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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饰下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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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在焉地升起了太阳,一上好‘发条’便背过身,懒得去见看过百多万次的日出景象一眼。瞧着地毯上,阳光投射出我的影子,感觉像是掉在地上的魂魄。
我是执事公主,赛拉斯蒂婭,主管太阳的起落,留下的足迹几乎横贯了小马国整个历史。
现在的我在小马眼中还依然是曾经的形象,可我很清楚内心的变化,其实早就变了。岁月无情谁也逃不开,虽然时间带不走我的任何东西,却也令我变得寡淡。小马国在我的治下的后千年除了越来越富裕外也几乎毫无变化,瞧着都像是随我一道停滞了呢。
双开的金饰木门就算我侧过身去比划也不够它半扇的宽度,而且上沿几乎要够上天花板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扇门正对着我的床?这还算得上是卧室吗?在似乎周而复始的每一天里,经过这时我都得这样问自己。
门的来历……曾经坎特洛特即将竣工的时候,设计师带我来到这里,也第一次见到我新居的寝宫。从这扇大门走进去我起初还以为是通向宴会厅,然而是我睡觉的地方。
‘您的仁厚博爱包容一切,这间寝宫就以此为中心而设计的。’随即跟随的小马们就开始叫好抹眼泪了。当时我在心里用小时候学来的古老脏话对那夸夸其谈的设计师表达了我的真实想法,表面上却只能和颜悦色地认同与赞扬。这爱吹嘘的设计师晚年更是出了自传,后来这件事莫名其妙地就上了低年级的读本,所有小马都觉得我喜欢这扇傻兮兮的大门。
寝宫外是一条横向、笔直的长廊,直通谒见厅。侍卫们在廊道两侧一字排开,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走过去,目不斜视地盯着廊道尽头然后去谒见厅静坐,通常上午挂着笑接待抽到签的平民,而下午则会见从全国各地因一些‘十万火急’状况而赶来的总督官员。
廊道一侧是接连的落地彩窗,将蹄下的红色地毯给映地七零八落。初来乍到的首席助理精准地站在寝宫与谒见厅的中间位置,上一任前几天交过告退信,他老了。
“您好殿下,在下姬仪轻语,今后由我来接任您的日常琐事。”她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又窄又小摇摇欲坠在鼻尖上,根本别想通过它来正常看东西,纯粹的装饰品。
我以微微点头回应她,新助理姬仪好像很来劲,这才是我担心的,因为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匹有活力的小马。
“我的鼻祖父还为您设计过寝宫呢,这感觉真奇妙,我和祖先服务着同一匹小马。”
“你的鼻祖父是匹很有作为的小马。”
我深吸一口气,千年修养使僵硬的笑容显得无比亲和温柔。
她终于看向了自己的记事板,并开始滔滔不绝地安排了我起来。这种热情一般过个几年就冲淡了,毕竟这是份枯燥的工作,因为我每天要做的事几乎一成不变。数百任自我身边流过,少见能保持这份活力一直到退休的助理,因为那需要其无聊的内核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些各个时期的控制狂助理们我早就记不上名字了,仅有模糊的影像游荡在我记忆边缘。而看着旁边喋喋不休的姬仪轻语,他们的形象突然又清晰了起来……她绝对有这潜力,又是难熬的一任啊。
我偏过头盯着她的眼睛,姬仪终于把视线放到了记事板的最末端。
“以及甜点啊殿下,您有必要节制一下糖分的摄入,这样对保持体型能起到很大帮助!我已经和御厨吩咐过了。”
“很高兴你能提出来,的确该约束了。”
甜品是我唯一的乐子了,真棒。甚至是作为压轴提出来……我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波动,始终挂着浅浅微笑。姬仪说完了,精准地结束在廊道的尽头,她把记事板挂在谒见厅门边,两匹侍卫替我打开大门。
端正地坐在我的王座上,谒见厅的正门缓缓打开,平民们对于如此近地见到了我而激动不已,我这活传说。
接见到第五位,上来的是匹独角兽,他嘴唇上有团滑稽的胡子,同时还浮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殿下,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匹独角兽浮着个油漆桶在他脸边,贴着那桶使劲亲昵着。
后面传来了一阵笑声,不过独角兽却浑然不觉,继续宝贝着这个桶。
我抿着嘴,有些看不明白。
“这是……你爱马什么的……被谁给变成这样的……吗?”
“什么?不不不殿下,恐怕您是误会了什么,这是我的心血!如您所见是一桶油漆,货真价实的油漆!但她不同凡响!”
那匹怪马身后立刻爆发出更放肆笑声,我也上扬着嘴。大家可真爱笑,我以前也很爱这样笑。
“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我对油漆并没有需求,小马。”
“当然!尊贵的殿下哪还需要油漆啊。但是市场需要!这是我费尽心血调出的抑魔油漆,她不会被魔力影响,甚至是攻击法术打在刷有我这涂料的墙面上都会不留痕迹地反弹开!”独角兽浮开盖子,白色的油漆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真了不起,那你找我做什么呢?”
“问题就出在这殿下,市场部那些恶毒的官僚居然以安全性为由退回了我的心血!如今市面上还没有任何抑制魔法的油漆产品,所以他们拿什么对比出我的油漆有问题?!所以我才要找殿下控诉!”
“恐怕事出有因吧?”
“他们说这东西没有有效的清洗方式,真是无知,这是由她的抑魔特性造成的,我要是改了那她的本身目的就会大打折扣!请殿下您帮助我,为了她我几乎投入了所有钱。”
我尽量一副很在意这件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思索,其实只是在让时间空空流过。
“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因素,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我给出了一个很中立的结论。
那匹小马愣了下,心有不甘地看着我,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恐怕您连小马用泥巴涂墙的日子都见过吧?感觉不一样是在过生活吧?!您这历史遗物哪会懂进步的伟大!”
紧接着他就把一整桶抑魔油漆往我的脸上泼过来,包括我在内,谒见厅里的所有小马都不知所措,过了会皇家侍卫才冲上去把他控制住。
睁不开眼,我感觉脸上全是温热的抑魔油漆,即便是我也对这些东西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其在我脸上流动。抬蹄抹掉了一些,睁眼看去满蹄的白色油漆一团团滑落在地上碰出恶心的声音。
我的内在嘶吼着,暴怒不已,在一瞬间甚至想亮起独角回击!
作恶的小马像匹受害者似的滩在地上痛哭流涕,可能是因为近期太紧张了吧。作为大公主我不应该与他计较……因为小马们都觉得我不会跟他计较…可我真想……扭了……嘶…
“带他出去冷静下。”我转过身,半身被白漆覆盖,步伐沉重地离开谒见厅返回通向寝宫的长廊。
自由滑落的白漆点点滴在鲜红的地毯上,我只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说实话我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屈辱与悲伤,只有……愤怒。根源并不是一脑袋油漆的狼狈,而在于我必须波澜不惊地面对这件事。我的性格已经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了,每百年都变得越发完美,千年的流传让这幅面具与我根植在一起,甚至漫长到连我都忘记了自己最初始的样子。
红朦是我的贴身侍女,她随着我的步伐并浮着毛巾小心地盖在我的脸上,接着毛巾便无力地掉落,一面占满了黏腻的抑魔油漆。我停了下来,红朦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拼命点着独角,但却如何也浮不起来了。
“抱歉,殿下……”
“你走开。”
刚刚的语气好像吓到了她,红朦闭紧眼睛不停地在道歉。我叹了声想要安慰几句弥补回来,可话在嘴边却卡住了。因为我开始疑惑,到底哪才是真实的我?
来了匹天马替我尽量擦去身上的油漆,剩下的部分无论是用水还是油与酒精都无法去除,全是等硬化后小块小块挑开的。一直到了黄昏才清理干净,可那刺鼻的漆味却是挥之不去。
我也见过露娜了,她气冲冲地要找那家伙算账。我说这可怜虫不值得,跟她说我不在意。看着露娜飞离的背影,她来我这向来都不走门,从来都没变过。我把她保护地多好啊,有我挡着所有小马的关注,不让她受到过多的爱戴与歌颂。
露娜与子民还有我自己,必定得辜负一样啊。
是啊,我看着镜前的自己,感觉困住了,困在了名为我的监牢里。赛拉斯蒂婭宽容博爱,我雍容祥气,我睿智理性……过往子民们为我谱写的各种颂歌自脑海中浮现,他们或许早已作古但我却因为无尽的寿命随着这些精饰的传说而成为了神话的一部分,这匹她完全不认识的家伙!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呲着牙,感觉一切都回归原始,是一头野兽,而眼前的,侵占领地的入侵者。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敌意,披头散发目露凶光,原先那温和的样子不过为狩猎的伪装。周旋着,这眼睛死死地盯着,怨恨,为何满是怨恨……
哦……原来我才是入侵者。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0-24 13:54回复
    搬一下自己在fimtale上弄的东西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0-24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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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了两个贴?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10-24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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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要顶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10-24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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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0-24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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