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是起始」
高纯度的火焰。被吞噬的房屋。
推门而入看到的是面目全非的房间,残留的火焰。
惨不忍睹的尸体。
散落一地的食物。
紫色的火焰。
“最后的研究……Ark……”
——这是Ark在那一天的记忆片段。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山洞里了。Ark望着落在地上的匣子,目光从微愣渐渐变成柔和。他伸出左手准备拾起那个匣子,却发现左臂的旧伤——那个弹痕,又再一次的被贯穿了。Ark皱了皱眉,扯下一段布料紧紧勒在了左臂上,然后弯下腰用右手拾起了腐烂菌的匣子,挂在了腰间。
无意间碰到了那把匕首。
Ark收回了手,看到了手指上沾上的血迹。
……
……伊诺千提……
冰冷的夜风卷席过西西里岛的森林,树叶发出一阵阵磨蹭而起的悲鸣。黑暗中的那个男子棕红的眼眸忽明忽暗,抬起的手指被吮吸入唇,染红了嘴角,和面孔上方的野兽似得红瞳相互照应。
Ark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那些人身上的制服装饰,跟某次被GOLAIDO找到拖去参加家族会议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记起来了,那个两朵兰花交叉的印记。
“……白、兰……”
“不是哦。是白兰大人才对。”
※
那日伊诺千提走出实验室就被趴在窗台的墨绿脑袋吓得小脚趾撞上茶几角。
那绿幽幽的生物听到响动动了动,光线差形成的阴影下露出一只闪烁着兽类光芒般的棕红色瞳孔——
“……饭……”
伊诺千提承认在这句话出来之前他把Ark当作了上周送出去的匣兵器回来探亲了。
解决完Ark的胃袋问题后,伊诺千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瘫倒在沙发上,白大褂早被扔在一边上面沾上了点点油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满足的咬着最后的一块糕点坐在上面。
“……今天应该是家族的月末会议才对。”伊诺千提瞥了日历一眼,揉了揉太阳穴“这么说,你又逃了?”
点头。
“不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说!”
“……”Ark有认真思考“……但是,那里睡起来没有枕头。”
所以说你是把会议室当作卧室了吗。伊诺千提加大了指尖的力度,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了那个年轻的BOSS。
“……那么、现在、立刻给我去买晚餐的材料。”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记住是买。”
“……”你个人妻。
Ark瞥了瞥半掩的房间里露出的衣物,轻勾起嘴角,一句话也没说再一次翻过了窗户。
掐了掐时间,他决定在外面待久一点,好给房子里的两个人一点空间。情爱之事他也不是不懂,就算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在GOLAIDONIA待了这么几年,也渐渐明白了些。
他只穿着一件线衣,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步在意大利飘雪的街头。
Ark难得有一次这样悠闲的心情。白雪簌簌地落下,洒在了他的头上,衣领上,然后化成冰凉的雪水流进领口,一阵凉意。
街边的玻璃窗上被暖气呵的雾气朦胧,一个小孩子正站在玩具橱窗里认真地在窗户上用手指画画。Ark的目光从他身上晃过,然后落到了一旁一家新开的糕点咖啡厅上。浓郁的咖啡香从半掩的红木门中飘出,玻璃内露出暖暖的黄色灯光和一闪一闪的装饰灯泡,依稀看得见里面满档的客人和靠窗你侬我侬的情侣。
[……咖啡啊……]
Ark想起了GOLAIDO沙发下那一罐罐饮料。
[……下次让小鬼尝尝这里的。顺便让Lee也学学喝喝咖啡…………似乎很难……还是算了。]
※
玻璃上流下的水滑出了长长的水痕,最后消失在橱窗底部。
Ark觉得是回去的时候了,他回过头看向那所宅邸的方向,却被绚丽的火焰晃定了眼睛。
那笼罩着整个房屋的火焰,宛若烟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