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小楼一夜听春雨[R]
□日常甜向,有R□□慎入『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百花楼的门总是敞开的。
无论什么样的人到这座小楼里来,花满楼都同样欢迎。
他虽是个瞎子,却又不像个瞎子。他可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并且随时准备着帮助其他人。
但今夜小楼的门却关上了。连窗也是。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花满楼便坐在小桌前,细细听着雨滴打在屋檐上,落在花叶上的声音。
空气中是鲜花与泥土的芬芳。
他的心情不错。
在这样的雨夜,总会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寻个避雨之处。
花满楼点上灯,又泡了一壶茶,慢慢喝着。
待他饮毕放下茶杯,却又斟了两盏。
雨滴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打在花叶上的声响。
来人带着一身薄薄的水汽翻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窗。
桌上已备好了茶水。他随手拿了便往嘴里灌。
花满楼叹道,“这样好的茶,却有人把它当酒,真是可惜了。”
来人道:“那若把酒当酒,不就不可惜了?”
花满楼无奈摇头,“柜里有新酿的桂花酒。”
话音还未落,那人已经取来拍开了坛口,似乎早等着他这句话。
正是陆小凤。
花满楼只道,“你少喝些,还要给家里送一些去。”
“那是自然。三哥五哥也好酒,好酒总要给好酒的人留。”
他叫得这样亲,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花家的人。
花满楼接过酒碗,笑道,“七哥虽不好酒,但也想喝点的。”
他竟顺着占了他一点便宜。
陆小凤否认道,“明明是七弟。”
“那陆兄又排行几?”
陆小凤哑声。
他仰头闷了一碗酒,顿觉气血畅通,口舌生津,亦笑道。
“花兄莫不是糊涂了,我本姓陆,又如何在花家论行几?”
“不。”花满楼微笑道,“或许也同花七一样,行七呢?”
花家并不会凭空多出个兄弟,但每数却都可以多个外姓。
陆小凤大笑。
“能与七童并排行七,天下还有比这再好的事吗!”
他又接连干了好几碗,心像是也泡进了甘醇的酒里。
花满楼的桂花酿很好喝,与他的人一样,清冽又温润,唇齿留香。
花满楼平常是不会多碰的,更不会醉。但今日二人畅饮,他已隐隐有了些醉意。
陆小凤却比他更醉,已经开始纵酒高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唱得很高兴,四条眉毛都扬起来。
花满楼也很高兴。
虽然他们都很高兴,但总可能会惹其他人不高兴。
花满楼按下他的手,“陆兄再唱下去,恐怕邻居都要睡不好觉了。”
陆小凤道:“花兄,我醉了,一个醉鬼是控制不住让自己不唱的。”
还道自己是醉鬼,便是没醉。
陆小凤喜欢装醉。
尤其在花满楼面前。
但他丝毫不在意被揭穿,坦然道。
“不如花兄帮我闭嘴如何?”
花满楼探身过来。
陆小凤屏住了呼吸。
他盯着花满楼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没有焦距,眸里却像漾着水波,恬淡又安适。
此刻这眼波透出点笑意。
陆小凤也笑。他想着,花满楼的手,会不会来寻他的唇。
他还未得意到底,笑却突然僵住了。
陆小凤发现自己真的“闭嘴”了。
那只本该触上唇的手,忽然变了方向,点住了哑穴。
叫陆小凤哑口无言。
花满楼轻轻笑了一声。
但他也未能得意到底。
陆小凤比他撤回身的速度更快,他的气息一下扑过来。
他吻住了他的唇。
陆小凤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说话了。
他也分不出空闲说话。
花满楼的仰月唇,好像时刻带着笑意,现在也是微微上翘的。温温凉凉,很舒服。
陆小凤是个酒鬼。
酒鬼喜欢酒。
陆小凤还是个混_蛋。
混_蛋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这样一个混_蛋的酒鬼,如今竟去抢别人嘴里的酒来尝。
真是混_蛋至极,半点也不肯放过。
酒香在唇齿间蔓延。
酿成了比方才更醉人的酒。
二人皆醉了。
醉倒在榻上。
帏帐被扯落了。
小楼一夜听春雨。
可今夜他们虽身在小楼里,却都没能听成春雨。
花满楼是个君子,但君子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情难自抑,在床□上发出低/沉粗/重的喘□息。
陆小凤是个混_蛋,混_蛋更放纵自己的情□欲,且要拉着君子共沉/沦,给纯洁无瑕的玉点上朱砂,叫他懂得什么是极□乐,什么是欢□愉。
陆小凤的手抓住了他的要害。
一个人身上有许多要害。
但这处对花公子来说,却更要命。
若让他选,他宁愿被剑尖指着心口,宁愿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可这个人是陆小凤。
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