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省】https://tieba.baidu.com/p/6967695134

【三岁一郊，郊祭事宜也慢慢开始筹备，上回我作为殿前司还是听从安排的职位，如今便是那指挥调动的职位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对于此次禁军调动，虽有记事参考，但还是格外上心。】
【而拿到了祭祀设施卫兵需求的列单，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比往日的需求多了些许，于是便起了来打探一番的心思，更是有了其他私人的心思。】
【来到尚书省，便寻到了礼部去，甚少到来，也不曾记得礼部的掌固到底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姓蔺。】
蔺掌固在否？

（新进的掌固，没有师长为其谋划前程，也没有长辈在京任官。分得一隅夏日暴晒，冬日风吹的小案，就很正常了。于是来人寻我时，我正头顶片光，埋首在三四叠记载旧年祭祀的书册里，苦苦研究上峰安排的杂务。不得不说这声“蔺掌固”简直救我于水火，抽出三份备选的参考清单，我站起身懒洋洋应了一句。）
：下官在这儿呢，有什么吩咐？
（大概是个不小的官儿，一旁有人提醒我，这是枢密院的副都承旨，宋家人。我眯着眼看向来者，果然神气。于是认命地绕过地上累叠的案牍，上前拱手听命。）

【本就是打算来询问一下，如果方便，能让我检查一下就更好了，岂料进来才开口一句，便碰上了有些慵懒的蔺掌固，不由得有些皱眉，不过想起他似乎刚上任不久，估计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有些释然。】
吩咐谈不上，职属不同，只不过是枢密院接到这人手需求的名单，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来过了解一番罢了。
【虽然说每次祭祀都几乎差不多，但总也有些出入，因此能亲自核点一番便是更好。】
如何？蔺掌固可有空？

（这是个很忠于职守的人，我这样下了定论。大概也有些执拗，不然也不会轻易寻到礼部来。但他运气很好，寻的是我，而不是旁人，起码在人人性格古怪的祠部，我已是很好说话的一个。）
：这清单是参照前几次类似的祭典定的，因相隔较久、详细类目不同，才有了较大的变动。
（毕竟现在坐在上头的官家，大概很不信鬼神之说。祭祀除去不得不做的几次，根本没有能多做参考的余地。要不是大宁堤一事，并前几年实在是风雨飘摇，叫官家想起了祠部，我这位置可是货真价实的闲职。这下可苦了我等，冥思苦想，用先帝在时的单子删删减减，才有了这份与往年不同的单子。）
：前期的准备已近尾声，下官自然有空。但耽搁太久，上峰便要将我拉回来了。

【听他慢慢解释，也有些了然，确实大的祭祀举行并不多，每每隔上数年便会有不少改动，类目的更变，有的化繁为简，有的却是要再次细分，对祭祀的事情并不熟悉，但家中族内祭典还是参与过的，当中条例还是有些了解。好比那佛家的水陆法会，都有着许许多多的仪式，但每次都是按情况择其中一些举行。】
嗯，我也懂的，而且四年天灾连绵，五年大宁堤决堤，官家对此次祭祀也是颇为上心……就是民间百姓可能会在此次多有参与，护道守卫应该多一些，怕人手不够，所以来检查一番的。
【官家也想让民间百姓能安稳下心神，也因着大宁堤的事情，将祭祀事宜提前，打算一起举行，只能说，这次是比以往更加不容有失。】
既然有空，先带我瞧瞧祭祀所需用具？

（他说他的，我攥着掌中单子引我的路。本就是想着这样较真的人大概不看一眼所有祭祀所需放不下心，正应了他去看看的意思。）
：请跟我来。
（开路时向路过的同僚颔首，他们皆投来打量的目光，我是无所谓，却不知道这位副承旨可还能忍受？待到转入人少的地儿，方对他讲。）
：此次仪典，主要是为求风调雨顺，不同于祭天那样大的场面。大物件其实并不多。
（再走几步，踏入屋内，祭典所需一应俱全。）
：除了防范人潮涌动，需要您增加人手也是因为添了一些流程、又安排了所需的小物件。
（说着在袖中掏了掏，抽出同他那份一模一样的单子，指着其上几项。）
：官家不欲铺张浪费，是以也不都是很贵重的物什。只这几样是万万不可丢的，届时副承旨多留意就是。

【瞧他拿着单子示意我跟随，便也跟随着走去，只是路过不少同僚都是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大概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会有枢密院人非要来仓库厅检查祭典用具。】
【不过这也是此次较为特殊所致。听着他说大物件不多，心里便有了调动人手的打算，想着能在何处抽走一部分禁军，只是走入屋内，琳琅满目的器具也是种类繁多。】
【对于他所说的添了流程，还有所需物件都不太了解，也许于我来说，只有重要和不重要的分别，重要便是安排严密一些。】
那是大物件重要还是小物件重要些呢？
【低头瞧向他所指，有几项的物件，瞧名字还是知道是什么东西，虽然都不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但既然他说是万万不可丢，也就在心中多注意了几分。】
那如果这几样都放一起，然后着重看护，是不是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呢？

先顶起来

（便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位副承旨问得这样细，他本也不是负责器具的人，横竖管不到礼部头上，只是派个人手，哪有插手祭祀事务安排的道理。更何况带他来看已是破例，再叫他插手上司们的布置，他这位五品大员旁人不好得罪，收拾我还不容易么？眼观鼻鼻观心地默了好一会儿，见他实在没有放弃的意思，才无奈回道。）
：副承旨只需要按清单行事即可，其余皆是几位侍郎的安排，重不重要的，下官说了不算，方才对您说的还都是照本宣科。人手的调派，更不是下官可以说改就改的。
（也不是您可以说改就改的。暗自腹诽一句，面上露出的却是为难的神色。为防止这位再来个突发奇想，给自己打了个补丁。）
：再者时间已近，再改也来不及了。

【他的态度突然有些不耐烦，让我不由得有些愣然，不过下一刻也是想通了，虽然我比他高许多品阶，但到底还是职属不同，这般说来倒是我有些越职了。】
【只不过对于他勇于反驳自己，也多了几分欣赏，直直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又听得他称时间紧迫不容更改，便也作罢了，倒不是说人手实在安排不到，只是他不曾知道其他地方也是需要人手的……莫名的也怀念起以前当副指挥使的日子，听命办事，无需多烦。】
既然蔺掌固如此说，那我便按照清单行事吧，多有麻烦蔺掌固了，我就此离去了

（话出口时便知，这位副都承旨若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只怕接下来自己日子就不好过了。可若叫上峰晓得我差点自作主张，更是难受。尽管如此，我虽未敢抬首，他如有实质的目光还是叫我芒刺在背。幸好他没多计较，收回目光后便淡淡打发了我。心中暗暗呼出一口气，再一作揖，将人引到门口离开，又回去自顾自看案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