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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小说◎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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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和赛宾诺瓦来到日内瓦。虽然以前也有一起出去郊游的经历,但身边总有几个唧唧喳喳的朋友相伴,令人感到疲惫。日内瓦的黄昏美得出奇,背山面水的地理环境就像是梦中的场景一样,夕阳静水、树林重峦营造出一种光影缭绕的神秘感触。赛宾诺瓦双手交叉地抵着脖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日子真是舒服啊!”不愧是疗养的好地方,连呼吸都变得如此畅快。当我们还在享受时,马夫上前打断了我们的快乐时光,提醒我们该早些进入城镇。
赛宾诺瓦一脸的扫兴,带着责备的语气示意他还要久留一会儿。马夫洛尔有些慌张,抬眼看到赛宾诺瓦那“死也不走”的架势,于是转向劝说我。“珀尔塞弗涅小姐……务必请您早些离开这野外啊。洛尔我愿意不收赏金带您与先生回去。如果再滞留下去,就要到晚上了!”他边说边不断地看手中的怀表,狠狠的掐准时间,似乎一分一秒都像金子般珍贵。见我踌躇,他又提高了嗓门:“珀尔塞弗涅小姐!”看到他瞪得突起的眼睛,我不好意思再为难洛尔,于是扯扯赛宾诺瓦的衣角,“我们走吧,的确挺晚的了。否则不知道旅馆是否还有空。”赛宾诺瓦撇撇嘴,灰头灰脑地钻进了马车。
          一路上赛宾诺瓦一句话也不说,开始和我怄气。他一手无力地托着头,杵在扶手上,我尝试打破僵局,“诺瓦,别这样。如果需要,明天我们还可以来。”他依旧不语,“偶尔出来放松,别耍性子。”我嘟起嘴,也别过头去,表示我有多么的不满。“只是你说的一切都不可能。明天晚上我们还要赶回法国,连这么短暂的假期我都无法好好享受。”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拽到面前,“你知道的,这种机会难得。不过我们还有大好时光,以后还是会有时间出来的……对吗?”我点点头:“你这么说最好不过啦。”
         突然马匹撕心裂肺地叫唤着,整个马车颤抖起来。“天呐,洛尔!怎么回事!”
       “有点晚了!小姐!”洛尔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有点晚了?“什么意思?”赛宾诺瓦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我们正疾驶在一条泥泞小路上,颠簸不堪,四周灌木丛生,时不时横出一支树丫,想掀开我们的马车顶棚。
       “诺瓦,天色怎么这么暗?”
       “我不知道,亲爱的!天上有乌云,看来要刮风下雨了!”赛宾诺瓦收回身子,又拉开布帘,询问着洛尔一些事。可洛尔什么也没回答,支支吾吾的,双手紧紧攥着缰绳,大喊“驾!”,而后迅速地腾出一只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嘴里嘟念着什么,好像是拉丁语的“阿门”。我看到他鼓起腮帮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眉头蹙在一起,呈一种心烦意乱却又惊惶的神情。
        我叫回赛宾诺瓦,问他几点了,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拎出表,很不走心的告诉了我时间。“诺瓦,我担心……”“别担心,我们会到的。”他环起我的手,温存的感觉渐渐漫布,“我害怕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里……”“别瞎说,珀尔塞弗涅。”他猛地打断我,又向窗外望去。大声说:“停下!”马儿的脚步乱了起来,不安地在地上踱着。洛尔仍然手揣缰绳,半个身子向后仰,动作很是僵硬。
       “怎、怎么了先生?”他的声线低沉急速,呈现出焦躁的意味。
       “你看这儿,有亮光,往这条岔路走。说不定是户人家。我们今晚就可以借宿了。”我们顺着赛宾诺瓦指的方向看去:漆鸦鸦的丛林中闪着微弱的烛火光芒,估计有半公里远,可能是风大的关系,那光芒忽灭忽亮,给人不定的感觉。
       “不!先生!我们在午夜之前是可以到达城镇的,我不想冒险去没有到达过的地方。”洛尔的声音愈来愈轻,我明白,这是没有自信的表现。他今天为何如此惶恐?我不禁疑惑。



1楼2010-02-03 18:40回复
    这是一种似梦似眠的状态,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力气撑起眼皮,所以只能控制眼珠微微转动。可是就连这微小的动作都让我倍感疲倦。太讨厌这种感觉了,浑身麻木,没有神经可以体会到血液在哪里,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这种恶心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终在一股暖流的包围下结束。一汩带着淡淡腥甜味的液体流过我的喉咙,可能还不习惯,我呛了一下,这使我微微有了坐起的力气,我的手胡乱地抓住了一毛茸茸的物体,明显的感到背后被抵了下,借着这股力道我终于直起了腰。我眼睛生疼,我身旁的物体站了起来,温暖就这么溜走了,一阵阴风就乘机向我袭来。我的腿?腿呢?我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可身体不听使唤无法移动,就像一台四分五裂的机器。疑惑时,有一双手将我支起,撑着我。
           “等……等,胸口……”还未吐出几个字,卡在喉咙口的血液溢了出来,“咳咳咳……”我咳嗽着,胸口比原先疼得更厉害,如同一个钻头在往心脏的位置揪着,每每喘息便向里半寸。与此同时,我逐渐尝试张开双眸,一头灰白相间的畜生(o(╯□╰)o不是脏话哦~)正注视着我。狼?是的,无法形容的神秘动物种群。它十分的宽大,比书中的介绍的要大出一倍,除了四足很脏之外,没有什么不同。它迈向我,微微开启嘴,它要吃掉我,我本能地抽搐了一下。一只手托起我的右手放在它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仿佛一切都在某人的控制之中。它伸出温热的舌头舔我的手背,为我取暖。
            “真是个乖孩子。”那是个清澈却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我不明白他指的是狼还是我。我被稳稳放在了狼背上,他淡淡一笑,满意地挥手示意它可以离去。快接近黎明之时,昏沉的我隐约听到了呼喊声。他们叫着我的名字“珀尔塞弗涅”,最终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赛宾诺瓦。他很温柔得拥抱我,而后把我放在背上,与狼不同,不太温暖,不太柔软。回乡时我依旧没有足够的力量,但全身血液沸腾着,一刻不停。
             当看到我回归时,镇上的人都很欣慰。他们邀请我和赛宾诺瓦在旅馆住了下来,说可以休养一段时间。期间,我几度听到他们谈论找到我时的情景,可我没法说话与他们交流,身体中一直有股未知的能量蕴藏着,抑制着原来的我。他们说当晚,倒在树下的我身上布满血污,嘴边还有血却一处伤口也没有。其中一个用黄色麻布裹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补充道:“百年来无人生还啊……这真是个奇迹。”奇迹?我从来不相信奇迹,那是子虚乌有的事,因为真相不曾被揭露。就像神秘人与狼一样,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亲爱的,好些了吗?”赛宾诺瓦端来一杯牛奶,“你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喝些东西也好。来。”他想扶我起来,但我心不在他身上,怔怔地注视着窗外的夕阳,多么艳丽,就像我们刚来日内瓦那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对“亲爱的”这种称呼很是讨厌。
            “亲爱的,有件事我很想问你。”他矗在我床头,挡住了我的新鲜氧气,我白了他一眼,现在除了简单的脸部语言,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掌握的。“你是怎么了?自从从那林子把你找回来,你就一言不发,动也不动。我很担心你。”你很担心她?呵呵。我心里的谁在说话。这种灵魂出窍的事最近发生了好多次。“你……艾伍卡德伯爵……对你好吗?”艾伍卡德是谁?这是我吧。他会回来的,别担心,他会来找你的。这是我心里的谁。好。
    好。
    像这样和心里的谁对话,可以持续很久,夜色降至。
    到晚上了呢。
    嗯。他也看得到天色?我怀疑。
    对,可以看到。
    真是神奇,好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可以啊。你可以走出来。
    走?不行。我浑身无力。对我来说动动都是费劲的苦力活儿。
    没问题的。
    呃……
    快,你不想见我?
    好。
            我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突然有了站起的勇气,事实上我成功了。我披上针织风衣,小步走出旅馆。在面前的是一辆气派的马车,他走下来,轻轻挽起我的手,多么熟悉的场景,令人怀念。
           “走吧。我的新娘。”
          行驶不远,我听到了人们的喧闹声,赛宾诺瓦的恐惧。
          “天啊,珀尔塞弗涅不见了!”
          “我看到她被拐走了!”
          “拐走?!大家快找!不可能的!”
          “珀尔塞弗涅小姐!”
          “天呐……”
           ……
          赛宾诺瓦,你为什么恐惧呢?该害怕的不应是我吗,你那丑陋的嘴脸我看得太多了,不是吗?在林间你居然真的就这样徒手掐我,徒劳呀。你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死不了。这个问题就真的如此吸引你么?呵呵,再见。我、亲爱的赛宾诺瓦。
    


    3楼2010-02-03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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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顶过顶过~~喵呜~~


      IP属地:浙江5楼2010-02-04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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