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这章没内容，只是交代一点事情。）   
“Kenny，中文名刘洲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什么背景。今年大学刚刚毕业，Sunday的老板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没有正式工作，有时间就去Sunday工作，有时候帮忙调酒，有时候上台唱歌。”手下Alan把一叠资料交给放在桌面上，李茂坐在电脑椅上，对着Alan点点头。
等到Alan出了办公室带上门，李茂才拿起面前的资料，只是粗略的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李茂放下资料摇摇头，按掉手上的烟。
“3块2…4块5…买这个好了。”刘洲成在水果摊前站了很久，看着一颗颗饱满的苹果犯了难，最后扯了袋子选了几颗算了钱，拦了一辆的士，“XX医院。”
刘洲成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的推门进去，“雪阳，我来了哦。”
把装着苹果的袋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皱皱眉，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下，又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暖暖的投进病房，照在床上人的脸上。刘洲成拉出椅子坐在病床边，伸手抚摸马雪阳的脸，然后拉过他的手轻轻捏着。
“雪阳，你知道吗？我见到你说的那个李茂了呢。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是喜欢他。你放心吧，他加在你身上的东西，我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他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的……”刘洲成拉着他的手喃喃自语，床上的人张着眼睛没有看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刘洲成和马雪阳从小一起长大。
两年前，一个叫做马雪阳的卧底秘密潜入李茂的组织之中，奈何却爱上李茂，一个他本不该爱上的人。为了他，马雪阳放掉刘洲成对他几年的感情，甚至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警察身份。只是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在他履行他的决定之前，李茂的手下一叠资料完全暴露了他的身份。李茂没有杀他，反而让他离开。车子在路上发生了重大事故，他没有死，只是永远只能以植物人的形式生活，每天靠针剂和昂贵的医药费维持着生命。后来刘洲成才知道，那辆出事的车辆在马雪阳行驶之前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剪断了刹车……
“好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呢。”又待了一会儿，刘洲成站起来，把马雪阳的手放进被子里，欠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茂哥，外面有个人要见你，说是你知道的。”Alan尽职的进来通知李茂，他是李茂贴身的手下。
18岁那年，李茂从阿姨那里搬出来，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天不随人愿，出来几天后身上的钱就用完了，后来又冷又饿的他在酒吧门口被人发现，那人很好心的给他吃东西，甚至给了他一笔数字不小的钱，只是要求他帮忙运送毒（度受！）品。李茂第一次结果那一下包白色粉末的时候，手指颤抖的不受控制。做了一两次之后，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靠着这个发了一笔不小的钱。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却不再做毒（度受！）品，做起了枪（度受！）支的走（度受！）私，开始的时候为了打通关系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赔了多少笑，不过也渐渐有了起色。表面上的公司是做传（度受！）销的生意，私底下做的却是走（度受！）私生意。警（度受！）方的关系也早已经打通，只要做的不过分，也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谁？”
“呃，说是来找工作的，好像叫Kenny吧。”Alan挠挠头。
“Kenny？找工作，让他进来吧。”李茂饶有兴趣的放下手中的文件。
刘洲成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李茂坐在电脑椅上，把脚翘上了桌子，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刘洲成倒也不怕，径直走到他桌前，自己拉出椅子坐下，面对面坐着。
“找工作都找这来了？”
“是啊。生活难啊，不然我也不用工作了。”刘洲成无所谓的回答着。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给你工作？”李茂放下脚，双手交握支在桌上，眯着眼睛看他。
“为什么不呢？你没有损失。”刘洲成耸耸肩。
李茂没有回答，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奖椅子转了半圈之后重新转过来对着他。“做秘书吧，明天8点上班，有问题么？”
“明天见，李老板。”刘洲成笑笑，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刘洲成靠在门上。李茂，我们又见面了呢。


Chapter.4
女人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脸上的妆却掩饰不了不屑的表情。刘洲成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的吹着口哨，左顾右盼的打量着李茂办公室外面的秘书位置。
“刘洲成是吧？从今天你是李总的秘书，这是你的位置。”女人指指那个位置。她是李茂原来的秘书，昨天上面的人莫名其妙的告诉她让她调到财务部工作暂时不用做秘书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刘洲成，心里自然不乐意。但是还是要耐着性子跟他细细的交代事项。
“那个电脑里面有公司的资料，绝对不可以透露给公司以外的人知道，知道么？”女人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的看着他。刘洲成现在已经坐到了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就这些吧。对了，你要记得给李总买咖啡，每天一杯，他只喝公司楼下那家咖啡店的蓝山，要在他进办公室之前买好放在他桌子上，不然他容易没精神。记得了？”女人屈起手指敲敲桌子，不禁皱皱眉。
“知道了。”刘洲成伸手打开电脑，坐到椅子上看也不看她。女人指着他“你你你……”了几声，最后用力踩了一下高跟鞋气急败坏的走了。
8点45分，李茂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刘洲成看着电脑网页玩着连连看，看到他来了只说了一句“早上好。”连眼睛都没抬。
李茂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办公室。
坐下来之后习惯性的伸手去触碰咖啡杯，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拿起电话：“刘洲成，你进来一下。”
“什么事？”刘洲成推开门。
“咖啡呢？Kelly没和你说要去买么？”李茂敲敲面前的杯子。
“哦，对不起。”刘洲成端起面前的杯子出去了。
从桌子里掏了掏，发现了两包速溶咖啡，他本来也不愿意下楼去买，就直接用其中的一带泡开了就端进了办公室。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嘴里吹着气收回手放在耳垂上揉揉，明显是烫到了。李茂看着他的表情不禁笑了笑，但是当他闻到咖啡的味道之后就笑出不来了。“等等。”李茂叫住了准备出去的刘洲成。“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咖啡啊，有问题？”刘洲成转过身，偏着头看他。
“有问题。Kelly应该有和你说要去楼下去买吧？”
“这咖啡不能喝么？”刘洲成走到桌前端起咖啡，看了看觉得其实没什么问题，因为他刚刚也是认真看了包装上的日期，没有过期。
“算了，没问题，你先出去吧。”李茂挫败的摆摆手。
刘洲成耸耸肩膀，走出办公室后帮他带上门，坐到位置上继续玩游戏。
“把这个拿进去给李总签一下字后交给张经理。”部门经理把一叠装订的整整齐齐的资料放在刘洲成桌上。
刘洲成把眼光从电脑上移开，应了一声后站起来把资料放在桌上整了整，就朝办公室走，手搭在门把上一会，才意识到好像是要敲门的。抬起手叩叩门，听到里面“进来。”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
“这是要签的文件。”刘洲成双手把资料递给李茂，李茂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着，刘洲成就站在桌前等。
他看着李茂一页页的翻过手上的文件，桌边的咖啡一口都没有动过，还在冒着热气。再看看李茂，一手翻着文件，一只手靠在桌上手掌撑着自己的头。等他看完了文件只是点点头，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后重新交给刘洲成。
刘洲成接过文件，出门前还是回头看了看，李茂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后继续看他原来在看的东西。刘洲成不动声色的退出去，轻轻带上门。
“我有病啊，我干吗这么好心？”刘洲成在茶水间泡着茶，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柠檬薄荷放进杯子里。
他把茶端进办公室的时候李茂不在，他把杯子放在桌边，拿走了原本的咖啡。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退回来，随手撕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压在杯子下面。
李茂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杯子已经换过了，抽出下面的纸条：“咖啡对身体不好，实在没精神的话这个茶是不错的提神饮料。”目光落在透明的杯子上，里面的柠檬片打着转转，杯口被上升的蒸气染的朦胧。李茂无奈的摇摇头，笑了。


Chapter.5
第二天进李茂办公室的时候没有看到刘洲成，只是进门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是楼下那家买的，他今天没有忘记，只是咖啡边上还摆着一颗红扑扑的苹果，红的快要滴出颜色来。李茂饶有兴趣的走过去拿起苹果凑到鼻前闻了闻，属于苹果的清甜钻进鼻子里，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失去父母之后，每天都过着忍辱负重的生活，阿姨看不起他，同学老师不喜欢他，就算后来坐上了这个位置所听到的也几乎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他们只会想着怎么讨好他，怎么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利益。有谁真正关心过他？有谁问过他过的好不好？哪怕是一颗苹果，也没有人给他递过。
苹果拿在手里出神，却听到外面的动静。先是重物碰撞的声音，然后就是玻璃杯打破的清脆响声。快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看到刘洲成蹲在地板上收拾玻璃碎片，杯子里的液体流在地板上还冒着热气。
“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小心踢到桌子，杯子摔破了。”刘洲成抬头给他一个微笑，从边上拿过垃圾桶，把碎片小心的捡进去，再用桌子上的纸巾把水渍擦干净。笨手笨脚的一定会受伤的，李茂这么想着，就蹲下来帮着他一起收拾。
“嗯？”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刘洲成不解的抬头，对上李茂清亮的眸子，又赶紧低下头收拾。
脚步声由远及近，李茂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抬头，看到财务抱着资料走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推推金边眼睛，清清嗓子“李总，这个是账簿。”他特意强调了“账簿”这两个子，李茂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进来说吧。”
“你一个人收拾可以吗？”刘洲成还在低着头收拾，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点点头。
财务看了刘洲成一眼，跟在李茂后面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李茂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面前的这个男人大约40多岁，大腹便便的形象，配上细细的金边眼镜，头发总是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他是公司的财务，也是李茂最信任的人之一，几乎公司所有的财务都要经过他的手。公司的账簿是两份的，一份是明帐，只是为了方便检查。另一份有关于公司的所有走SI的账目，上面包括款项和人名，只是这部分的账目一般不做账本，只存在电脑当中供内部使用。刚刚听他的口气，李茂就已经知道他的要说的必定就是这部分的账目了。
“上一笔的日本那边款项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只是金额太大存内国内的银行怕会引起怀疑，现在该怎么办？”
“一共多少？”
“一千三百万。”财务翻开面前的资料，然后告诉他这个数字。
“你去核对一下款项和账目，如果没有问题让那边先分批打到国外的账户上。”
“好的。我冒昧的问一句，外面那个是您的新助理吗？”
“是，怎么了？”李茂直视他。
“我劝您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些事情经过他的手应该不太好吧？”财务推推眼镜，看了一眼外面收拾完坐在电脑前的刘洲成。
“嗯。”李茂也觉得他说的有理。“那你以后有资料直接拿进来我签吧，跟他说一声就好，不用经过他。”
财务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刘洲成抬眼看了他一下，财务看着他的眼神始终带着点怀疑，他也不去理会。只到脚步声渐远，刘洲成停下手上的动作。账目？如果拿到了这份账目，是不是就可以整垮他？但是李茂现在一点也不信任他，凭借自己的力量怎么才能拿到？


Chapter.7
微微睁开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刘洲成睁大眼睛打量着这一片的纯白。头有点晕，但是意识却很清醒。
“醒了？”听到陌生的声音，刘洲成转过头去。病床前站着一个穿着便西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嗯，你？”刘洲成揉揉还在钝痛的额头，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李茂的助理，也算半个保镖吧。张远。”
哦，原来是亲信。李茂？记得出车祸的时候李茂也在身边，他去哪里了？“嗯，那个，李茂现在在哪里？他应该没事吧？”
“出车祸的原因是刹车被人剪断了，但是在短时间内没有发现，才出现了这次的情况。”张远倒了杯水给他，似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刘洲成也知道问了也没有结果，甩甩头想努力甩开头晕，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张远一把按住。
“你做什么？”张远按住他的肩膀，力气很大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什么做什么？我问你了你又不回答我，我当然要自己去找啊！”
“不想死的乖乖躺好，你有轻微脑震荡知道么？”
“那你总要告诉他现在是死是活吧？！”刘洲成气不打一处来。
张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按回床铺上拉好被子，“他在车祸的时候用手护住你，所以你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有一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是没什么事的，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至于李茂，他有被挡风玻璃割伤的现象，现在也醒来了，没什么事。”
“怎么遇到他就有这样的事……”刘洲成小声念着，张远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刘洲成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眨眨眼睛。咕哝了几句之后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借着月光摸索了一下拖鞋的位置，实在找不到索性不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刚刚推开李茂病房的门，原本面对窗外的人突然转过头吓了他一跳。“嘿嘿，你还没睡啊？”尴尬的笑笑，关上房门。
“过来。”李茂背对月光，刘洲成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口气却不容质疑。
“那什么，我就过来看看……”刘洲成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好笑，穿着比身体大一圈的病号服，光着脚站在人家病房门口，怎么看都像被人逮住的小老鼠。
“过来。”李茂身子往里面挪挪，拍拍腾出来的床。
刘洲成低着头走到床头，李茂伸手拉了他一把，刘洲成一下坐到床上。诧异的抬头，对上李茂的眼睛。
“怎么连鞋子都不穿就跑来了？嗯？”病床很小，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不免有些尴尬。不知道李茂是有意或是无意，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像是贴在刘洲成耳边的细雨，刘洲成有些不自在，又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个，找不到拖鞋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没想打扰你休息的。”
“我知道。”李茂笑笑，重新躺下身子。刘洲成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咬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看看身边的李茂，两个人的目光对上的时候，他又极不自然的瞥开往向别处。坐累了，刘洲成也不客气，就着坐着的姿势和李茂并肩躺在小小的床上。
“头现在晕吗？听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李茂借着月光转过头看他。
  
“啊？没事了啊。”刘洲成伸出手摸摸额头，头晕也好多了。
“你呢？怎么听说伤的挺重的？”
“没事啊，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重多了，你没事就好。”
听到这句话，刘洲成转过头去看他。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月光柔柔的笼罩着两个人，李茂向前靠靠，吻上他的嘴角。


Chapter.10   
日本，东京。
刘洲成站在东京的街头，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已经接近傍晚了。来东京已经三天了，却一直很少见到李茂，他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只是让Alan陪着他。刘洲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的要死，傍晚时候甩了Alan独自出来。但是现在站在街头的他犯了难，他从来没有来过日本，不懂日语，人生地不熟就算走丢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保佑我记得怎么回去吧……”对面的绿灯亮了，刘洲成抬脚走入匆匆人流之中。倚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的的红绿灯边，刘洲成狠狠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天色又渐渐暗下来。他更加茫然无助。
在路边试着用中文和几个人交流了一下试图找到酒店的位置，大多数人都是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摇摇头，不明白他的意思。一番语言斗争下来刘洲成有些泄气，摸摸口袋，出来的匆忙口袋里没有足够的钱，连打个电话也不够。“李茂，你在哪儿啊？”
“这次的生意不是枪（度受！）支，而是一笔更大的生意，不知道茂哥有没兴趣？”偌大的会议厅里只有4个人，说话的人说着流利的中文。佐藤宁次，日本方面的黑道集团之一，长期以来就和李茂走私方面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两人的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双方都明白，这年头的利益关系更本不需要深交。
“说说看。”李茂点燃一支烟，饶有兴趣的点头。
“毒（度受！）品。”
“毒（度受！）品？怎么做？”这一块，是李茂一直不愿意涉足的区域。
“很简单，这些都是吗（度受！）啡类的静脉注射类毒（度受！）品，您只要照顾海关方面，这批货只要可以顺利入境。我们道上有人帮忙洗（度受！）钱，使这些账目合法后会一分不少的打入您的账户。据我所知，您在国内的传销公司也只是为了洗（度受！）钱而已吧？这可比枪(度受！）支走（度受！）私好做的多，而且赚的也多啊。”佐藤宁次拿出一小袋的白色粉末，用手捻起一撮在之间摩挲。
“对不起，我不做这个。”李茂象征性的笑笑，站起来要走。
“慢着。”佐藤宁次缓缓开口，“能问问原因吗？为什么不做？”
“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不是害人。一旦海关方面事情败露了，毒（度受！）品可是比枪（度受！）支严重的多。而且我身边没有人吸（度受！）毒，我没有必要为了谁去冒还个险。”李茂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一定吧？”佐藤宁次笑起来，“据说你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还带了很可爱的男孩子，叫？刘洲成是吧？我在想，如果你是为了他会不会冒这个险呢？”
“你威胁我？”李茂冷笑。
“怎么敢呢？”只是这笔生意除了你也就没人敢接了吧？那么多囤积的毒（度受！）品总不能让我在日本境内处理完吧？你知道的，这不现实。”佐藤宁次在笑，口气里却满是威胁。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李茂站起来，一拳砸在桌面上。
“不要生气嘛，我们不是还在商量么？我没什么意思啊，只是你要知道，这里是日本，我要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那个人，李茂当然知道是谁。
正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李茂接起电话。
“茂哥！刘洲成不见了！”


Chapter.13     
“张远，你帮我找个私人医生吧，要可靠的。”夜半，李茂从刘洲成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感到有些疲惫，刘洲成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似乎在睡眠中也痛苦不已。“你跟我再再去一趟日本吧，佐藤宁次，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新来的私人医生有些出乎李茂的意料，头发在脑后扎起小辫子，一双水灵的眼睛，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张远介绍他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羞涩，不好意思的朝李茂笑笑。
“他叫金恩圣，韩国人，别看他年纪不大，老道着呢，而且也不会透露什么事情，大可以放心。”张远笑笑，把他拉到李茂面前。
“嗯，那这件事，你怎么看？”李茂点头，这件事，他应该知道是什么。
“治疗，早点，不然不好。”金恩圣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什么，中文不是太流利。
张远交给金恩圣一带粉末，金恩圣不解的望向李茂。“这东西先暂时给他用吧，我要去日本一趟，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处理。”金恩圣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刘洲成睁开眼睛，头有些痛，刚刚坐起身子，李茂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水。“醒了？喝点水。”将手上的杯子交给他，刘洲成低头喝水不说话，李茂坐在床边看着他，伸手理顺他凌乱的头发。
“茂，我是怎么了吗？”将杯子抓在手里，刘洲成低头看杯子，片刻之后又抬起头看着李茂。
“没事，什么也没有。”李茂心疼，但是只能笑。
“你骗我。”刘洲成低下头，声音很小，“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重新抬头，眼神里满是害怕和疑惑。
“海洛（和谐）因…”李茂低下头，“我不该带你去日本的，对不起。”
“海洛（和谐）因？”刘洲成死也不会想到，那种物质正在自己的身体内流动。
“你怎么了？”没有原本中的失控和慌乱，刘洲成只是呆呆的坐着，不说话没有动作，红红的眼眶里连泪也没有掉下来。李茂竟然有些慌了，不该这样的，太反常了，“这个是可以治好的！”
“没事，茂，我真的没事。”刘洲成回过神，朝他笑笑。“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这两天有点事，可能会比较忙，我有交代人照顾你了。你乖乖的呆在家里，知道吗？”
他乖乖的点头，不再言语。
刘洲成呆呆坐在窗边，抱着腿把自己蜷在椅子上，眼神望着窗外，外面下着大雨。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李茂了，每次毒瘾发作都是金恩圣在身边，那种感觉，生不如死。一抹颓废的色彩渐渐在漂亮的眼珠中流转开去。
“吃药啦。”金恩圣端着水，另一只手拿着药，用脚带上门。
刘洲成听见声音转过来看看，又重新转回头。
“吃药才会好。”金恩圣拉过他的手，把杯子塞进他手里。
“药？为什么明明知道不会好，还要吃药呢？是骗自己吗？”刘洲成轻轻摇晃杯子里的水，“李茂呢？他是躲着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很小，明明是问句，却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吃。”
“那你要记得。”金恩圣不放心，但是又不能强来，只能笑笑，退出了房间。
刘洲成把药丸丢进杯子当中，小小的药丸沉入杯底，渐渐融化开。他看着窗外的大雨泼似的打在窗上，朦胧的这个世界好不真实。他本能的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有。抱着膝盖一个人坐了好久，怀里冰凉的金属染上了他指尖的温度。
那是一只钢制的蝴蝶刀，当初李茂给他的那把。他熟练的打开扣子扣好，露出锋利的刀刃。刀刃慢慢接近左手的手腕，他还是看着窗外。“下雨是为了冲刷城市的罪恶，而有些罪恶，是要用血来洗的呢。”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出一抹妖娆的鲜红。


Chapter. 15     
金恩圣告诉李茂，刘洲成的毒(和谐)瘾越来越大，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强制解(和谐)毒，过程将会非常痛苦，希望他做好准备。尤其是开始的一个星期，戒的是身体上的毒，当中无论怎样发作，都绝对不可以再次给他进行注射。他们所用的戒毒方法是自然戒(和谐)断和药物治疗相结合，虽然药物可以稍微减轻痛苦，戒(和谐)毒无论对于刘洲成抑或者李茂于生理、心理上都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张远手里的资料捏了很久，还是没有交给李茂。只是把它塞进了李茂一个不常用的抽屉里，不管这件事有多么重要，都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李茂从医院把刘洲成接回来，守着他，陪着他。他觉得，至少在刘洲成最难过的这段时间应该陪着他，这也是他执意要等到从日本回来后才给刘洲成进行治疗的原因。
是夜，李茂陪着刘洲成躺在床上，把他搂在怀里。手握着他纤细手腕，上面还留着暗红色的伤疤，每触碰一次，就感觉更加心疼。
“成成？”
“嗯？”刘洲成抬头看他。
“送你个东西好不好？”李茂喜欢看他的反应。
“什么？”刘洲成坐起身子，好奇的看着他。
李茂拉过他的手，从右手无名指脱下一个戒指，是很普通的银环，没什么特别。
“这有什么好看的？”刘洲成瘪瘪嘴。
李茂笑而不答。把戒指放到灯光下，刘洲成隐隐约约看到了上面的小字。“Caesar,Kenny,Forever.”他轻轻念出声，不禁有些欣喜，英文是很飘逸的字体，却可以看的清上面的意思。
“还有，看这里。”李茂转了个方向，是一行更小的字。“Belong To Kenny.”
刘洲成笑，“一点也不浪漫。”
“那这个呢？”李茂又拿出一枚款式一样的戒指。只是上面的英文字母是“Kenny,Ceasar,Forever”和“Belong To Caesar”。“浪漫么？”李茂笑着抱住他。
“你是不是都用这个来骗那些小女生的啊？”刘洲成转过身去，嘴角却在上扬。
“没有啊。”李茂扳过他的身子，忍住笑。“我只用来骗你而已。”
“李茂你去死！”刘洲成抓过枕头砸他。
“好啦，不闹了。”李茂把他圈进怀里，刘洲成扁着嘴一脸不甘愿。“逗你玩呢，怎么敢骗你啊？谁都骗就是不能骗刘洲成啊，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刘洲成瞪他，却没有丝毫生气。
“成成，”李茂拉过他的手，把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子，认真无比。
“嗯？”
“我爱你。”李茂吻吻他的嘴角。
“我知道。”刘洲成笑，抱着他。
“戒毒…..”李茂还是无可避免的提到了这个问题，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我知道这很辛苦，但是为了我，你也撑下去好不好？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的。好不好？”
“好！为了你，再辛苦我也撑下去。”


Chapter. 16
凌晨三点，刘洲成毒(和谐)瘾发作。
他从床铺上跌下的时候李茂就醒了，刘洲成坐在地上，仰着头靠在床边，闹钟不断传来嗡嗡嗡的响声，他闭着眼睛努力去控制，但是没有用，嗡嗡嗡的声音逐渐变大，痛苦不已。李茂下床紧紧的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
眼前的一切变的不真实起来，事物在眼前慢慢扭曲，只有这个怀抱还真实存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向外挤压将他的身子扭曲的难受，他用手捂着耳朵，嗡嗡声越来越大占据了整个脑袋，他开始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在李茂怀里不断挣扎。“成成，冷静一点，没事的。”李茂跪在地上抱住他，阻止他的行为。
“不要，不要！”刘洲成一直在摇头，发了疯一般的叫喊。
门外的金恩圣听到动静赶紧赶了进来，在给他注射镇定剂的时候他还在极力的挣扎，好不容易制住他的动作，镇静剂缓缓推进他的体内。几分钟后，刘洲成渐渐安静下来。李茂将他抱上床铺，汗水浸湿的刘海贴在额前，李茂轻轻的替他拨开。“还有多久？”李茂问的很轻。
“72个小时后会最严重，然后要持续一周。”
“一周？没有办法快点么？或者，让他不会这么痛苦。”
“没有。”金恩圣摇头。“只能，慢慢来，看他自己。”
早上李茂离开家的时候刘洲成还没有醒来，只是公司的事物不得不让他离开一会，他盘算着来回一个小时够来回了。怕他突然醒来，李茂走之前特意锁好了门窗，吩咐金恩圣照顾他，一切都安排妥当才离开，谁知道，就是在这一个小时里，就出事了。
李茂心急火燎赶回来的时候，刘洲成光着脚丫坐在窗台上，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他呆呆的看着窗外并没有什么表情。“成成？”李茂试图慢慢叫他，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他也不敢冒冒然靠近。
“茂？”刘洲成转过头对着他笑。“你回来啦？”
“下来好不好？”李茂接近他一些。
“为什么？不要，上面的风景多好。”刘洲成站起来，扶着窗台往外看，12楼的高度让李茂从心底升起一点寒意。
“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说。”
“12楼呢？跳下去，就什么都解脱了，是不是？”刘洲成在笑，眯着眼睛看天空。“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在说什么啊？快点下来。”李茂有点急。
“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刘洲成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成成，你冷静一点，我们慢慢说好不好？”李茂不敢再刺激他，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在找机会慢慢靠近他，
“不要！我不要！”刘洲成的反应越来越激动，身子探出窗外。趁着他看窗外的时候李茂冲上去把他拉了下来，两个人双双摔在地上。刘洲成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看着李茂抓着他的手臂。“茂！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知道我知道。”李茂抱着他，心疼不已。
金恩圣告诉他，最好不要再使用镇定剂了，接下来的72个小时，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Chapter. 17.  
刘洲成开始抗拒吃东西，甚至喝水。房间内一切能摔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个粉碎，冰冷的感觉从骨髓开始向外阔张，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当中，用手挠不到。他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意识早已模糊，不断用手指用力摩擦粗糙的地板，早已经磨破了皮肤也浑然不觉。李茂始终站在门口，听着房内的叫喊声他也没有勇气进去。
已经48个小时了，只要过了72个小时症状就会缓解。他不敢进去，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怕自己害得他前功尽弃。最后的24个小时，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啊！”李茂站在门口准备离开，却听到房内一声很大的喊声。始终还是没有稳住情绪冲了进去。
刘洲成跌坐在地上，手里抓着那支蝴蝶刀。
“成成不要！”李茂冲过去不顾刀刃的锋利夺下刀。
“李茂，你让我死了吧。”刘洲成看着他，满脸绝望。
“不可能！”李茂夺过他手里的刀，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第64个小时。
情况愈演愈烈，为了防止发生自残的事（百度你丫万年受！）件，最后不得的动用上绳子，李茂不忍去看，别过头去。“啊！不要！”刘洲成使劲挣扎，几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制住他。双手反绑在身后，刘洲成站起来后又跌坐在地上，他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了，但是那种令他近乎疯狂的感觉逼得他不停的挣扎。
第74个小时，凌晨5点。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
李茂推开房间门，刘洲成安静的缩坐在角落里，显然是累极了。李茂轻轻走过去帮他解开手腕上的粗绳，红印一道道分明的分布在他纤细的手腕上。李茂的动作很轻，但刘洲成还是疲惫无力的抬起埋在膝盖中的头看他。“茂？”
“嗯。宝贝，你成功了。”李茂把他拉进怀里。
“是么？可是我好累。”现在的他，连笑容都这么苍白。
“那你先睡一会，醒了吃的东西就好了。”
“嗯。”就这么靠在李茂怀里睡着了，一直到确认怀里的人睡熟了，李茂把他抱到隔壁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细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指尖有些磨出血来，手腕上明显的勒痕和不同部位的擦伤刮伤。叫来金恩圣替他打了营养针，简单处理了伤口，李茂才有时间坐下来。他也已经整整三天没有休息了，就连公司也没有去。
“你休息一下吧。”张远吩咐家里的佣人煮了东西，看见李茂坐在沙发上不停揉太阳穴，也明白这72个小时，苦的不仅仅是刘洲成，更是李茂。
“不了。”李茂抬手看表，7点整，“趁他还没有醒来之前去公司一趟吧，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完。”
李茂一进办公室就帮个不停，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过目，不重要的文件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就被丢在一边。原来想着只要2个小时就可以弄完手头上的工作然后赶回家去，其中的一份文件附件找不着了。李茂翻开抽屉一个个的找，都没有发现。
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粗略的翻了一下准备合上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牛皮纸资料袋吸引了他的注意，谁会把这些东西塞进他的抽屉里？
抽出资料袋，解开系好的绳子，抽出里面的资料，薄薄的两张纸，原本他不会在意。但是上面的名字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刘洲成。


Chapter. 18.
刘洲成是被Alan叫起床的，迷迷糊糊的下床就被推到客厅。李茂臭着脸坐在沙发上，刘洲成站在他面前不明所以，满屋子的人都很严肃，他也轻松不起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刘洲成，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李茂抓起桌边的资料袋扔到刘洲成身上，资料散落在地上。
“你发什么疯啊？”刘洲成嘟嚷一句蹲下身子去捡资料，却在看到散落出来的照片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
“刘洲成，玩够了吗？”刘洲成还蹲在地上，李茂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资料袋里面除了两张纸之外还有一些照片，是刘洲成去医院看马雪阳的时候拍到的。他站在病房门口的，他握着马雪阳手的，他和小漠在树下聊天的……“这是什么？”刘洲成错愕的抬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李茂从哪里知道这些，为什么给他看这些。
“这是什么？应该我问你吧？”李茂口气里有掩不住的怒气。“为了马雪阳接近我，然后呢？你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信任？还是钱？你爱得一直都是马雪阳吧？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宝贝宠着，原来你只是为了马雪阳而已。刘洲成，这招真狠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洲成冷静的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照片，薄薄的两页资料上面清楚写着他和马雪阳的关系和他靠近李茂的目的，别无其他。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李茂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刘洲成，“我告诉你我在说什么。你爱马雪阳，为了他你不惜用身体做赌注靠近我，为的只是替马雪阳报仇，不是么？你好卑鄙啊。刘洲成！”
“是又怎么样？”刘洲成甩开李茂的手，“如果不是你，雪阳现在怎么会躺在医院里？你明明答应放过他结果又让人暗地里做手脚！到底是谁卑鄙！你有权利指责我吗？是！我当时是为了雪阳接近你，但也比你好的多！至少我敢承认！你李茂敢么？”刘洲成的语气里带了些了绝望和歇斯底里。
“做手脚？”这件事李茂根本没有想到，当初他是知道马雪阳的，但是他不知道有谁在背地里做手脚这件事。
“你不敢承认！李茂，今天你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你就杀。”
“刘洲成！我最后问一句，你有没爱过我？有没一点点爱过我？”
“没有。”刘洲成眼里满是冷漠。“一点也没有。”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话音刚落，枪口抵上了刘洲成额头。李茂绝望。
“不是。”刘洲成轻笑了一声。“随便你。”刘洲成闭上眼睛。
拇指扣在扳机上很久，还是没有扣下去。李茂后退两步重新跌坐到沙发上，枪被丢在一边。“刘洲成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好。你让我走，我就走。”刘洲成转身，走到门口，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最终甩门离开。
出了门，刘洲成觉得有些迷茫。现在只身一人，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分钱，他能去依靠谁？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了，也不能去找雪阳和小漠，他不知道李茂会不会去找他们，他只知道不能把麻烦带给他们。他抬眼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走一步算一步吧。
绕过房子的拐角，刘洲成靠在墙上，心痛的莫名。
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李茂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刘洲成！你给我滚回来！”


Chapter. 21
刘洲成再次苏醒的时候天还未亮，他皱着眉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丝毫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衣服杂乱的丢在床下。回忆一股股的涌进脑海，自己做了什么？！小漠呢？
打开床头的灯，眼睛一下没有适应刺眼的灯光，等到适应了，刘洲成看看四周。小漠裹着床单瑟缩在墙角，已经哭红了眼睛。
“小漠……”刘洲成翻身下床。
“不要！不要过来！”看见他的动作，小漠拉紧身上的床单，已经无路可退还是往后躲着，红着眼睛一个劲的摇头。“不要……”
“小漠……对不起……”刘洲成蹲在小漠面前，不住的道歉。
“不要过来！”小漠抱着膝盖瑟缩着，眼泪不停涌出。床单从肩头滑落，露出斑斑的红印。刘洲成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他伤害了小漠，对不起小漠，对不起马雪阳。他跪在小漠前面试图替她拉上床单，小漠很抗拒他，惶恐的喊着“不要”一边向后退。
“小漠，对不起。我是混蛋！”
“你走！”小漠看着他突然喊出声音，“我不要看见你…不要…”末了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低低的啜泣着，刺的刘洲成难受。
“小漠，我……”刘洲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小漠打断。
“你走啊！我不要看见你！”小漠的声音带着哭腔，刘洲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拾起散落的衣物穿好。
一天的时间足够李茂查到刘洲成的踪迹。
第二天的凌晨1点，张远告诉他刘洲成在离开的当天晚上在酒吧唱歌，他攥着拳头半天没出声。张远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继续说。”
“他是暂住在酒吧老板提供给他的酒吧阁楼上。第two(百度不让发)天晚上他还是在那里唱歌，只是……有个男人让他去陪着喝酒。”张远在心里斟酌着用词。
“嘭！”李茂一脚踢开沙发前的茶几，面色很不好看。
张远吞吞口水，“中途的时候他去了厕所，呆了很久。后来从酒吧的后门离开了，一个人在小巷口呆了很久，后来一个女人遇到他的……带他回家了……”
“跟女人回家？刘洲成，你是有多饥渴啊？”李茂脸色越发的不好看，缠着纱布的手握的紧紧的。
“那个女的就是马雪阳出事后一直照顾他的，上次的那份资料里有提到她。好像叫小漠，但是没有具体的资料……”
“那他们去了哪里？”李茂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那个女的家。”
李茂沉默了很久，问了小漠家的地址之后，丢下一句“我要这个女的完整的资料！”后抓着车钥匙出了门。不久，张远就听见屋外车子疾驰离开的声音。
“小漠，对不起。”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他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低着头开门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人之后呆住了。
“李茂，你怎么会来？”


Chapter. 24
小漠最近的反应一直不算很好，好朋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又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偷偷的买了验孕棒躲进厕所，测出的结果让她躲着厕所哭红了眼睛。不甘心的去了医院做化验，当医生笑着告诉她“恭喜您要做妈妈了。”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抚着平坦的腹部，小漠咬咬牙，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能要。
自从刘洲成走后，李茂都在适应没有他的生活。秘书换回了Kelly，每天早上还是地道的蓝山咖啡，工作做的一丝不苟。按道理说这样的生活李茂应该要很满意了，可是他明明又开始想念那个笨手笨脚的人了。
听到敲门声，李茂收回盯着咖啡出神的视线，清咳了一声。“进来。”
“茂，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女生，小漠。”张远应声进门，李茂抬起头看着他。“有人说看到她出现在XX医院的妇产科……”
“什么？”李茂一下子站起来，“妇产科？”
“是的。”张远点头，把一张化验单递到他面前，上面清楚的写着“检测结果是阳性，有孕。”“但是她本人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她有准备拿掉这个孩子。”
“我知道了。”李茂低低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小漠坐在等候室里不断搓着双手，她很害怕。今天她瞒着马雪阳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无论如何，她不能要这个孩子。但是觉得自己似乎在扼杀一个小小的生命，理智告诉她不能要，良知又告诉她把孩子留下来。交了钱，坐在等候室里她一直在犹豫。
“小漠？”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我是李茂，我们应该见过。”李茂做了自我介绍，小漠赶紧站起来。
“哦，你好。”
“听说，你怀孕了？”听到他的问题，小漠睁大了眼睛看他，末了又低下头。“是。”
“是刘洲成的吗？”李茂自己也很紧张。
小漠点头，绞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要这个孩子？”
小漠笑笑摇头，“不是我不要这个孩子，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爱的是雪阳，他还需要我照顾，我要不起这个孩子，也不想对不起雪阳。”
“能借一步说话吗？”从她这么说起，李茂就打定了主意。他要这个孩子。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在医院的安静角落，李茂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小漠坚决不同意。
“算我求你，拜托。”李茂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低声求人了。
“我不能要！”小漠坚决的摇头，“对不起……”后退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李茂开头叫住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马雪阳现在的治疗需要钱吧？”
“你什么意思？”小漠皱眉，回头看他。
“没什么意思。”李茂走近她。“你需要钱，我需要你肚子里那个孩子。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不是很好吗？”
“我是需要钱，但这不代笔我同意你的‘各取所需’，再见。”李茂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看着她转身离开，提高了音量。
“马雪阳，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对不起，我一定要这个孩子。意料之中的看见小漠停下步子，但是她没有回头。


Chapter. 25
“等一下！”斟酌许久，李茂看着小漠的背影，还是喊出这句话。“怎么样你才肯留下这个孩子。”
“你求我啊。”小漠认为李茂这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的孩子而委屈身段来求她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这么说。
“求你？”李茂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小漠转过身看他。
“不能就算了。”小漠笑笑，“我不勉强你，同样你也不必勉强我。”
“等等。”李茂咬牙，无论如何，他一点要留下这个孩子。屈脚单膝跪地。“拜托你。”另一只脚也跪了下去，“保住这个孩子。”
小漠回头，看见李茂跪在地上不免有些慌乱，“你做什么？你起来啊！”跑过来就要拉着他起来，而她的力量终究也没有把李茂拉起来。
“我求你，留下这个孩子。”李茂低着头没有看她，语气中却全是委曲求全。
小漠有些茫然，手掌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爱惨了刘洲成啊，为了他的孩子不惜放下身段求他，这是那个曾经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李茂吗？她微微有些出神，是啊，孩子是无辜的。
“我已经失去不起了，所以，拜托你……”
“好，我答应你。”
李茂没有食言，得知小漠不想让马雪阳知道这件事后，很快替马雪阳安排全市最好的医生和看护，并且缴清了之前看病的一些钱。
为了让小漠不受别人的非议，他特意在邻近的郊区租了一间房子供小漠居住和安胎。他们对外声称是夫妻，李茂也常常买一些东西来看她，定期带她去做检查。每当李茂扶着小漠出门的时候，邻居总是开玩笑的说小漠嫁了个体贴的好丈夫，两人只能尴尬的笑。
很快肚子里的孩子三个多月了，小腹也有些微微的隆起。在一次做完检查后，小漠提出想去看看马雪阳的的想法，李茂没有反对。
病房总是很安静，小漠一个人买了些水果来看他。刚进房门，鼻子就有些泛酸，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只是在治疗下慢慢有了行动能力，听到门口的动静还能转过头来给她一个微笑。这样的微笑，让小漠差点掉下眼泪。
她从进门起就没有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躲进了厕所的里，借着洗苹果的流水声哭了一场，抹乾了眼泪，给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微笑，捧着苹果走出卫生间。她坐在床头削苹果，一如当初为他削苹果一样。只是他不再像个漂亮的瓷娃娃般没有反应，小漠感觉的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这多少有些让她不自在。
“雪阳。”沉默了许久，她还是开了口。“我有些事情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可能需要半年时间吧，这半年的时间里没有办法照顾你。对不起……”低下头，她感觉到马雪阳的手覆上了她的手。抬头，他给她一个温暖的笑，点点头。
“对不起。”那一天，她抱着他哭了很久。为了自己，为了他，为了肚子里孩子。
离开的时候，小漠不舍的站在病房门口回头看马雪阳。微笑，一如雪地里温暖的阳光。
也就是那天，马雪阳三年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漠，我等你回来。”


Chapter. 26
预产期要到了，李茂特意安排了一家顶级的妇产医院等待孩子的到来。
中国，早上7点。小漠开始感觉到小腹阵痛。
早上8点一刻钟，李茂看着小漠被推入产房。李茂焦急的伸头去看，护士朝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关上了门。外面下着大雨，李茂在产房门口来回的走动，焦急不已。
意大利，凌晨一点。刘洲成仰躺在床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劳累不已，意大利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没有，每个月辛苦的工作扣去了工资和日常支出后也所剩无几了。辛苦的工作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只有在夜深人静的人时候才会想起来，在遥远的中国有个人是不是也在想着他。
摘下手指上的戒指紧紧握在手里，再松开。李茂，我们还会在见面吗？
他自嘲的笑笑，最终沉沉睡去。
9点整，护士微笑推门出来。李茂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护士看着他着急的神色不禁有些好笑，“是个男孩，母子平安。等等就可以把孩子抱出来给你看了，恭喜啊。”
“谢谢，谢谢！”李茂握着护士的手连连道谢，激动不已。
没多久，护士就把孩子抱出来了。交到李茂的手里的时候，李茂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抱在怀里。那孩子那么小，那么软绵绵的，似乎小的可以捧在手心里。孩子的五官没有长开像个小猴子一般，现在不哭也不闹闭着眼睛窝在襁褓中，“宝宝。”刘洲成离开之后，李茂第一次真正的笑了。
     
接下来做月子的事情总是很繁琐的。李茂把公司的事一股脑儿交给了张远，专门在家照顾小漠和孩子。金恩圣也常常来帮忙，李茂又请了专人照顾小漠。而孩子他是不放心别人照顾的，有关孩子的事他总是事必躬亲，样样都是自己来的。
     
一个月后小漠执意要离开，李茂也不再强留。走到门口的时候，从皮夹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小漠，小漠回头看了看摇篮里的孩子，笑了笑推开他的手。“好好待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对于孩子，心里肯定有些不舍，但是她知道。李茂会很爱很爱他，就像他很爱很爱刘洲成一样。
半年的时间，再次见到马雪阳的时候，他已经行动自如了。此时的他坐在医院院子看着嬉笑的孩子晒着太阳，小漠站在树荫下没有上前，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用手去擦却似乎怎么也擦不完。
“小漠，你回来了？”马雪阳先看到她，没有惊讶，只是微笑着朝她走去。
“雪阳……”小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马雪阳，本来回给他一个微笑，却发现眼泪还在往下掉。
“回来应该开心啊，怎么哭了？”马雪阳温柔的替她抹去泪水。
“雪阳，对不起。”小漠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你回来就好，别哭了。”马雪阳温柔的把她拦进怀里，轻声安慰她。
等到哭够了，小漠从马雪阳怀里抬起头，“雪阳，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马雪阳替她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认真的点头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