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时间：成光四年九月下旬
地点：郊外
人物：鹤与、鹤先
内容：鹤与听了前锋参领的话，日夜学着端枪，又带着戎川的鸟枪约鹤先出门寻猎。而鹤与学着端了几天的枪，却没鹤先的弩有准头，懊恼地骂骂咧咧，而鹤先见状要来枪，却意外地射中了。鹤先解释到，其实他瞄的远处树上的那只，也不知为何会偏离射中近处的这只。

[京城南郊|南苑围场]---皇家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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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橘绿的时节，是一年之计最为“悠哉”的时节，后海的景看的倦怠了，正欲一张帖递费扬阿王邸之上，便是他的帖先：邀以南苑围场一较高下。我同他兄弟之间，默契二字从未失过】
【正巧前些日子得了自取得一柄“神臂弓”，饰象牙徽凹，射程作“二百四十步”，是难得利器，若只于院中射靶，太过于亏了这柄弓？此番南苑围猎，兴致盎然，我擒握宝弓、他端着“威远枪”，只觉今日毋论什么，皆是我兄弟二人囊中之物。这本就是我二人贵为觉罗皇阿哥，与生俱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度】
前锋营近日无事？

【举、托、端、瞄——诸日无事，我於府上但练这四式，但死/靶子到底不如活物，而正遇秋猎之际，便挥墨一帖邀牧其现一道赴南郊较量一番。一为这火统，二则是我哥俩自榆林归来后，实是数日不见】
【我二人一臂擎缰，一臂负“器”，意气奋发，放眼围场的草尖黄，业是火狐、狡兔闻风窜。略一扯缰，马蹄驻足。侧首乜了眼牧其现负身后的新弓，一霎间似见到了年少时箭亭二人的身影】
你这弓不错，新得的？【勾指弹了弹火统的枪尾】忙着呢，下个月兵演，前锋营又须打头阵。

【兄弟之间的“争锋”，并不一定要争个高下。我与他同出四所、同赴榆林，在诸多兄长之中，我作为要好的便是他，这世间天地的一切都能与他分享之。榆林一事，自也在我二人心中落下难以愈合的心结。榆林一事虽小，所有人都讲，死的不过是一个林秉中，可在我二人心中，这是我们对于世道的枉然】
【少时立下的誓言，更衬得世道、我们可笑】
【行围狩猎、揆文奋武，这是我们自小便深谙的道理，而镇日在京中待着，此番出行，更觉天高气爽，阔以自在】
前几日兵部的官，差人送来的，我瞧着不错，今个儿就来练练手。【问其后话，顽笑一句】不错，那你可甭输人输阵，趁着今个儿，咱哥俩比试比试。

【天家嗣繁多，而牧其现却是其中唯一知我性情、晓我秉性、明我膺前炽热的人，既是兄弟，又是知己】
【前端与他一道赴榆林，铩羽而归，消沉数日。此番南郊狩猎，我们饶有默契，兀是无复提榆林案，可我知道，范中焘业成了我哥俩的心结】
【此间天高云远，围场之上，除我二人外却无旁人。闻言嗤一声】
今日约你自然是要较量一番【略一顿，目露狡黠，亦不服输地同他打诨道】哥哥，弓是好弓，就是不知你忙於那公文案牍间，还拉不拉得十张力！
【后两胯一夹，驱马先朝前开遛】

【少时毋论在箭亭、布库房，总会与他较劲比试一二，不论是我输他赢，他输我赢，仍是乐此不彼，这便是属于我哥俩的乐子。而自出宫之后，忙于案牍、庶务，他镇日在前锋营操练，恐还当真不如他，一扯嘴角，手勒过缰绳】
谁若输了，这些个猎物就归谁烤！
【后话随着他一夹马肚，率先开溜而飘于风中，执缰追赶之际，已瞧见狡黠的“猎物”，扬声喊道】瞧你瞧瞧你哥哥的本事，前头的麇兔，就瞧瞧是你的“威远枪”还是我的“神臂弓”，更厉害些！
【话落，便是握过宝弓，一箭对准麇兔，眼风犀敏如炬，紧紧盯牢，指间蓄力一发，箭镞自应弦劲“咻”而去——】

【几乎是同时发出，而火统“砰”的一声，震得四下的雁鸟扑着翅膀四散飞去。箭镞准确无误的射杀麇兔，送它归了西，成了我二人的果腹。与他一道翻身下了马，见火统的威力从不容小觑，沾着石灰黑的秃地，便是方才火统迸发的落脚地，如若打在麇兔身上，恐怕它连个全尸都没】
【而尚未来得及出声，又是一声枪响，只是仍旧未曾将鸟击杀。费扬阿的本事，自是明白了解，按理说他并不会有此纰漏，眉一皱，将手中的弓递给予他，同时又道】拿来，我试试看——
【另一侧树干正落了一双雁，瞄准其中一只，并未有过多的犹豫，扣动扳机便是“砰”的一声，雁发出“呜咽”凄惨一声，应声落下。手仍端着枪，低声一句】不对！

【前几日，我与牧其现同赴范府，当时我还打趣戎川，怎么连枪都端不稳。之后我借走了他的火枪，於大营练习，也出现过纰漏，依着当时王参领的话说，是初次执枪才有不稳，故而我回府业将端枪的四招练的熟稔。我与戎川，皆是绿营中膂力卓绝的佼佼者，时日一久，难免生疑】
【牧其现方才的一枪，意外地打中了一只雁】怎么了？【我转头看他，见他正对着这枪杆子发愣】
【兄弟间总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譬如戎川好歹练了数日，为何还端不稳枪；牧其现方才随意的一枪射中了雁首，却兀是看着这枪。心里猜的七七八八了，这问题——怕是出在枪的身上。下意识道了声】
牧其现？

【先前我二人去看望戎川，彼时还笑他学艺不精，熟料今日我二人便吃了亏？端详这柄枪，虎口仍因火统后挫力而震得发麻，一搓手，沉声同他道】
虽打落了大雁，可我瞄准的是另一只。
【对于火器，并不算深谙。而两只大雁虽落在同一枝干之上，可当中仍有一段距离，当下已是感慨，莫不是这火统，当真不如“神臂弓”？沉吐了口气，手指着放在大雁落下之处】
你看，那两只大雁距离起码一尺，如此偏靶，来日上了战场，只恐不利。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