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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
30.
徐子敬进了山洞，循着声音走过去，竟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和尚在石床上打坐。
道济习惯性地唱。
“和尚我爱四处游……”
唱到一半又觉不妥，苦笑道。
“现在还能往哪儿游……”
他晃了晃手腕上连着的铁链，叮叮当当权当伴奏。
“游来游去游不走……”
实在无聊，他解了腰间的酒葫芦，可刚要仰头往嘴里灌时却发现只剩一滴，叹气道。
“举杯消愁愁更愁……”
和尚打坐，居然不是念的佛经，而是哼的不知什么的小调，着实奇怪。见他来了，和尚也没什么反应。
徐子敬不仅觉得奇怪，甚至觉得莫名熟悉，于是更是奇怪。
他拱手道，“这位师傅，外面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不知可否留在下休息一晚？”
和尚停了不成词不成调的哼唱，抬眼打量了一下他，道，“你有酒吗？”
徐子敬：“……”
“抱歉，我没有带酒。”
和尚看起来很是失望。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师傅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喝酒？”
和尚合掌笑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俗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徐子敬暗暗摇头，又道，“那师傅……我可以在此借宿一晚吗？”
道济没有讨到酒喝，有些兴致缺缺，只道，“施主随意吧。不过……这里也不是和尚我的地盘。”
徐子敬奇怪道，“师傅为何这样说？”
随即发现他手腕上竟锁着铁链，另一端延伸进黑暗里。
徐子敬惊讶道，“师傅，你……这是……？”
但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有心情哼歌，徐子敬又道，“还是……师傅有意如此，在此修行？”
“……修行你个头啊！”
道济恨不得拿扇子敲他的头，“谁家修行修成这样啊？”
徐子敬道，“那……”
他突然顿住。
先前总觉得这个和尚有点莫名的熟悉，但如此疯癫破烂的和尚确实没有见过，若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方才没看清脸，如今面对面，又交谈了几句，再联想起之前那个奇怪的人同他说的“去灵隐寺找一个法号叫道济的疯和尚”，他猛然发觉，面前这个疯和尚，正是他要找的道济，也正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李修缘！
他激动道，“你是……修缘！”
道济：“……！？”
道济略疑惑道，“你是……？”
“修缘，我是子敬！徐子敬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
道济盯着他看了片刻，恍然叫道，“子敬！”
“修缘！”
“徐子敬！”
“李修缘！”
……
故人重逢，二人寒暄了许久，只是可惜，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
“修缘，真是没想到，原来大家说的圣僧就是你啊！”
“哎~别圣僧圣僧地叫我，压力很大的！”道济一摆手，铁链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于是又摊手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修缘……”徐子敬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济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算了，不说这个了。”
“好吧。”徐子敬点头，又道，“修缘，那你知道……胭脂在哪儿吗？”
道济一愣，低下头又叹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其实你这两个问题，是一个答案……”
徐子敬进了山洞，循着声音走过去，竟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和尚在石床上打坐。
道济习惯性地唱。
“和尚我爱四处游……”
唱到一半又觉不妥，苦笑道。
“现在还能往哪儿游……”
他晃了晃手腕上连着的铁链，叮叮当当权当伴奏。
“游来游去游不走……”
实在无聊，他解了腰间的酒葫芦，可刚要仰头往嘴里灌时却发现只剩一滴，叹气道。
“举杯消愁愁更愁……”
和尚打坐，居然不是念的佛经，而是哼的不知什么的小调，着实奇怪。见他来了，和尚也没什么反应。
徐子敬不仅觉得奇怪，甚至觉得莫名熟悉，于是更是奇怪。
他拱手道，“这位师傅，外面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不知可否留在下休息一晚？”
和尚停了不成词不成调的哼唱，抬眼打量了一下他，道，“你有酒吗？”
徐子敬：“……”
“抱歉，我没有带酒。”
和尚看起来很是失望。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师傅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喝酒？”
和尚合掌笑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俗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徐子敬暗暗摇头，又道，“那师傅……我可以在此借宿一晚吗？”
道济没有讨到酒喝，有些兴致缺缺，只道，“施主随意吧。不过……这里也不是和尚我的地盘。”
徐子敬奇怪道，“师傅为何这样说？”
随即发现他手腕上竟锁着铁链，另一端延伸进黑暗里。
徐子敬惊讶道，“师傅，你……这是……？”
但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有心情哼歌，徐子敬又道，“还是……师傅有意如此，在此修行？”
“……修行你个头啊！”
道济恨不得拿扇子敲他的头，“谁家修行修成这样啊？”
徐子敬道，“那……”
他突然顿住。
先前总觉得这个和尚有点莫名的熟悉，但如此疯癫破烂的和尚确实没有见过，若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方才没看清脸，如今面对面，又交谈了几句，再联想起之前那个奇怪的人同他说的“去灵隐寺找一个法号叫道济的疯和尚”，他猛然发觉，面前这个疯和尚，正是他要找的道济，也正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李修缘！
他激动道，“你是……修缘！”
道济：“……！？”
道济略疑惑道，“你是……？”
“修缘，我是子敬！徐子敬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
道济盯着他看了片刻，恍然叫道，“子敬！”
“修缘！”
“徐子敬！”
“李修缘！”
……
故人重逢，二人寒暄了许久，只是可惜，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
“修缘，真是没想到，原来大家说的圣僧就是你啊！”
“哎~别圣僧圣僧地叫我，压力很大的！”道济一摆手，铁链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于是又摊手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修缘……”徐子敬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济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算了，不说这个了。”
“好吧。”徐子敬点头，又道，“修缘，那你知道……胭脂在哪儿吗？”
道济一愣，低下头又叹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其实你这两个问题，是一个答案……”
……
“好吧。”徐子敬点头，又道，“修缘，那你知道……胭脂在哪儿吗？”
—————————接上文—————————
31.
道济一愣，低下头默然无语。
“修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徐子敬急道，“你知道胭脂在哪儿是不是？！”
“我……”道济逃避道，“子敬，我们不聊这个好不好？”
“修缘，其实先前我去过灵隐寺找你，但你不在，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徐子敬抓住他的肩膀道，“修缘，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道济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想知道？”
徐子敬点头道，“我一定要找到胭脂。”
“胭脂她现在……”
“她怎么了？”
“她和你想的或许很不一样了……”
道济又叹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和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和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答案……”
“……一个答案？”徐子敬重复道，“此话怎讲？”
道济摇头不语。
徐子敬思虑片刻，惊愕道，“你是说，是胭脂……”
道济点头，道，“你若是真想见她，在这里等一等，或许能等到。”
“……好。”
徐子敬看着道济手腕上的铁链，道，“修缘，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把这个弄开吧。”
“罢了罢了。”道济摆手道，“这玩意儿啊，结实得很，你一个读书人，别白费力气了。”
徐子敬道，“可你这样……”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道济笑道，“和尚我命硬得很，这点小问题嘛，不放在心上……”
……命硬是么？
徐子敬心道，一会儿便试试你的命究竟有多硬。
“子敬啊，你待会儿打算睡哪儿？这石床硬得连和尚我都睡不惯……”道济拍拍石床，道，“委屈你了，和尚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不碍事，”徐子敬笑道，“我靠在那边凑合一晚就好。”
32.
万籁俱寂。除了……
道济枕着酒葫芦，嘴里咂吧咂吧的似乎是在梦里喝酒。
而本该靠在墙边睡着的徐子敬，此刻却并不在那里。
徐子敬举着一把匕首，悄声朝石床走去。
“好……”
忽然听见声响，似乎是道济要醒了。徐子敬把匕首背到身后，停住脚步。
“嗯……”道济咂咂嘴，翻了个身，“好酒，好酒……”
徐子敬等了片刻，确定他只是在做梦，重新举起匕首，慢慢靠近。
匕首扬起——
“哎呀！”
道济突然叫了一声，坐起身，酒葫芦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匕首落在空处。
“酒呢？我的酒呢……”
道济站起身四处摸索着，差点抓到徐子敬的衣服，可惜铁链的长度不够，生生拽住了手腕。
徐子敬向后退了几步，怀疑他是真的梦游还是装的。
……管他是真梦游还是装糊涂，今天都必须死！
徐子敬再次扬起匕首。
割喉！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喷涌的鲜血。
刀锋已经要划过他的脖子，道济突然身子一矮，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道济抱起掉在地上的酒葫芦，宝贝似的蹭了蹭，“好酒！好宝贝！找到你了……”
徐子敬攥紧了刀柄，欲再刺，道济又抱着酒葫芦，一转身躺回了石床。
徐子敬连番刺空，几乎已失去耐心，刀尖对准躺在床上的道济，咬牙道，“李修缘，你不必再装了。”
道济还未睁眼，拍拍酒葫芦道，“葫芦兄啊葫芦兄，我梦见有人要杀和尚我，这可如何是好？”
“好吧。”徐子敬点头，又道，“修缘，那你知道……胭脂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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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道济一愣，低下头默然无语。
“修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徐子敬急道，“你知道胭脂在哪儿是不是？！”
“我……”道济逃避道，“子敬，我们不聊这个好不好？”
“修缘，其实先前我去过灵隐寺找你，但你不在，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徐子敬抓住他的肩膀道，“修缘，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道济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想知道？”
徐子敬点头道，“我一定要找到胭脂。”
“胭脂她现在……”
“她怎么了？”
“她和你想的或许很不一样了……”
道济又叹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和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和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答案……”
“……一个答案？”徐子敬重复道，“此话怎讲？”
道济摇头不语。
徐子敬思虑片刻，惊愕道，“你是说，是胭脂……”
道济点头，道，“你若是真想见她，在这里等一等，或许能等到。”
“……好。”
徐子敬看着道济手腕上的铁链，道，“修缘，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把这个弄开吧。”
“罢了罢了。”道济摆手道，“这玩意儿啊，结实得很，你一个读书人，别白费力气了。”
徐子敬道，“可你这样……”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道济笑道，“和尚我命硬得很，这点小问题嘛，不放在心上……”
……命硬是么？
徐子敬心道，一会儿便试试你的命究竟有多硬。
“子敬啊，你待会儿打算睡哪儿？这石床硬得连和尚我都睡不惯……”道济拍拍石床，道，“委屈你了，和尚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不碍事，”徐子敬笑道，“我靠在那边凑合一晚就好。”
32.
万籁俱寂。除了……
道济枕着酒葫芦，嘴里咂吧咂吧的似乎是在梦里喝酒。
而本该靠在墙边睡着的徐子敬，此刻却并不在那里。
徐子敬举着一把匕首，悄声朝石床走去。
“好……”
忽然听见声响，似乎是道济要醒了。徐子敬把匕首背到身后，停住脚步。
“嗯……”道济咂咂嘴，翻了个身，“好酒，好酒……”
徐子敬等了片刻，确定他只是在做梦，重新举起匕首，慢慢靠近。
匕首扬起——
“哎呀！”
道济突然叫了一声，坐起身，酒葫芦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匕首落在空处。
“酒呢？我的酒呢……”
道济站起身四处摸索着，差点抓到徐子敬的衣服，可惜铁链的长度不够，生生拽住了手腕。
徐子敬向后退了几步，怀疑他是真的梦游还是装的。
……管他是真梦游还是装糊涂，今天都必须死！
徐子敬再次扬起匕首。
割喉！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喷涌的鲜血。
刀锋已经要划过他的脖子，道济突然身子一矮，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道济抱起掉在地上的酒葫芦，宝贝似的蹭了蹭，“好酒！好宝贝！找到你了……”
徐子敬攥紧了刀柄，欲再刺，道济又抱着酒葫芦，一转身躺回了石床。
徐子敬连番刺空，几乎已失去耐心，刀尖对准躺在床上的道济，咬牙道，“李修缘，你不必再装了。”
道济还未睁眼，拍拍酒葫芦道，“葫芦兄啊葫芦兄，我梦见有人要杀和尚我，这可如何是好？”
95楼能看到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