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红色的花绽放在雪白的绸缎上，娇艳妩媚，绰约多姿。
另一朵娇花则盛开花口，紧紧含住偷蜜的贼。
穗禾面颊绯红，尽染春色。有些痛，更多的则是快慰。
不得不说，掌控和背叛的滋味真的美妙无比，给这场交缠带来了更多的诱惑与快乐。
狰狞破开内里，点在敏感的点上，又带走了一波花蜜。
穗禾缓慢的扭动腰肢。孔雀擅舞，此刻更是尽情的舒展身躯。洁白的脖颈高昂着，高耸的顶峰跳动着，雪山上红梅摇曳。素来高傲冷漠的面孔含羞带笑，妩媚动人。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啊……”很快，穗禾就尝到了妙处，自己探索着寻找快乐。
小银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偶尔忍不住睁开眼偷看一眼，然后又迅速闭上。面上满是隐忍的痛苦与快乐。
极为陌生的——快乐。
“小银……”穗禾的声音柔软得仿佛春日的风，轻轻拂过心头，拂过盛开的桃花林，那么轻，那么暖，那么媚，自从那时起，再没有谁能得到这般的温柔与垂怜，“郎君……你好厉害，我好生欢喜。”
纤纤素手拂过脸庞，带着体贴与柔情，“郎君。”
郎君没有言语，那更加鼓起的狰狞却已泄露了什么。
它尽情的品尝着这位从未被碰过的神女，带给她快乐的吟哦与娇媚的蹙眉。
“穗禾……”小银的声音喑哑的厉害。
“嗯？”穗禾抿着唇，快乐已到了尽头，她脚尖攒起，颤抖着失了神。
穗禾疲累的趴下，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旭凤和锦觅，难怪他们会在凤凰树下缠绵，果然很快乐。
“表哥……”原来，别的人也能给我快乐。穗禾失落又怅然。
“穗禾。”压抑的意味不明的呼唤。
“嗯？”
天旋地覆，还僵硬着的狰狞横冲直撞起来。

（十六）
“啊……你大胆，居然……以下犯上。”快慰源源不断，穗禾惊呼着喘息着。
“我让穗儿快乐。”小银握着穗禾的腰肢大力冲撞，在她背上留下一个个红痕。
雪地上绽满红梅。
穗禾全身都软了下来，沉浸在他给予的快乐中不可自拔。
神思已然恍惚不知所属，一股股热流涌入小腹，激荡的水声连绵不绝。
被带领着无数次攀上高峰，在情欲的潮涌中沉沦。
“不要了……郎君。”
“继续这样叫我，嗯？”
“郎君……郎君，嗯……”
“乖，再来一次。”
这一次结束时，天色早已不知何时。
昏昏沉沉中，穗禾被打横抱起，护在宽广的怀抱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揽住小银的脖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揽住她的臂膀收紧了些。
穗禾脸上满是惬意和慵懒的笑，她顺从的被抱进水池，温润的水舒缓了几分疲劳。
攀附在小银身上，穗禾凑到他唇边呢喃，“本宫要治你的罪。”
柔软的腰肢几乎要被掐断，“什么罪？”
“冒犯天后娘娘。”说完，穗禾自己娇笑起来，“本宫让你动，你才可以动。你要听我的话。”
“如果不听，娘娘要怎么治我？”
穗禾打量着小银，不知为何，他似乎变得大胆放肆了。“我要……”
他的胸口上满是狰狞伤痕，穗禾心疼的凑过去，一个个吻落在上面。“罚你，不许受伤。”
水下的狰狞重新精神抖擞，一点点挤进娇花。
“别，不要动了。”穗禾瘫软下来。
狰狞坚定的突破禁锢，直到顶开深处的隐秘才停下，“好，不动了。”
穗禾无措的睁大眼睛，他留下的东西被顶在里面，难受极了，“你……出去。”
“到底是动还是不动？”调笑的声音问道。
穗禾恼怒的一口咬住小银。
水波缓缓流动起来。

（十七）
“小银？”半睡半醒的佳人唤着郎君的名字。
小银顺着穗禾张开的双臂搂住她，亲昵的蹭了蹭。
自从突破了那层界限后，恰是情浓意重，又是食髓知味，两个人几乎成日腻在一起，将那男女之间的欢愉尝了个遍。
色令智昏，天后娘娘更是纵着小银，都不一直拘着他了。
窝在小银怀里，穗禾嗅着他身上清淡的味道，“你去哪了？”
“想我了？”
“嗯。”
轻笑声带起胸膛的震动，小银环抱着穗禾，躺到榻上。
“不许笑。”穗禾把脖颈凑到他跟前，“讨好本宫，这是命令。”
“谨遵娘娘旨意。”手滑入寢衣中，带起一阵战栗，“娘娘，我讨好到你了吗？”
“唔……勉勉强强吧。”
“那我要努力了。”
吱呀的乐曲再次响起。
胡闹过一场后，穗禾慵懒地靠着小银，由他给自己梳发。
“娘娘，”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帝陛下请您前往璇玑宫。”
穗禾微微皱眉，“你回陛下，本宫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陛下有事，直接通信即可。”
“是。”侍女退去。
穗禾安抚的抱着小银，“不必理睬他，他不能拿我怎样。”
“这样好么？陛下，毕竟是娘娘的夫君。”
穗禾嗤笑，“他算什么夫君。我们不提讨厌的人，我的郎君不正在这里。”
小银低头，亲了亲穗禾的鼻尖。
“我最喜欢小银了。”

（十八）
翼缈州。
“公主近日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满面春风如意的。”
穗禾愣愣的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青雀长老面带笑容，“公主，您许久未这般笑过了。您能开心就好。”
“我很好。”穗禾笑弯了眼。巡视完后，穗禾坐下与青雀长老交谈，“鸟族的事还要拜托长老。”
“公主放心。”
端起茶杯，穗禾饮了一口，这味道怎么怪怪的，越觉得怪就越难受，穗禾忍不住干呕起来。
“公主？医官呢？快唤医官过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穗禾被压在床榻上诊脉。
“恭喜公主，您有孕了。”
穗禾一惊，怎么可能！她已是上神之尊，本就孕育子嗣困难，何况小银灵力低微……
穗禾的异样表现让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公主？”
穗禾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宝宝吗？“这个消息，不要外传。”
“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一切计划，本打算回天界的穗禾留在了翼缈州。
孩子啊……
望着翼缈州的夜空，穗禾紧抿着唇，唤来手下，“小银，你去，废了小银的灵力，放他回家乡。”
“是。”
衣袖被攥出一圈圈褶皱，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夜霜打湿了裙摆，天将将亮时，手下回来了。
穗禾嘴蠕动了一下，没敢询问。
“娘娘，在追逐过程中，目标身死，请娘娘降罪。”
穗禾扶着窗框身体晃了晃，她已不敢再问，“下去。”
“是。”

（十九）
天后娘娘于翼缈州闭关，打回了天帝陛下的五次召唤。
最后一次，天帝陛下亲自前来，也没能见到天后娘娘。
他烦不烦，禁地里，穗禾心烦意燥的走来走去。她的小腹已经鼓起了一个弧度。
“公主，冷静冷静，您现在是两个人了，要保重身体。您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生下我们的少主。”
穗禾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个孩子，会是她鸟族的少主。她的孩子啊，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一心要好好护住这个孩子。
给旭凤私下去信转移润玉的注意力，穗禾安心在禁地养胎。
十月之后，穗禾发动了。
这一日，翼缈州上方阴云密布，穗禾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公主，用力。”青雀为穗禾擦汗。
禁地外布置了层层守卫，禁地内，则只有穗禾和青雀长老。
“好痛。”穗禾忍不住低吟，细碎的字眼几不可闻，“郎……”君。
眼眶里泪珠打转，穗禾难得脆弱得有些委屈。“我不想生了。”
“快了，少主就要出来了。”
哇！一声啼哭响起，孩子降生了。
天空中乌云散去，彩霞漫天。这一奇景被他人看见，鸟族有上神渡劫的消息传开。
禁地内，青雀长老把孩子抱到穗禾身边，“公主，看我们的小少主多可爱。”
白嫩的婴孩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伸出小手握住穗禾。
穗禾惊奇又悸动的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慢慢的，这个笑变了味。
“长老？”
“怎么了，公主？”
“你说，鱼有可能生出龙吗？”

（二十）
“娘娘，娘娘您慢点……”
穗禾怒气冲冲地闯进璇玑宫。
啪！
一个巴掌又狠又实的落在润玉脸上，“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很好玩是吧。”
穗禾紧抿着唇，眼眶发红。润玉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说不出话来，“我、我提醒过你的。”
提醒？不说还好，说起这个穗禾更气了，“是啊，您是提醒了，天帝陛下。不过就算不提醒，也无所谓啊，反正都是你，对吗？您是不是还在心底看笑话，看这个***，在本人面前说本人的坏话。”
“我不是故意的，穗禾。”润玉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我修炼出了岔子，灵力有碍，怕……被发现，才换个了模样。”
“那您现在全好了？对，当然好了。不然那么多的灵物岂不是浪费了。”
还多亏了灵修，这话润玉再笨也不会直接说出来，“穗禾，是我的错。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穗禾嫌弃的躲开他的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是天帝，我是天后，仅此而已。”
“这次是我蠢，技不如人愿赌服输，穗禾没什么好说的。”
“不，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场意外。”润玉忙接过话。
“嗯，意外。”穗禾生硬的扯了扯嘴角。
“表象不一样，但本质上，我就是我，小银也是我。”
“你闭嘴！”哪里一样了？哪里都不一样。想起之前的事，穗禾就一阵心灰意懒。
“穗禾，我……”
“陛下，您好好修养，穗禾不打扰您，穗禾告退。”说完，穗禾转身就走。
“等……”

（二一）
紫方云宫内，穗禾百无聊赖的侧卧在坐椅上。
下方，一群仙侍正在跳舞。
都是鸟族送来的年轻靓丽小伙子，一个个的清秀可爱。
“你，过来。”穗禾突然指了一个仙侍。
仙侍缓慢的走过来，“见过天后娘娘。”
穗禾的手还伸在半空中。
仙侍福至心灵，伸出双手就要捧住穗禾的玉手。
一股灵力击开仙侍的手，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紫方云宫。“你们都退下。”
天后娘娘稀奇地打量着来人，没有开口。
侍从们纷纷退下。
男人有着一副穗禾非常熟悉的容貌，他握住穗禾的手，“娘娘，您不要小银了吗？”
穗禾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小银抱起穗禾放到床榻上，“娘娘，我就能满足你，不需要别的什么。”他的手伸进衣襟，揉捏起来。
穗禾轻轻哼了一声。
“穗穗。”小银俯身解开衣物，昂扬的某处贴着穗禾的小腹磨蹭。
穗禾咬着唇，没有开口。
就在两人要坦诚相待时，她一脚把身上的男人踹下去，起身拢起衣襟，“本宫可没有心情陪陛下玩什么换装的游戏。”
小银衣袖一甩，露出润玉的本颜。
穗禾条件反射的皱眉，果然，看到他就觉得很讨厌。
“娘娘明明就很喜欢。”润玉的视线流连着。
穗禾抬腿，向张牙舞爪的地方踹去。
润玉捉住穗禾的脚，吓出了一身冷汗，“穗禾！”
“陛下还要和我玩吗？穗禾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陛下请便。”穗禾施法穿好衣裙，见润玉不动，她挑眉自己施展遁术，“陛下随意，穗禾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二二）
“娘娘今日召了风族的青年才俊……”
“娘娘偶遇武陵仙君，夸赞他姿容俊逸……”
“娘娘把水族的少年带近紫方云宫问话……”
啪！
御笔被放到桌上，润玉沉着脸起身，大步流星赶往紫方云宫。
开门的巨响惊扰了欢乐的氛围，一群年轻活泼的小仙倌在天帝陛下愈发阴沉的脸色中如鸟兽散。
穗禾懒洋洋的躺在卧榻上，看到润玉的瞬间蹙了下眉，“陛下怎么有闲功夫跑到我的紫方云宫来显示您的天帝威仪？”
润玉张了张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穗儿，你是天后……”
穗禾翻了个白眼，“那又如何。”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你注意点……”润玉颇为窘迫。
穗禾扯着嘴角冷笑，“陛下未免管得太多，我知道我是天后，不用陛下提醒。不过也只是天后罢了。”
“穗儿……”
“陛下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穗禾就够了，”这黏腻腻的声音听得她难受。从案边拿起一卷画轴扔给润玉，穗禾坐起身，“既然陛下来了，我就不多走一趟了。”
润玉手忙脚乱的接住画卷打开，看到上面的一幅幅美人图惊愕不已，“这是……”
穗禾扯扯嘴角，露出些许恶意的笑，“反正，陛下也不打算为锦觅仙子守身如玉，纳了这些天妃，既能拉拢人心，又能解决陛下的私人问题。”
“穗儿，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穗禾轻蔑地瞅着他。
润玉上前抓住穗禾的衣袖，“穗儿，我只对你，只想要你，绝无二心。”
穗禾抽出衣袖掸了掸，“陛下放心，穗禾不会嫉恨他们的，我一定是个最大度的天后。”
“穗儿，我想和你好好过，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画卷上的天妃陛下随意选，我有事就不陪陛下闲聊了。”掐了个诀，穗禾遁走。

（二三）
“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名为……”
“算了，”穗禾打断这个青年的介绍，“以后，你就叫小白。”
“……是，娘娘。”
“真乖，”穗禾勾起小白的下巴打量他，“跟着本宫，本宫会好好待你。”
“是。”
穗禾带着真身为一只白蚌的小妖精上了天界，恰好遇到下朝的天帝陛下。
“穗儿……”
穗禾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润玉忙抓住穗禾的手，“穗儿，你做什么去了？”
“本宫去哪是本宫的自由，不需要和天帝陛下汇报吧？”穗禾抽手，没抽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穗儿。他是……”润玉敌视地看向小白。
“跟陛下无关。”
“本座身为天帝，自当调查一切可疑人员。”
“哦。”
穗禾的反应太过平淡，倒是让润玉更加不知所措了。“穗儿……”
“随意。陛下若无其他事，穗禾告退。”这回穗禾终于抽出了手。
“慢，”润玉指向小白，“你留下。”
“我的人如何，不需要陛下指摘。”
“天后娘娘想要什么侍女都可以，但是不可以……”
“陛下，就只许您用女官，不准我用侍从？”
“我不是这个意思。”
穗禾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她拽着小白扭头就走。
润玉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在紫方云宫安排小白住下，穗禾心情颇为舒畅，“你的职责，就是贴身服侍本宫。”
“娘娘？”小白撇了穗禾一眼，“陛下那里？”
“有本宫在。”

（二四）
“不是和你说了，本宫回翼缈州期间，你呆在紫方云宫中，不要出去。”穗禾心疼的给小白上药。润玉好生心狠，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
“我不想给您添麻烦。”小白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你不是麻烦。”穗禾摸了摸小白的头。“从来不是。”
小白，是一个性情温和光风霁月般的仙。烹茶观云，赏月读书，这些事情他做来，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从容。
穗禾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仙。她素来认识的，都是在这野心肆意横行的天宫中汲汲营营的存在。
完全，不一样呢。
伏在小白膝上，穗禾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正正好好能包住她的手。
“娘娘……”小白软糯糯的开口。
穗禾低头贴住他的手背，“我想听你唤我穗儿。”
小白的脸刷的红了，整个人都茫然失措起来。
穗禾勾起唇角，蹭了蹭，“好不好？”
小白的红透了，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来。
穗禾忍不住轻笑。“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男人，是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的。”小白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穗禾又想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小白总是能让她放松下来，“那该用什么来形容，我的小白？”
小白抿唇，“反正不是可爱。”
“好，听你的。”
“……嗯。”
这么老实，她都不忍心欺负他了。
一缕清风拂过，一片粉嫩的花瓣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小白肩上。
和布满红霞的脸颊交相辉映。
穗禾心中一动，直起身，柔软落在那粉嫩上，然后娇笑着跑开。

（二五）
润玉那个神经病。穗禾暗搓搓的在心里咒骂不已，他成日的找她麻烦，还没完没了了。
“穗儿。”说润玉润玉就到。
穗禾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古怪笑容来，“陛下，何事？”
“魔界最新情报，需要你和我商议处理。”润玉不动声色的挡住穗禾回紫方云宫的路。
如果是第一次，穗禾会心怀忌惮又警惕的前往，但到现在，她内心深处只有厌烦，“区区小事，陛下还处理不了吗？天帝陛下的水平，谁人不知呢？”
“穗儿，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不好。而且，有些事情早晚要让你知道的。”润玉的声音低沉柔和极了。
天帝陛下这般放低姿态对待一个女子，若是别的仙子，恐怕早已心生动摇，可穗禾听来，却只觉莫名其妙。“你到底想怎样？”
“穗儿，你是天后，我是……”
“陛下放心，穗禾玩归玩，是不会做出有损陛下颜面的事情的。”穗禾做出保证，“再说，陛下也不在乎这些，不是么？”
“我们是夫妻。”润玉强调道。
“是，我们是夫妻。”穗禾诧异地看着润玉，他们做了三百年的夫妻，这点六界谁不知道呢。
两人面面相觑。
“陛下还有事？我要回去休息了。”穗禾已不耐烦。
润玉拽住她的衣袖，“做我的妻子，我是说，真正的妻子。”
“陛下，您想要玩红袖添香的游戏，想必多的是女仙愿意。”穗禾蹙眉，“不必特地来试探我。”
“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到底……”抽什么风，“还想怎样。”穗禾完全搞不懂润玉在想什么。至于他嘴里的喜欢，开什么玩笑。
“我错认了人，我认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眼瘸了。但是其他的游戏，还请您放过我吧。”

（二六）
一根微凉的手指抚上额头。
穗禾蓦地睁开眼睛，握住那只手。
“穗儿？”清风拂过柳枝，俯身凝望她的人眼中带有疑惑。
“小白。”
“嗯？”
“弹琴给我听。你会的吧？”
“好。”
清透的琴声悠悠扬扬，令穗禾烦躁的心绪舒缓些许。
紫方云宫永远屹立在这里，里面的装饰和人，却都变了。
她第一次来这里拜见姨母的情景，好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
琴声从白昼持续到黑夜。
小白离开琴，拿了一件大氅盖在穗禾身上。
从穗禾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你喜欢我呀……”
小白的睫毛颤了颤，伸手盖住穗禾的眼睛，“是”。
“为什么？”我不温柔善良，也不体贴小意，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不知道。”
“不知道？”穗禾疑惑的重复。
“喜欢，就是喜欢了。”小白的语气里满是羞恼。
穗禾欢快的笑起来。
“穗儿！”
“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嘴里这么说着，穗禾的眼角眉梢却还是散不去的笑意。
小白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扭过头去。
穗禾拽了拽他的衣袖。
小白挺着身躯不动。
“小白，小白……”穗禾抱住他的腰，“抱我进去。”
“好不好？”
小白转过身一把把穗禾捞起来。

（二七）
翼缈州的青山苍翠中，白衣郎君背着貌美仙女，一步步登上台阶。
山间再无他人，只余鸟鸣虫噫。
踏上山中谷地，那貌美仙女飞跃而下，扬袖旋转，舞姿曼妙动人。
白衣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几乎要痴了。
仙女娇笑着飞出长长的丝带，捆住郎君，将他拉到身前。
交叠的身影落在草地上。
温存软语，低吟浅唱。
“穗儿……”低沉的压抑的嗓音。
“嗯……其他的都不重要，快活就够了。唔……快点。”
“……好。”
极致的没有保留的痴缠后，穗禾窝在小白怀里休憩，小白一下一下顺着她的秀发。
“不回去？”
“小白不喜欢翼缈州吗？”
“我想跟着穗儿。”
“我马上就处理完族务了，等我处理完，就专心到后山陪你。”
小白抱紧穗禾。
“在天宫，也没见你这副模样。”穗禾安抚的拍了拍小白。
“在天宫，你是、尊贵高傲的天后娘娘。”
好酸。
心里有一丝丝的雀跃跳出来，穗禾亲昵的挨着小白，“不管是不是天后娘娘，都是你的。”
“只是我的？”
“是小白的。”
“穗儿……”
“所以，不要不开心了。我是没有办法不做天后的，但是穗禾，可以陪着你。小白也要陪着我。”
小白的手一颤。
穗禾勾住小白，“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继续快活。”

（二九）
寝宫之中，一个白衣身影正俯身端详着睡着的孩童。
“润玉！”穗禾强压怒声，风一般的穿进润玉和孩子之间，毫不留情的推搡润玉。
“我的孩子。”润玉定定地看着穗禾。
“这是我鸟族的遗孤，作为族长我代为收养。”穗禾笃定的说道。
“你家鸟族遗孤长龙角的？”润玉都要被气笑了。
“血脉变异了。”
润玉苦笑，“穗儿，他是天界太子，该拥有他应得的一切。”
“陛下公务繁忙，穗禾就不留您了。”
“穗儿，”润玉握住穗禾的手臂，“你现在可以自己养着他，以后呢？等他长大了，你要一直让他做个没有身份的孤儿吗？”
“与你无关！”
“他乃真龙之身，迟早会被发现。光明正大的天界太子，为何要隐瞒身份畏畏缩缩？你就不想光明正大的抚养疼爱他吗？”
“我的孩子，我自会疼爱他。”
“你不能剥夺我身为父亲的权利。”
“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润玉攥手，“跟我没关系，那以后我扶持别的孩子上位，他是要跪拜叩首的。”
“你敢！”穗禾怒目而视。
“我没有了继承人，当然要扶持别的孩子。”
穗禾冷冷地盯着他。
“带孩子回去好不好？我发誓，天界太子、日后天帝的位置一定属于他。”
“不必了。”穗禾拒绝，“天家的誓言，谁信了谁是傻子。”
“你就算不信我，天后的权势，总是他人越不过去的。”
穗禾偏过眉眼，“这孩子还未起名。名字，就交给陛下了。”
“真的？”惊喜的声音。
“……嗯。”

（三十）
天界太子殿下的百岁宴上，一片欢腾。
位于上首的天帝天后笑容满面，对于太子殿下的关爱发自内心。
众仙不知何时，这对看不顺眼的夫妻竟然言归于好，连孩子都不声不响的生出来了。不过天界有血脉传人是件大好事，值得庆祝。
酒宴上，天帝天后来者不拒，更是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直至月上中天，方才散宴。
穗禾回到紫方云宫时，已醺醺然脚步虚浮。强打精神安排好孩子后，她落入浴池中，神思渐渐飘乎。
“穗儿。”润玉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又仿佛仅在耳边。
“你来做什么？”
“穗儿。”润玉重复着这个名字。
池水被破开，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洁白的皓腕。
闭目休息的美人挣了挣，没有挣开。
“我来自己妻子的寝宫，还需要提前禀告吗？”
“自是需要的。”
“我不要。”润玉拒绝。
“你醉了。”
“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好，我醉了。”更大的破水声响起，润玉把头靠在穗禾肩上，“我为穗儿的美貌沉醉。”
穗禾皱眉，伸手推开润玉。她睁开眼，水池中满是起伏闪烁的龙尾。
银白的龙尾卷上穗禾的腰，龙尾的主人眼神精亮，“穗儿，不要推开我。我想你了。”
“无赖。”
“是，我是无赖。”
静止的水急速的流动起来，水花轻快的飞溅。
穗禾的手虚搭在润玉肩上，神色慵懒。
这一曲水中乐章结束后，穗禾仰着脖颈轻轻喘息，“好了，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