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 充满意外的日常
夜深人静,我试着用低一点的声音说话,
但它们总是高出我的意外。
天黑不是好借口,
出了门你就在黑暗中。
--朱文《出了门你就在黑暗中》
“林医生,急诊来了一个病人,陆大夫今天老婆过生日,早早就回去了,刚来的小王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吓得都快哭了,你快去看看吧。”护士高洁一边推门一边说道。
此时坐在座位上弯着腰伏在桌子上的男子就是林医生,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但他鲜明的眉骨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的深邃,甚至在陌生的人看来有一丝的不近人情。他缓缓张口,只道出一个“好”字。
高洁知道这人的脾气,知道这便是答应了,应了一声便退了出来。关上门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因为太过着急甚至都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心里面一惊,要是放在前几年,自己铁定因为这件事就得吃个处罚。想起病人,顾不得多想,拔腿跑走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林安刚到医院,有个实习护士因为自己的私事导致了病人病情的延误,后来去林安那里求情,但是不知道怎么传得就变成了是因为没有敲门闯进林安的办公室就被辞退了。林安本身性情淡薄,也懒得去做解释,结果被其他医生以为脾气很坏,不敢轻易接触,不过林安乐得清闲,为此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林安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高明,只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儿科外科,很多其他科室的主任都想着把他抢过去,但林安似乎都不为所动。
屋里的那个人,此刻正在用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胃上,从今天早上开始,已经连续做了四场手术,而且其中的一场手术异常艰难,中间出现了许多之前始料未及的状况,值得庆幸的是又从鬼门关那里抢回了一条命。中午短暂的休息了一下,也没有顾得上吃饭,此刻坐在办公室,胃痛一阵强过一阵,似乎是在抗议他一天没有进食,本想抵过这种疼痛,回家熬点粥也好,不过,看这情况,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只得从瓶中倒出两粒止痛药,就着凉水喝下。
从衣架上扯上白大褂,转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