　　“因为，手冢的要求很麻烦吧，我只是替凛子解决了麻烦而已。”
　　不二的笑让人看起来真感觉是帮了别人大忙的样子，不过让凛子颇感不耐烦。“随你高兴好了！”说着，凛子便想把手中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社团表撕掉。
　　“这样的话，估计手冢又会重新让你填一张哦，那样的话凛子的烦恼又会增加呢，不如就拿它去应付手冢吧。”不二从凛子手中拿过社团表又重新放回她手中。
　　“随便。”凛子起身，朝教学楼走去。
“真是可爱的孩子。”不二满意的站起身，朝反方向的网球社去了。
　　“不二！你不是去厕所吗，为什么那么久？”菊丸看着脸上挂着笑的不二问，“部活都快结束了。”
　　“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是替手冢解决麻烦呢。”不二看着菊丸。
　　“哈？”菊丸一头雾水，不过不二无缘无故翘掉部活时间那么久，估计要被部长罚跑圈了。想到此处，他不禁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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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忘记的事
“这样就可以了吧。”凛子将手中的表格放在手冢课桌上。
　　手冢看着桌上已经被揉的面目全非的纸，面无表情的说，“重新誊写一份。”说着，从课桌里拿出一张新的表放在了凛子的桌上。
凛子蹙眉，感觉他真是个难以应付的人，不过为了不再和他有过多交集，只得把那张表上的内容原封不动地誊写在了新表上并在放学的时候放在了他的课桌上。
　　“凛子。”不二看着眼前正在打柏青哥的少女，率先开了口，“打柏青哥可是违反校规的哦。”
　　“所以，这么晚了不二同学还在这个地方也是违反了校规咯。”凛子并没有去看眼前的来人是谁，但是听那个声音就知道是不二，因为和她说过话的所有人中，只有不二是那么温柔。
　　“嘛，那就互相保守秘密好吗。”不二笑着坐在了凛子旁边，看着专注于打游戏的凛子，“凛子还真是专心呢。”
　　“当你夸奖我好了。”少女依旧面无表情。
　　“凛子还真是可爱。”不二继续夸奖着。
　　一瞬间凛子的脸红了，虽然不知道不二意欲何为，或只是揶揄她，但是对她说过可爱的人，大概就只有不二吧。
　　一阵无言，不二看着专心打游戏的少女，游戏机屏幕提醒着Game clearance success！
　　少时，不二看着已经站起身将座位上的书包背着的凛子，笑着问“凛子不玩了吗？”
　　凛子没有回答他，径直向游戏城门外走去。
　　“凛子要回去了吗？”不二追上走在前面的人问。
　　凛子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凛子。”不二伫立在原地。
　　“你到底想怎样？”凛子转身问不二，“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那么有趣，那么值得你深究吗？”
　　“不是的，凛子。”不二在那一瞬间，彻底的感到失落。他想，她肯定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吧，可他却一直没有忘记。
　　“你到底是谁？”凛子问。
　　“嗯？”
　　“理由，跟着我的理由。”凛子质问，他一定是一路跟着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在游戏城相遇。
　　“青春向日葵幼稚园。”不二开口，“那个时候，凛子曾经帮助过我和裕太啊。”不二望着离自己只有十米距离的少女，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回应。
　　“忘了。”凛子转身就走，感到简直莫名其妙，独留不二一人依旧伫立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那是不二一直都记得的，五岁的时候，他和裕太还有凛子是在同一个幼稚园上学的。裕太总是受小朋友的欺负，有一天被欺负了，躲在了他家附近公园里的滑梯底下偷偷哭着。是凛子帮他找到裕太的，虽然那时候凛子住的和他家离得有点远，但是凛子还是帮他找裕太。
　　“这么晚了你回去不会被骂吗？”不二担心地问着女孩。
　　“没关系啦，就算是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女孩是这样回答他的，为了使他安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不二看来，那个笑容，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黄昏之下，女孩对站在长长的河道边上的两个小男孩挥手，向着归家的方向奔跑。
　　如果那时候我也向你挥了手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到了幼稚园，不二听到的就是凛子已经转学的消息。那一刻的不二感到手足无措，不曾想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做就分别了。

仅存于遥远的记忆中
　“老师，你知道凛子转学去哪里了吗？”不二问教他们班的喜安老师，希望能知道凛子的下落。
　　“不好意思呢，周助。”温柔的女老师对着一脸期许的不二，实在不忍心说出这句话。
　　“是么……”失望总是在一瞬间就到来。
　　凛子的母亲在替她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并未仔细说明今后凛子的事，只是说一些不方便说明的原因而一语带过，急匆匆就带着凛子走了。
　　凛子随着父亲母亲来到了群马县乡下的外婆家。五岁的孩子心里并没有所谓的分别的难过，因为她的心思正被这里的一草一木所牵引着。
　　“凛子还真是可怜，因为你老公的所作所为而得不到好的生活。”凛子外婆望着在庭院里追逐蝴蝶的凛子，时不时的用她苍老的手抹去眼泪。
　　“对不起，母亲。”母亲佳子匍匐在自己母亲身上啜泣着。
　　“没关系的，以后我们就一起为了凛子努力吧，佳子。”凛子外婆安抚着自己的女儿，眼里尽显着对女儿的爱和同情，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识人不明，不然怎么会变成为了躲债而举家出逃东京来到乡下呢。
　　“凛子。”外婆对着庭院里的凛子呼唤，“快来外婆身边。”
　　“外婆，妈妈，你们怎么哭了？”凛子望着两人，伸手去将她二人的眼泪抹去。
　　“没关系啦，只是刚才一阵风吹过，有点进沙子了，谢谢凛子。”佳子看着女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凛子看着母亲，天真的以为那就是真相，虽然父亲经常对母亲说谎，但是他说过，任何人对凛子都不会说谎的。
　　“妈妈，以后我们和外婆一起住，太好了呢。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我一定要摘一朵送给妈妈！”凛子高兴的对着外婆和母亲谈论着庭院里的一切，“池子里鱼也好漂亮，但是那只黑猫真讨厌，老是盯着鱼看，还伸爪子去捞，万一小鱼被吃掉了怎么办？”凛子不满地望着庭院里还在与游鱼嬉戏的黑猫。
　　“那凛子就替外婆监督小黑吧。”外婆听着凛子的讲述说，“是凛子的话，小黑一定不会得逞的。”
　　“嗯，一定会的，凛子一定会保护好小鱼们的！”凛子露出大大的笑容。
　　夏日的风肆意的吹着，傍晚的蝉鸣和乌鸦归家时的叫唤交织在一起，路边的水田里时不时蹦跳的青蛙和夕阳下小女孩和母亲一起买东西归来的身影，一切都那么的安然随意。
　　如果，这一切能够持续永远就好了，那时凛子从心底的希望。
　　“凛子。”
　　凛子的思绪突然被从以前拉回来现在，她转身去看喊她名字的少年，是不二，在他身边还有手冢。
　　“真是巧呢，能和凛子一起上学真好。”不二和手冢走近凛子，和她并排着一路走向学校。凛子并没有回应不二的话，而此时的手冢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不二，目光却偶尔停留在凛子身上。
　　三人一起踏进了校园，想必对于那些憧憬着青春的人来说，此时正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而对于那些虽正处其中却毫不在乎的人来说，看着这样美好的画面，却让人咬牙切齿。
　　三三两两的女生愤恨着，“是手冢君和不二君，没想到那个女人还真有本事，居然勾引他们两个。”
　　“是啊，居然敢勾引我们的王子，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不知名的女生愤恨着说。

7.她的希望
“所以，你们是要如何呢？”课间，厕所里的凛子被一群女生围着，有同班的，也有别班的。
　　“如何？”领头的金色卷发女生率先开口，“当然是让你付出勾引王子们的代价！”
　　凛子直视着眼前的女生，她是同班的城田丽优，自诩为班花的那个人。“王子？”凛子冷笑，“我可不认识什么王子。”这群人不觉得无聊吗，凛子想。
　　“别狡辩了，你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凛子的反应激怒了城田丽优，她一把抓住凛子的头发，想把她拽进厕所的隔间里面。
　　本来凛子还有反抗的余地，奈何那些人人多势众，凛子被她们硬生生地推进了隔间里面去。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反省好了，直到你道歉为止！”城田丽优洋洋得意的将门关上。
　　“这样不太好吧，快上课了。”一女生想要劝她住手，不要太过分了。
　　“有什么关系，她在我们班又不起眼，根本没人会关心她的。”城田不耐烦之际，上课铃已经响起，一阵哄闹之后，只留凛子一人独自在厕所里。
　　凛子扯动着隔间的门，看来外边应该是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凭她的力气是扯不动的。
　　正当她想另作他法的时候，身体却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透，当她想抬头看是谁的时候，厕所里只留下人弃盆逃跑的脚步声。此时的厕所空无一人，因为隔教学楼还算远，就算她呼救恐怕也没人听得到吧？
　　手冢望着身旁的空位，思忖着对方是去哪里了，还是逃课了？
　　现在已经上课十分钟有余了，英语课的中年女教师相田对班上的人员情况不是很了解，以为只是有人请假而已，并未对少一个人存有疑问。
　　“老师。”手冢站起身来，对着讲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说，“班上少了一个人。”
　　“诶？”相田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冢君，是你旁边的长谷川同学吗？”
　　“嗯，横田老师有向您说明是请假一类的吗？”手冢问。
　　“没有诶，”相田老师转而看向大家，“有谁知道吗？”得到的是无人知晓的回答。
　　城田丽优那几位在底下窃窃私语，看起来很是得意。
　　“手冢君，”手冢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去，是后桌正扯他衣服的小野末，她一脸嬉笑着，“大概她们几个知道哦。”
　　手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座在靠末排的城田丽优那几个人。
　　“城田同学，你知道吗？”猝不及防的开口，班上瞬间安静下来。
　　“诶？”城田又惊又喜，喜的是她一直暗恋的手冢君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惊恐的是怕如果手冢知道了这件事是她做的话，会厌恶她吧？“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城田心虚着说，低下头不敢去直视手冢。
“不好意思，老师，我出去找一下。”还未等相田老师同意，手冢丢下这句话就跑出了教室。
小野末告诉他大概是在厕所那边的位置，因为她之前有听到别班的同学讨论着，说有人要在女生厕所里教训某个人的样子。
　　“长谷川。”手冢沉稳的声音突然闯进凛子的耳朵里，“你在里面吗？”
是手冢！蜷缩在角落里的凛子内心突然有了希望，此时的她正如在福利院那段时期一样是孤独的，无助的，突然闯进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希望的人，她多么想抓住啊！可她瞬间便失落下来，依旧蜷在角落里不吭声。
“你没事吧？”手冢扯拽着绑的结实的绳子，一边安慰她道。
凛子依旧不吭声，直到手冢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平静地看着手冢，嘴里勉强的挤出谢谢两个字。
手冢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这些，他看着已经浑身湿透的凛子，毫不犹豫的将制服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开口道：“走吧，我带你去保健室。”
“为什么？”凛子开口问，并没有抗拒他牵着自己的手就往保健室方向快速走去。
“现在还是春天，这样下去会感冒的。”手冢只是拉着她的右手，头也不回的回应道。
“你这么关心我？”凛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冢，脚步渐渐慢下来。
“不是，”手冢解释，“只是如果同桌感冒的话，我有义务在你缺勤的时候将每一科的上课笔记送到你家。”
“这样啊······”凛子挣开牵着自己的手冢的左手低下头，“，原来这样的话你会感到困扰啊，抱歉啊。”
“你无需为此道歉，现在就去保健室换掉衣物的话，是不会感冒的。”手冢看着她，推了推直挺的鼻梁上有点滑落的眼镜。
凛子越过手冢，走在他前面不去看他，像似有点赌气的说:“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去的，不劳烦班长大人了。”
手冢想，他对她的确比对别人上心，只不过他希望她当做是同学之间的关心，所以才会用那么奇怪的话来表达。他再次执起她的右手，不顾她的反抗，继续往保健室方向走去。

写的什么鬼，好吧，我要努力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