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长安城内却灯火通明,今日上元节,更是热闹非凡。但这楼里又是别样的景色。
“姑娘,今儿上元节,岚公子送来了锦缎给姑娘呢。”
见一个梳着丫鬟鬓,白色上杉,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小姑娘步伐轻快的撩起帘子走进室内,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放这里吧。”
屏风后一纤细人影,梳妆台前僵持已久,闻声缓缓伸手,挽起最后那屡青丝,别在脑后,一旁摆着数十只闪着光的簪子和步摇,却拿起那支磨损严重的旧木簪,别在了头上。
出身卑微的戏子,卖艺为生,富家子弟也过把当作青楼烟花瞧一眼,得自己心就赏几只玉簪或几匹锦缎,过两天见到美人也就不记得了。
“姑娘,该上台了。”丫鬟将锦缎放置一旁,跪坐下来,轻轻的说。点点头,朱砂点唇,胭脂抚面,换上艳丽的戏服。
台下,位子都满铛着。
”人这么多,难不成头牌唱曲儿?”
“可不是,这是整个长安最有名的戏子,白筱。”
“一曲筱筱舞,一眼误终身,说的就是她。”
白筱缓缓登台,场下瞬间安静下来。
她并不急着舞曲子,而是向台下扫视,期望瞧见那人。
乐声轻起,却不见踩点起舞,仍然望着,突然眼眸亮了,
一曲悠然结尾,便慌忙下台,去寻他,三个月不见人,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他要娶妻的喜讯。等到台下,人群乌压压,慌忙的看向四周,熟悉的身影,在那里。
匆忙越过人群,人们奇怪的见着,身着华服的头牌追逐一男子,但那人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公子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追不上,没法子隔着十余步,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白色衣衫如旧,可是这个人却让她觉得陌生万分。
“姑娘回去吧,”那人不想理会还穿着戏服的女子,匆匆的想转身离开,看见他的后方一位穿着华服的姑娘在等候,神色黯然。
“听说公子要娶妻了,新娘子是盛家二小姐,便是那边的姑娘吧,倾国倾城与公子良配。”说罢,抿紧了红唇。
“回去吧,不过戏子,难不成指望我娶你?”男子淡然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甩甩衣袖,扬长离去。
在原地矗立许久,这话语将她本已破碎的梦打的粉碎,粘不起来了。
抬手慢慢摸向发鬓,忽的木簪落地,摔成两半。
“早知人情比纸薄,我懊悔留存诗帕到如今。
从此绝,只落得一弯冷月照诗魂......”
那晚只闻一戏子在重着曲儿,风声将曲子传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