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再次睁眼时,发觉自己竟躺在一张轻软的丝绸床上,空气中有些微呛的焚香气正透过床前的月影纱冲进鼻子。屋内布局繁杂浓艳,倒像是姑娘家的闺房,可又与寻常姑娘家的不太相像。身上的伤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却已经包扎完好,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呦,醒了?未见其人,声已先闻。一阵似乎带着脂粉香的笑语钻进了青光的耳朵。一女子正笑眼盈盈地向青光走来,年龄似乎比跳跳大上几岁,却美得摄人心魄。身披一袭浅红薄纱,玉颈修长,云鬓半偏,前系的水橘色绸布恰到好处的露出锁骨以下雪肤的大片春色,俨然一副媚骨天成。
那女子也不拘束,径直走到跳跳的床边坐下。又朝着跳跳的方向偏了偏身子,轻启丹唇,浅笑道:“护法大人,这就把奴家给忘了?你这薄情短命的。亏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你救出来。”
“你……你是舞鸢!”跳跳惊愕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也顾不上女子的轻佻道:“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自从黑虎崖一别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
“算我命大,不过更要多谢护法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暗自喂我吃下了假死药又怎能骗过黑心虎呢?”说到此,红衣女子眉眼间掠过一丝神伤,坐直了身子,垂下眼帘继而道:“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那魔头。好在我虽在燕地却也听说了七剑合璧魔教覆灭的消息,爹娘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不过嘛……”舞鸢突然移坐到离跳跳的方向更近的床边,流转的眉眼狡诘一笑,如荑的指尖轻轻挑开跳跳身上半披的松散的衣衫带子,衣衫滑落时顺着跳跳从腰间到肩膀上的纱布勾了一下他的耳垂又顺势挑起一缕跳跳的栗发绕在自己指间把玩道:“不过当年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是青光剑主,而且你竟然不杀了我!黑虎崖的酷刑众多,你与我只有几面之缘,你就不怕我为了保命供出你的身份?”
跳跳无奈一笑,似乎是习惯了舞鸢的轻佻之举,一边笑眼盈盈地望着她答话一边握住拿下她绕着自己发丝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将床头的一碗香茶连带着托盘放在了舞鸢手中,自己的手这才得以脱身。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魔教护法。
跳跳道:“我想,你不会的。即便是你真的说出去,我也愿赌服输,反正自打我决定进魔教复仇的那一日起我就一直在赌。”
见跳跳拿开自己的手,舞鸢也不恼怒,依旧是带着那极妩媚的浅笑顺势抿了一口跳跳递来的茶继而问到:“赌什么?”
跳跳不愿舞鸢再追问下去,只好故作深情地望着舞鸢道:“赌美人对我有几分真心呀!总舍不得看着我去送死。”
“别嬉皮笑脸的”,虽说听到是跳跳假意的奉承话,但舞鸢心中却还是欢喜的。
“对了,你是怎么把我从狐墨骁手里救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舞鸢放下了茶,“岳风门中早就有我的眼线。再说了,就算是没有,还有什么消息是我倚绣阁不知道的?”
跳跳闻言轻笑打趣舞鸢道:“看来,鸢姐姐还是不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怎么,看不起?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没命了。”舞鸢没好气地说道。
跳跳继而言道:“怎么会,鸢姐姐你当年可是湘西第一舞姬,一舞倾城呀。”
“哦?是么?”舞鸢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不知,当年我在黑虎崖献舞时护法大人看的可还心动?”
“自然心动,我的魂都被鸢姐姐勾走了。不然怎么会放了你呢?”
舞鸢坏笑道:“虽是谎话,谁让是你护法说的呢,我就当真话听下了。护法也莫要谦虚嘛,要我说呀护法大人也实实在在算个绝色美人,那柳叶腰,桃花眼,怕是比我们倚绣阁的姑娘们还多了几分姿色。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在黑虎崖一次酒宴上你舞剑助兴,我那时就想,竟然有人能把要命的剑招舞的那样好看,别说黑心虎了,要是我也心甘情愿被护法刺上一剑。”
跳跳苦笑:“好姐姐,莫要拿我打趣。”
“多年未见,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嗯?什么事?”
舞鸢浅笑一声,突然偏坐上了跳跳的半条腿,又一手轻点上了跳跳的唇故意轻声道:“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跳跳见状立刻求饶道:“鸢姐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饶我一命,等好了任你发落。眼下,先说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