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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炎剧本第八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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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萧以繁,李长砚
李长砚获字,更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从前的无知小胖子。于是同母亲说想做武官,萧以繁内心宽慰的同时又担心他的安慰,并提及长砚该成家了,这样以后做官了也有人照顾


1楼2020-06-03 10:39回复
    幼时玩闹,攀众凋零旺盛粗枝干圈,圆滚肉球憨态乘风飘划过红墙根的每一角,于每个细尖利角下,留曾嚎啕啼哭。拨拨零散批次的小娃后妃,耷拉黑泥蒙面的面颊,跑至南华辩遍遍侧面数落着我的不是,我的无礼我的莽撞。我次次慌心悄然躲趴于凌绮栏凭间的缝隙,却从未闻阿娘数落我一句,字里行间透析待我的偏爱与维护。时日渐久,我的跋扈未敛锋,倚仗她步升高位,倚萧氏庞大阔阀,未曾忧多年后途。
    娇娇一把玩闹反使推我拨眼前迷雾,令我多思所为所行。我沉淀了数个夜晚,捧太后所赐的字遍回端详。阿娘从未要求我什么,从未条框我礼节,高位上使,背后多时咀嚼,她从未因世俗而指责我多一言。
    我沉了脚下步伐,思了多时夜分,摆手探门,瞧脚下凌绮曲路。当曾时小肉脚蹦跶嬉戏于此,恍间我终沉稳步伐踏上。两檐经风而晃的灯笼,似欲坠的孤寂,砸碎这深宫的祥和,喧嚣着肆动,告诫着我落后挨打,警惕着今非昔比。踏尖熟悉的石阶,未闻里屋声响,眯眼瞧午后烈阳,轻问旁侍
    “睡了?”


    2楼2020-06-08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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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惫懒荒诞的夏日里盛过一碗消暑的荔枝膏,乌梅冰糖,丁香肉桂,她们在一团诗意的季节里被熬煮,石锅里涌动的分明是流光软玉,红也浅浅淡淡,在琉璃盅里绽放雏形,而原本被素手剥开的莹白果肉,只能化为甘香里通透爽口的汁液了。
      玉簟残香,食物的甘美与女郎云鬓皓腕间的伽南婆娑融为一体,浸润过肢体的每一寸,汗液像极了绵绵不绝的暗潮,在筋骨铸就的河堤下沿着间隙流出,它把凝滞的暑气以合理的方式宣泄,连接着艳绝的皮相,世人常常说的苦夏也变得香甜。
      午后是须得好好小憩一番的,珠帘外的竹影是与诗人相通的灵魄,竹摇幽窗,海棠花尽,噤了声不去理会鸣禽的叨扰,且把那絮絮的风吟当作淫雨即来的预兆,便可在不长久的梦里枕得小荷青涩的可爱。
      夏季的一切因固有的意向而在我的眼里变得生趣,醒来鬓发间嗅得荷芰蔷薇的馥郁,这不需声张的友人常常落下我的画布上,亦有时点缀在肌体的凝白间。
      我把花拿下来在掌心打量,应是阿昭在刺玫的某处摘得,还正新鲜,手心里有微凉的湿意,还不及我拭去,就听得屋外熟稔的男声。
      他长大了,低声询问时甚至带了往日不被发现的沉稳英雄气,这让我惊讶,又忍不住笑。
      :无肠,外面正晒,还不快进来。


      3楼2020-06-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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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是会瞧生处,窜头菽粟摩挲间的缝隙,斑驳斜影洒偏身下。恍忆幼时分,哪会止步于此,悄然畔语问她休憩或否,早已咋呼踏风斜入,同多时,还夹杂着娇娇的哭啼。且不言远时,方是前时几分,容浦现世前,我同她方于此,打闹一回,扰她清梦。她半朦睡间,瞧我二人,也多为慈嗳眉目,重言甚难听闻。
        午后蝉鸣聒噪,传耳挠心,掺烈炎下迸仄额间汗渍,淌于鬓角,提袖一挥洒于阶下绿昌。熟悉无肠传耳,纵我闯祸行迹洒遍明宫下的每一角,我仍是她心中那横行霸道,无所畏惧的小螃蟹。撇头楞笑倏思及娇娇同琬姊名,阿娘似乎在我众呱呱落地时,还未清楚众脾性时,便洞悉了一切。娇娇名副其实蹦跳小月德,可惜是只聒噪会说话会哭啼的小兔子,琬姊倒是真应娇转宛眉的画眉儿。含笑想入,本想学他人有模有样行礼,却是矫揉造作了半分,抿唇照旧
        “阿娘”
        径直走向她身旁,瞧她门前又是满盘堆众的水果,够手又随意揽至身旁,还是如此惬意。囫囵丢于口中,些许不清楚言向
        “阿娘今日没小憩?”


        4楼2020-06-09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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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奇怪,我原本是极嗜睡的体质,在濡暑能化作一波绵软慵懒的金池,可随着岁月更迭,这一点无伤大雅的嗜好也被蝉鸣声掩盖了。日头稍高一些,暖意就顺着东池的麟光蒸腾而出了,它都隐在渺渺的水云间,绿树垂阴,纱厨藤簟,夏斟的太满,将点点浪漫溢出。
          今日热极了,偏生又无风雨欲来的端倪,我有些期待淋漓的凉爽随着黑墨把日光溺死,雷声千嶂,万峰叠来,黑云冲荡着毁灭暗礁,灯塔里飘摇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琉璃瓦,红绦灯,也能欢欣鼓舞的助兴,把这些惹人烦躁的暑气,闷人够呛的燥郁,通通宣泄个干净。
          绫绮殿是不会缺冰的,澎过的瓜果沉淀出更醇厚的香甜,吃的多些才能压得住肤发里绵延不断的流火,不叫人也变成芭蕉叶下的蝉,震聋发聩的嘶哑到发疯。
          长砚大致也有几分随我,是不耐酷暑的,可他性子跳脱,幼时素爱打闹取乐,如今越发大了,我却盼望着他再稳重一点方才好。
          而太后藏在文字里的隐晦提点,又让人生出一点神气的底气来,为那开辟寰宇的未来。
          :方才正在与月德念叨你呢。
          :都是快成家的人,你日后可不能再一味随着她的性子顽闹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6-23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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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耕者惜夏日长,我偏生嫌它供的少。我曾顾盼参树下的巢鸟,偷摸生掌握了它的宝贝,却在炎阳斜曼下恍了眼摔碎了那几个小蛋。趁慌逃开曼下桃枝,哭啼埋她袖下,我原以为她同往常一般被我撒娇技巧而糊弄带过,却未料她将我批了一顿。现时长成,我愈发明朗,孩子对她喻那日巢雀鸟蛋,是她的宝贝,是她不舍之物,纵我离她渐远
            冰化冰呈,同外头异处,斜侧撑头一遍遍的探手张嘴,漫不经心的应和着她所说。
            “娇娇惯来是思我的,她念叨我正常”
            娇娇自出生之际,我便喜欢她。她来之前,不管我怎么玩闹,两个姐姐都惯然让着我,我也不敢过分放肆。有了她的到来,我终于可以不做最小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她,好一派兄长的威风。提及此附掌正身,正色盯着阿娘的脸蛋,一时间的走神,我阿娘真好看,怪不得我也好看。好似我的思绪走的有些远,赶紧将它撤回,伸手拽上母亲的袖子,略带娇气的言语
            “阿娘,你也说了,我长大了,我想入武军,想征战沙场,披荆斩棘,给您长脸”


            6楼2020-06-27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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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砚抬眼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不驯服的桀骜,长安城的风吹过黄金台上,在白昼里窥见遥远云翳里光矅的流星尾羽,像夏阴里望不尽的懵懂小虫,世人口舌里斥责的不可语冰,不知天高,可这又有什么错呢?那些不可触摸的星,昼夜轮转的日月,都好像有了命中注定的道理,衡量指定的仙人是语焉不详的,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一派野蛮天真的无畏,也能是装帧长安社稷的一种可爱。
              东华的院落太狭窄,日光只能顺着屋脊铜兽的齿序迫降,在窗棂上草草了事的落下一叠金澄澄的影子,幼童在这里宛如和大明宫捉迷藏,祈愿老天再给一点皮影戏的新鲜玩意,爬上最高的一丛绿,至此他的眼里再也不会被方寸的壅闭负累,天地乾坤的广袤无垠就像毒药一样深深引诱着他。
              他早晚会走的,像一阵风,不会在春期停留太久,一个暂住的野客要去旷野无垠的地方,冥冥中我想到衡兄,想到檀弟,想到歌颂盛唐时也有诗人不曾忘记的边壤,那些我上下求索终不可得的地方,最终在血脉的深处,要代替我去一偿圆满。
              :无肠,好孩子,我常常想你长大了一定会离开娘亲,去更遥远的世界看一看。
              :可是娘亲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我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拢了拢衣襟,眼里是一泓温柔,只在无声的告诉他,身为母亲永远是最坚定的拥趸者。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6-27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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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前我满腹的思欲,本考该何言相对,却叫此炎夏烈阳下扰了思绪。恍惚间话语即出瞬间才忽明一丝的慌乱,竟如此便道了出口,心下多存考他,几分担忧她会出反对言语。意料之外,她没有任何叽言
                “您不反对?”
                沙场征战,器甲无眼,刀剑相伐,疆土阔达,谁敢言次征必胜。渐渐松了掌中力气,微微垂眸低语
                “那样,我便不方便顾你,这红墙闺下,我也不能护你”
                她是寄于我身后的笃城,是撑脊的骨梁,这干燥的夏日,平添了一分烦躁,伸出舌头下意识添滑干燥的嘴唇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6-27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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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殿外曾被我手植过几竿修竹,千尺飞玉,一洒林霜,绰约的影里云碧潇湘,仙人也鸣佩追逐,可入不了罗帷,只能把飒飒的风声留在玉阶上,像未写尽的诗文,永夜来临时遗漏的日芒。
                  我姑且把这种难以排解的情绪称之为遗憾,竹的踪迹被诗意拉扯的很遥远,它可以沉浸在一片柔美的霞光里,也可以聚散在污糟的泥土中,而在中庭对照成影的人,其实是这世上最无能为力的园丁,她不能阻止风雨,不能更改时令,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竹叶拂乱。
                  我很不愿意去做愚昧于规矩的一位母亲,可入宫里的桩桩件件又从来摆脱不了规矩,夏日太浓稠,心事也在烈阳里煎熬,把皮肉炙烤成一团,饮了些冰,任由窗外的蝉鸣聒噪。
                  :你要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娘亲又怎么会反对你。
                  微微扬起头,殿宇里的日光好热烈,在横梁上休憩,连细小的灰尘都一览无余,我知道他的犹豫不决,从小长砚就是一个把牵挂藏在心里的孩子,他的豪橫,嬉闹,无忧无虑,明明是我希望他活的更快乐的模样。
                  可他还是返辙回了一段光阴,成了可以替别人遮风挡雨的人。
                  偏了偏头笑了。
                  :可是你若孤身在外,与长安相隔,娘亲也希望有个知心人能时时体贴着你。
                  :我曾听说,你和萧家的少七娘子有些来往,还送了她东西。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6-28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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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绫绮最耀眼的光芒,是南华唯一的亮晖,她攀舂权高妃位,得红墙角樽众尊一声娘娘,然撇首回望,她仍为最朴灿的身份,我的阿娘,孩子的母亲。她的耀晖,她的荣威,皆在她骨肉前,逐渐暗淡。双手复握紧她掌
                    “阿娘…我定不会叫你失望”
                    外头的燥似乎变得不那么讨厌,南华的冰却又消踪的迅速,而如今的东华我亦难寻踪迹。我几分厌这难言的气氛,打许哈哈回应
                    “我认识她,年少无知时,矛盾不小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6-2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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