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黑子又工作到了晚上,十一点的学院都市黑的吓人。
走在河堤旁,绿茵伏岸,几点月光滴落,堤下河面闪闪亮亮。没什么人,深夜的风凉了,就透人心窝,寒意霎时钻过,一身鸡皮疙瘩。
远处朦朦胧胧,漆黑一团,走进,才发现一个人影。黑子些许惊讶,那人她认识,刺猬头很是好认。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上条先生,还真是稀奇呢?”
对面人影转过身来,看到黑子,有些疑惑地凝视着她,分明是没人出人来。过半饷,人影一锤手掌,恍然叫道:“你是哔哩哔哩的学妹,我记得,是叫白井是吧。”
“差点记不得我真是失礼呢。算了,你我本来就没有多熟。那,你在这干什么呢?”
上条顿时一脸苦涩,叹出一口气:“今天我把宿舍钥匙丢了,同居的人又自己跑去朋友家,暂时回不去了。刚才又碰到几个小混混欺负人,插了一脚就被追了三个钟,跑到这里来。”说着他垂下肩膀,头发也仿佛软塌塌了。
黑子听到他为了不认识的人挺身而出,不由想起自己风纪委员的工作,感觉和自己有些相似。不过摇摇头,又觉得不是那么相似,便问道:“你又不是风纪委员,管那么多不麻烦吗?”
有些好奇的眼神注视过来,上条挺起腰,一如往常地回答:“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看着眼前的人受到不幸,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夜下上条的脸看不清晰,但那股正义的决意却自然表露出来,黑子有点心跳。
水哗哗,亏得四处寂寥无人,才听得进水声。
黑子正义是通过正当的手段制止并制裁别人,程序是首位。她始终相信没有秩序的正义不是正义,一切事情要理性考虑。但这位上条先生和她不同,没有固定的阵营,只是顾着眼前哭泣的人,他都可以挥拳而出。
黑子有些羡慕他了。
“话说你在这里干嘛?”上条倒是好奇起黑子的情况来。
“风纪委员的工作,这么晚很常见。”
“诶,是吗?看来你们风纪委员也不容易呢。”
黑子有些生气,这句话是觉得风纪委员工作其实很轻松。
“我说,风纪委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工作。你们每天丢失猫狗都要报到风纪委员这,以为我们是宠物侦探吗?还有那些羽毛球打到屋顶上的,还得我瞬间移动上去捡,这些琐碎的事情可一点都不轻松哦!”黑子走进上条,指着他大声说着。
上条眯着一只眼,连连后退,有些为难:“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黑子还不服气。
上条摸起后脑勺:“你看我也没有什么时间和风纪委员接触,了解的实在是很少,以为就是帮一些人打打工的程度。不过我认为风纪委员是很值得自豪的工作哦,像你们干的很多事情我都做不到。所以实际上我是很佩服你们的。”
他的话很真挚,没有辩解或奉承的气息。
黑子愣住,她很少听到有人在她面前夸风纪委员的工作很值得自豪。实际上,很多人不理解风纪委员,甚至因为误解还有专门和风纪委员对抗的,但风纪委员还是得忍气吞声。
她脸有些红了,低下头叫起来:“你,你就算奉承我也没有好处的哦!”
有些高兴了,不好,脚剁了起来。
“喂喂,白井小姐。”疑惑的声音传来。
白井晃过神来,才觉得行为有些脱线,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
黑子突然想起上条有好几次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帮过自己,自己似乎还没有道谢过。
“说起来上条先生也帮过我几次呢,我还没有谢过你呢。改天我给你谢礼吧。”
上条有些吃惊,连摇头:“不用了,只是顺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我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你必须收下我的谢礼。”
黑子的脸红还没有褪去,她固执地抬起头盯着上条,在上条眼中有点像是快哭的样子。
“好好,我知道了,谢礼我会收下的。但是我经常会卷入不幸,你我不一定能约见。”
黑子想,哪算什么问题:“你我交换一下邮件,你有时间和我联系,我当面把谢礼送到你手上。你手机呢?”
“在这......”上条刚掏出手机便被黑子迅速夺了去。
“喂!你那么急......”上条眼瞅着手机被夺,刚想呵斥。
“登录好了!”
手机又被递了过来,上条顿时语塞,不好说话。
黑子没停下动作,低着头越过上条,低声说:“你有时间记得联系我。”
说完黑子便两腿一迈,快步往上条身后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溜烟。不见人影。
月亮还挂着,什么都没变,这河堤,却是唱了一出戏。
上条呆呆的,许久恍过神来,打开手机翻起邮件地址,微弱的亮光照在他脸上,不知为何他有些高兴。
河堤没人了,月亮越来越亮,照的到远处。
一处窗内,月光透入,黑子翻着手机,脸映着粉。
登录男生的邮件,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