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从扉间胸口钻出来,扭动地生长着展开绿色的叶片,根须突破人类的身体从各个地方刺出,像什么贪婪的怪物将扉间紧紧缠绕,很快就将人裹成茧,只能从缝隙里看见细碎的白发。
柱间发出了尖叫。
他的瞳孔难以置信地震颤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扯树根,但那些树根快速地生长着,一眨眼又修补完毕,甚至爆发了更多根须向着其它地方侵吞而去。
“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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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大人有没有放在心上珍视的人呢?
“当然会有啊,我很喜欢扉间的,扉间也很喜欢我。”
——可是听闻你们时常为宇智波的事争吵啊。
“没有吵吧,我们只是在讨论,声音大了点。最后一定会和好的。”
——为了木叶柱间大人可以牺牲自己,那扉间大人怎么办呢?
“扉间那么聪明,我根本帮不上忙,他一定可以的。”
——可是那好像不是扉间大人想要的吧,说来扉间大人的心愿是什么呢?
“扉间……”
——如果爱就是撇下他独自一人,是否太怯懦。
“我的心愿是,若有来世能合家欢乐,一生平安。”
“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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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不依不饶地敲门:“扉间开门啊,大哥来看你了哦。你受了伤大哥很担心,开门让我看看好不好?”
门内悉悉索索,苍白的青年沉默地打开了门。
柱间一眼瞟到扉间略显凌乱的衣衫下没有处理完的伤口,他拉住扉间的手挤进门,略带责备:“扉间你总是这样,明明很严重却不告诉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其实这样大哥更不放心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出掌仙术,生机蓬勃的绿色光芒被拢在他双手间。
扉间难得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瞒着大哥的。”
“扉间真的很可爱呢。”得寸进尺的柱间抱住扉间,把下巴搁到扉间头顶。
“大哥放手。我还要穿衣服。”扉间冷淡地扒开柱间,把他推到旁边。
“……”柱间缩成一团一副被打击的样子,身边的蘑菇一簇簇探头。
要是不管他,他恐怕要变身蘑菇怪。扉间动作粗暴地揪掉蘑菇,落在柱间肩上的手掌却温柔:“好了,我去给你做蘑菇烩饭。”
“扉间对我太好了!”柱间快乐地跳起来:“吃了好几天兵粮丸,我想死蘑菇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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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柱间才知道,杀死扉间的不是别人,是他。
他的身体和族人是不一样的,他的查克拉也是,充满生机不受同化,他每次帮扉间治疗,和扉间吃木遁长的蘑菇,都无异于在向扉间下慢性毒。
然后他天真地以为身为兄弟,他可以给扉间输血。
积累多年的毒被引爆,强势地侵占扉间的身体,扉间体内的查克拉混乱如风暴,终于不能兼容的查克拉化为了树枝冲破阻碍伸向蓝天。
扉间一直握着柱间的手没有放开,他的眼眸像冰镜清明,光从高空洒下内外明澈。
“啊啊啊啊啊!”柱间惊恐地放开扉间,他抓住了那些扭曲缠绕的森绿枝条想要控制它们停下来。
但是可怕的树枝仍旧撑碎了仅剩的空壳,一块块地挂在顶端,像是结出了邪异的果实。
柱间跪在地上瞪大眼睛抬头,血从他睁裂的眼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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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大人在家吗?”
终于看不下去公务堆积的桃华找上门来,打算抓族长去干活。说的那么好听要建村却仍然逃避事情,扉间大人受了伤没人管就又不见人影,族长真是太过分了!
干练的女忍者憋着气找到兄弟俩的房间推开门,腐败的血腥味飘进鼻孔。
桃华汗毛竖起,她警惕地向屋内投进目光。
灰暗的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一个黑影抱着自己的肚子半趴在地上,乌黑的头发在地上拖出蛇形。它听见声音,微微动了动,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发丝望向桃华。
寒意从脚底升起,桃华脊背一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看到一双混沌而疯狂的眸子,里面满是血丝鲜红一片,干涸的血珠停留在枯瘦面颊上。
是柱间。
他小心地护着肚子,像是里面有什么珍宝,盯着桃华的眼睛颤动,张开嘴发出模糊的声音,一朵鲜红的花在他口中绽放,花瓣层层舒展,让屋子里的腥味又浓重了些。
血红的花朵滑落,啪嗒一声在地上摔成淋漓一团。
柱间再次张嘴,桃华头皮发麻,摔上门逃出了屋子。
她看出来了,他的口型似乎是想发出“To”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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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bir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