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来给太后请安
锦：来给太后请安
敏：来这给太后请安
锦：这个花瓶不错嘛，哪儿来的啊（问慈宁宫的人）
敏：（下人说是慧妃送来的）倒是挺别致的，只是慧妃今日是不是来晚了？还是早早的来给娘娘请过安了？
瑞：大约是请过安了吧，花瓶都放好了（想了想）只是这个位置有点……
敏：怎么了么？（开玩笑）瑞妃精通风水，莫不是这摆放的位置不对
瑞：（内心独白200字！要整一下慧妃）的确是有点不太对劲，放在这里不利于此处风水，须得放到对面去才好
锦：那可不得快点重摆！（指挥人重新摆）
太后：从里面出来，咋的你们约好了一起的，来的这么整齐，都坐吧，哎呀这花瓶咋移位置了
瑞：回娘娘，这花瓶的位置有些偏移，不大适合您这慈宁宫，需放到对面去才能镇住风水
敏：这送赠宝器花瓶原是个有福气的事儿，慧妃自从前，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锦：也不见此刻有什么福气啊，险些伤了慈宁宫的风水。
敏：倒也不能这么说，她啦人是好的，若福胎还在，想来也是瑞气萦绕
瑞：可古人有云，肉体凡胎，终究是盛放不住天选之人的福气的——想来慧妃也是个福薄的，不若如此，怎会正正好将瓷瓶放错了位置呢。
锦：原瓷瓶交给下人摆放便是了，来这么一出，我们都替太后心惊胆战
太后：好了好了，行了行了.jpg（内心活动200字）

（ 晨露可摘，昨儿个与阿姊闲叙，论及烹茶之道，却免不了想起了早逝的仪妃，我尚还留恋她宫中那一缕浅淡的茶香，偶尔路过储秀宫门闱之际，仍能想起姝丽恬静面容，那些掩藏在茶烟下的诡计阴谋，真心实意，也一并随着正盈堂的空闲被带走了。这大约便是紫禁城，香消玉殒的人除却福气浅薄外，也不为人心所记，再过十余年，我又能记得么？）
（ 索性趁如今还算牵挂，琢磨了 一句她曾说过的“晨露烹茶”，起了个大早上的候着天际发白。精心侍弄的那些花儿不负众望，令我满载而归，交付盼山存储后，业已到了去太后处请安的时刻。我不肯将与襄妃之间的暗涌说的明晰，藏在心中，只叫太后一人知晓，便也够了。）
（ 花盆底扣着青石板，“哒，哒，哒”响声在未散干净的晨雾中，也迎来了几声应和。驻足旋身一看，是锦瑞二人，她们倒是一贯的结伴而行，只今日我以采撷晨露晚来了一刻，她们竟也这个时辰来，不免摇摇头，遂扬声，与她们二人寒暄）
：锦妃，瑞妃。
（ 我颇有些严以待人，宽来律己的性子，所遇年长，但凡是我想唤姐姐的，或讥讽，或诚心，这两字方才能从我口中听得，旁的冷冷淡淡，生疏却又礼貌。）

（ 几人入座，大约是秋懒的缘故，早前原能见一室之人，眼下三两结伴而来，竟也有了错落开来的清净。嘱咐盼山去询问捉衣姑姑，太后可是起了。慢条斯理地端起小婢才呈上的茶盏，吹去表面浮沫，滚烫熨心地饮上一口。月前的等待，倒恍若是一场磨炼，叫我立于慈宁门前将前程想的更为清晰，而如今重回高座候着慈宁出来接受定省，却不算漫长了。）
（ 垂首瞥见寿眉的叶沉浮，旋即摆开重新放回桌上，抬起锦帕轻轻擦拭唇边水渍，不小心蹭下些口脂来，痕迹留在帕上格外明显。便将帕往手心中藏了几分，听得锦妃说起花瓶来，偏首看去——正是一只古器，太后宫中有珍奇倒并不奇怪，而锦妃后话起，便凝神听了一耳朵。）
（ 竟原来是慧妃送来的，昨儿个倒是还未曾看到，由此，心中蓦地想笑，道）：这花瓶倒是挺别致的，只是今日此时还不见慧妃……是来晚了？还是早早地来过给娘娘请安？
（ 唉了一声，又添）：瑞妃，锦妃，这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巴巴儿地还赶不上人家清早便来请安，往后也得同慧妃学一学，踩着天蒙蒙亮的点过来慈宁宫才好。只彼时扰了娘娘清梦，这罪名，本宫也担不起，便还是作罢。
（ 似真还假的说了几句，只当嫔妃间的顽笑，一壁眼却仍睇去，打量了一番古瓷花瓶。）

（ 深觉彼时慈宁一别，早已将与慧妃之间姊妹情深的窗户纸捅破了，早些时候仍有人以此来狭私敲打我，我尚要掩饰心虚，故作坦荡地反驳她，如今却是不同。我连掩饰都懒得，只消慧妃未曾回过神来福胎的事，便就左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龃龉才是。瑞妃那方却神色迟疑，见她不是作假，也未附和我所言，倒是一时觉得好奇。）
：位置怎么了？
（ 也勿怪我好奇，瑞妃早年一桩奇闻异事传遍紫禁城，不外乎是信奉风水之说，说是年少时候学过几分玄学，一双眼便如明炬似的，将格局之流摆得明晰，适才不负这一个“瑞”字。）
（ 自我识破了三清观小道士的谎言后，却未消磨半分对三清真人的信念，只转而多信了几分咸若馆的神佛菩萨，如今也好听瑞妃来道一道，所谓风水之说，同这慧妃送来的古瓷花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小臂轻轻搭在了圈椅的边缘上，身子也跟着闲散的松了松。）
（ 笑言，七分的玩闹）：能叫瑞妃这样迟疑的，莫不是这摆放的位置于风水而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知这些，却觉慧妃不至于如此偏蠢，既是自己摆的，也该考量一番地界，故言辞一刺，只想寻个嘴上的得意。）

（ 慈宁宫一通忙碌，锦妃匆匆令人将花瓶重新摆，原候在我左侧的慈宁小婢前去相帮，步履极快，带着的一阵风险些碰到我的袖，懒去计较这些，便顺势将小臂收回，安稳交叠，攥着帕子搁在膝上。看罢她们听瑞妃之令，将花瓶挪放到原先地界的对面去，那块分明开的花团锦簇的位置，空出一块来，却因后面的雕花屏风显得并不那么空荡荡——倒也还好。）
（ 饶是我不知慧妃如何树敌，也分明能从这样隐秘的风声中晓得瑞，锦对她的怨气。若非如此，左不过一个花瓶罢了，倒也无需在听得是慧妃亲自所放时，这样的兴师动众。这方才尘埃落定，那方太后便已掀开珠帘，至此落座。锦妃告知原委时，我便已经分神去看太后神色了。）
（ 是啊，原不过是一个花瓶罢了，既太后发现了，也便只能是慧妃殷切提过。无谓的笑了笑，与太后请罢安后，闲叙几句，说起了从前。）
：慧妃大约不懂风水之说，寻常人误打误撞的，须得是有些福气的，方才能摆对位置，倒也不能苛责慧妃了。只送赠古瓷花瓶压住风水，原就是送赠福气，慧妃她——从前倒是个有福气的人。
（ “不能苛责”，“从前”，我话细细斟酌，竟也有几分趣味在其中，只要看锦妃与瑞妃能否参透其中奥妙，陪我将这台戏唱下去了。）

（ 此刻的福气，与从前的福气——到底是今非昔比的，她肚子里没了那团肉，便已从青云高峰下行，即便比得寻常投诚太后的妃嫔更得几分怜惜，却始终没有了未来的倚仗。瑞妃不也正是想借着此事奚落她一番么？也算是正中我的下怀。）
（ 却要假装一尊菩萨般，为慧妃陈情）：也非瑞妃这样说的，慧妃有福自是有目共睹的事，若当年福胎还在，想来如今启祥宫也是瑞气萦绕的。（ 说罢此句，又似觉自己失言一般，止了话头，道）：臣妾失言，太后恕罪。
（ 我知此刻话头已起，便是我不再多言，亦有瑞妃与锦妃二人一唱一和在其中，少不得推波助澜一番。闭口不谈其他，只看向了对面的两人，上首太后的神色也不容我再去辨析，显得过分刻意，便要得猜疑了。我方才重回如此位置，便是想见慧妃吃瘪，也要斟酌言辞用度才好。）
（ 可风水一事，玄之又玄，太后心中多少也应留下些什么。）

【慧妃之心昭然若揭，却在太后入殿，喧嚣戛然而止，无人再提，轻巧的放下，仿若先前的争端、辩驳都不存在。事后再遇礼嫔，寒暄之余有意探听，终是不了了之，不甘慧妃就此躲过了慈宁的问责，她不该为萌生的恶意承担分毫么？何况，人一旦有了不安的心思，心境便在不同往日澄澈】
【案台置了道清蒸笋丝，配以鲜熏鲈鱼，晨露未散，尚有密云，时令所致，便是小厨房有意减了菜色，着清淡食材业无济于事。觉乏力，提箸的红酥微顿，迟疑片刻，目光落在紫薯甜酪上】
【碧荷芙蕖，水波粼粼。若说储秀宫的妃嫱内，多为娉婷婀娜，而我最钟意、倾慕的一位算得上是玉照馆的文妃，故三两日内，已携爱女往来数次，月前由妙艾上呈养心殿的一道解暑食谱，甚妙，向来无心钻研，便去做她殿内的常客罢】
【关于密友、佳人的记忆泰半在南愿一声‘锦妃’后止住，亟亟旋身，她携宫嬛立於廊下，故迎身走进，逡巡玉靥，轻覆其白皙纤玉，缓缓抬音】请贵妃安，【再而颔首，耳畔又聆跫音，那是仙子踏了云霞，裙摆拂了星辰，偏靥望去】瞧瞧，瑞妃愈发娇俏了。

【和颜悦色的寒暄，业能从寥寥说辞中窥出情谊深浅。与楼兰为少时金兰，闺围挚友，早将她与长姐视若平生誓死守护的吉光片羽，盖因她是我於沧海颠沛时，旋身可见的灯塔，密林彷徨时，抬首可见的星河】
【我曾担心楼兰会因流言揣测而与我不再亲厚，故逢时局颠簸，混沌中亦笃定的握紧她的双手，待风平浪静，那一尾看似羸弱、不堪风雨击荡的小舟，徐徐驶向港湾。如今你瞧，六载韶光，我们仍完好无恙的立于紫闼之间，跌宕里的匆匆过客，或有人在画卷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或有人连只言片语尚不及涂抹】
【她纤睫下的眸光，盈盈扑朔，是流星在夜幕里留下才足迹】
【小径逶迤，珠履翩跹，甫入暖阁，目光落在一尊瓷瓶上，疑是今日新添的饰物，斑驳的印象里，它本不该在那，美则美矣，甚是突兀。迈了莲步上前，不挂浮生，光影越过窗牖，瓶壁四周熠熠生辉，微低了身子，眼帘弯弯，柔声道】二位块看，这花瓶的纹路真是新奇，以前没见过。
【红酥拂去，拨弄巧物，移开视线，转向慈宁宫嬛】哪来的？

【神思教这精巧匠艺引去，全然未觉慧妃的罢席，适才聆敏妃提及，流眄扫去，畴昔慈围数她最是殷勤，今儿倒是奇怪，日上三竿业不见她婀娜璧影，故业应声附和】是啊，慧贵妃娘娘今怎么迟了？
【后得宫嬛通禀，原是她先于妃嫱，早早的来请安，桌上的花瓶便是她来时一并带来赠予太后的贺仪。不禁暗讽，阖宫皆知，慈宁的主人并非疾言厉色，许是忌惮日前药方乌龙，怕她那贤德纯良的名声受损，这才挑了尊琉璃彩绘的宝瓶哄太后欢心】
【素知楼兰善察风水，晓阴阳五行，庭院桃枝栽种的方位、数目，业不厌其烦的请她来观，一则当是警醒，二则对那神佛一事敬而远之。乍姝丽春山微皱，神色沉沉，旋即收回了触碰花瓶的手，隐隐退却，再闻余下半阙，心尖一颤】
【扬了软帕，招呼候立的宫侍】快快，把这花瓶移开【环视四壁，倏而柔荑指去】先放那儿吧。

【帝虽鄙夷风水逸闻，而后宫因风水巫蛊闹出的喧嚣实在太多，那些仅仅凭借分毫错漏而锒铛入狱者比比皆是，兴许是它常理无法陈明的因果，教人无处寻迹】
【陷於良思，而缄默时，珠帘窸窣婉转入耳，奚女拨帘，太后入殿，诸妃福身礼拜。待得允后入座，席面的寒暄是不容随意省去的开场白，再几番问答后，太后终发现原置放窗下的花尊移去了别处】
【那原是慧妃蓄意迎合的权宜之计，现下却成为桎梏。我静观堂下悄然暗生的疑窦，以及太后春山隐隐的波澜，诚然楼兰此言正中下怀，加之敏妃言及贵子一事，无非将太后藏膺的忧思公然置於白日下，受世人投来审视的目光】
【祥瑞之人，岂非阖宫笑柄，慧妃若当真祥瑞，怎会骤然失子？】
【黛眉渐舒，不咸不淡的赘了句，】只是险些伤了慈宁宫的风水，宣康公主身子本就孱弱，好在瑞妃早早发现，免了后顾之忧。

【自入宫闱，经年历事，心性业不似从前，业倍感疲累，泰半是周旋筹谋而使得无半刻闲暇，我原以为儿时禁锢我的庭院是牢笼，而我尚能迈出府邸，去观灯、泛舟，眼下即便乏累困顿，只能囿於重光感叹光阴，除却披上惯以粉饰太平的口吻，去与她们无味的缠斗，我还能做什么来弥补兰膺的空缺】
【我时常恼恨、怀疑，我与慧妃当真势不两立，不能共存么？倘若我们不是帝妃，王府里的纷扰是否不似掖庭这般汹涌，可我回首相顾时，那条来时的路已不见行迹，不容存半分悔意】
【届时敏妃止声，我业匆匆收了话柄。若是从我们这里得知慧妃的错处，不过是略加惩治，须臾便忘了，而真正深入骨髓的愠怒，须得我们点到为止，余下的篇幅，交由太后斟酌考量，方可事半功倍】
【假意替慧妃辩白，无济于事】兴许慧贵妃不知其中利害，瓷瓶改了位置也就罢了，臣妾们也是一心为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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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锦二妃来时，独祁恒春报了一声，捉衣正在内室为我梳发，透过妆奁边的小窗望了望外头开的正好的紫藤花架，铜镜里映出鬓角一点褪色的青丝。我倒曾也有一头乌发，既浓又密，只可惜往日不可追思，如今独有瞧她们一头青丝上点缀珠翠宝玉。】
【虽有她二人等候，却并不着急，待捉衣妆点妥帖，方才打屏风后绕去暖阁，且听见她二人小声叙话，不知说的是什么家常。】
怎么，原来你们二人今日是约好了一道来的？
【目光稍稍一转，望见慧妃送来的花瓶掉了个位置，先问的是祁恒春。】
这花瓶是怎么回事？

【今日晨省，惯是一日又一日的循规蹈矩。只是不复往日的是，自己全易成另副模样了。我因着身谙风水命数，兼之嘴舍甜巧，没少在慈壶的面前讨了喜去】
【莲履挪上石阶时，一声不徐不疾的娇音便乱进了我耳中。时而怔忡，我将眸色顾首岑目，这方才看见了来人是谁】
敏妃，你也早。
【伪饰副古道热肠的模样，实则皮李却又是波涛暗涌的阳秋。敏妃其人，早已取信于太后膝下，甘做其北宫婴儿示忠。而我如今算得风光，自是不欲同她打这结草衔环的虚诿模样了】

大约是早请过安来的。
【慧妃虽然于其他事端上素来不清不醒，没个是非眼见儿，但这请安献媚一事从不肯马虎含糊了。就连这瓶殴亦早早呈来，正在青玉案上立驻成停】
只不过，这花瓶的摆放…
【煞是很难为情的模样，揩起了秀帕的一撑，直掩住了欲脱口的檀唇，扭捏好一会儿，这才指点道】
这按风水来说，这花瓶得要摆在东方呢，跟院里那坛缸一样的。
【擎小儿便离不开风水二字，自也是对其颇有造诣。实则瓶瓯的门道并没有坛缸的将就深，但闻说这是慧妃送来之物，自然就别有番心意涌上心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