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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录·卷四·存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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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伯淳数柱见
伯淳在长安仓中闲坐,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己尚不疑。
有一次程颢在长安县仓中闲坐,看到长廊下一排柱子,心下默默数过,自己起初并不怀疑数得准不准。
再数之,不合。
后来又数了一遍,与第一次数字不符合。
不免令人一一声言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
鉴于前后数字不一致的矛盾状况,程颢不免让别人一个两个地读着数了数,结果与他第一次数的一样。
则知越著心把捉,越不定。
通过这件事,就说明了当人们越用心去把握什么,就越把握不定。这是因为机巧心太重了,乱了方寸,反而出错。
——《二程遗书》卷二上
4·12天人交战见
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个翻车流转动摇,无须臾停,所感万端。
人的内心没有一个主宰,正如一个水车流转摇动,没有一点点停止的时间,外界的万千感触令你焦头烂额。
若不做一个主,怎生奈何?
倘若心中没有一个主张,那怎么能行呢?
张天祺昔尝言:“自约数年,自上著床,便不得思量事。”
张戬过去曾经说过:“这种习惯我已经给自己约定多年了,那就是一旦上床睡觉了,就不再思考任何事情。”
不思量事后,须强把他这心来制缚,亦须寄寓在一个形象,皆非自然。
他是想使自己的心不动摇,但不思考事情后,得强行把这心给束缚住,也还得把它给寄寓在一个什么东西上,这些都是有意而为之,而不是道法自然的。
君实自谓:“吾得术矣,只管念一个中字。”
司马光自己说:“我找到了存心的方法了。我只管在心中念一个‘中’字。”
此又为中所系缚。且中亦何形象?
但这又是心被“中”给束缚着了。况且所谓的“中”又是个什么具体样子呢?一颗心在徒然地悬空设想,仍是忐忑不安颠簸动摇。
有人胸中常若有两人焉,欲为善,如有恶以为之间;欲为不善,又若有羞恶之心者。
有的人胸中常常像有两个人:他想做善事,又像有恶使在阻拦着;想做坏事,又像有善使让他做不得。
本无二人,此正交战之验也。
心中本来没有这两个使者,但此间正是善恶两种念头交战的验证啊。
持其志,使气不能乱。
守持你的心志,五浊之气便不能扰乱你心中的那股浩然正气了。
此大可验。
此时就可以验证出心乱与否你终究是守志不移还是咋的。
要之圣贤必不害心疾。
总之,圣贤是一定没有凡夫俗子那种心意动摇的毛病的。
——《二程遗书》卷二下
4·13入道在敬见
伊川先生曰:入道莫如敬。
程颐说:进修圣道没有比持敬更重要的了。
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
从来没有能够致知明理而心不存于敬的。
今人主心不定,视心如寇贼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
现在的人心中没有一个主宰因而不安定,把心看作是必须像提防贼寇一样严加防范而又不可制伏的,这不是外事牵累了你的心,却是你的心牵累于外事。
当知天下无一物是合少得者,不可恶也。
应该懂得天下没有任何一事一物是应该缺少的,所以不可讨厌外事。
——《二程遗书》卷三
4·14物则止事见
人多思虑,不能自宁,只是做他心主不定。
人经常心事重重,不能安宁,正是因为他的心中没有定解没有主张。
要作得心主定,惟是止于事,“为人君止于仁”之类。
要使心中有个定主,只有把心思限定在当前应考虑的事情上,其他事少操心。就像《大学》上说的那样,作为君王就只考虑如何去施行仁政。在其位,谋其职,这就是务正业的意思。
如舜之诛四凶,四凶己作恶,舜从而诛之,舜何与焉?
如舜诛四凶,四凶自己作恶,舜因而依照国法流放了他们,这和舜有什么关系?
人不止于事,只是揽他事,不能使物各付物。
人不能把思虑限定在他应做的事上,只是兜揽别的事,就不能一件事一件事分别按它自身的事理去对待。
物各付物,则是役物。
一件事一件事按其自身的客观道理去公正对待,就是人心役使外物。所谓“人推磨”是也。
为物所役,则是役于物。
如果被外物左右,就是外物在驱使人心。所谓“磨推人”是也。
有物必有则,须是止于事。
有一事物必然有一事物的道理,应该使人心限定在应做的事上。所谓“制心一处,无事不办”、“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是也。
——《二程遗书》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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