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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蛙剧本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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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许均,薛见(聊天)
南渡期间,各地抗辽义军风起云涌,战后地方渐渐平静下来,但义军未完全散去。德州(河北东路)鸣荡山驻扎的王凌一伙,已受招安,却被地方官以盗贼为名围攻,不满之下一齐叛离。同时派人上京,堵赵丹仙公主府要说法,赵丹仙闭门不纳。来人几个就天天在门口嚷嚷,虽然我们没追随聚义令去河东,但在山东也积极抗辽了呀!可不能因为我们没跟着你就厚此薄彼,你枉称渠帅!朝廷来围剿我们是不是也是你的阴谋!
(因为娘子关和红石寨义军并未撤离,赵丹仙需要用这批不听话的江湖人杀鸡儆猴,免得娘子关那边的义军有异心,但这种脏手的事得留给朝廷,自己还是清清白白一渠帅。)
御史许均听说此事,决定投机一回刷刷名声,也替自己的靠山余规打击与德纯帝不睦的赵丹仙。于是花团锦簇写篇文章,说由此可见赵丹仙组织义军是沽名钓誉,用过就扔,如此作态寒了我们义士的心,如果忠义之士都以为朝廷凉薄,以后谁还肯效力呢,此风不可长。


1楼2020-08-17 16:36回复
    【围坐书斋三刻。松山小烟作沸、茶湃的香——楼下的长颈鹅子抻着呆瓜脑袋,滩在刺目的烈阳中裂开红嘴的缝“嘎嘎”信语,红杏绿竹,色彩分明又颉颃相触。文人着字在雅,意趣又各自有别,许小御史要立清名,只能仿些这样的,后帷嘎吱作闹的。】
    【三刻,一刻用以磨墨,松烟小锭尖刻的角熔入石做的“瓮”,一时好风作意墨汤围聚一池;再一刻用以晾笔,人要劳顿工具,总要付与诚意在先。怒骂余相前,我晾的是嘴。】
    【最后一刻出乎意料,我竟用来待客】薛郎君,【开封表亲,养父是殉城的忠士薛闲,搭上了皇次子。笑了笑,无声琢磨忠士二字,茶送进简陋的杯。】怠慢了。


    2楼2020-08-17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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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页崭净以待,笔锋蘸入砚汤,以此提醒我来的并非是好时辰——我与许均尚且交情泛泛,且知许多人撰文时是有些怪癖的,却不许均是否有怪癖。
      “不介意我搅扰许郎的清净就好。”
      一半惴惴、一半怀歉地入座,瀹茶分出一点雾集,一对眼泊在其中看他。
      “许郎要写字?是关于什么的文翰?”


      3楼2020-08-1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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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迨及茶烟腾云烧滚,新绿缩进一泓,而枝叶拂动——溽暑临焦,端茶的手不抖,但我不得不否认,这样沸中烹起的有烧嘴之患,而燥郁之中差的,应该是湃过的瓜瓤、酸梅、绿豆,什么都好。】
        【可有心之人不愿沸火烧停,缠云裹枝,她一手点的燎原,我却从中看到机缘,】不过作愁文思,已有下笔之念,薛郎陪我沉淀二三也好。【嫌热茶晕脸,等它放凉再饮。】
        薛郎可听说过,近日义军之事。因义而怀谋,辐辏会于河北,北伐事了——,私以为也该有个恰当的安顿。


        4楼2020-08-20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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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坐书庐之中,唯听过一二耳风,若虚若真,不如许郎也给我讲讲。”
          实则那些许风闻距我仅有咫尺,就噪噪地聒在武烈公邸和卫国主的门楣之下。靴履之下同气连枝,连府邸也都同在一坊之内,我只像是个无动于衷的过客,每日穿街过巷,闻之亦目不斜视,至今日,也不过挑起半边的唇角,右手垂下去,震袖后笑一笑。
          “许郎以为,如何才是恰当安顿。”


          IP属地:上海5楼2020-08-20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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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钱塘湖波动浺瀜,青碧照阳、卷覆乌山,临湖左右一直都知别称“销金锅”、“美人湖”,佳人以水做比,盈盈眉目都乍融于滂湃广潮中,所以靡声愿折腰于此,塑起金榭廊台朱烟入水。我看薛肩望笑时也算如此,漂亮的人、文人,只是笑时浅淡又显冷清,我爱用恶意揣摩他人意图,——他与武烈公邸亲近这层意思在,问是仿似在说:他们做的不好,你就有高招?】
            【也提着嘴角笑,热脸加温,来人不打。】听闻薛郎与石大人亲近,也没怎么听他说过?毕竟卫国主是亲祖母,我原以为,你们聊起过,【我待邸上简陋的茶具就像旧友,捏着慢慢饮茶。梁国主提起要送我新的,被我婉言谢绝,这可是成全形象的好伙伴,南北交替陪我走了几回。】某哪能有什么高见,只是义军被地方围剿,入京求助卫国主依旧不做理,难免叫天下——
            【手指屈翘指北】盯着看的人心凉,我不能旁观而不作为。百无一用,也就和纸笔相熟,略作薄赋聊以自慰而已。


            7楼2020-08-2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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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20-08-22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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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酒只聊朝局中事,赵家的事,旁人家的事。”
                拜各方宅邸,虽然主人家于茶各有所好,但将茶汤品出十八种模样,也是文人的本领。
                “自己家门楣上挂着的晦气事,没有人会在下饭的时候聊这个,”自觉地将自己与武烈公邸作出分割,薛氏外姓,看什么都是热闹,“听闻朝上对卫国主涉政惯有所诟病,如今出了事,却不去参三衙,抑或罢黜地方。”
                将笑隐进茶口的氤氲里。
                “到底是想赋她的权,还是想夺她的权。”


                9楼2020-08-2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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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肩望有一种天赋,我的意思是他如果不仅做一个小郎君更好。没有再比他的笑更登样,也会叫人遐思。这个世上最值钱的就是秘密、延伸、难测、会流动以致永远抓不住的。】
                  【我便也笑,生出属于旁观者应有的自觉和期待,笔毫亲热舔上满墨的砚,左右一浸。】
                  赋权、夺权到底远了,或许本身是一体事有先后,也或许本就难测多舛。
                  【我起胼赋的兴,裹挟境遇中间的花木虫鸟、山石千秋,怀古啊、讽今啊,这需要动用我为数不多的共情能力,着实苦恼,所以笔顿一隙,墨生生拖拽一道刀刻的银钩瘦骨。】说远了——不管卫国主如何,我难以猜料,义军之患积重难返,揪出始端却是要紧。【琢磨已好】薛郎要不要留下来,一观拙作,顺带雅正了。


                  10楼2020-08-25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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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或许,”下等狂生才会在草庐结社,厥词肆放时自我感动,真狂生不稀得装疯、卖傻,“这就是人臣之极与胥吏之别,下面的人玉笏互掷,往往都不知为何而掷。提笔前得思量清楚。”
                    “许郎,你的字骨气崩云,”将盏缘处的轻笑抹去,两手落到案上,抱茶于掌,神色如常看向他,“写这样的文章,必须有猜料——不知为何而写,不如不写。你是真的想为义军除弊吗?”


                    11楼2020-08-2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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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十掌沿,薛见或许是真实的文士,我却未必。文士可以矜旷、不拘束于行止言行,亦可以因话不投机而甩起云似骞举的袖,遮挡住小片太阳。他质疑我时要承担我或为此冒犯而勃动的不快——,松懈着笑】薛郎何意?
                      【笔尖不顿,视线下移】或许有猜疑,又或许没有,更或许某本就是小小胥吏、赋文鸣志,【话语在舌尖一顿,轻巧地转了个弯】但义军恚而聚声,我倒不觉得晦气,为国躬身,不就于此?
                      【叹一口气,温声,算来,我还大他一辈】薛郎,人总有不好说的事,藏在舌头底下,要么你不问我便不说——,要么你留下来,亲自来看我的文章。【看我怎么说卫国主沽名钓誉。】


                      12楼2020-08-2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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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便交底,我以为许郎不是这样的人,”语气与神情一如寻常时分,没有赘余的情绪涌动。
                        “因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世间罕有。”
                        将茶盏脱手,捏着底座推向前,折还予他。
                        “不看啦,看过就记得,记得就藏不住,一如许郎理所当然地认为,石家郎君会与我论及此事,况且我是常和卫国主一家在膳桌上闲话的人,”起身震袖,向他一礼,“那么,告辞了。”
                        ——


                        13楼2020-08-25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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