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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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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前的逼逼)
生世老帖子被吞了以后一直有人让我再发一遍,我最开始想的是等帖子回来,后来发现大概率是不行了,很奇怪的是我自己能看得到,但是换别的号就打不开...
然后我也说过修改一下再发吧,但后来出于种种考量没有动手,害怕改掉一些老观众喜欢的地方,只有唯一一个我觉得情节不太妥当的地方做了小小的删改,后面会有说明。
后来呢我觉得就这么再发一遍有点厚脸皮,于是肝了两天写了个番外出来,可能会有部分观众姥爷觉得没内味了,毕竟当年既没有伦敦告白那档子事儿,更没有现在感情线的一路高歌猛进。我写的时候一直在听很悲情的纯音,努力让自己回到当年,忘了现在的新兰有多甜,不然真的没感觉。
还有就是说明一下,这篇文章呢是我初中写的,因为我没有做修改,所以是真的原汁原味的青涩啊!我只喜欢贴合原著剧情和人物的的同人文,合我胃口的文章其实很少,所以至少我自己写的一定要是我理解的人物模样。也就是说,在我这里柯南绝对不会冷漠霸总,兰也绝对不会无理取闹。不过一千个人心中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展现出来的人物性格可能并不符合你心中所想,那便只当图一乐吧。
我忘了在哪里回复过,这篇生世凝聚了我对人物和他们之间感情的所有理解,初中之后再也没写出任何一篇像样的新兰文,甚至连感动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大概,应该,也许,我以后都不会再写新兰文了(除非我哪天学会了写甜文...


IP属地:江苏1楼2020-11-17 19:14回复
    <正文>
    十七年前。工藤新一来到这世上,在某一个时刻,拥有了第一秒心跳。
    恰恰十七年前。毛利兰承载着父母所有的爱降生,当时产房外的毛利一抱过她,便红了眼眶。口中不住地默念:“谢天谢地……我的宝贝……”
    护士在一旁笑着:“是个健康又漂亮的小公主。”
    刚刚真切地体会到初为人父感觉的那个男人抬起头,“是。我的小公主。”
    一岁。工藤新一还小的很,却初展了推理的才华。父母惊叹。那时长得浓眉大眼,煞是惹人喜爱。
    一岁。毛利兰还肉的像个球。咯咯笑着的时候,脸上的肉堆在一起,眼睛挤得都快要没缝儿。但毛利还是老喜欢蹲在她面前逗她笑。毕竟太小了,那时年岁,还未来得及在她脸上留下美丽的痕迹。
    只是简短的一部分,简短到连他们自己都不再记得有多简短的,属于各自的生命。分得如此清楚,是他的生命伊始,是她的生命伊始,是因为在那之后,便是他们的岁岁月月。
    五岁。他们的五岁。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相识,又是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他们小手拉着小手,斜挎着背包,笑得一脸纯真。郑重地向家长道别,然后晃着手哼着新学的小调,悠悠地到了学校。他们喜欢牵手,喜欢冲着对方笑,喜欢用还尚显稚嫩的声音喊对方的名字。天真无邪到了无以复加。
    七岁。他已长成了一副少年早熟的模样,喜欢推理,喜欢书籍,喜欢一些同龄孩子觉得老成而无聊的东西。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推理迷。身边却有着一个天真而又活泼的毛利兰。一个老成,一个可爱,互相补贴,倒是呈却了一对美好。大人们老是喜欢指着他们打趣,两人小得还不知羞,呵呵笑着。但毛利可听不得这些,一听就炸毛:“我女儿怎么可能跟着这臭小子?!”然后一边嚷着一边提着小新一的后领子往家门外“请”。
    英理看他那样,当真是哭笑不得的,再一转头看见自己女儿一副眼泪汪汪万分委屈舍不得的样子,便大义凛然地伸手拽了毛利的耳朵:“我说你啊你,这么大了没有点正经样子。跟小孩子较什么劲?”
    好吧好吧,毛利在老婆面前只能低头,不动手了便拿眼狠狠地瞪着新一,背过人后就指着他说:“我警告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臭小子!”新一懒得搭理他,也拿眼横他。然后拉着兰的手,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八岁。吾家侦探初长成。毛利兰无疑成了工藤新一的“贝克街小分队”,可惜排不上特别大的用场,也拿不到报酬。偏偏那又是男孩子最自以为是的时段,讨厌女孩子,觉得和女孩子亲密挺没面子。所以新一那时是不允许兰喊他新一的,兰自然委屈。但是小新一发现了好奇的事情,美名其曰的“侦查”她却还是要跟去的,尽管那时候的工藤新一字还会念错而且爱面子嘴硬不肯承认,但是那股认真劲儿确实是感染了她。他会在突发情况下非常迅速地护她,在捉迷藏时只有他找得到她,脸红却诬陷给了夕阳。即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毛利兰在以后的日子回想起来,信任和想要依靠的心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却异常迟钝的没有意识到。巧得很,某人对她喜欢和想要保护的心情,也是那时开始的。
    十一岁。五年级的毛利兰和园子去看了空手道比赛,毛利兰激动不已。在大赛结束后没多久便学起了空手道,非常用功。放学了,在练习完后匆匆跑到足球比赛已经快要结束的操场边,看着新一踢下一脚决定胜负的点球,然后在哨声吹响后笑吟吟地递上一条毛巾。回家时听他一路念叨哪个球踢差了,哪本小说可好看了,学校里哪个老师可烦人了。
    然后不动声色绕个弯到集市买菜,即使不顺路,工藤新一也总不说什么,在她身后颠着球安安静静的等着。不知何时开始,兰开始买菜,而他也习惯这样的生活模式。买好菜之后兰跑回来,轻轻说,走吧。于是他又开始他的话题,而她时不时地插上两句。最后在家门口挥手告别。


    IP属地:江苏2楼2020-11-17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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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上了初中。身体好像是被拉长的一样,从初时的胖嘟嘟慢慢变得修长。新一的帅气和棱角初现,兰则慢慢地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青春的“春心”渐渐浮现,周围多了不少打趣他们的人,刚开始兰总是手忙脚乱地解释,久而久之却也随他们说去了。那时,兰的空手道比赛赢了,新一却输掉了足球比赛。他邀请她去了纽约,却遇见了杀人犯,还好有惊无险。他为了查案子而旷课,没时间顾及她,她生了气,不肯理他。外面下雨,她为了赶回去满脸谢意地接过了他的伞。
      再然后,毛利兰想想,她或许是喜欢上他了。是什么时候呢?是远远看见他笑着说“这样我们能赢就是奇迹”的时候,是他背对着她说“我不知道杀人有什么理由,但是救人是没有理由”的时候,是樱花飞舞下,他们一起静静聆听河边那位女子的歌声,最后和好的时候,还是他细细观察她,知道她要早回家而借给她伞,骗她说自己还有一把最后却被淋得生病的时候?
      诶呀呀,越想脸越红。女孩子总是不好意思的,在私下里确定了自己喜欢他,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其实她不得不承认的,她是没有自信,像园子那么大大咧咧她可做不到。却不知道,她的暗恋对象早已在她浑然不觉的时候开始了漫长的恋爱革命。
      十六岁。高一的时候,工藤新一渐渐有了名气。高中生名侦探,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代表荣誉的种种称号接踵而至。再加上本身帅气的脸,引来了不少的花痴女生,而他本人则笑得更花痴,在享受着众多女生的包围同时,偷偷瞟着不远处的毛利兰。看着她的脸色晴转阴后再转雪,明知道自己等一下迎来的会是空手道冠军的拳头,心里却开满了春花。
      他从不介意自己身边越来越多的女生,而她自然也“毫不介意”。但她身边出现了爱慕她的男生,他却总是在她本人都未注意到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将那不知好歹的男生和她隔离起来。
      所以说来,即使芳心互许,但两不相知的情况下,工藤新一的喜欢,也要比毛利兰霸道得多。
      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正是少年少女牵手相恋的时候。他离开她,离开了他暗暗将喜欢埋在心中十年的女子,即使心不甘。她看着他跑远,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无法开口多做挽留。那一晚,世界上多了一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七岁孩童。
      故事进行到这里戛然而止。美好还来不及收藏和品味。藏匿的感情还来不及袒露和分享。
      然后让我们歇一会儿,再慢慢把故事讲下去。我始终不愿相信他们是就此分离的,因为我不愿,所以执笔妄自续言。但更重要的是,即使他变成他,换了身份和立场,但就此相隔,我相信他们必定也是不愿的,哪怕命运阻隔,哪怕不能相守。
      因为,还有哪一种感情会比年少时更加炙热和不可舍弃呢?
      那么现在我们开始继续他们的未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置身其中。
      毛利兰的十七岁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工藤新一莫名其妙的案件缠身,久久不归,后是家中住进了阿笠博士的远房亲戚,一个七岁的,名字很奇怪的小孩,再是爸爸从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挂名侦探变成了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还有就是家里人像犯了死神一样,到哪儿哪儿就有案件发生……
      但最后是,她想,工藤新一可能不会回来了。


      IP属地:江苏3楼2020-11-17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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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一』
        那大概是一件与以前发生过的截然不同的大事件,让他无法抽身,甚至危及性命。
        工藤新一是个揭穿谎言的高手,却不是一个撒谎的行家。
        与他相比,毛利兰就做得好了很多。
        所谓女人,生来就有两副面孔。她算是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给的誓言里,相信他会亲手斩断一切然后回到她身边来。在那之前,寄宿的小孩也好弟弟也好,不管多少戏她都可以陪他演。可是时间一年两年地过去,她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在内心焦急着,也曾在语言里暗藏了自己并不介意的心意,不介意他的欺骗不介意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介意他是否能变回来,可是全部都被无视。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他那么全心全意地去欺骗一个人,而对象是自己。
        毛利兰绝不会有任何一秒钟怀疑工藤新一会伤害她。如果他骗她,一定是为了她。
        与很多人的认知不一样,毛利兰对工藤新一的信任与其说是相信工藤新一本人,不如说是百分百相信自己对他的了解。
        新一说过,虽然有时还是会缺乏自信,但其实她也可以很擅长推理。
        毛利兰觉得有些好笑,这话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他却完全放心地认为自己的掩饰不会被她看穿。
        各怀心事地过了好些年。
        却在某一日突然清醒地察觉了自己的残忍。
        他说他会回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也一直相信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等待,又给了他多少压力,束缚了他多少。只要她一天还在展现期待,他就一天无法放开手脚去做些什么。
        她可以接受寂寞,甚至可以真的被遗弃,但却发自内心地害怕成为他的累赘。
        这个认知在她的意识里出现,便不顾及她的所有自我安慰像雨后春笋一般疯长。
        此后一切都在雪上加霜。包括电话那头他愧疚的声音,和面前他阴郁而躲闪的眼神。
        毛利兰坚持了很久,却望不到这场等待的头。不忍心他继续为难,于是想到了放手。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下定决心,嫁给了新出。
        可是这场等待还没有结束,哪怕她已与他不再有可能,哪怕她也真心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很好的伴侣,可她依然期待有些诺言能得以兑现。
        她固执地觉得,这个故事,如果不以他回来作为结局的话,是没办法结束的。
        兰在知道柯南与灰原哀的婚讯后,思考了好几日,在一个晚上去找了阿笠博士。
        她坐在博士家的老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沙发表面的花纹,想到以前经常和新一坐在这里看着博士展示他奇奇怪怪的发明,不由带了些微微的笑意。
        博士为她倒了热茶,她道着谢接过,等博士在对面落座后决定开门见山,于是开口问:“博士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柯南就是新一的吗?”
        博士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浅浅的的笑容,为她的话所惊,整张脸看起来十分僵硬。他的胡子近几年显得益发苍白,那厚厚的白胡子抖了半晌,终于抖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具体的也不太记得清楚了,当时我也怀疑了很久才敢确定。”兰抿了抿嘴,来前便设想过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并不困难。通过博士的反应她已获得了自己问题的答案,于是她接着问,“小哀也知道对不对?工藤伯父和工藤伯母也知道对不对?”
        阿笠博士依然很震惊的样子,却比刚才看起来要镇静一些,只是说话时语气显得十分无力,他说:“没想到你连这些都知道了。”
        “都是我猜的。”兰笑了笑,她的猜想被证实,但看起来却更加落寞。
        “果然只有我一个人从头到尾被瞒着呢。”她自嘲着。
        阿笠博士急切地抬起头,努力辩解着:“不是的兰。新一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他害怕你受到牵连,因为……”
        “我知道。”兰打断博士,“我不会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件,也不问到底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变成那样。他不告诉我这些,一定是为我好。我不该知道这些,我要是知道了,那他为我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笑着,笑容却让博士的表情显得更为痛心。他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新一你知道他的身份呢?”
        兰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杯子上方那团温暖的水汽出神,说:“他本来就在顾及我,如果告诉他,那他只会更为难,只会为我做出更多牺牲。”
        博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开口:“那你嫁给新出,不会是……”
        像不忍心一样,他没能把话说全。
        兰皱了皱眉头,笑容有些无奈,“才不是呢。我是想过自己主动放手能让新一自由一些,可是我是相信智明会让我幸福才选择嫁给他的。”
        博士不说话。
        兰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去说服博士相信自己,她话锋一转,提起自己今天真正想要提的人:“小哀……她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吗?”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提问不太恰当,又赶紧补充道:“我总觉得她不仅仅是知道新一的身份,甚至有可能也与那个'事件'有直接关联,再加上她超出年龄的成熟和聪明,所以我想,她会不会也是和新一同样的情况呢?”
        大概是觉得事已至此已经再没什么不能说的,博士看起来虽然依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啊……”兰呢喃,“她和我不一样,一定能够帮到新一的忙。这样啊……挺好的……”
        像要掩饰什么一样,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博士笑了笑:“博士,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知道这些我也能放心了。”
        博士开口,语气试探:“兰,你不痛苦吗?”
        兰一愣,随即再次展露了笑颜,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啊。”
        博士听到这句话,却像是情绪突然被堆积到了极点,痛苦地将脸埋进手里,低声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模样看着竟沧桑得使人不忍。
        兰站起来,绕过茶几,微微俯身抚了抚阿笠博士的背,依然淡笑着安慰道:“我来这里没有想要惹博士伤心的意思。我所做的选择也和博士和新一没有关系呀。”
        她说完这句话,像是不愿再多待,嘱咐了不要告诉柯南和哀自己曾来过,便与博士道别,拿了包准备走。
        抬起头却正好看见在阴影里不知站了多久的灰原哀
        兰漂亮的脸瞬间被窘迫和尴尬占满,但很快便神色恢复正常,微笑着将食指竖在唇边,向她点点头示意,转身朝着玄关走去。
        第二天兰就收到了来自灰原哀的邀约。
        她不知所措,有些后悔自己昨天的贸然前去,但还是鼓起了勇气,欣然赴约。
        灰原哀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等她,她微笑着打招呼,刚刚坐下,就听到那个茶发女子清冷的声音:“还来得及。”
        “诶?”兰没反应过来。
        哀接着说:“去告诉他,你早就知道,那这场愚蠢的婚礼还来得及制止。”
        兰心中一滞,颇觉得有些无奈,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那副大姐姐的模样:“不,来不及的。”


        IP属地:江苏13楼2020-11-1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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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哀皱起眉头,“明明你……”
          “没有为什么。”兰打断她,见哀愣住的表情,不知从何说起。正好服务员前来询问,她便要了一杯和哀一样的咖啡,等到服务员走后,才整理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不准备回头。我不想做个出轨的女人。”
          兰看着那双充满了不理解的眼睛,低声解释:“新一……他是很有责任感的人,他从不会说我麻烦或者觉得我拖累了他,所以只能由我主动选择放手。”
          灰原哀听完,直觉得心口被人锤了一下,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辩驳,张了张嘴只能说出两个字:“可是……”可是什么,却讲不出后文。
          毛利兰突然笑了笑,像要调节气氛一样,语气活泼地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智明向我求婚时也是在这个咖啡厅呢。”
          “诶?”这次轮到灰原哀反应不过来了。
          “你知道他向我求婚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我拒绝他说我并不爱他,结果他说:'兰小姐,爱情真的是婚姻里必要的元素吗?你大可不必这么善良,只管高高在上摆架子就够了。我也只是还没有遇到觉得比你更适合结婚的人。'”她学着新出医生的语气,逗笑了自己:“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会说这样的话的人吧?是不是很惊讶?”
          灰原哀没有理会她蹩脚的玩笑,沉默了片刻,有些赌气地说道:“工藤,他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
          “我知道。”毛利兰没有生气,依然微笑着应下,带着叹息说:“所以他才那么辛苦啊。”
          哀一愣,渐渐无法开口反驳。她想起毛利兰嫁人时工藤痛苦的表情,却也同时想起他曾一脸落寞又如释重负地说:“这样也好,他们再也不会觉得兰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会一直很安全。”
          灰原哀恍然,失神地自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吗。”
          兰认真地凝视她:“偷偷去向博士打听真的很抱歉,本来不准备告诉任何人的,只是有些事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想确认。”
          她这样说着,在哀眼中形象渐渐与逝去的姐姐重合,让她鼻酸。
          “工藤……”哀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要回到你身边去。”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哀的语气突然突然悲切起来,眼中也有了雾气,“可是,他变不回去了,他的身体再也没办法回到工藤新一的状态了。”
          一年前,组织覆灭,APTX4869的资料尽数丢失,且不论他身体产生的抗性,光是制作解药的可能性就已微乎其微。
          那一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柯南面如死灰,却又突然笑了,他说:“无所谓了,这世界上唯一还在乎工藤新一这个身份的人也没有了,变不变得回去也没关系。”顿了顿,又说:“只不过,我终于还是食言了。”
          那语气多悲凉,像是要把工藤新一整个存在都抹杀一般。
          灰原哀多想开口提醒他,告诉他,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工藤吗。
          却因为知道这安慰并非他真实所需,最后选择了缄默。
          灰原哀没能说得更详细,兰听完她的话只是反复咀嚼了变不回去这四个字,怔了很久以后,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样的结局也是存在的啊。
          理智却先一步让她做出了举动,她下意识地笑了笑,开口,语气是无比的落寞:“那就……更加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了。”
          如果知道了,他该有多难过多自责。
          兰其实不比普通的女孩坚强多少,后来还与哀说了些什么,都已经恍恍惚惚地记不清了,只是努力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告别时,她想向哀表达感谢,多谢她一直以来对新一的照顾,也请她以后对他多多提点。却反应过来自己早已经不具备这个资格,于是苦涩地笑了笑,真心地表达了对他们的祝福后施然离开。
          没忍住给新一打了电话。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知不知道柯南的婚事,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装糊涂,觉得十分可爱,于是轻轻笑起来。
          “喂兰,你在笑什么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纳闷。
          “啊啊抱歉,我只是想起来新一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早点找个姑娘成家我也不至于还要一直担心你。”她打趣着。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兰试探着开口喊了他一声,他才犹豫着说:“如果我结婚了,你会祝福我吗?”
          “当然啊傻瓜。”兰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作为青梅竹马基本该做的吧?啊,不过,我结婚时你都没有来吧?”
          “呃……”他有些慌乱,“那时不是在忙吗?而且我有给你打电话道贺啊。”
          “哈……没有诚意。”她笑得揶揄又快乐,“说实话,其实你是又像从前一样因为写情书的人太多挑花了眼吧?”
          新一语气温柔,无奈地笑着说:“你到底还记得多少年前的事啊。”
          兰反问:“新一不也还记得吗?”
          “我不是记得,是你总是提醒我,我忘不掉啊。”他淡淡抱怨着,语气里却没有真正埋怨的意思,相反是满满的温情。
          她像个少女一般语气娇俏地说:“那有什么不好嘛?”
          她曾经为他的伪装痛苦过,讨厌他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现在,当一些东西被彻底放下,一些执着彻底死心后,她开始对这种相处模式上瘾。
          不再带有猜忌,也无关虚假,只因为不管是否长大,也不管遇见了别的谁,在彼此面前,仿佛他们就真的永远只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兰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后悔是对新出的背叛。新出是否爱她,她其实并不确定,但他一直待她很好,所以她也一直真心以待,甚至为了弥补自己并不爱他的愧疚,加倍地用心。
          这样的她,一个全心全意扮演别人妻子别人母亲的她,没有资格再为别的男子落泪,所以她永远保持笑容。
          电话说完很快便挂断了。
          兰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将手机在胸前握紧。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别的要求。
          她默默祈祷。
          不管你选择了什么路我都会支持你。不管你选择了什么人我都会祝福你。哪怕你的未来再与我无关,哪怕我们只能保持这样不深不浅的联系。
          我唯独希望你为我做到的,是不要忘记我。
          千万,一定,不要忘记我啊。


          IP属地:江苏14楼2020-11-1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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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她曾为自己取下一个名字,底色是灰暗,基调是哀伤。
            在最开始,灰原哀遇见江户川柯南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是某个故事的主角。他的正直与坚韧拯救了自己,也随之带来了陌生而明媚的世界。
            她记忆里最珍贵的画面,是博士牵着自己的手,而对面是他与三个永远欢笑吵闹的孩子一起对她展露笑颜。大概是那一刻起,她就知晓了自己的定位,注定要一生推动着他去拼搏,为他的理想助力。
            虽然此前她并没有成为华生的意愿,但哀明确地听见自己的心声说,那样也不错。
            其实不管过得多么充实多么快乐,她偶尔还是会被噩梦惊醒,梦见被APTX4869夺走生命的人对着她阴惨惨地笑,然后是工藤怨恨的眼神,紧接着则是毛利兰的叹息。
            所以其实某种角度而言,哀很庆幸自己遇见了柯南。
            她看着他,时常出神地看着他。
            他被拘禁在这个身体里,痛苦得让人想为他哭泣。
            她想解放他,她想守候他,这是她必须做的,这是她认定的唯一获取救赎的可能性。
            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那么便要担起责任守望着他直到结局。
            于是她怀抱着一些期待与不易被察觉的愧疚,待在他的身边。相处的方式时常伴以尖锐的提醒和轻嘲,只因为柯南或者看起来比同龄人聪明成熟,但在她眼中未免时常过于天真幼稚,所以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时刻为他计算最坏的可能性。
            好在即使她常因不擅长表达而语气恶劣,柯南也都会理解其中用意。
            无法否定他们之间具有默契,但双方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中间不会产生爱情。甚至直至死亡。
            他们俩的婚姻是在博士的撮合下成就的,那是在毛利兰结婚后的两年左右,博士说,如果爱不上别人,哪怕只是在一起做个伴也好呢,不要独自一人啊,让人放心不下。
            于是柯南眼神为难地看着她,那种眼神以前只有在他想回去见毛利兰来向自己要解药时才会出现。他苦笑着说:“不用太在意博士的话,灰原还是去找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比较好。”
            彼时的灰原哀低下头认真思索了一阵,然后抬眸说:“那样太麻烦了。和你在一起也比较轻松,一劳永逸,以后都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还是说……”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你能想象我真的会爱上什么人吗?”
            柯南惊讶得眼镜差点滑下鼻梁也忘了扶。
            那天他打着哈哈蒙混了过去。两天后,灰原哀收到他的短信:“我可以把你看成很重要的人,也可以为你奋不顾身,但唯独不会爱你。这样也可以吗?”
            她淡哂,小声嘟囔了一句“少看不起人了”,秒回了一条:“彼此彼此。”
            他们互相了然,柯南需要一个人来搪塞毛利兰和长辈们,而她则只是无意在这种事上多费心思。同时他们也互相约定,婚后对彼此生活互不干涉,柯南甚至郑重其事地嘱咐她如果以后有了真心想要相守的人一定要主动说出来,被她狠狠调侃了一番后有些脸红,但态度却始终认真。
            于是,婚礼提上日程。
            大概是半个月后的某日,她在夜中醒来,听见有人谈话,顺着声音来到客厅,撞见毛利兰与阿笠博士。
            受某人影响,她也并不习惯将这姑娘与新出的姓氏联系起来。
            那一天如果睡得更沉一点就好了。灰原哀无数次这样后悔着。
            这世上能让她后悔的事情很多,大至姐姐的死,小至错过了比护选手的比赛。却唯独那一天的事,影响绵远且毫无开解之法。
            毛利兰走后,直到大门关上很久,她才慢慢走到已经渐渐平复了情绪的阿笠博士身边。
            博士对她的出现仿佛并不惊讶,也或许是已经经受了更大的冲击,所以无心去顾及。对上阿笠博士灰败的眼神,那让这个平时神采奕奕的老人显得脆弱了许多,灰原哀倏忽间有一种很想逃走的念头,不愿意去听接下来阿笠博士说出口的话。
            她是何其聪明的人,通过无意间隐约听到的只言片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她的腿只是僵硬地杵着,她的眼睛也不受控制地直直望着阿笠博士。
            明明内心在逃避,可她表现出的一切都像是在询问一个真相。
            博士开口,声音沙哑地不像他:“小兰她……早就知道新一的事情,猜到他是被卷入了事件,甚至猜到与你也有关。听说你们要结婚,所以来向我证实。”
            哀的胸口突然酸胀地疼痛起来,但常年的习惯让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维持冷静高速的运转,她开始在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这些年的点滴,试图寻找破绽到底出在哪里,却在搜索过程中回忆出来很多细节,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那个女子的包容和配合。
            于是一阵腿软,跌坐在了博士身边。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这个夜晚让他们心中某样东西无声地发生了改变。直到博士站起了身,哀才从呆滞中清醒,听见博士用苍老的声音发出叹息,她不自主地轻哼冷笑着,满是嘲讽地喃喃自语道:“我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IP属地:江苏15楼2020-11-1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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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梦见了一个大家快乐地聚在一起的日子。他们庆祝着什么节日,向便签上写下自己的心愿或某些内心的想法,神秘兮兮地笑着将其挂起。
              梦里的自己想了片刻,未敢下笔,总觉得渴求或挂念的,写出来就仿佛有了实在具体的模样,显得更加容易失去。
              看了一眼边上的柯南,梦里的他还是孩童模样,戴着大大呆呆的眼镜,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哀扫了一眼,便如鲠在喉。
              他写:“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受到伤害。”
              再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不远处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兰,她正珍而重之地把手里的便签挂起,收回手后还转头冲着他们笑了一笑。
              哀下意识去看柯南的表情,却发现他已经在眨眼间变成了大人模样,脸上是她看习惯了的隐忍不发。
              成熟的柯南慢慢踱过去,兰却已经消失,他并不意外的样子,只是无意间看见兰写的便签,惊地睁大了双眼,愣神许久后他扯着嘴角笑出来,但那笑容看着着实称不上快乐。
              哀心里一紧,向着他奔去,一切景色却突然后退,雾色迅速将眼前一切包裹,她拼命伸出手去,竟意外地拽下了那张便签。
              那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默契在牵扯着。甚至一度想过如果换做是自己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该有多好,并非出于嫉妒或不甘,只是真的很想体会一下那样的羁绊,是否真的会被无形地指引着走向与对方一致的选择。
              她反应了一下,垂眼向手中看去。
              上面写的是:“我最害怕的,是辜负你为我做的一切。”
              或者是滚入发间的泪水太凉了,又或者是心脏的狂跳让她招架不来,总之是一种莫名的力量将她从梦中扯出。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懂他们。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
              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愿意为他们祈祷愿意为他们落泪,却换不回那些自己还被唤作宫野的日子,能去阻止一切悲剧的产生。
              哀很清楚,到了明天,自己还会是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只是观众,离得再近,也还是观众,她既早早失去了阻止的资格,便不具备任何改变故事走向的能力。
              灰原哀浑浑噩噩地等来了自己的婚礼。
              一场不以爱为基础,却足够使一些结局尘埃落定的婚礼。
              来的人不多,数一数都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惊喜的是工藤夫妇也在,虽然名义上只能作为远房亲戚出席。而兰没有与新出医生一起来,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她自己的一些考量。
              柯南在极力躲避观众席的目光,而哀却逼着自己去看每个人的脸。她说什么来着,柯南是个伪装成熟实则幼稚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会选择不去面对来规避受伤,可这些伤痛是必须有人要来承受的。
              伤痛本身并不会因为知晓的人越多而分摊,却会因为有人理解而让人获得安慰。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却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里面也包含了那个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人。
              灰原哀直视着毛利兰。
              发自内心地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这是个像姐姐一样美好的人,明明曾经发过誓要保护好她,却只一心隔开了她和组织,忘记了她本身有多敏锐和善良。他们多傻啊,一个自以为是,一个推波助澜,以保护之名让她退无可退。
              兰极力地隐藏着落寞,回望着她淡淡地笑着。
              突然就理解了博士的悲伤。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可一个个都活成了委曲求全的样子,让他怎么能够不心疼。
              哀下意识抓紧了柯南的手臂,引来柯南讶异的侧目,她掩饰地微笑了一下,说:“有些紧张。”
              柯南一脸不相信,却还是细心地扶住了她。
              她淡哂。
              工藤,你知道吗?你一直以为是你在保护的那个姑娘,其实也保护了你。
              不想让你为难所以不再任性地缠着你,不想让你有所顾忌所以装作无所谓地放了手,不想让你生疑所以忍着心痛看你迎娶别人。
              你的自尊,你的坚持,你的主张。
              她用她的隐忍都为你保住了。
              那一天,捧花落在了步美手里,哀看着步美,对她笑了笑。
              想起通知婚讯时步美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祝你幸福啊,小哀。
              可是傻孩子,自从遇见你们开始,我就一直很幸福啊。
              不过,我无忧无虑的幸福,今天正式结束了。


              IP属地:江苏16楼2020-11-1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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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大概五十岁左右时,柯南那副原本只是掩饰作用的眼镜真的有了度数,每次读报时将其摘下,还会笑一笑说原来当初老爸和阿笠博士是这样的感觉。
                而哀渐渐长了岁数,变得益发温润没有棱角,痛苦与冷漠的痕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和普通的妇人并没有两样。
                他们作为夫妻在这世间互相扶持着走过了数十年。
                柯南总是装作不知道哀到现在都没有放弃研发解药,并且时常在书房一待就是半个通宵。他无数次想说些什么,却常被这女子淡然的表情堵得哑口无言。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做出了断,明明不必一直被过去的罪恶感束缚的,明明现在唯一用得着解药的他们也不需要了,可见她骨子里的执着和倔强,也就只能放任她去。
                哀也装作看不见,柯南有时会看着路上某个女孩发呆,那些女孩要么拥有好看的长发,要么穿着眼熟的校服,甚至还有的,只是背着空手道的道服。她常常会被这些画面刺伤,然后晚上加倍努力地进行研究。她也曾经因为研究不顺烦躁过,也问过自己解药开发出来有什么用,一切明明已经来不及了,甚至算一算,他和他最爱的姑娘已经有好几年连面都不曾见过。可是哀就是觉得,不做些什么就难以安心。
                一切阴差阳错,每个人在每个节点都做了正确的选择,但结局依然遗憾。这样充满了无力感的事,世上也是存在的,只是正好发生在了他们身上罢了。
                除了命运,无人可以被责怪。
                “你们还真是像呢。”哀曾对他这样感慨。
                “什么?”彼时他们坐在一起喝着下午茶,柯南抬起头透过镜片看了她一眼。
                “我说,你还有兰,在爱情方面的观念和选择很像。”
                都奋不顾身地愿意为了对方委屈自己。
                哀没有说出后半句,依然遵守着和兰之间的约定,瞒着眼前这个既幸福又不幸的男人。
                柯南沉吟了一阵,然后轻轻笑开,逼近老年的他声音雄厚了很多,笑声像从胸口传出,“如果说我对她的感情是爱情的话,那么哀……”他早已习惯了直呼她的名字,那个字的发音有些说不出的暧昧,他说:“我更宁愿我对你的才是爱情。”
                “哈?”她一愣,然后马上换上熟悉的戏谑表情,向他举了举杯,漫不经心地说:“多谢抬举。”
                柯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兰,眼神温柔了很多,“我说的是真的。兰,她不该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如果非要冠以什么,那……”
                只能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他没有把话说下去,低头喝了一口有些许凉掉的红茶,藏住了一些情绪。
                她年轻时与世间任何一个憧憬爱情的明艳女子并无二致,如果那种只会为她带来无止境痛苦与悲伤的情绪被世人称作爱的话,那这爱未免太过晦涩,与她并不相称。
                “那?”哀追问着,“她对你而言是什么呢?”
                柯南良久不作答,直到哀意识到自己的袖口已经被无意识地揪作了一团,才听见他缓缓开口,却是转移了话题。他说:“她陪我度过了整个青春。”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管是哪一段。”
                柯南笑起来,仿佛在歌颂什么功德。
                他变得成熟了许多,不再似年轻时爱恨强烈,也不再显露出彻骨的痛苦。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哀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博士家的夜晚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熟悉的感觉排山倒海地袭来,瞬间堵住她的喉咙。
                她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出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工藤新一,你怎么办?”
                “哪有什么怎么办。”他轻描淡写地笑笑,“这是好消息啊,至少不用让我连内疚都偷偷摸摸的。”
                哀张了张口,最后却只能说出“啊,这样啊”。甚至连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样的话都问不出来。
                她在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后知后觉呢。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他们从来就不是简单的青梅竹马。因为各自家庭的原因,甚至在生命的前十七年,他们其实是陪伴对方度过时间最长的人。
                为什么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隐瞒呢?
                哀没有让柯南看见自己的动摇,起身离开。
                柯南还坐在原地,一脸沉思。
                他们极少聊起兰,却彻底勾起了他的思念。
                兰陪他演了一场半辈子长的戏,直到中场他才发觉。震惊,痛苦,悔恨,心绪复杂得无法言说,却没能从舞台上退出,沉默着纵容直到落幕。
                他的父母,他的朋友,只要知道他身在何方,知道他的内在就足够,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可是兰是独特的,是唯一不可以知道真相的。他辜负了她,是他低估了她的决心和聪慧,有意无意地逼着她选择先从他们的故事中退出,给了自己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去做一些事情的能力。
                在她不想在乎身份时他没有办法给她回应,而等到他可以不在乎时她却已经不得不在乎。直到最后知晓一切,却为时太晚。
                他答应过大叔,让兰安稳幸福地活下去,不再为自己为难。
                思绪东奔西走,他胡乱地想着,时而内疚,时而甜蜜,不知不觉却是已经睡着了。
                从小得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到互相打闹着长大,他们共同的过去停留在了那一天。
                热带乐园的那天。
                过去了太多年,记忆有些褪色,一切景色都朦朦胧胧,只有那个姑娘美丽而鲜艳。
                他或许是动过在那一天对她告白的心思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遭到了阻碍。他带她去看喷泉,为她庆贺空手道大赛夺冠,和她分享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向她许下不管她在哪里都会找到她的誓言……
                直到被哀摇醒,看着天边西下的夕阳,晃神间竟红了眼眶。
                他做了一场梦,一觉醒来,回到现实,失去了他的青春。
                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撇过头去不让哀看到自己的失态,故意有些大声地说道:“不小心睡着了,原来都这么晚了啊。”
                “嗯,可以吃晚饭了。”哀附和着。
                她的声线比较清冷,听着就会让人觉得寂寞,可是听习惯了却也让人感到安心。
                她转过身去,先下了楼。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想,不就是继续装作不知道吗。
                没关系。
                她最擅长了。


                IP属地:江苏17楼2020-11-1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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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后的逼逼)
                  中间发不出来还换了个号,记得不要点只看楼主哦~
                  前面也说过,这是在伦敦告白之前写的。
                  新一明确知道兰对他的喜欢,因为他一直作为柯南看着,可是兰对新一的心意只是有隐约的感觉,并不确定,因为他从没有用自己的身份直接说出口过。但凡说出口,兰都不至于小心翼翼充满惶恐地做出那样的选择。
                  简单来说就是一开始,新一想保护兰所以瞒着她,结果兰敏锐地意识到了并且选择独自隐忍,然后过了很多年新一意识到兰意识到了,但一切都来不及改变所以只能默默承受(这波啊,这波新一在第三层⊙▽⊙
                  这就是我那时候的想法。
                  就很想写出造化弄人的感觉。
                  我一直很遗憾当年写生世的时候没怎么描写哀酱,所以很想体现哀酱的心理。她对柯南是喜欢吗?我想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依赖,不会因为柯南惦念着兰而吃醋或者不甘,同时觉得只要拥有一小部分的他就够了。
                  哀酱其实很善良,她一直觉得自己有必要守候着柯南走到最后,但在途中发现毛利兰的选择,使她震惊不能理解,从对柯南一个人的观察转变为对那两个人的守望。
                  她应该是一个善于说教却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每次想要缓和气氛或者安慰柯南时,会选择用调侃或者玩笑。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情而已。


                  IP属地:江苏18楼2020-11-17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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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之前让我发文的小可爱们都是谁了所以不好一一艾特,所以自己顶一下暂时不让贴沉掉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11-27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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