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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花铺一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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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8-25 15:22回复
    (因着江宁王贞仪大噪的蜚声,更甚有闺阁里相传的,却未知真实身份的南兰女子,这是可类比女性太史令的尊称,闺秀间的社交嘉宴时便流行起谈论所谓“科学”,而传闻,西洋人会将高谈阔论的地点挑选在另类“茶馆”,老北京格格们则常在蕉园攒局)
    (但我惯是不精通这些精细的算法的,相较高深莫测的算筹与天文理论,好华灯、好烟火的我,却实在更爱重肤浅靓丽的皮毛,譬如眼下执在手里、随着皓腕轻轻摆动的,便是江次兰所绘的文创周边般的《天文扇》,中星图绘在素洁如雪的扇面间,尺幅分安列宿清)
    这天文扇倒是好看,若里面再藏着亮灿灿的银片,这般展扇时,那才是真正的纤手挥毫万象星呢。
    婶婶,(将那合拢的扇握在掌心里,盈盈竖在襟前。向端座的王婶偏着面颊)
    您说该用什么形状颜色的亮片,才足够惊艳。


    2楼2020-08-2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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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文扇》本是如图考般难得的观天指南,眼下被我握着,倒只成了贵女眼里的奥秘奇峭的手工艺品,需要变着花样精致,推陈出新。而在聆得婶婶提议后,更是觉得,颇有唐朝仕女们袖里春——那被用华树香熏染过的,攒粘成藏在霞袖里细小花瓣,一步一行一撒花的风致。漆黑的瞳仁弯似扇间不曾勾画的月,笑盈盈道)
      婶婶的主意倒是很好,这样装扮远比瑰丽的孔雀毛制成的西洋扇时髦呢。
      (才要再添言,那厢围坐的淑媛们终在埋首的纸张书卷间传出稍高的声响,原是到了品茶与吃香糕的时候,这正严格遵守着她们事前为有关天文星象的“学术讨论”制定时间表)
      (此时落座在婶婶身畔,抿着嘴泄气道)不瞒婶婶,我却觉得这般争做畴人的比赛很没意思,咱们女孩子家,便是以后做嫡福晋坐镇中馈,又何须高深如此的数学算筹。还不如去市井间看杂耍和逛夜市呢(白日里,竟然念念不舍地怀想起那被天桥艺人们变出的,藏在飞云海牙里的水兽)
      倒叫越舟她们也沉溺在这蕉园里,都没人陪我赏花踏春了。


      5楼2020-08-28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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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是旗人的根据地,若是南面汉人都很难在此闯荡出一番天地,何况碧眼金发、显得格格不入的洋人,但他们又是无处不在的,浓缩在景泰蓝小座钟的机械发条声里,前门大街闭门许久的玻璃教堂的灰尘里,亦在贵女们秘而不宣的好奇心里。此时因她提议,很是有兴致地)这岂不就像是咱们大清国女孩子常玩的扮家家酒?但那下午茶我曾听人讲过呢,只是却不晓得和咱们吃的马蹄糕、枣泥山药糕和藕粉桂花糕有何不同。
        (得意地将螓首一扬,伴着指间那星象可据的轻罗小扇推开,慢悠悠答道)不急,(顿声)日后梵境她们总是要陪着我嫁到夫家的,还有敦王叔给我安排的嬷嬷,最是精明老道,什么都逃不过她们的那双眼,我又怎么会被人蒙骗呢。而且,倘使我嫁的人三心二意,竟然娶得妾室,那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更何况,阴雨连绵、天潮潮地湿湿的日子虽没有杂耍与夜市,却可以去茶馆耗费半天的时间,吃茶听雨呀(这原是我因不喜课业而炼就的积习,撑着腮,在或是淋淋漓漓,或是淅淅沥沥的春秋雨里,谛听错杂的瓦吟)
        若是雨如瓢泼的时候,我还可以得宣召进宫,绕到保和殿看石基前的九龙吐水呢。


        8楼2020-08-30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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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20-08-30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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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眼前人懵懂地眨眨眼,稚气添附道)可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但无论是男孩家还是女儿家,仍旧是有梵境和嬷嬷们,不是吗?(怡王邸椿萱尚在时无微不至的庇护、敦王叔与堂妹们拱月般的关切,让我愈发耽于嬉戏玩乐与世间美好,因除却春情,春病与春愁俱被摒弃在春满外。却不曾预想到,孩童是父母的模仿者,更何况男儿郎养在金玉胭脂堆里,是很容易滋生出女气的)
            (而至于后话)倒也不是,虽然我的诗词确实比较一般(为着颜面,蕉园诗社里常捉梵境代笔。此时,因着与月懿婶婶很相熟,才肯坦诚这句话),但若是我喜欢的人诗词双绝,我还是很乐意陪着他读书填词,做红袖添香的女娇郎的。但并不是那种迂腐的,或是刻意逢迎的所谓文官,就比如,(稍顿声)
            就比如那些除却精通诗词,甚还通晓别国文化的八旗子弟。
            (只有自个儿知晓,此处特指的是身仍远在福州,却常伴着那湛蓝无瑕的海水入我梦我思的觉禅游击)


            12楼2020-09-01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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