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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爱新觉罗秦疾、爱新觉罗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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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观七年十月
地点:西魏胡同|英王府
人物:爱新觉罗秦疾、爱新觉罗秦朗
内容:江督出缺,宝王以此为筹示好英王,属意他安插亲信,自己可助一臂之力。面对两淮膏腴,英王动心,遂逆怡王而举荐自己的人上|位。转脸宝王又暗漏消息,离间英、怡二人。


IP属地:北京1楼2020-06-06 21:47回复
    @爱新觉罗秦疾 @爱新觉罗秦朗


    IP属地:北京2楼2020-06-06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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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爱情今天来开戏


      3楼2020-07-02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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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西魏胡同前,平白令冬钦多斟一壶酒】
        【宝郡王府内有扶桑枯枝,未醉时我眯着点漆乌亮的眼,问冬钦:你晓得这花并枝的原委么?哦,不晓得也不妨碍,你但要记得断人一臂还不够,毕竟天潢贵胄,这世上多得是一呼百应、众星捧月的党羽仆从。因见小子似懂非懂,很是自得地拍了拍其肩膀,今晚叫崇明大爷继续给你开小灶。门外马嘶,澄明是车马备好,余下的酒席叫冬钦一个人坐着,施施然便往府外去。我在想,结怨、添筹本都事不宜迟——与怡王再添龃龉,是近月来让我痛快地的一桩,平心而论,我与这位兄长都憎厌于在彼此的眼廓内,看见自己。而眼下我将做的借花献佛、成人之美,也有快意】自那日登门请教后,已许久未来看过哥哥。
        【十月是艳阳天。槐树间日辉充盈,树上翠禽声婉,我对秦朗摆出的仍是最乖驯、倚赖不过的幼弟神情。哪怕年岁陡转,眼下我与他俱成了做阿玛的人】效风知道我往英王叔这来,吵着、闹着要跟来。
        只得等他膳后睡下,才有得溜出来。
        【既未带幼子,便是在暗示今日商榷之事,并非兄友弟恭的温情家常】


        4楼2020-07-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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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槐树下一捧浓荫匝地,檐上骄烈烈的日光止步不前,由得左右深阔阴凉,甚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坦开来。金丝胡同请来的班子正演着皮影戏,无外孙刘联军水陆并进,曹兵败走华容道,大抵惟妙惟肖,哈齐现看得两眼发直,不时为之惊心动魄。算来擎小儿即得汗父信重,或往齐鲁正本清源,或平开封卒风暴雨,益大些便赴蜀剿叛,刀光剑影里滚出血肉功勋,至于这般坐镇京中、阖家团圆的时晌,其实屈指可数。正低头撇开雪白的茶沫,欲给小子解一解渴,门房已替宝王府的车架通传,眉头适时敛起,仿佛方才的闲情逸致、父慈子孝,不过一出浮光掠影的扮相】
          【皮影自是不能演了,便连小子也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叫人带回书斋苦读。不浓不淡的酒气与他同来,扑鼻时并不算冲,却叫我勉强笑了一笑。固然多日未见、固然兄友弟恭,他心下不忿——因那碗未曾端平的两江水,始终根深蒂固。只如今梁文举贬谪岳州,任是珠隆阿再荒唐冒进,此事也已尘埃落定。有心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话到口边却拐个弯,是欲扬先抑】
          那夜向穆康公府上去,他和你说了什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7-03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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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皮影戏锣鼓声才歇,院内的寂静有故弄玄虚的蛰待,我又冲秦朗笑。白洋淀水围那晚黄昏,夕阳残晖铺水,照见觉禅应玺建言献策后炯亮双眼。英王大抵也未料及,那年夏秋交替的节点后,珠隆阿也不再对诸事都致以腼腆、无辜的笑——此次揭发梁文举之事,哪怕是出行江南前后都曾予我教诲的穆衡大人也未想及。除了乌苏府内高坐的师尊,我照例为其捧去豆汁时,聆见的痛快一笑。若称一句雷厉,倒不如剖肝沥胆,承认我对怡王及其党羽结怨渐浓、渐深来得恳切。听他这样问,眼内并无太多惊诧,愠怒也近乎无,只饶有兴味地反问一句】哥哥不请珠隆阿喝杯茶吗?
            【这才慢慢展了眉目,仍做出一副少年时得逞后的得意状】哥哥既能晓得我去了乌苏府,这后面有什么缘故,没听到,也应当能猜出来。
            哥哥,都过去了。
            【我忽做一叹,无论是怡王的斡旋,还是他有所保留的袒,都过去了——自从长姐病逝起,我便渐渐鉴悟,世上事并不会因长歌当哭、肝肠寸断而成全圆满。能做什么、博什么,仍须自己去筹、去谋、去争。譬如一场陈日龃龉的输赢,也譬如眼下英王的心迹】
            更要紧的是之后的事。梁文举留下的位置,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者并不少。


            9楼2020-07-0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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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的珠隆阿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十年倏忽而过,眉头里的扬厉张狂掩去,易做无波无澜、温良驯顺,可看得太明白,也便懒得戳穿。望着桌上半罄的一壶酽茶,无意惺惺作态,因叫他进退自便,又笑着一低眉,将这连月里的运筹抽丝剥茧】
              是黄盖火攻敌船、锣鼓震天的赤壁之战。眼瞧曹军败退,哈齐现问我,这场火能赶尽杀绝吗?我说不能,曹阿瞒休养生息两年,便大举南征,一吞江浒。二哥位高权重,名列军机,朝堂上下俱是他暗里党羽,单这梁文举、冯敬熙已可见一斑。你断他一臂,他尚为遮掩不臣,难至釜底抽薪,可你断他两臂,怡王狼贪虎视久了,焉知不会济河焚舟,孤注一掷?好吧,他对我确有几分私心,对你却简单得很,只想兵不血刃。
              【蒲扇打在掌中,已隐约听得寒虫低鸣,任是这样艳阳高照、晴空如洗的时日里,也有秋意不动声色流连,便似而今风起云涌的庙堂,谁人不爱暗箭中伤、深切次骨?很难不说,容伯箐的一泼热血、安宁河谷的笑里藏刀,确将这颗心洗得一清二白,清的是逐鹿之念,白的是无所不为。珠隆阿以为此时息事宁人,只因早年棠棣、兄弟怡怡,可实则大相径庭,仅为回护我所向披靡的助翼。敛目沉了一息,不再计较他挂碍与否,只斩钉截铁道】
              这险哥哥不冒,你怨我,也不冒。
              【话音未落,已十足大方地对上他眼,仿佛彼此仍是开封归程中,勠力同心、亲近无隙的同路人。其实深信不疑,来日掌中山河、金殿百官,也可尽与他赏玩,但他须先亦步亦趋,与我骈肩走到那日】
              天下赋税多出两江,举凡并非肥差,怡王何至失了分寸?珠隆阿,这回你是为哥哥作计,哥哥心里头明白。


              11楼2020-07-03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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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爱听《三国》,虽有奸佞横行但浇淋了太多滚烫热血、烈灼胆气,喊打喊杀,勇出重围,平白聒噪。但须承认,眼下秦朗拆解的这一出恰如其分。他讲曹阿瞒时,正懒怠伸手去拿茶壶,眼前的钧瓷烧得色笑似火,茶盏斟满七分,便听见那句兵不血刃。于是我睁圆眼去看他,聚精会神里带有异样的迫切,并不急于反驳】真到了珠隆阿被逼至四面楚歌、意气将尽的时刻,哥哥也会继续作壁上观?
                【却不再非追索出个答案,兀自滚出一声笑,扬臂先饮尽酽茶。茶是好茶,却可惜太苦了些】
                罢了,我向来体恤哥哥,不肯见哥哥为难。【很少侍弄粗活的十指白皙纤细,不经意地撒手,掌间钧瓷便坠在地上。低眼见其四分五裂,碎片盛放如佛前红莲庄肃,惟有远观。然我与九哥的这席话,唯有将恩悌的羁绊越咬越紧,声似低喃】若真有来日弟如玉碎,指望哥哥收副全尸的情分,约莫还在?
                【转而又声线激昂、意气风发起来】
                哥哥放心,怡王能不能有曹阿瞒气运、谋略暂且不表,但兵不血刃只能是我赏给容奉显等臣工的恩赐。怡王想从我这讨着好,总要再让他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些。【实际上此次叫梁文举落马,个中未必不含赌气争强之意,我非是必须由九哥扶持、方能成事的庸才。我可与他韬养沉潜,却也能在其不便出手时陡露锋芒。冯氏案他未添筹助我,但此刻我却仍将此好处送至九哥面前——窝囊吗,恼怒吗?我非圣人,只是从来刻毒睚眦的珠隆阿,如此的山不就我、仍要仰瞻青山的心意,称不上一期一会,却也是动心忍性送来的纳罕珍物。爱新觉罗秦朗,你看见了吗?】
                【听他后话,分明是深谙我所欲后的抚慰之意——可我要的不只是心里明白。然而心知此事并不能通过向秦朗的哭闹要来,如何断其欲怡王的栈桥,仍需我再筹谋。于是此刻不表,也只施一笑】
                哥哥明白才好。【后话压低了声,慢慢说与他】哥哥何日定下人选,命人往簪儿胡同去一趟即可。


                13楼2020-07-03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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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这四分五裂的脆响实在不太中听,左右莫非秋风,抑或寒虫,皆见人眼色敛了声气,唯恐一时不慎,则叫此起彼伏的暗流淹身。我鲜见珠隆阿作色,不甘与欲壑往往绵里藏针,转而发轫背后一箭。宾主尽欢的酒宴后,他以宾献主;梁文举踉跄落马时,他昭彰太平,而如今,它软绵绵地抵在胸前,抵在我两个同声相契的十年间。镇日鞍不离马,甲不离身,起初却未觉危险,只觉愤怒。脊背忽而伏下,表情古怪地拾起脚边碎瓷,似乎是刻意、又似乎只是不防,拢握着的手掌硌出血痕,也引出掩无再掩的刚愎自用。珠隆阿或该为之宽慰,我确与他沉入渊薮,仅存的善念也学会张牙舞爪】
                  不会有那一天。
                  【“要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呢?”——不会】
                  【“那,倘使神器一步之遥、唾手可得呢?”】
                  【听得并不很清,目光却莫名涣散,心下铿锵尽成逼仄。小子的意气风发适时贯耳,始觉这追问实在无稽。两江一碗水剧烈跌宕,是因珠隆阿既与我同袍风雨、披肝沥胆,纵不惜百死赴狭路,总要苦心孤诣,为他留得明堂一隅的后路——是身为人兄的常情。可这常情或许太错,后路是全身而退,是半途而废,更是待他的有所保留。比起清明在躬的襄王、乖觉仰赖的谦王,最心爱的幼弟离经叛道,我竟只能听之任之。慢慢直起身来,又是昂昂不动、理所当然的神色,只话中掠过一息无奈】
                  你当我是什么,只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本事?又当你是什么?开刃一回的刀、遮风挡雨的剑、还是俯仰可弃的废子?想叫你捐身玉碎,【冷笑了笑,又道】要么咱们一起,要么他们甭想。
                  【至于朝野垂涎的肥缺,盖因这一盘活棋下得极稳,不必深思熟虑、延迁数日光景,已饶有兴致地开口】
                  陆节,陆戎舟。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0-07-05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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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凝向秦朗拢住碎瓷的手,这是养尊处优的手,但同样有朝堂风雨、战场征伐的隐晦痕迹。手背上青筋乍现,目光沿着织锦华衣的袖臂往上,直到再对上那双从不肯避逊的炯亮双目。使我心高气傲为其铺道路去皇极的理由良多,但其帷幄智谋、王霸气度总是叫刚愎如我甘愿追随的第一桩前因,身后无意于坤极内庭的莫德里,从来泯然无名的母族一并都是居于末位的原因。因眼前是让我服膺的秦朗,于是便堂而皇之、理所当然欲让天下人都要向其俯首称臣】
                    【在今日终于心满意足地铺开笑来。这一棋断了英王与怡王的联缔,实在是快意的结果——他日秦朗纵得知,也应谢我。怡王笼络群臣如此,来日唯有王不见王的殊死争端】
                    好,那就叫他们甭想。【——当日红门下回看一眼,到底未曾辜负与我。因秦朗的不假思索,也复念其名】……陆节。
                    【目光转向槐树深郁,意笃而骄傲地向九哥道】
                    哥哥且候佳音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7-05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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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九死未悔的生性,料想他既肯善罢甘休,绝无眼下这般容易。只是数月后一处誓以丹心,一处割恩断义,固有短暂的恼羞成怒,转瞬却也明白,当神器高悬在顶,而我与兄长同样觊觎时,前路早已于此分径。擎待来日势成疾风,混沌底定,成王再将败寇笑看】
                      毓英替你捧了几年的砚,陆戎舟就给我研了多久的墨,眼瞧蜀中做了几年父母官,倒也熬炼出一身精明来,前儿与我说起整饬商路、以丰财税,想来知效一官,皇父会中意的。【莫论他确凿周全至此,任是与乌苏广敖殊途同归,偏要守得两袖清风、洁身自好,也有惠子善譬的后招无数。幸而他十分聪明,也十分体面,并不须我于此煞费苦心。见他目中闪过犹豫,想来这桩肥缺至关紧要,既和陆戎舟相交泛泛,实难全心笃信。倒也深知子非鱼的道理,因好脾气地笑了笑,沉声只道】至于江督任上,再是风口浪尖、运筹帷幄,你权且放心,他没那块硬骨头,却有双替咱们熬油试金的手。
                      【言毕站起身来,与他信口又笑】你这小子气性忒大,茶是喝不成了。太白楼的好酒赔上一席,可不算哥哥委屈了你吧?
                      【车架辘辘驶出府时,身后仍是老槐书声,一派四平八稳,全不见剑拔弩张,风云早定】


                      24楼2020-07-05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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