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成亲
一
我正在亭中与大哥二哥饮酒。
酒杯刚端起，门外小校进来禀报，说平天大圣牛魔王派人求见大老爷。
酒还未饮完，又一小校禀报，说北海龙王派人求见大老爷。
真是麻烦，喝口酒都不顺心。
我挥挥手，让小校回去答复，说李天王不在，有事呈帖子上来。
结果小校端回来两张赤红贴子。
一张写李天王台启，犬子红孩子七日后于枯松涧火云洞成婚，静邀李天王携家眷亲临，牛魔王敬上。另一张写李天王台启，幼女善财七日后于火云洞成亲，恭请李天王携家眷驾临，北海龙王敬上。
二哥木吒咂咂嘴里的酒，说这俩人什么时候折腾到一起的，我都不知道。完了，又得送贺礼。
大哥金吒拈了颗茴香豆，囫囵咽口酒，好半天才回了句，红孩儿这货以前还挺狂的。
确实是挺狂的。
七八岁就自立门户，占山为王，一口先天三昧真火烧的猴子都脸绿。
若不是被观世音菩萨降伏，过不了百年，凡间怕又要多一尊平天大圣。
大哥，二哥扔下酒杯，说要去准备贺礼，转头就跑了个没影。
我看着狼藉的杯盘，默默给自己又斟满一杯。最近老爷子的酒喝着越来越不如从前了，酒味淡的像鱼塘里的塘水，不会是假酒吧。
想想以前，我因追杀父亲，被天庭的人嫌弃，只有红孩儿陪我一起消磨时光，虽然我知道，天庭的人更不爱搭理他，嫌他是牛妖的儿子，在天庭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
那时我偷别人送给我爹的酒，他偷他爹做的腊肉，我俩一起坐在枯松涧的石板桥上，脚丫淌着水，喝酒吃肉，聊我当初闹海屠龙，聊他永远背不过的摩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聊刚上天的三眼怪，聊下界的那只石猴。
我们约好，以后一起去找老龙王的麻烦，还约好去菩萨藏经阁烧了那些看不懂的佛经。
可惜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太短暂了。多年不见，听说他越混越好，还在菩萨手底下做了个管账的善财童子，有了正式编制 。
二
晚餐时，老爷子停下碗筷，板着脸轻咳一声。
大哥，二哥见状也都赶忙放下碗筷，端正坐好，只有我还在跟碗里的羊蝎子较劲。
我最烦老爷子在饭桌上说事情，聊的好是父慈子孝，聊不好连饭都吃不下，更何况老爷子很严肃，开口闭口就是教训人。
“哐当。”
餐桌下二哥踢了我一脚，我刚夹起的羊蝎子重重掉进碗里，溅了满桌羊汤。
“停一停，等会再吃。”老爷子端坐主位。“你们也都不小了，不要怪我成天催你们。人家红孩儿比你们年纪小，马上也要成亲，咱李家好歹也是个名门大户，你们在天庭又都有编制，吃天庭俸禄，旱涝保收，难道还不如红孩儿受欢迎？”
“金吒，你最近有没有勾搭上小姑娘？”
“咳咳。”老妈听不得这种混话，伸手朝着老爷子腰间嫩肉，狠狠掐了一把。
"我最近喜欢和天庭的一位女仙挺聊的来，就是人家比较害羞，等关系再进一步，我就把她领回来给您看看。"
我和二哥都晓得大哥这是瞎说八道，他要真勾搭上了女仙，还能天天回来找我俩喝酒？
但是老爷子信以为真，还私人拨给大哥一千灵石，让他给人家姑娘买点礼物。
最后晚餐在一片安宁祥和当中结束，我和二哥虽然受到了批评，但是大哥拍给我们两百灵石，用来抚慰我俩幼小的心灵。
我截下了准备回普陀岛的二哥对他说，用这种方法骗老爷子，总有一天得穿帮。
木吒淡定回道：“所以呀，下次老爷子再问起大哥他看上的那位女仙时，大哥就说那女仙三观不正已经分手了，这时我就会挺身而出，告诉老爷子，我有意中人了。这样是不是很聪明。”
聪不聪明我不知道，反正这事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谁都活不了，欺上瞒下，外加骗老爷子灵石，这要是不被打死，那就真是亲生的。
大哥走过来，一边数灵石一边问二哥，说红孩儿跟你是一个部门的，你随多少礼金。
二哥拍拍口袋，说刚问了保卫科科长黑熊精，他就随两百，不吃喜宴，说是怕碰到以前的穷亲戚。我也准备两百灵石，听说三眼怪也准备随两百。
说着说着两人就去嫦娥开的酒馆小酌，那里风花雪月，歌舞升平，运气好的话还能和嫦娥跳上一舞。美中不足的是酒钱很贵，一壶普通烧酒要卖八百灵石。
我知道大哥二哥的想法，想的无非是幼年老爷子管教太紧，如今认识到了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想趁年轻，趁兜里有几块灵石，放浪形骸一番，不愿意再顺应老爷子的意愿，仓促寻个门当户对的陌生人成亲呢。
老虎归了山林，在想骗他出来，势比登天。
三
我从老爷子房间又偷出坛酒，扛着去了火焰山。想趁红孩儿没结婚，找他喝场痛快地。
没想到还凑巧解决了一场闹剧。
火焰山被人细细的打扫了一番，山上挂满了红灯笼，地上还有新种下的奇异花草，可即使如此准备，也还有顽劣的山石露出，有飞腾盘旋的沙尘。
刚到洞口，牛魔王就迎出来，一边接下我的酒坛，一边欢迎我来玩，还夸我的8.0版风火轮越野车很帅，又问我最近薪水如何，有没有意中人。
我随口应和着，被他带进洞府大厅。
厅里北海龙王带着一群龙盯着对面的红孩儿和善财龙女，气氛尴尬。
红孩儿见我进来，急忙传音，让我想想办法。
原来，北海龙王婚房不同意婚房设在枯松涧火云洞，他想让小夫妻在普陀山买个房子，八九十平就够，一来守着菩萨上下班方便，二来说起来在朋友面前也有点面子。
结果，普陀山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房产公司还一直吹嘘什么，紧挨普陀山，菩萨长做伴，买房就买普陀山，虔诚自然寿命长之类的宣传。
如今普陀山的地更是寸土寸金，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北海龙王咬死口，若是买不到新婚房，这个婚宁愿不结。
我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学着老爷子平时训下属一样说话。
“老龙王，都同意了干嘛反悔呀，年轻人奋斗几年早晚能买上的嘛，喜帖都发出去了，别让人看笑话。我出来时，可是看见我家老爷子正包贺礼呢。”
北海龙王见我拿老爷子压他，满脸不情愿，干坐着不说话，还直斜愣牛魔王。
我见状赶忙又补一句，先买辆代步车，上下班也挺方便的。我从天庭回陈塘关老家，半小时就到了。
老龙王闷哼一句：“就先按三太子说的办吧，这要是按我意思，非得买了新房子不可。我闺女家世清白，本就是屈尊下嫁，难不成还配不上个新房子？这要是在北海，不知有多少俊杰争抢着联姻。”
红孩儿慌忙施礼，牛魔王把我们带出来，留老龙王和比老龙王还肥硕的龙女说些悄悄话。
四
我们又去了枯松涧，这次的涧水有些凉，不过也能下脚。
我淌水抓了几条黑鱼，就近支在风火轮上烤了。红孩儿回洞府取了几坛好酒，回来看着我的风火轮说，可惜可惜，风火轮8.0这么好的越野车让你用来烤鱼，简直暴殄天物。
我问他：“你这孙子丫不是说陪爷爷揍老龙王嘛，怎么背着我取了人家闺女了。”
红孩儿听完尴尬一笑，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昂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就拄着酒坛，蹲在涧水边开始猛咳嗽，一口灌猛了，根本没喝下去。
酒好像和以前一样烈了，一口下去，像是吞了一口火，浓浓的酒味，炸得胸膛发烫。
我拍着他的脊背，嘲讽一句，丫的不能喝就别喝。
他的背生长的宽且平坦，像极了切酱牛肉的那块大灰石板。
红孩儿告诉我，人总要长大的，不能总这么幼稚。善财童子虽然是个微末小官，可比牛魔王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社团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他只学会了一个道理，人得安分，神仙更得安分。就这么安安分分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有什么不好。
什么踏马打老龙王，什么踏马烧藏经阁，都是胡说。恣意妄为，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紧接着他又吞吞吐吐的说，结婚那天想借我的风火轮8.0当婚车，希望可以借给他。
还没谈稳当，牛魔王闪出来又把他拉了回去，说老龙王要求必须买一辆不次于风火轮8.0的越野车，不然这婚就不结了。
红孩儿歉意说了句一会再回来。急急忙忙和牛魔王应付未来老丈人。
我仰头尝了口红孩儿的那坛酒，啧啧称奇，他这坛酒寡淡的像烂泥塘的塘水，喝着真没意思。
我拎起风火轮，像是拎着两条腌坏的的臭咸鱼，逆着枯松涧的涧水一步一步走着。
听说这条涧水源头在普陀山，中途经过我家府邸，再经过嫦娥的酒铺，潜入火焰山，最后流过来就成为了枯松涧。
我逆流寻着，希望可以寻到一个小孩，一个盘坐在莲台上，手脚戴着金箍，仍冲观音骂骂咧咧的小孩。
一
我正在亭中与大哥二哥饮酒。
酒杯刚端起，门外小校进来禀报，说平天大圣牛魔王派人求见大老爷。
酒还未饮完，又一小校禀报，说北海龙王派人求见大老爷。
真是麻烦，喝口酒都不顺心。
我挥挥手，让小校回去答复，说李天王不在，有事呈帖子上来。
结果小校端回来两张赤红贴子。
一张写李天王台启，犬子红孩子七日后于枯松涧火云洞成婚，静邀李天王携家眷亲临，牛魔王敬上。另一张写李天王台启，幼女善财七日后于火云洞成亲，恭请李天王携家眷驾临，北海龙王敬上。
二哥木吒咂咂嘴里的酒，说这俩人什么时候折腾到一起的，我都不知道。完了，又得送贺礼。
大哥金吒拈了颗茴香豆，囫囵咽口酒，好半天才回了句，红孩儿这货以前还挺狂的。
确实是挺狂的。
七八岁就自立门户，占山为王，一口先天三昧真火烧的猴子都脸绿。
若不是被观世音菩萨降伏，过不了百年，凡间怕又要多一尊平天大圣。
大哥，二哥扔下酒杯，说要去准备贺礼，转头就跑了个没影。
我看着狼藉的杯盘，默默给自己又斟满一杯。最近老爷子的酒喝着越来越不如从前了，酒味淡的像鱼塘里的塘水，不会是假酒吧。
想想以前，我因追杀父亲，被天庭的人嫌弃，只有红孩儿陪我一起消磨时光，虽然我知道，天庭的人更不爱搭理他，嫌他是牛妖的儿子，在天庭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
那时我偷别人送给我爹的酒，他偷他爹做的腊肉，我俩一起坐在枯松涧的石板桥上，脚丫淌着水，喝酒吃肉，聊我当初闹海屠龙，聊他永远背不过的摩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聊刚上天的三眼怪，聊下界的那只石猴。
我们约好，以后一起去找老龙王的麻烦，还约好去菩萨藏经阁烧了那些看不懂的佛经。
可惜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太短暂了。多年不见，听说他越混越好，还在菩萨手底下做了个管账的善财童子，有了正式编制 。
二
晚餐时，老爷子停下碗筷，板着脸轻咳一声。
大哥，二哥见状也都赶忙放下碗筷，端正坐好，只有我还在跟碗里的羊蝎子较劲。
我最烦老爷子在饭桌上说事情，聊的好是父慈子孝，聊不好连饭都吃不下，更何况老爷子很严肃，开口闭口就是教训人。
“哐当。”
餐桌下二哥踢了我一脚，我刚夹起的羊蝎子重重掉进碗里，溅了满桌羊汤。
“停一停，等会再吃。”老爷子端坐主位。“你们也都不小了，不要怪我成天催你们。人家红孩儿比你们年纪小，马上也要成亲，咱李家好歹也是个名门大户，你们在天庭又都有编制，吃天庭俸禄，旱涝保收，难道还不如红孩儿受欢迎？”
“金吒，你最近有没有勾搭上小姑娘？”
“咳咳。”老妈听不得这种混话，伸手朝着老爷子腰间嫩肉，狠狠掐了一把。
"我最近喜欢和天庭的一位女仙挺聊的来，就是人家比较害羞，等关系再进一步，我就把她领回来给您看看。"
我和二哥都晓得大哥这是瞎说八道，他要真勾搭上了女仙，还能天天回来找我俩喝酒？
但是老爷子信以为真，还私人拨给大哥一千灵石，让他给人家姑娘买点礼物。
最后晚餐在一片安宁祥和当中结束，我和二哥虽然受到了批评，但是大哥拍给我们两百灵石，用来抚慰我俩幼小的心灵。
我截下了准备回普陀岛的二哥对他说，用这种方法骗老爷子，总有一天得穿帮。
木吒淡定回道：“所以呀，下次老爷子再问起大哥他看上的那位女仙时，大哥就说那女仙三观不正已经分手了，这时我就会挺身而出，告诉老爷子，我有意中人了。这样是不是很聪明。”
聪不聪明我不知道，反正这事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谁都活不了，欺上瞒下，外加骗老爷子灵石，这要是不被打死，那就真是亲生的。
大哥走过来，一边数灵石一边问二哥，说红孩儿跟你是一个部门的，你随多少礼金。
二哥拍拍口袋，说刚问了保卫科科长黑熊精，他就随两百，不吃喜宴，说是怕碰到以前的穷亲戚。我也准备两百灵石，听说三眼怪也准备随两百。
说着说着两人就去嫦娥开的酒馆小酌，那里风花雪月，歌舞升平，运气好的话还能和嫦娥跳上一舞。美中不足的是酒钱很贵，一壶普通烧酒要卖八百灵石。
我知道大哥二哥的想法，想的无非是幼年老爷子管教太紧，如今认识到了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想趁年轻，趁兜里有几块灵石，放浪形骸一番，不愿意再顺应老爷子的意愿，仓促寻个门当户对的陌生人成亲呢。
老虎归了山林，在想骗他出来，势比登天。
三
我从老爷子房间又偷出坛酒，扛着去了火焰山。想趁红孩儿没结婚，找他喝场痛快地。
没想到还凑巧解决了一场闹剧。
火焰山被人细细的打扫了一番，山上挂满了红灯笼，地上还有新种下的奇异花草，可即使如此准备，也还有顽劣的山石露出，有飞腾盘旋的沙尘。
刚到洞口，牛魔王就迎出来，一边接下我的酒坛，一边欢迎我来玩，还夸我的8.0版风火轮越野车很帅，又问我最近薪水如何，有没有意中人。
我随口应和着，被他带进洞府大厅。
厅里北海龙王带着一群龙盯着对面的红孩儿和善财龙女，气氛尴尬。
红孩儿见我进来，急忙传音，让我想想办法。
原来，北海龙王婚房不同意婚房设在枯松涧火云洞，他想让小夫妻在普陀山买个房子，八九十平就够，一来守着菩萨上下班方便，二来说起来在朋友面前也有点面子。
结果，普陀山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房产公司还一直吹嘘什么，紧挨普陀山，菩萨长做伴，买房就买普陀山，虔诚自然寿命长之类的宣传。
如今普陀山的地更是寸土寸金，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北海龙王咬死口，若是买不到新婚房，这个婚宁愿不结。
我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学着老爷子平时训下属一样说话。
“老龙王，都同意了干嘛反悔呀，年轻人奋斗几年早晚能买上的嘛，喜帖都发出去了，别让人看笑话。我出来时，可是看见我家老爷子正包贺礼呢。”
北海龙王见我拿老爷子压他，满脸不情愿，干坐着不说话，还直斜愣牛魔王。
我见状赶忙又补一句，先买辆代步车，上下班也挺方便的。我从天庭回陈塘关老家，半小时就到了。
老龙王闷哼一句：“就先按三太子说的办吧，这要是按我意思，非得买了新房子不可。我闺女家世清白，本就是屈尊下嫁，难不成还配不上个新房子？这要是在北海，不知有多少俊杰争抢着联姻。”
红孩儿慌忙施礼，牛魔王把我们带出来，留老龙王和比老龙王还肥硕的龙女说些悄悄话。
四
我们又去了枯松涧，这次的涧水有些凉，不过也能下脚。
我淌水抓了几条黑鱼，就近支在风火轮上烤了。红孩儿回洞府取了几坛好酒，回来看着我的风火轮说，可惜可惜，风火轮8.0这么好的越野车让你用来烤鱼，简直暴殄天物。
我问他：“你这孙子丫不是说陪爷爷揍老龙王嘛，怎么背着我取了人家闺女了。”
红孩儿听完尴尬一笑，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昂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就拄着酒坛，蹲在涧水边开始猛咳嗽，一口灌猛了，根本没喝下去。
酒好像和以前一样烈了，一口下去，像是吞了一口火，浓浓的酒味，炸得胸膛发烫。
我拍着他的脊背，嘲讽一句，丫的不能喝就别喝。
他的背生长的宽且平坦，像极了切酱牛肉的那块大灰石板。
红孩儿告诉我，人总要长大的，不能总这么幼稚。善财童子虽然是个微末小官，可比牛魔王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社团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他只学会了一个道理，人得安分，神仙更得安分。就这么安安分分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有什么不好。
什么踏马打老龙王，什么踏马烧藏经阁，都是胡说。恣意妄为，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紧接着他又吞吞吐吐的说，结婚那天想借我的风火轮8.0当婚车，希望可以借给他。
还没谈稳当，牛魔王闪出来又把他拉了回去，说老龙王要求必须买一辆不次于风火轮8.0的越野车，不然这婚就不结了。
红孩儿歉意说了句一会再回来。急急忙忙和牛魔王应付未来老丈人。
我仰头尝了口红孩儿的那坛酒，啧啧称奇，他这坛酒寡淡的像烂泥塘的塘水，喝着真没意思。
我拎起风火轮，像是拎着两条腌坏的的臭咸鱼，逆着枯松涧的涧水一步一步走着。
听说这条涧水源头在普陀山，中途经过我家府邸，再经过嫦娥的酒铺，潜入火焰山，最后流过来就成为了枯松涧。
我逆流寻着，希望可以寻到一个小孩，一个盘坐在莲台上，手脚戴着金箍，仍冲观音骂骂咧咧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