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他不高兴了。原因是因为我有了他。
父亲是个怎样英伟的男人,惘若大山般。让我有肃生敬仰的感觉。
再是记录一些琐碎的点滴,不知不觉地,就像自言自语少女的心事一般。只是觉得有些怅然罢了。有时候,有些零总,总是不好。参杂着淡淡的哀愁。
初时。
是在阳光暖暖的冬暮。
荷塘边的树下,洒下零星的斑驳影子。漂亮而凌乱着。
斯文干净的男生。有着出尘的气质。披身的是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粗糙,却细致。
我没敢抬头多看。心里,有扰人的不安。
现下的少年们,有着美丽年纪的九零后少年们。用艳丽夸张,无不乖张地粉饰着自己。蓬乱的发,偶尔比阳光还要耀眼的黄。特立独行的九零后孩子们就是这样叫嚣着自己的青春。再也没有了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澄澈洁净。
树下的男生却不一样。静静地却更惊世骇俗。凡,是随波逐流;不凡,是在这群漂亮却唯我独尊的孩子中有那么些鹤立鸡群。
那些夸张的颜色总觉着不干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男生的黑发,黑衣。却那么与众不同。有悄悄地睨他干净的脸。很澄澈的一双棕色眸子。浅浅淡淡地却看不清。望不到底。
他的笑很恬淡,怎么看都像皮笑肉不笑。却找不到那种欠抽的借口和理由。也不讨喜,综综合合,平了。
后来如何在一起,如何走下去。也不想提了,不想说了。其实那不是道不出,只是见得的人也不能体味理解。如何解释——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是当事人,如此而已。
与其自怨自艾地写出那些心酸疼痛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一路走来,磕磕坎坎的路,不如放开来得酣畅淋漓些。
话说回来,为何能坦然地释怀,一笑了之,个中还是有许多盘根错节的碎散原由。
那些理由道不尽的,却是相当干净。那些少男少女的感情呵。我们谁也无法解释。总是那么清澈见底,那么地简单。
然后就会想很多很多。
干净却冷冷淡淡的一个男生,让人摸不到底。
初时老是烦闷抑郁。不冷不热的态度,纠缠不清的暧昧。毒蛇一般缠绕在身上,整日的心烦意乱。烦得我总想狼嚎之乎者也。比文言文还麻烦还难懂的感情呵。
因为我们的年纪,所以我们稚嫩,谁也没有资格去大谈感情,说出来是苍白可笑的。软弱无力的话呵,没有说服力。
时代在有形中变迁了,只是我们的前辈们却没有无形地发现。亦或许,发现了也不去承认罢了。固执地守着自己陈旧传统的观点,精心设计雕琢出自己想要的,需要我们逆来顺受地乖顺服从。总是将自己未完成的抱负,施加到我们身上。
总想,没有错的。亲人嘛。
再者父亲是世上唯一一个让我肃然起敬的男人。他平凡又伟大。父亲在我心中又何止一席之地,只是面上不肯说罢!
所以当父亲的那句话跃在电脑屏幕上时,那柔和的粉,是如此刺眼。
父亲没有重重数落,只是淡淡一行:我不高兴。
心很疼。我清楚地知道、看出父亲的无奈。女儿大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大字如此沉重?
究竟背负了多少心酸?
我噘着嘴,突地笑了。知道难看得打紧。却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