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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和谈 · 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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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二:石邃&沈昑
留守开封的石邃和沈昑在开封处理灾后重建工作,以及一些战乱后的收尾,石邃从枢密院线报得知辽军在开封败退之后,于华北平原与东线合军,兵分三路,南道欲渡江往临安,试图直接捣往临安,与德纯皇帝和谈。二人认为,如果放任辽军围兵临安,一则为北伐掣肘,二则影响魏王积攒已久的声誉,同时将对辽外交主动权交付德纯皇帝,对魏王不利。


1楼2020-08-11 21:12回复
    开封的这个冬天很干燥,城墙亦为之皴皱,在没有水汽弥合的时候,因为炮火造成的伤痕便不能痊愈。但这座巍峨宫阙的主人仍然蹉跎在临安,没有回来,如果睽违过久,很容易就让人预见一场江山迭代。
    它正在发生。
    拾起铁钳拨了拨将要燃殆的炭盆,我和石邃说
    “开封一役后算是安稳了,只希望赵昀北伐能快点回来。”
    江山的天平正在以所有人都可以察知的速度,向魏王倾斜,所以我很珍惜现在还能私下直呼姓名的时候。


    IP属地:北京2楼2020-08-13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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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衙随赵延祯的北去而渐空,从马军司厅堂凭窗眺去,高台之下雪覆上少有靴印。身后沈昑的声音,在这样的空阔里甚至会稍显沉弱,火舌在炭盆里舔出噼呖之声,遮住了几个不影响理解意义的字眼。
      “我从前未曾问过,你想与辽军言和吗?”
      负手立在风口,不回头地,似于闲谈间隙随口发问。
      “枢密院军报上称,现下辽人业已兵分三路,南取一路,欲剑指临安,这本来就是不可能打赢的仗”一息后,又道,“不过看来我们宋域的天家中事,辽廷也很是了解——他们是想绕过赵昀,去和德纯帝握手。”


      3楼2020-08-19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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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心话吗?”
        我垂首,眼中是黝黑炭末中噼啪的猩红火星,用铁钳拨弄两下,就会烈些,不动时则温吞地蚕食着余烬。温度骤升又骤降,迎面扑入鼻息,有些呛人。
        “我想。”
        在这些事上,没人能一味地讲仇恨、敌友、气节,这些字眼都太笼统,落到实处,则就一个字——钱。武官不常算账,礼部也不常,自命清高的贵僚属,只管向户部伸手要,邦交这些脸面上的东西,也是烧钱的大项。态度很清晰
        “但是和德纯帝,不行,这事只能我们谈。”


        IP属地:北京4楼2020-09-05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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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我的厅堂崭净,整洁,附有许多名贵摆设,还有为大多数坚韧的将军所不需要的拥裘,以及燃烧热裂的炭盆。——承认怕冷,于武人而言很羞愧,但于我而言,算不上是羞愧之事。
          “其实我也想。——不会只有我一位武将这样想把?反正打不过,那就应该坐下来商量。”
          身向左斜,衣袖与扶手相磨,其流声柔滑似水,颇显富贵慵懒。
          “要真是和南边和谈,他们那作风,一定要讲“保全”,先割地,再出钱,不行,这确实不行。”


          IP属地:内蒙古5楼2020-09-05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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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还以为你要骂我。”
            取笑一句,忽而觉得火有些过旺,收了手缩在氅袖里。胜利有很多代价,我相信赵昀也不想接受一个在清偿这些代价后空余皮囊的王朝。
            “并且仗是我们打的,决定也应当我们来做。官家图安逸,就只需做个富贵闲人,这些事太操劳。”
            他们有很多错处,最不该是让北方在攘外的时候,还要考虑安内。
            “最好是在临安得到任何一点风声之前解决。”


            IP属地:北京6楼2020-09-07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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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敢,不敢,”顽笑于他,拱手相拜,“沈相在东阁抬抬手,就足够我受得了,实在不敢得罪。”
              开封城内烟尘落地,实在需要好好坐下喘口气。一盏茶后,再度论起正事。
              “和南边讲不通这个,”咧嘴,瓷盏磕磕牙,“南渡的时候要跑,和平的时候要脸面,掏钱的时候南南北北分得清楚,要钱的时候又和你谈兄友弟恭……辽人要是莽猛,踏平临安行宫也算回事,但我猜他们没有这个兵力。”
              放下盏。
              “那就不能放他们去临安。”


              7楼2020-09-0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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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石节度——”
                话梢落定,玩笑立止。每每将自己拢在鹤氅里时,能佯装自己是个纯正的文臣,温吞、迂腐、不知杀伐,但是命运的轨迹总有他自己的想法,搓了搓指尖,仿佛可以摩擦生火。
                “既是兵分三路中的一流,我想着若是能谈成,不只是这一支辽军,可以借他们和萧氏搭上话。”
                往后稍稍,将面颊移出火焰的辐射范围,避入阴影中
                “也就是说,借此,让宋辽的邦交都以北方的意旨为尊,临安不能再做文章。”


                IP属地:北京8楼2020-09-08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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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沈相是想随军去搭话了,”拍拍身侧空荡荡的座椅,笑道,“开封解围后,在厅堂里屁股还没坐热呢,未免太勤政了一些。”
                  凭窗而望,金乌从云的掩映中破开,似乎将廊下泛光的雪削薄了一层。
                  “毕竟临安如今仍是正统,于开封而言,虽有胜战在先,但人心向背仍很重要,倘若去前线的不是魏王麾下臣,其人立场我们无法掌握,那么殿下难免要陷入被动。你去最合适。”


                  10楼2020-09-08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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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做什么实事,都是襄助各位将军罢了。”
                    开封要留人,复建与修缮都脱不开石隐,守城亦不可缺石邃,算来算去我最闲。又或者这回事是老本行了,留这里主战后事反而碍事。
                    “我这么想是一回事。到时候还要看殿下的考虑。”
                    炭火盛时,空气就会变得稀薄,抬眼远眺牗外,得以借一缕清凉。玩笑
                    “就不久留了,石节度戍卫开封,尚有更重要的公务要巡。”


                    IP属地:北京11楼2020-09-08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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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鸡皮疙瘩了。”
                      煞有介事的撸起一遍袖给他看,被穿堂而来的风所凌,又将袖筒抖了抖,把小臂揣回去。
                      “得了得了,沈相戴起高帽没完了,我人都被戴麻了,”拂手一弹袍面,慢吞吞站起来,踩一踩靴底,“三衙里需要亲上手的事务实在少之又少,我不像你们,我惯爱偷懒。沈相一会儿怎么安排?不如让我请您吃顿好的,补补这段时日吃糠而就的消瘦。”
                      ——


                      12楼2020-09-0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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