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你洗。我就给你带个路,带个路而已——
【把手举起来,仰着脸背过身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房门。提溜起自己的袖子闻闻,就刚才那么一点儿共路的时间,自己身上也一股馊味了。好在奴仆于我房间也一式一样地也备下了热水,便也去沐浴更衣。待换得一袭新袍出门,到院中树下牛饮一碗水时,才想起忘了给他准备一套衣裳。】就,就荷叶绿的那件吧。‘
【天知道我阿娘今年夏天怎么突然喜欢上绿色了,给我备了一堆深绿浅绿浓绿墨绿,我看我不是螃蟹,倒是一霎柳树一霎槐树,绿意盎然。有两件的料子多洗几次有些发白,惟惟常说显旧,我倒觉得正好,穿的次数越发多了些。那荷叶绿的一件,上有暗纹,并不张扬,此刻救场,并不失礼。未及多时,我就等到潘甘出来了,他头发虽只半干,却已梳得齐齐整整,但看髻上一枚旧冠,也是我的,这梳头本事,却是房中寄奴手笔,此刻寄奴正在旁边掩面偷笑。我多看两眼就知道她笑什么了,她笑这几刻前才进来的一个“馊”人,这会打扮停当,竟是个这样俊秀的少年郎君。我便请他到树下石桌边坐下,续上前言】
怀远的潘判,是不是?如此,我们可就真是有缘了,他是我阿耶旧友,又是你的小叔,咱们这就算是平辈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