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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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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自我打气的时候


1楼2020-06-18 21:49回复
    来跟我演戏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6-19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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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储的折子总是如期而至,正观朝将将跨入第一个十年之际,储君暗立、利在千秋的述论便积满案牍。左右瞧来,亦多是立长立贤之辩,靖王占尽嫡长,自然逃不出雉门唇舌】
      【为人父时,我如何不知燕翼贻谋,将文膺身周诸事打点得妥当之余,却又忧心我的偏赉引发诸子忿忿——昔时怡、献二王不假伪掩的簇捧是福是祸,遑论朝中臣工异心、党羽林立,到底是附庸靖王以图来日从龙之功,还是蓄意徐筹鲸涛,好来日将嫡长子一击而溃?】
      【景泰蓝自鸣钟拨过整点的响动时,我立于兄长遗笔的“福”前已有许久。掺金的红纸早褪了色,可每每探触笔锋,都如置身旧日的寒月里,他身披风雪为我携来唯一的暖意】
      兄长,【话音极轻,与经年写与王兄的手书中温润字迹相类】如果我亲手将文膺推上风口浪尖,你说他会怪我吗?
      【我常常权衡东宫柄箓之重,思来前朝光景中腹背受敌的长兄,欲探知若他早有太子之尊,是会远避攻讦,还是将面临更为肆虐的血雨腥风?朝中众人皆称文膺温仁有孝宗遗风,可我欲知不过是溢美之词下难掩的履舄交错——究极是人心所向抑或机术笼络】
      【探问的尾音落在无边沉默中,未几才又低喟折身,落座于长案后,吩咐道】
      传杜骥来。


      4楼2020-06-2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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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兴寺行宫至养心殿,只消一柱香的工夫,前殿侍卫平素一贯的峻严不让,只见了尚虞备用处宪牌识相避走,过殿后,御前女臣天使亦见势退出门外】
        【我便是于这般的进出间,行走了御前近将十载。正观代德,主子爷期遏龙蛇潜凶之机,为消除昔年之祸本,荷恩一介守邸用于枢职,遽然降临的天恩纵久未忘,是以经年不与朝中王公皇子结交,识我者,只识得我每每川骛似的行进宫殿的身影,和一脸的矜峻漠然。】
        【纵然向着御案端坐的威严宸主,我亦只準常仪地躬身一拜,他已受惯了天下羣臣俯磕,激昂的请安和问候非他召我的用意。玉册之命未布,青宫之席尚虚,朝中覆议建元储的声音近年渐起,诸皇阿哥的长成较量,臣公党/派间的暗筹密措,这些无不是这位立于万人之巅的君/主所要考虑的】
        【殿阶上的人沉凝的眼色中如常般冷静、又猜忌,从郑亲王,到赫舍里,到诸龙胤,他要谋画和控制的,太多太多。低压着的墨眸睨了一眼案上的御批,面上无半点动静,只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是大臣们的议储折子,奴才已让粘杆处去盯着了。


        5楼2020-06-24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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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门阀扼政、王权旁落,是故及至前明,天子多喜孤臣,大可不必忌讳盘根错节的系引,方可更好地破奸发伏。除却前几载的远疆战事,河山内外宴宁,朝中文臣当道,我却委实不很喜欢他等自矜的文人气韵——自诩君子风骨、怀仁问道,实则投鼠忌器,未尝能堪大任】
          【好在还有龙兴寺里的尚虞备用处,因已茕茕无寄,才肯将毕生指望交托于我。杜骥行事如人,向是寡淡傲漠的,早岁朝中不乏关乎粘杆处的风沫,其中十有八九也因忌讳着他和其他拜唐的威柄而销声匿影;而那些捕风捉影听来的话中文臣待其的忿忿与鄙夷恰也叫我置信,他会是帝王座下最忠恳锋锐的斧钺】
          【近十载君臣早已心意相知,勿需多言,他向能解我心忧所在。眼风扫过奏折朱批,也丝毫不避,递过适才看过的一章与他】
          没甚么新意,都是论着嫡长,觉得立靖王才合宜的。近几年来,好似簇捧文膺为储是大势所趋,六年朕出巡漠北令他监国时便已见得端倪,未曾想如今竟逼到朕的养心殿里来了。
          【缓拨着衔握在掌心的佛串,睇向眼前的近臣,又启口道】靖王果真不曾同他们走动吗?


          6楼2020-06-24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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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釉龙柄博山炉内燃着聚神的玉蕤古兰,张口欲噬的香颈吐出虎豹奔走的香/烟,依势滚过炉身十分服帖地走在御案之上,拥着黼座上的主子爷,于这簇香附绮的景致里,自是另眼看出了诸子与谟臣们的影子,看似驯顺寅恭地推戴元嫡,实则又几人发乎真心。】
            【当也见得了他在正观六年难测的宸谋】
            【天子要为社稷宗庙计,审择储副,既须稽合天意,又要兼抚诸子对鹿位各怀的心术,故而他不仅要坐观嫡长的动举与心思,也疑忌怡、献暗藏诡策的机算】
            【而靖王其人,照着尚虞备用处散出去的拜唐捕得风影可见,表里尚且如一,未有挟朋树党的专用之心,倒是牒下渐次长成的龙嗣圣胤,近年拳脚腕柄施展得大了,对箓位的谋心也逐可见迹。是以迨主子问来,略略抬眼,已有预备地将话覆述】
            往往被齎捧到了最高处,摔落时才会一招制第。皇子们终还是到了这年岁,靖亲王身负元嫡长兄之名,往后的路只会愈发难走了。
            【立在御案一侧,龙香已将染了满袖,浅浅一吸,又平声言道】六年靖王监国,养心殿外请他为赞襄政务王的呼声,喊得太响了,这般廷争必致天怒,靖王也难免要落个摄威擅势的僭主罪名。
            【——那些簇捧者,又岂会不知?】
            【从不顾虑这等“不可言”的话该说不该,主子爷亲历前朝鹿争之险境,最清楚天家棣华增映所载的,是何样的虞诈之深】
            奴才盯着,目下倒未见靖王有怀私植党的动静。


            7楼2020-06-25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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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言践极初恐见郑王再兴风浪,殆及郑、敬皆薨,其余党群龙无首,更辨知时移世易的道理,要向我俯首称臣。由是这样的平静过了四五载,却焉知臣子祸心尽如积晦稠雨,终有怀山襄陵的一刻——初出茅庐的犬迹狐踪总是轻易露馅,在养心殿跟前尚且如此,一叶障目所未见的旁处里,又究竟有几人能尽臣子忠心】
              【盖因旧时饱尝忌心,如今有万民拜服的表皮作掩,更难得窥知全貌。杜骥是我另一对耳目,自然也深谙帝心运筹,剖心切理地道来所闻——与我设想相当,有人知晓我与嫡子的分歧,早已忙不迭暗做文章,只盼大厦将倾之日得以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双目轻阖,揉了揉睛明】你也看出来了?
              朕确实同靖王政见相左,也同皇后龃龉未消,然朕不曾想,竟有人这般急不可耐。
              【俄刻黑曜启张,因其后话稍加沉忖,声澹澹】靖王未结党是好事也是坏事,朕总觉着他无弼臣在侧,又不懂揣知人心、情感用事,许也是不中用的。
              【怡王的狼子野望藏在谦恭表皮之下,且犹记昔年他由楚地而归时不假伪掩的机心,是比文膺更狠绝的为君之选——只是前后思来,虎体鹓班对靖王的呼吁难保三分实七分虚,昔日我在多伦诺尔时“偶然”听来的风声,以及养心殿前献王振振簇拥嫡子监国,怡王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倘使他有了这呼风唤雨的本事,当真能安心做靖王的属臣吗?】
              怡王那头呢?怡王和献王、章靖公可还走动得殷勤?


              8楼2020-06-25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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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国历百载至今,宸枢之上换过了数十位主人,每一位,都肩负着庙祧宗绪的使命,或嗣守先君功图,或开拓巍巍丕绩,是为的以巨德克终载入史册,也是为后世不留个壅君之名。要建太平盛世,又何其容易】
                【我事君于潜曜之时,彼刻他是年轻的大清亲王,纵要在陛前谨凛,在兄弟间铺谋,也比不得正观这近十载他为宣焕皇猷、布计经纬所费心神要多,而他这般劳耗所致的疲色却还时刻被掩藏着。】
                怡、献两位王爷,近日没甚么惹眼的举动。
                【又因言及赫舍里,知主子爷向日对其一族的沈忌】倒是从大学士府摸到些风声,章靖公精神不济久矣,前些日子——性忽改常,迹类疯迷,竟连药也不肯喝了。
                【眉峰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平展,似乎这位极人臣的楚中堂所遭历的一切,我丝毫不知一般。可我身为爱新觉罗最忠忱的臣子、正观陛下最锋利的刃器,又怎会不清楚他何以至今时这副衰败躯骸】至于是真患了疯症,还是装癫迷窍,还有待凿证。
                主子,此事可要继续查下去?


                9楼2020-07-0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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