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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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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8-12 20:00回复
    【第五幕】石檀 赵丹仙
    石邈向石檀说修复水长城,不能忽略它的御敌功能,但这方面自己外行。
    石檀晚上加班给儿子写作业,和赵丹仙商议一些逐步恢复防御的办法,整个塘泊防线,霸州到保定军的这一段,水面窄而浅,成为辽兵南进的重大缺口,要在三关要冲的保定军,设重兵把守,赵丹仙想自己守关经历,建议设寨,水长城,其水东起沧州界,拒海岸黑龙港,西至乾宁军,沿永济河合破船淀、灰淀、方淀为一水,衡广一百二十里,纵几十里至一百三十里,其深五尺。需要设置寨子或者铺设戍所呼应。
    赵丹仙说可以从开始娘子关,从井陉向水长城修一段用于运兵的陆地长城,石檀说眼下估计不能行,但可以上书提。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8-12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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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倾仪 @霍危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8-1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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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书房前截胡一盘松香鹅油卷,刘妈到江南一遭,别的不说好,那手做酸辣汤的本事都换到这些小糕点上去。
        殿下呀,他们都是这么吃的呀,孙小姐喜欢的呀——当然,她学会一把子江南腔调,配她剁肉剔骨时两板砍刀齐下的英姿,颇像话本子中人,某某山下,那个卖人肉的美艳老板娘。
        鞋尖碰开门,枢相不得不运筹帷幄、智计频出,外面那多人等着。
        “河北西路有些事还在议吧,他一时不会回去,来吃宵夜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8-13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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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枢院发兵不统兵,我已然算作犯了忌讳,国难当头事权从急——石元光在德纯帝南渡坎上以兵或将弃之威胁,也不顾及过多,我淌过北伐之身,止步燕地河阙,这是件大多数人心知肚明的事。
          我不得不回来,这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应该处的位置,周身或戚切、或慎密的问询浸泡了“不得不”、“饱怀憾事”的我。这是一种微妙的牵扯,新的王朝建立在旧的燎野上,让人能够格外真实,没有亲人的死亡直面和痛楚,但是同等真实。
          议事的众人恭谨叫了公主便识趣退场。一下从繁杂中脱身,扶住脸醒脑。
          “怎么还不睡?”从洞开的门中推揣时辰,“几时了?”
          牵住她的指,一下下抚:“我不用,你和我说说话就好了。”


          IP属地:江西5楼2020-08-1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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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步履车马的声音,将庭灯的光拨动。
            “亥时三刻。”
            指尖搭在一起,手指是可见的粗糙,好在牵着它的也并不是文人的手。目光落到他臂下舆图上,太宗年间,何承矩上疏于顺安寨西开易河蒲口,引水东注至海御辽,后世不断完善,直到收复幽燕弃置,已逾五十年,如今辽人不断侵扰,要想重新修复,再铸防御,并非易事。
            从胡柚出兵到德纯禅位,我们时有胜负,退辽人去拒马河、促成禅位,都是功劳,但这种功劳之中所带有的退而求其次的妥协,却并不足为外人道。譬如,定国公的衣冠冢。
            “一个人睡很冷。”
            指尖蜷起,勾过他掌心,“这么长的防御,想全部修复是不能的,你先挑了哪几处。”


            6楼2020-08-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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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一个人睡很冷的时候,我牵着她的手,公主的指根之间向下有一道弧,早年我总喜欢把指节藏砌进去。她在说现在时,我想的却是她在宋宫那几年。细腻的东西适合藏在锦缎里,互相包覆——弯指屈肘都是重重叠叠的,很多人有的都是这样的,但我的并不是,粗粝容易生火,碰撞又会产生贴近的,细微的疼痛与因存在而有的爽快。
              手指用力,我没告诉她,后来再也不要夜间的人来送水送汤送药是因为我总怵得慌,也不知道是啥原因。
              “这里。”
              我指给她看,另一只手却悄悄用力。“霸州至保定军,水面窄薄,不能有阻敌效果,相较其余处,就是辽军的一面破江的开口。”
              我在昏暗中找她的眼睛,这是个不错的体验。“你怎么想?”


              7楼2020-08-17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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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路好运物石,何况正好部分军队稍有闲懈,修建水长城利于民生安顿,石邈推此上来时,我亦以为然。
                “是,公主守关立寨有功,经验丰富,你看看哪些地方适宜?”
                夜中华光丰馈,暗烛抖落连环的怅影,冷热色调互相填补割舍,我顺着她翘起的指尖去捉,去找。
                反应过来,笑了。
                “陆上长城——多半不可能,这和水上不同,行程长、耗资大、时间也要看,”她知道我笑的艰涩,没有燕山,仅靠后片坦途和水上长城,实属艰险,但依旧应该尝试,“再等等吧。”
                等等我们修复的速度,也要等北边的消息。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8-22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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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过几处,在永济河与几处淀子上,闻言眯眼笑了,坑挖好枢相不跳,那也无法。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枢相领兵好,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不要命似的冲,我不离你近点儿,哪能看见你的英姿呢。”
                  待要再说,探明他眼底神情,反而不能开口,他一路向北的原由,成了继英国公后,武烈公邸的再一处隐痛。只将茶水递到他手边,将手握住,即使夜间偏冷,这样握着手,也足够温暖。
                  “提一提吧,这紧要关头,虽然各处流民回迁和安置都要银子,但我私心上还是想要它花在北边,提一提吧,给他们提个醒,北边很饿,不要视而不见。”
                  嘴角咧开,“听说太上皇出门不能乘撵,却不知道灵寿宫一应用度如何,够不够北边吃一顿好的。”
                  起身隔着桌子在他唇边碰过。
                  “还是算了,别想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8-22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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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字
                    大洼大泽间的渠道淤塞,从黑龙港到乾宁军沿水一路,只要肯砸钱进去,疏通不难,难的是弃置土城要塞的恢复,这东西谁修谁知道,不是明堂相公们动动手指那般简单。
                    眯眼看舆图,无意识地玩儿他的指,临被问到,将眼睛睁圆,再化作一弯笑,凑近些指予他看。
                    “水路太长,虽然疏通后其深广足以阻隔辽人铁骑,但是岁有涝旱丰欠,不能临到灾时再想法子修补它,应该设立长制,挑出几处来设寨,一寨下铺设戍所。”
                    虽然資费甚巨,但强邻在前,想必户部的口袋能痛快松一松了。
                    “如果没被这几年战乱掏空,倒是想在这儿,”点红石寨的位置,轻叹,转腕教指甲向下划到太行山东脚下,“到这儿修一条城墙,与水长城相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8-22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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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州城下,我有性命之险,败军失意,我破不开那层甲胄做的铜墙,被朔风裹持铭记烙印满地血橹——副将的血刃破了口,比他脖子上的口要小许多,所以我只能带回它而不是、鲜活的他。
                      我记得他的名字,他的祖籍,他的妻女老母,老兵痞围坐喝酒时他笑的样子,可我更记得石暖的。我更记得他的。他去燕山时一丁点大,和阿霁刚办的喜事。
                      “好。那就提一嘴,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每一笔都是为难,穹顶之下四处都是窟窿,无形的兵戈一直都在刮剜,我们称这个叫做元气大伤。
                      赵丹仙向我扑过来,接住她的腰,慢慢地扣进怀里。


                      12楼2020-08-23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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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颌搭在他肩窝,轻轻,“别想了。”
                        我们像力挽狂澜的将军,被百姓拥戴、被历史铭记,那些功绩被书在轻飘飘的一张张纸上,譬如:檀与族侄曜,下真定,大捷。短短一句话间,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拭得其中滚烫的血温。
                        与河山一起撕裂的许多的人生,永远不会复合,这片土地要用许多代人的努力,才能忘记伤痛。——我们未曾拯救,只是在勉力补偿。
                        我的人生越来越窄,以前有众生,后来有江山,再后来是故旧诸人,如今只得一个石檀,只要在他怀里,便是安宁,希望他有同样的感受,前路漫漫,俯瞰布满伤痕的土地,是真的漫漫,看不见桃花岛的影子。
                        这样抱一会儿,胯骨抵桌沿,不甚舒服。
                        “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8-25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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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赵丹仙住在宫里的那几年,我慢慢的适应一个人,这是一个周期性的平静与复发的过程。驾轻就熟是一种建立在常态上的麻//痹,而宫宴是一种顽疾复发阵痛的过程,爱情可以是年轻时候的我抛弃很多重要的东西,包括我自己,现今或许不同,但是与此同时赵丹仙也不止有爱情的意义。
                          老来说生来复死不会有年轻时候的果断和天真,我扣紧她的后腰时明白。
                          失笑,“抱歉,忘记了,心急。”手移向她后臀捧过来在腿上,“哪里硌,我给你揉揉。”
                          生命是可以相连的,所以那几年我并不是适应一个人。


                          14楼2020-08-25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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