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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小恋曲:我连银河都已经见过,却还是最喜欢你这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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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竹星
他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他在海角,另一个男孩在天边;他们彼此之间,在黑暗中互相辉映。梦里还有一只迟迟不肯启航的帆船、夜幕低垂下少年倾慕的诗还有一双十指相扣的手,在月光下赤膊踉跄、诗篇悠长。第二天梦醒之际,谢竹星将这个梦取名为“停渡”,将它撰写为一个故事,工整地誊写、绞尽脑汁的构思,用于自己的播音即兴评述素材。
他心悦于这个故事,偶尔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这个梦,连再微小的细节也都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他看不清那个男孩的脸,但他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一颗笑起来足够可爱的虎牙,让他怦然心动。
他一边想着这个梦,一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贺之珩,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用笨拙的言行试探着彼此,但又早已心照不宣。谢竹星眼中闪烁,如盛夏绽放的花火一般,不吝于将眼神里每一分散落的星辰都让贺之珩看到。
“我妈妈跟我说,找对象要找有虎牙的,我能够做到吗。”
猝不及防的,是一个青柠味道的吻,连带着谢竹星的错愕、受宠若惊,他一一予以贺之珩回应,这个吻就像是夏天夜里惊喜遇见的萤火虫,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谢竹星终于笑了,这是他从最开始到这一会,最发自内心的笑,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终于在这一刻,真实的感觉到了自己有一种久违的如释重负。谢竹星将这一枚胸针攥在手里,即便是到手的感觉很轻,他仍然将它视若珍宝一般捧起,看向贺之珩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攥地更紧了一些,张大嘴巴舒了口气,满满的得意洋洋:“信物,是我的了。”
他的话说了一半,声音刻意放的很小,是挨抵着他耳朵边上的声音,足够两个人清晰的听见,还伴有着急促、怦然的心跳声。
年少的时候,每一件事情、每一份情感都懵懂的后知后觉,需要通过太多次的沉淀与积累,才能带着热衷和坚定去履行这一份情感。他回想起贺之珩第一次找他借铅笔、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牵手、第一次敞露心扉,故事的一切都这样的奇妙,奇妙的让谢竹星所需要的安全感,淋漓尽致的全都得到了满足。
有一方斜阳不偏不倚地打在贺之珩的身上,与最开始觉得的刺眼不同,这一刻的谢竹星扫走了所有的阴霾,只剩下一别刚才的明亮。他若无其事的搭上贺之珩的手,脸迅速地涨红,连带着手指的烫热,让他很快的收回手,换做轻轻拍他的手。
“贺之珩,以后你有不开心,你遇到了难过的事情,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竹星的心跳实在太快了,以至于他专心地看着贺之珩的时候,窗外的细风卷起了日记本的一角,在贺之珩的位置上清晰可见。
那一页如是写道:10月1日,小贺约我吃火锅,被他揩油后奇妙地和他牵过手,不过一点儿也不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最底下,还画有两个可爱的小人手拉手,那颗虎牙——格外的让人看了就开心。

贺之珩
这个吻蜻蜓点水,短暂又美好。
一触即收,谢竹星的气息还近在咫尺,零距离的接触让贺之珩呼吸紊乱,心底颤动不止,他握着谢竹星的手紧了紧。
太乱了。
什么篮球赛,什么校内乐队,什么月考成绩,在他的爱情故事里通通得靠边站,他眼里只盛得下谢竹星了。
“巧了,我哥跟我说,找对象得找有泪痣的,既然如此,咱俩就相互实现一下吧。”
见谢竹星此状,贺之珩脸上绽开笑容,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小学生,紧跟谢竹星的句式造句。
耳边谢竹星和他较劲一样,给胸针冠以信物的高帽子……谢竹星说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吧,反正贺之珩的,就是贺之珩男朋友的。
贺之珩面上不显,心底怀着对胸针一丝丝微不可寻的不舍,但很快就被两人就此确认关系的狂喜席卷,若不是眼前人绯红的双颊和手指触碰到他的温柔触感,他几乎要对这迅速变化的关系怀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了。
目光无意间扫到谢竹星日记本被风掀开的一页,贺之珩本无意窥探谢竹星的隐私,但那一页只有短短两行字,实在叫人看一眼就记下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从那时起就心动。
原来在一段不太长的时间里,真的可以让一段关系突飞猛进。
原来在这场相互试探的暗恋中,没有博弈,没有套路,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的只是没有言说,却都彼此心知肚明的互生情愫。
“好,我会的。”贺之珩郑重地应下,翻掌重新握住谢竹星的手,再覆上另一只拍拍他的手背,他想了想,去逗谢竹星:“我还是开心的时候比较多,以后呢,这些事情我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你要是嫌我烦,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哦,男朋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6-2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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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6-2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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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6-29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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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小醋坛子」

        剧情梗概:寡言少语的无辜受累者面前,莫名打翻的小醋坛子酿着十足的敌意,不管不顾地宣示主权:“很多人喜欢他,但他只喜欢我。”

        霍言
        经由任课老师指出地细节问题,在他重新演奏过几次后处理完毕,为了体现他的掌握程度,他在临下课时又重新演奏了一遍。在不出意外地得到授课老师的肯定后,霍言才将双簧管一一拆卸收好,向她告别。
        拎着乐器盒从练习室出来时,他习惯性地将耳机戴上,虽然说今天里面并没有播放歌曲,只是单纯为了避免一些尴尬而不必要的交谈,再者他也并不是很擅长。
        诚然他演出时曾经面对过几百人,但在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往来,他更适合当个树洞,无他,纯粹是因为他话少,引用初中老师对他的评价,别人和他说话时给人一种靠着大树说话的安全感和亲切感。
        他也很认同,自认这也算是本人与生俱来的优点。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正面迎上个人,看了一眼,只是觉得眼熟,凭借印象勉强认出来是贺之珩班上的。但出于两个人并不相识,霍言直接往右边让了一步,准备按照原定路线搭乘电梯下楼,并不打算和对方有过多交集。可惜的是电梯在刚刚的短暂停留后已经接着上升,霍言只得被迫留在原地。

        谢竹星
        天气有些闷热,原本明朗的晴空也被几层阴云遮蔽,专业老师的侃侃不停,更显得排练室闷。
        宋老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普通话考试的注意事项,谢竹星却盯着窗外的放学回家的人群看入了神,直到身边的同学提醒,才意识到已至下课。
        待谢竹星回过神来,他正准备拎着书包就走,却被宋老师那口雷厉风行的播音腔叫了停——不出所料,办公室谈话。
        谢竹星故作镇定地拍拍书包,小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跟着老师指令走,美其名曰办公室交流。宋老师对谢竹星寄予厚望,按理说谢竹星平时也从不会让他失望,今天却格外显得不太正常。虽说严师出高徒,他的专业老师却也舍不得太过苛刻,平心静气地教导了一番就让谢竹星走了。
        即便如此,谢竹星还是很生气。
        他不气自己一时疏于艺术课,也不气平时一贯温和的老师找自己开小灶,纯粹是因为上课前发的微信,贺之珩现在也没回。
        皮笑肉不笑地和老师告别后,谢竹星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往电梯口走,直到远远看见有人在电梯口,才稍微平复了些情绪。走的近了些,他依稀辨别出这是那天在走廊上和贺之珩攀谈的男生,一想起贺之珩一条信息也不回,即便他不了解眼前的男生姓甚名谁,但就着刚才的一点情绪,谢竹星也壮着胆子和人搭话。
        “同学,你和贺之珩很熟吗。”
        这是他第一次冷不丁和人搭话,还是为了不回他微信的贺之珩,话里诚然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谢竹星面上从容淡定,两只手绕在身后拉紧,实则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霍言
        墨菲定律总是适时生效,有些时候想躲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虽说他也没打算躲着,但是被人骤然这么一问不由得愣神,之后大脑零件才慢慢运转,停留在了前两天和贺之珩聊天的时候。
        但也莫名其妙。
        为了不显得在人前失礼,他伸手将摆设性的耳机拿下。但是对于对方这个问题,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霍言点了点头,算是作出了肯定回答。
        “有什么事吗?”
        该怎么说,这句话甫一出口,两人之间原本不温和的氛围更凝住了,像是被一阵冷风拂过的沉冷和尴尬。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凭借眼熟暂且将对方打上贺之珩同学的标签。
        “是贺之珩让你找我吗?”
        学乐器的人听力灵敏,在这诡异的安静氛围里更能体现,此时此刻霍言隐约能听见电梯运行的声音,还有远处时不时的一两句话。他提着乐器盒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由于未到的电梯十分耐心地等着对方的回答。除此之外,还在想着是不是上一次和贺之珩说了什么,又或者是今天他有什么事。总而言之,是尽可能地想出面前这位同学冷不丁找上他的理由。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6-29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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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竹星
          已至十月,谢竹星却觉得空气滚烫,或许是因为偌大的电梯口此时只剩下两个人,让他有些觉得浑身不自然。
          换在以前,他一定不会在这么尴尬的氛围下主动和人搭话,但一想到不回微信的贺之珩,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因而冲昏了他往日的理智与温煦。
          虽然面上冷冰冰的,但眼前的男生总归和自己不认识,在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很鲁莽,却仍然嘴硬。谢竹星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了些,浅过了口气,半开玩笑半道:“随便问问,之前艺术课看过你几次,没想到你和那小子玩的好。”
          话里的意思复杂,倒出来的醋味十足,谢竹星有些开天眼般觉得他和贺之珩关系匪浅。出于陌生人谈话间的隔阂,接踵而来的是谢竹星对于自己说过话的一番斟酌与冷静,他停了两三秒,恍然地添上一句:“我猜的。”
          男孩的脸滚烫,微微泛点红色,贺之珩吻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红,只是意境和心情早已和那天背道而驰了。
          谢竹星仍然觉得不够,不清楚是因为宋老师提及了他专业课有些开小差,还是自己满脑子都在纠结于贺之珩没什么不回信息,没有等眼前的男生回答,他又续叨。
          “贺之珩这个人,鬼点子可多,对朋友也都是一贯的好,他应该也对你很好吧。”
          谢竹星的话有些勉强,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直至这一刻,谢竹星才懂宋老师批评播音生用的口不择言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才懂方知世临走前那一句恋爱中的男生都是笨蛋是什么意思,这一种后知后觉,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准确来说,应该是又好气又好笑。

          霍言
          现在就是尴尬,非常尴尬。
          他其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陌生人以他的朋友为话题中心一起讨论,而且还是在朋友不在场的情况下。无论出于本身,还是所接受的道德涵养上,这都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礼貌。霍言尽量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显得那么僵硬,虽然暂时不清楚对方,自我介绍算是基本礼貌。
          “这样,我是霍言,六班。”
          怎么说,他从对方这句话里觉察出来些东西,但又觉得不太明了。对方这种语气用词像是在表达和贺之珩关系的密切,但在霍言眼里这种行为可以算是莫名其妙。虽说他有反激回去的想法,但怎么说都是个高中生,这种幼儿园小朋友的举动并不合适,他只默然把对方归类为贺之珩的较密切的朋友。
          “我们是朋友。”
          霍言本想开口再补一句,奈何对面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一堆,此时此刻他有点后悔把耳机拿下来的举动。他将箱子换了只手,拿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再点开通话页面之后递过去。
          “贺之珩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你应该也深有体会。”
          斟酌了一下对方的意图,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这么突然地找上他,而如果是不正常的情况,他也是爱莫能助。
          “需要借你打个电话吗?”
          再者,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把眼前这桩事推给贺之珩自己处理总不会错,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霍言再次无比希望电梯能这时抵达,终结这场没头没尾又无比尬人的对话。

          谢竹星
          “很多人喜欢他,但他只喜欢我。”
          霍言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谢竹星接上话不紧不慢地宣告主权,即便他不确定眼前的男生是否和贺之珩有任何情感上的挂钩,但提到贺之珩这三个字,自己理智的智商和情商都得冲昏一半。
          因为这一句话,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一度到了极点。在现阶段,对于只处在高二阶段的他们来说,对内心深处的情愫做不出最合适的诠释,但毋庸置疑的是,一段支支吾吾的对白一定胜过一大堆所谓真挚的情话。
          至少他无比清楚地确定了,贺之珩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电梯姗姗来迟,但两个人都没有要先行一步进电梯的意思,谢竹星在思索着如何让这一切变得更缓和一些,扫了两眼开门后空空荡荡的电梯,谢竹星转过身对人,与前面的问题做出答复:“不用了,谢谢。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想法还有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和别人讲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至于你所说的朋友,那是我冒昧,我为之前的唐突说个不好意思。”
          谢竹星还是松了口,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唐突,也许是为了贺之珩。
          闷热的天气、老师的训诫、不回信息的贺之珩,桩桩件件堆砌在一起,让谢竹星有些恼火,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极其努力的慢条斯理下来。
          谢竹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贺之珩仍然没回。

          霍言
          “知道了。”
          对于对方这个举动,他其实没多大感觉。但在过后只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贺之珩的口风严实,在他面前捂得一字不漏。这个要记大过。
          他的手机黑屏前都没有被人接过,于是霍言把手机重新收回口袋。他淡然地转过脸看着不断变化的电梯数字,直到它抵达所在的楼层。
          然后他思绪迟缓的开始捋清从刚才到现在的这一连串行为,先前的存疑终于有了谜底:没想到贺之珩男朋友是个小醋坛子。但看在贺之珩的面子上,刚才那些可以一笔揭过。
          “行,没事。”
          除此之外,他的唯一想法就是结束这个局面。于是他率先打破僵局,先行一步。
          “再会。”
          但如果还是这种尴尬又无缘无故的场合还是省省吧。霍言把拎了一路的乐器盒放在地上,没有因为礼貌再问一下对方的去路,朝他略一点头后直接伸手按下关门按钮。
          在出电梯的时候霍言在旁边停了一下,然后对着贺之珩的对话框沉默了几秒,还是打算假装一概不知,等贺之珩自己交代。霍言转而戴上耳机,在列表随手点开一首歌,算是名正言顺地扼杀某些不必要交流的机会。


          IP属地:江苏22楼2020-06-30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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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暮时,你是檐落下的星。」

            剧情梗概:即便是事出有因的不回消息和引发歧义的话术在先,或不满或低落的情绪还是悄悄湮灭,趁机问一问对方究竟何时心动,再趁落日前拍一张心上人的身影作壁纸。

            谢竹星
            从礼堂到校门口这一段路,谢竹星修长的影子孤零零地落在地上,这个长长的影子陪他一起,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江淮一中的黄昏,是一天里校园人最零落的时候,或三两人结伴放学、或结对去食堂就餐,两人肩并肩地走路本身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只可惜方知世的转学让原本有伴的谢竹星落了单,连带着承诺说要一起写作业的贺之珩,此时也不见踪影。
            来自一侧的落日余晖洒在谢竹星的身上,暖洋洋的,倒越让他觉得空落落。上一次体会这种感受,还要追溯到他懂事后得知自己是单亲家庭的时候——感受大同小异,面上都是一样故作轻松的云淡风轻。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对、两对、一群,素日里来的温煦一点一点的从他眼睛里褪去,变得越来越黯淡无光。他用了最最短的时间从礼堂走到校门口,来不及好好欣赏一番黄昏下的一中,还要在心里暗示告诉自己慢慢捱,总会捱过去。
            他在校门口站了很久,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不知道讲给谁听、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开口。为了显得自然一点,谢竹星拿出Airpods戴上,划开手机上最尾的那一张歌单,是一曲《水星记》,郭顶醇厚而有颗粒感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萦绕,他开心不起来,勉强且熟练地努嘴笑了笑,用来应付旁边的和他打招呼的同学。
            他整整听完了三遍这首歌,打开微信的对话框,在贺之珩的对话框前停滞了几秒钟,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往上翻到最开始和贺之珩的聊天,翻到那一张两人头并头的自拍。最后再拉回到现在,望着满屏的自己这边绿色的聊天框,他郑重其事地打了一段很长的话,又屡次删删减减,最后敲成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在校门口等你。”

            贺之珩
            “别骂了老师,我错了,我不该不复习不预习也不写作业,还在自习课上打游戏,但我真的没带着别的同学一起玩,真的真的。”
            没有身居要职,也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主儿,所以如非必要,贺之珩鲜少在办公室里出现,今天却在办公室呆了很久很久,原因无他,自习课前,他和陆酩就带着嫂子还有键盘手姐姐四排刺激战场,一直玩到上课也没停。
            他正一边跑毒一边刚枪,还差一枪就能补死不远处那个人时,耳边突然有人问:“还有几个人啊?”
            “不多了,十来个吧。”贺之珩头也不抬,不假思索道。
            等到他跑进圈,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一看--只见张思空坐在司渐也以前坐的位置上,笑眯眯地看着他:“继续啊。”
            游戏界面里,一身海草服的男性角色突然脱离了正在前进的队伍,在一片开阔旷野中停滞不前,随即被赶上来的拿awm的对手一枪爆头。
            ……MVP,不会是他的了,贺之珩痛心疾首。
            于是张思空收走了贺之珩的手机,丢给他一沓作业让他改,还叫他放学后去办公室接受教育。
            贺之珩把作业改得无比认真,又伏低做小求了半天情,才把手机从张思空手里要回来。
            这阵子太阳已然西斜,幸好是周五,不然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要上晚自习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关掉上课前就打开的游戏免打扰,微信陡然跳出来十好几条消息,最后停在一句“我在校门口等你。”不动了。
            “卧槽……”贺之珩拔腿就跑,连他还锁在停车棚的新宠山地车都忘记了。
            放学高峰期早已过去,流连在校门口的人寥寥无几,敞开的大门也落了锁。抬头看,挂在枝头枯黄的树叶苟延残喘,不堪一阵秋风吹过,终于飘飘摇摇落了地。这一切,愈发显得站着人行道边上的谢竹星形单影只。
            “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贺之珩心里怀着几分对谢竹星等自己良久的愧疚,上前拿下他左耳的耳机,再自然不过地自己戴上,然后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轻声问道。


            IP属地:江苏23楼2020-06-30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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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竹星
              日暮的暖光一星一点地从江淮一中校园内慢慢移出来,偶尔卷起来的金风让谢竹星微微缩拢了一下身子,动作很轻。
              贺之珩终于风尘仆仆地来了,这一次等待太不容易太漫长了,谢竹星如是想。虽然贺之珩姗姗来迟,但终究看到了个人影,谢竹星空落落的心里稍微得到了一丝慰藉,但气还没消。
              见贺之珩自然地取下耳机戴上,谢竹星淡淡瞥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耳机和自己的耳机收起来,一瞬间感觉脸上有火在烧,然后佯作镇定。
              “我约了人吃晚饭,吃完晚饭去打球,完了再想想有什么玩的。”
              他一番话说出来的口吻云淡风轻,听不出话里有丝毫的情绪,只有一别往日的厚重的疏离感。谢竹星心里头的小鹿今日暂时休业,具体复营业日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话音刚落,又加上一句:“通知你一下,没别的事。”
              讲完这句话,谢竹星的面部表情有了一点点轻微的变化,由平静无水慢慢转为有两丝不易察觉的得逞,是内心觉得自己气到了贺之珩的得逞,细细摩挲过后又化作小心翼翼,“知道你很忙,怕打扰你。”,他装作无意地解释给贺之珩听,实则退一步想心里越想越气,又要强地装作无事发生。
              自始至终,谢竹星心中的恶魔与天使都在暗暗打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对于谢竹星来说,如果不喜欢贺之珩,贺之珩这样的行为迟早得拉黑双删、还得发个朋友圈表达一下自己不受重视的愤懑。
              可惜没有如果。

              贺之珩
              “哦……那你约了人吃饭,方不方便带家属呀?”
              从谢竹星有点反常的举动中,贺之珩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别的意味出来,这种反常八成是因为之前从微信里蹦出来的好几条他没回的微信,偏偏谢竹星没问,他也没解释。
              他从谢竹星一句“约了人吃饭,吃了饭去打球”,陡然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看着越洋视频那边的父母和贺之瑾聊着聊着就忘了他,回老宅吃饭时每个小家庭都其乐融融,江逞放学后被家里的车接走,倪璟蹦蹦跳跳地挽着叔叔阿姨回家,乐队排演的时候嫂子每次都来看陆酩,课间李木子在班里头说“我妈又给我买了xxxx”……
              好像只有他自己,留在什么都没有的原地。
              就好像,他仿佛不存在于任何人的世界里一样。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
              黑格尔又说,任何不合理的事物,即因其不合理,便不得认作现实。
              这现实让他忽然觉得,问谢竹星什么能不能带家属这句话,很是自讨没趣。
              “算了,那我送你过去吧,你吃完饭打完球今天也快结束了,我就先回家了,晚上还有网课要听。”
              贺之珩自动对号入座,默认了自己很忙,然后强行压下脑中的胡思乱想,走到路边准备伸手打车。
              可是才没有,他没叫齐阿姨来做晚饭,也没有网课要听。
              这种晚上,贺之珩能在客厅里坐着,一动不动,也不拉窗帘,看着天色渐暗,看着落日隐进山后,看着万家灯火一盏盏亮起,再渐次熄灭,好像都变成了和他家一样似的。
              他能这样坐着,看一夜。

              谢竹星
              他无数次地想过周五放学后要去和贺之珩做什么,他想完成的事情有很多,前提是贺之珩能够在他旁边,才能让那些事情变得有意义。
              此时贺之珩就在他旁边,即便是在气头上,谢竹星也没有舍得远远地疏离开贺之珩,这个距离仍然能够让他看见贺之珩对他温柔的眉眼,在他感受到贺之珩少有的温和口吻的时候,他所期盼的在幻想在这一刻一切都被成全。
              可是,他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路边的小摊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还有一中巷子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也颤颤巍巍地消失在谢竹星眼睛里,属于校园的烟火气一点点的褪去,贺之珩却用这样笨拙的方式诉说我很在乎你。
              晚风轻轻从两个人身侧经过,谢竹星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恰好离贺之珩又近了一点点,悄悄地,一切都显得特别自然。
              “我约了我家保姆一起吃饭,和我桌上的史莱姆迷你桌球,你要不要来。”
              谢竹星的话还是不咸不淡,但至少稍微缓和了两人尴尬的气氛。见贺之珩抽身去路边,谢竹星不明所以地以为他要离开,这一天以来积郁的所有委屈和难过,终于在这一刻完全藏掩不住了。
              他也不阻拦贺之珩,和他短暂地对视一眼后,自顾自地垂下头去,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他一遍一遍地回想这一天的各种不顺,还有贺之珩对他的不冷不热,谢竹星想的越深,就感觉到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谢竹星太敏感了,以至于这种内心深处的敏感让他自卑,他无法接收到任何——哪怕一点点,能够带给他安全感的召示。
              谢竹星一时静默地说不出话,他垂头丧气的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猫,没有得到粮食,只得到一个空空的食盒。


              IP属地:江苏24楼2020-06-30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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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之珩
                “……”
                贺之珩没话可讲。
                谢竹星的语文一定很好。
                好就好在,能把歧义用得这么行云流水,叫他会错意,却也挑不出丁点错来。
                不愧是那个第一堂语文课上读读课文就让他心动的男孩子。
                “我在干什么啊?是不是,就仗着他喜欢我?”
                贺之珩扪心自问。
                明明打游戏的是他,不回信息的是他,让谢竹星在校门口等半天的人是他,知道谢竹星因为什么而不高兴却还是不解释的,也是他。
                这阵子放学高峰期过了,街上没有几辆车,自然也没有计程车可搭,他伸出去打车的手不尴不尬地停在半空中,终于寻到借口垂了下来。
                贺之珩转身看见谢竹星垂头丧气的,正巧脚下踩到一片落叶,干枯失水的落叶伴着一声清脆的“哗啦”声碎了,让他觉得此刻谢竹星心里也是这样。
                他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点儿打不到车,”贺之珩朝站在原地不动的谢竹星走去,“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又让你等我这么久。”贺之珩在谢竹星面前站定,把手机被收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看着谢竹星软软铺下的睫毛,叹了口气,伸臂揽他入怀,“让你不高兴了。”
                贺之珩抬手摩挲着谢竹星脑后的发,像是在顺毛一般,声音很轻:“我不回家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好不好?”

                谢竹星
                只要贺之珩给予自己一点回应,谢竹星就会顺着这个台阶向他走去。
                他任由着贺之珩伸手揽他的手臂,顺着一头栽进贺之珩的怀里,温顺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脯,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如往常一样自然流畅,比之前还要更加亲昵。
                谢竹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边轻轻地扯了扯贺之珩的袖口,一边又听着贺之珩在他耳朵边上笨拙地哄他、给他解释,此时卷过的风与刚才不同,让他感觉到格外的畅快,把眉头紧皱的少年吹得热忱荡漾。
                他拉紧了些手中的袖口,顺沿着袖褶轻拉起他的小拇指,用了一点力摇晃,再一次郑重地点头,不再掩饰被他抱进怀里的一点小欢喜:“那你和我一起回家,我爸晚点回来,我把你介绍…我把你隆重的介绍给他。”
                他偷偷地歪在他怀里笑,两个人自然地十指相扣,已近夜幕降临,四周的行人与车流寥寥无几,在这一棵生长数年的法国梧桐树下,少年的心动,像仲夏夜的荒原,火一烧便连了天。
                他心虚地补上一句话,连带着温柔的呼吸声交递给贺之珩:“我的意思是,一起写作业,好不好。”
                欲盖弥彰的一句话。
                周遭静悄悄,这句话讲出来有一点儿奇怪,像是及时刹车,但话意又不止于此。原来从前出口成章的播音生,也会有支支吾吾的时候——靠在他怀里的时候,谢竹星总是能够有尚不能够言传出来的安全感,而这一种感受只有贺之珩才能给他。
                “我爸肯定会喜欢你这种意气风发的大男孩,一定会。”
                他的手自觉地攥的更紧了一些,仍然笑嘻嘻地在贺之珩怀里,脑海里是昨日黄昏下两个人在日记下一同写下的一句话。
                「想化作一片小小星河涌向你,如果你不退后,那就最好啦。」
                青涩、真挚、又热烈。

                贺之珩
                光明正大拥抱,私底下偷偷十指相扣,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叫贺之珩很是受用,他任谢竹星腻腻歪歪靠着、讲着话,他明白,谢竹星心里的不高兴,早已烟消云散了。
                他“嗯”了一声,也跟着答非所问:“好啊,我自习课都没写作业,就等着回头和你一起写呢。”
                自然地捉住谢竹星来勾他指头的手,两人的手藏在袖子下十指相扣,不知所谓地吹了会儿风,谢竹星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贺之珩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要见家长了??
                他心底一紧。
                虽然谢竹星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他那个认真的劲儿让贺之珩猝不及防,一下子紧张得要命,好像就要在今晚以贤婿的身份见岳父、然后一锤定生死了。
                他又不愿在谢竹星面前露怯,只装做面色如常的样子,殊不知指间的僵硬早已出卖了他。
                去他发小家、倪璟家、甚至第一次乐队登台表演也没这么紧张过。
                十月底已是深秋,本着春捂秋冻的宗旨,贺之珩丝毫不嫌冷,校服外套下只穿一件T恤,隔着薄薄的布料一颗心忐忑无比直乱跳,也不知道吵到靠在他身上的谢竹星没有。
                不过他想了想,自己确实很意气风发,人见人爱,怕什么。
                “怎么介绍?”贺之珩扫一眼四下里,没人看,于是他迅速在谢竹星颊侧啄了一口,又补上两人的关系选项逗他:“同学?同桌的后桌?还是男朋友?”
                他轻轻笑出声,对自己的故意作弄表示满意,然后拉一拉谢竹星:“天都黑了,走吧,站在这儿傻兮兮的。”


                IP属地:江苏25楼2020-06-30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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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竹星
                  夜幕下校外的这条小路很静谧,他能够感受到贺之珩和他说每一句话时的静悄悄,还有忽急促忽平缓的呼吸声。谢竹星揽了揽贺之珩的腰,把栽在贺之珩怀里的脑袋拿出来,还有一股只属于贺之珩荷尔蒙的味道。
                  他把自己的手从两双十指相扣的手中抽出来,已经是一层涔涔的汗,平时对于有轻微洁癖的谢竹星来说会有些反感,但今天谢竹星意外地感到开心,是那种咧开嘴大笑的开心。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又不太好意思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好像是每一对开始谈恋爱的情侣都会走的过盘,谢竹星藏掩着嘴角几弧骄傲的笑意,却从澄澈的眼睛里跑出来。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晚风吹散了之前所有的阴霾与不愉快,只剩下两个少年烫红的脸和温煦的笑。
                  谢竹星边走边解释,“我最开始觉得你耍酷,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耍酷,但后来喜欢上你,我又突然喜欢别人耍酷了。”他像是在说绕口令,卸下了一贯背负在身上的重担,他在贺之珩面前能够永远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王一样,仗着贺之珩喜欢他,做出不符合平时那个谢竹星的事。
                  突如其来的一吻,短暂而来不及回味,谢竹星呆呆的怔愣了几秒,大概是西瓜味的口香糖。
                  谢竹星龇牙咧嘴地护着脸,还要装作哭笑不得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他一把箍住贺之珩的肩膀,脑袋轻倚在贺之珩的脑袋上,掌握着力度轻轻一碰,在他耳边上附上一句:“你的,男朋友。”
                  眼风扫过周遭,提起嘴巴亲一口,猜的一点不错,确定是西瓜口香糖的味道。贺之珩傻瓜般闭上眼睛以为还能持续几秒,谢竹星倏地抽开身子,双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逃之夭夭,溜之大吉喽。

                  贺之珩
                  兜里有一包印着小碎花的纸巾,还是从倪璟那儿顺的。贺之珩撒开手,把纸巾递给谢竹星,“我要说不知道,你信吗。”
                  接了一记白眼,贺之珩才开始好好讲话:“转学来10班那天,第一堂是语文课,老张喊你起来读课文。虽然没看见你的脸,就觉得,这个人声音真好听啊。后来又知道你是播音生,啧,不愧是要吃这碗饭的人。”
                  他想起九月的那天清早,他来到一中还不到一个小时,连课本都没来得及领,两手空空,就听谢竹星立在离他不远的自己的座位旁字正腔圆地读着课文,少年平顺的肩骨撑起熨帖的白色校服衬衫,穿堂风过,吹动了他的衬衫下摆,也吹动了贺之珩的心。
                  “问你借铅笔那天,我看着你写计划,认真得要命,”他被谢竹星耍了也丝毫不恼,只在回答问题时顺带揶揄谢竹星,“我当时就想,你亲我的时候,一定也会很认真。”
                  “后来你也知道啦⸺喊你吃火锅,乘机揩你油,然后又在月考后你不高兴的时候‘趁虚而入’。”心机贺抬手摸摸被傻白甜谢弹到的额头,拐弯抹角、又意味深长地表达着对谢竹星此举的不满:“哦⸺但是现在是怎么着,我耍酷,你耍我?”
                  他看着谢竹星逃开几步,又回头冲他笑意满得要从眼里溢出来,身后天边尚残存几道霞光,隐进远方的地平线,和城市中星星点点亮起灯的楼宇间。
                  于是他举起手机,随着“咔嚓”一声,眼前的美好变成影像留存下来,初降的夜幕深沉温柔,少年一道剪影,只有拍照的人知道,这轮廓的主人笑得有多灿烂。
                  这也是贺之珩之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壁纸。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0-06-3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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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我还是很喜欢你」

                    剧情梗概:经由不太漫长的铺垫得偿所愿投入谢部长麾下后,剖析开来的真心不谋而合,某小醋坛子也变作小蜜罐子,不甜不要钱。

                    谢竹星
                    和季燃道过别,记下了他要的维他,谢竹星就匆匆拉着早在后门等他的贺之珩往商店走。
                    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谢竹星只因为饥饿而觉得被暴晒,偏偏贺之珩又红光满面的。
                    肚子实在咕咕叫,抬头看了一眼下一节课是班会,估计又得改成自习来上。他一边拿出手机给沈慕凡发档案信息,一边对贺之珩嘟囔:“我肚子饿了。”
                    能不饿吗,中午就吃了两小口饭就去补专业了。

                    贺之珩
                    没能上体育课这件事,让贺之珩挺郁闷的,不过期中考试将近,他很快就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直到下课的时间才摘下戴了一整节课的降噪耳塞,这才捕捉到前排谢竹星和季燃交谈的只言片语。他对于季燃的一无所知感到忍俊不禁,然后先一步往门口走去,等谢竹星出来,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发现啊,某个人上自习课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专心,又是和同桌聊天,又要给自己治落枕。”说罢,还落谢竹星一步,半真半假地给他捏着脖子。正巧看到谢竹星手机聊天界面上沈慕凡三字,他“欸”了声:“忘了和你说,我之前去找沈慕凡说乐队的事,他把乐队指给文宣部了,不知道谢部长肯收留我这孤苦无依的乐队吗?”他从兜里摸出饭卡,双手递上:“贿赂一下吧,刷我滴卡,随便吃。”

                    谢竹星
                    贺之珩一笑,谢竹星也忍不住笑。
                    他佯装怒意,控制着力度笑咯咯地给他胸口一锤,突然间觉得笑起来的贺之珩的确有那么几分姿色。他由着贺之珩给他捏着颈椎,自己也很给面子地左右摇晃几下,确实有点儿乏累。
                    “季燃还挺可爱的,说我眼睛是不是长后头了,我估计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坐我右边,季燃就会说我是不是斜视了。”
                    这话不假,谢竹星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出大戏。
                    他话里隐隐约约对贺之珩的在乎也不知道他这个小钢炮有没有听懂,不过他的按摩技术确实不错。
                    提到沈慕凡,又听他囫囵说了一些乐队的话,这才想到他之前发的朋友圈,也一并问他:“你们乐队都有谁啊,我认不认识?”
                    愣了两秒,谢竹星才回过神来把话里最重要的部分给漏了,心里的窃喜姗姗来迟,面上还得摆摆架子:“我的部门可是很抢手的,当了我部门的人,你可必须特别听我的话。”不吝一句揶揄,“不然针对针对你。”
                    两人并肩走至商店门口,索性也不客套,反正贺之珩的就是谢竹星的,接过卡拉着他进去了。

                    贺之珩
                    “如果我坐你右边了,那还能有季燃什么事儿。”贺之珩假装听不懂,但又好像听懂了,继续揶揄谢竹星:“不过你得好好上课,不然老师一看,哎,谢竹星这挺好一个小伙子,怎么浑身都是毛病呢,可惜了可惜了。”
                    “我们乐队啊,”贺之珩有个优点,就是打完岔能立即回到正题,他手上不停,却是怎么随心怎么捏,“有贝斯手你男朋友我,键盘手你可爱的同桌、鼓手谢不群,现在还缺个吉他手,我让霍言问着呢。”
                    “行⸺我什么都听你的。”由于在自习课上做数学做得很顺,贺之珩这会儿通体舒畅,自然对谢竹星的安排回以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手上还跟撸猫似的捏着谢竹星的后颈玩儿,直到进了小卖部才把手从谢竹星身上拿下来,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哥。”又顺手从柜台前的冷柜里挑了根雪糕就拆封往嘴里送,他叼着雪糕站在满满一货架面包点心前问谢竹星:“吃什么?”

                    谢竹星
                    贺之珩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出于厚重的男友滤镜,谢竹星附和着他点头,算是同意他说的话没错。
                    聊到霍言,正挑选零食的手一滞,原本和煦的眉眼悄然变得淡了下来,那天下午的不欢而散还仍历历在目,谢竹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来缓和这一丁点讪讪。
                    面对贺之珩的询问,谢竹星怔愣了一下,勉强挤了个笑。一边拿货架上的奥利奥,一边答非所问:“你和霍言,关系挺好的吧。”
                    谢竹星佯装全心挑选零食,顺手再拿了两盒巧克力棒,看架子上的乐事也不错,于是又探手去拿。
                    “我随便问问。”
                    他没有看贺之珩,语气有些格外小心翼翼,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0-06-30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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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0-06-30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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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之珩
                        “这还用猜?”贺之珩笑了笑,“这一个如果不喜欢我,会落枕、又斜视的吗?”
                        “我说真的,谢竹星。”贺之珩攥住谢竹星去戳他下巴的手指,然后上前一步,离谢竹星再近一些。他鲜少连名带姓正正经经地喊谢竹星,如今是预备借机摊个牌,好叫谢竹星彻底安心:“如果你因为我的什么行为,或者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言语、举动而不高兴了,那一定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他神色很是认真,也满心满眼都是谢竹星:“我会再接再厉,合格不够,优秀也不够,要做就做你的满分男友。”
                        贺之珩应他:“好,那就约这周末吧?你想想吃什么。”他算了算时间,当下心里就有了一番计较。他接过谢竹星物归原主的卡,把篮子往小卖部老板面前一放,“哥,快结,马上迟到了。”

                        谢竹星
                        贺之珩递给他的小篮子下有他们俩十指相扣的手,此时商店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从饮料柜到结账处的这一段路,两人默契地磨蹭拖延了许久。
                        谢竹星的面色涨红得飞快,因为原本就红扑扑的脸看不出他肾上腺素的飙升,但他相信,贺之珩能够感受到。
                        “你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再接再厉,你只要站在我面前,我就喜欢你。”
                        这一次,换他在贺之珩的耳边轻轻地告诉他,他用手指轻点了点贺之珩心脏的位置,落到实处地感受到了他的赤诚与热烈,两人马上走到结账处的时候,谢竹星眸里的认真显而易见:“唯一的缺点就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谢竹星推着他走到结账处,半开玩笑地道:“你要是多一点媒婆痣,凸个地中海,是个斗鸡眼…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笨拙、语无伦次的谢竹星只会在贺之珩面前出现,因为他不在意这些其外的东西,只有彼此见过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彼此不是那么好的样子,才更显得这段关系弥足珍贵。

                        贺之珩
                        “不行不行,”贺之珩握了握谢竹星停在他胸口的手,一本正经地讲大道理:“不管什么关系里,总是要有来有往,还要共同进步才行。”
                        长得好看也算是缺点……歪理一套一套的。贺之珩靓仔语塞:“唉,那别人一定认为我很有钱吧!”他嘴里无奈,手上却不甘落后,转过身伸爪子挠了谢竹星一把,算作对谢竹星企图抹黑他玉树临风形象的报复,小卖部老板和贺之珩还算聊得来,也听到了谢竹星的话,起哄似的“哦哟”了声。贺之珩瞪了他一眼,不解释也不掩饰,只晃一晃手里的雪糕包装袋:“还有这个。”
                        结完账,贺之珩一手拎着一袋子东西,一手拉着谢竹星,两人在上课预备铃声的悠长音乐里光明正大地手牵手,奔向了教室。


                        IP属地:江苏31楼2020-06-30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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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2楼2020-06-30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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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3楼2020-06-30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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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4楼2020-06-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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