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周五,除了收到海格邀请他们去他的小屋喝茶有了这么个盼头外,这一天简直可以说是最难熬的一天。
萨吉说过斯内普不只是不喜欢哈利,更是恨他,看来一语成谶。
魔药课是在一问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的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就像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一精一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哈利和罗恩扬了扬眉,交换了一下眼色。赫敏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叫道,“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赫敏的手立刻伸了起来,哈利看着斯内普冰冷的黑色眼睛,不得不佩服萨吉的判断。果然,刁难马上就开始了,幸亏哈利在萨吉的提醒了下恶补了书,于是他开口答道:“会得到一服生死水,就是一种效果很好的安眠药,先生。”
斯内普愣了下,准备看哈利笑话的斯莱特林学生们顿时鸦雀无声。
“看来,波特先生还是翻过一些书的,那么,如果我要你去找一块牛黄,你应该到哪去找?”
赫敏的手又举了起来,哈利这次依旧不慌不忙,回答道:“去牛的胃里,先生,这是牛胃里的一块石头,有很强的解毒作用。”
斯莱特林彻底噤声了,马尔福怒视着哈利,似乎他不应该答对这些问题。“好,波特,你似乎没有继承了某些人的愚蠢,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能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吗?”
“没,有,区,别,先生。”哈利听出了斯内普话里的意思,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一字一句地答道,顺便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
“很好,看来波特先生在意的不只是那点名气。”斯内普似乎没有注意到哈利语气的变化,但自己的语气倒没有那么轻蔑了,哈利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这让哈利更加毛骨悚然。“至于其他人,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记下?还是说,你们像波特一样把书都翻过了?”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沙沙的记笔记声。
斯内普没有对哈利再说什么,魔药课继续了下去,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从现在开始,格兰芬多的处境似乎更糟了,斯内普拖着他那件斗篷在教室里游荡。几乎所有人都遭到了批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马尔福,比如萨吉,只不过,马尔福是因为偏爱,而萨吉是因为斯内普找不出任何可以批评的地方。
在斯内普让马尔福像大家展示他如何完美地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时,萨吉懒懒洋洋地举起了手。“先生,马尔福先生那样的刀功也能受到您的表扬,那为什么您对我们这边视而不见呢?是因为,马尔福先生是斯莱特林的高材吗?”
整个教室都停下了,直直地看着萨吉,正在手忙脚乱忙活的罗恩倒吸了一口冷气,身旁的莉布拉倒是没那么惊讶,一副看戏的样子。
斯内普慢慢地踱步到萨吉身边,就像一条毒蛇慢慢接近,“又一个狂妄粗鲁的格兰芬多,不知道……”斯内普看了看萨吉和纳威的坩埚,挑了挑眉,满满的药水,完美的颜色,挑不出丝毫毛病。
“看来格兰芬多终于得到了一位狂妄和才能兼有的学生。”斯内普开口道,“不错的药水,尤其是在和一位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同学合作的情况下。沃特森,因为你的出色表现,格兰芬多将得到五分。”
在格兰芬多的学生产生骚动之前,斯内普又开口道:“但是,因为你顶撞老师,所以格兰芬多会失去五分,另外,下课后你要留下来整理教室,如果有一丝不干净,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每一天下午你都会在这里度过。”
“好的,先生。”
“其他人,你们的魔药做好了?为什么停下来?”教室里又响起了魔药蒸煮的声音,萨吉的举动让格兰芬多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分数没有任何变化,但斯内普居然在魔药课上为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加分还是足以振奋人心的。尤其是对于赫敏,这位小女巫表现出了极强的干劲,一旁的哈利反倒像是成了累赘。“那个,赫敏,你这里好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