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得一声柔软的‘璇玑’,膺底的感念早已弗不止寻常,刻下更待她的长公主之身感激非常:纵然额娘也曾怀县君之衔,然能自在出入内闱、照拂族中嫔御者,也惟有公主堪行。她们不是永远会被困囿在此地的娇客,而我将这座本以为尽善尽美的囹圄外亲系上锁,惟有无意里遗漏下的、难掩的几回喘息,亟亟昭示着再端重的妃主,也总有一日会类困兽般的奄奄一息】
【但这是我自己的抉择…本只会有九姊拜谒宫门,而我毅然决然的自请,时光历数到今、高居贵妃名衔,自难容得我有一隅、哪怕微小的悔意。…诚然,如果此刻不曾这样困窘的话,懊悔则没有半分栖息之机】
也请阅烛代我转告他们,就说我很快便无恙了……【是谎话吗?或许也不是。‘很快’可以是几日,然在被拉长的宫阙生涯中,小半月也算得迅疾。又遣苏善取来一沓厚厚的信,婉婉笑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向家中写的信。对了,最外头的这一封要送往原先的英王府,要送去给宪县君、卓评格格……
【几句郑重的嘱托后,但闻后话,已是一怔。云舒…旧事瞬时在灵海间涌溢,便是从前我与她在摛藻堂中的相遇,也将那日为着清醒、将玉臂都掐出赤痕,万分执拗的小女官也好笑地记起。若非我入宫闱,此时我兴许也能继续向她请教医书,更何况如今她已嫁往向来同觉禅谊切苔岑的嘉瞻府。动容于是现在眉眼中,握了握身前人的玉掌,款款笑道】
云舒姊姊有心了【仿佛听多几句宽慰,便能有气力些似的】你放心,既是当日自请族命入宫,我便不会言弃——再有你们关怀,也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