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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尘_短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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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掉san小短文。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2-14 12:35回复
    这里也发一个。
    文中涉及:
    黑暗状态(触手怪)吉尔伽美什
    类浆芝生物
    已经死掉的银尘
    进食和生产,生命的本源
    OOC属于我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2-14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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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落了一天一夜,然后雷恩海域重归平静。
      三两只海鸥掠过水面,留下浅浅两道水波,很快就消散。这些白色的海鸟零零散散落在雷恩城的海岸边和近海的塔楼顶上。阴云就快散去,时不时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漏到海面,金色的,反着光一闪而逝,像是不知名的灵魂回路打了个照面就迅速黯淡下去。
      海面之下有巨兽沉没。准确说那是巨兽的尸体,血色荡漾,它们安静地、缓慢地远离水面和天光,然而来不及沉底就被灵敏的捕猎者发现,被撕碎吞下。
      血水融在了深海里。
      废墟在沉默,崩裂的土石去往了更深的地方,断壁陷入沙泥。废墟驻扎在静谧无光的海底。茂密的枯草飘摇,在水中宛若柔韧的水草,鬼面女之发不再野蛮生长,它们裹紧白色地狱唯一的猎物,向内扎根,裹成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
      吉尔伽美什乘着风离开了,不知哪变出来的长袍迎风飞扬,潇洒得很。
      过了好些时日……几个月,或者一年多,他再面目全非地回到这个地方。即使当年有人有幸惊鸿一瞥,这时也绝不可能认出他……或将他同那天那个骤然降临的天神结合起来。
      他是被簇拥在层叠的暗红色花瓣中间,上半身还能勉强称作人形,然而肉身蔓延到腹部……甚至可能是胸口,就同那朵巨大的花长在一起。除开位于中央的巨莲,同一根茎上还生出数不清的旁支,花瓣怒张,蛰伏在主花周围发出似人非人的尖叫,每一根都如同含着毒的蛇。它们是口舌,是眼耳四肢,甚至可以是任何器官——一根盘踞在花托底部的血藤上花萼比别的更为粗壮,花瓣轻轻开合,里头含着湿润滴血的器官以同样的频率开合,它同藏在【心脏】深处的那个“母体”别无二致。
      主花中心的半身人脸上没有表情——那仍是正常模样的脸,除开从脖颈蜿蜒至脸颊的两道血色的线。皮肤下不堪重负的血管如同下一秒就要迸裂,他胸口以下的身体是同巨花如出一辙的暗红,终于融为一体。
      周身花瓣拥住他、忠诚地围绕他,金发散下,他是花心中看不清面目的冷峻的神。
      吉尔伽美什的意识清醒得很。
      错杂的花瓣中间伸出无数根藤蔓,从手腕粗细足足长成带刺的树干模样。宽恕扎根于地下,藤蔓钻入地表、而后顶破地面穿出,碎石四溅,大地震颤,不远处的海水不安分地搅动。
      第一条藤蔓扎入海泥,很快第二条第三条紧随其后——从远处看,是无数条触足托起的巨莲在半空中一“步”一“步”踏进雷恩海域,湛蓝清澈的海水竟被那些藤蔓染上丝丝缕缕的红。巨莲迅速靠近海面,而后浸入海水、消失在海面,目之所及便只剩下海水隐隐泛着的暗红色。
      沉入海中的巨莲将怒放的花瓣收拢,巧妙地把自己收成梭形使水流阻力减到最小。他在水中行动竟也游刃有余,藤蔓攀附海底沙泥,载着花身潜行。
      海底沉寂没有浪潮,栖息在那的魂兽对他避之不及,无知的鱼群在藤蔓间穿梭,稍不留神就会被泥沙中猛地蹿出的藤蔓打散阵型。
      巨莲对这些小东西没兴趣——他的目标相当明确,海底某处交错摇弋的白色枯草中埋着他想要的东西,依靠魂力感知便能确定大致方向。收敛攻击性的鬼面女之发并不像在囚禁之地时一样抽空所有黄金魂雾,可它们生长处的魂雾仍然较别处稀薄。
      那地方埋藏着死去的上代七度王爵、吉尔伽美什曾经的天之使徒。
      他到了。
      白色的枯草地中央躺着鬼面女之发织就的茧。好像蚕宝宝,或者毛毛虫之类的——他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没太大波澜。
      他的使徒不会化茧成蝶。他们会是一次又一次被折断翅膀的驯鹰……或者是完全丧失理智的怪物。二选一,全凭自己选择。
      浸足了水的鬼面女之发柔韧不易折断,巨莲藤蔓试着把外层包裹的草茎撕开,可这对于足有手腕粗的藤来说并非易事。吉尔伽美什颇有兴趣地观察他的藤——他如今身体的一部分,确实,可他还对这些不久前刚多出来的“手”和“脚”有些陌生。他最终冷淡地笑了笑,伸手张开五指,手腕轻轻一转——
      白色的茧迅速结了冰,脆生生地碎裂成粉末,表层的先脱落,而内里的枯草扎根于它们的宿主,那具被它们夺去性命的身体。那些草茎染着淡淡的血腥色,仿佛死去很久的尸身仍还新鲜。它们最终也被那看不见的力量拔出,彻底地枯萎死去。
      藤蔓托着银尘将他带回,藤蔓缠绕他的身体,尖端弯曲着,轻轻在他脸上“抚摸”了一下。
      吉尔伽美什俯身打量他阔别多时的使徒。脸倒不陌生,他最近反反复复地见到,从现任一度王爵、使徒到叫不出名字的“容器”,他都快看腻了。不过好在,没有一具身体像面前这具一样残缺不全。
      一条腿已断,另一条膝盖以下只剩骨头,两手同样是白骨苍苍,而膝盖和腕骨往上是皮肉被撕碎的裂口,胸口腹部则是血洞,左右看下来就一张脸还算完整。
      苍白的脸上溅的点点血迹分外鲜艳。
      深海的水压足以摧毁他早已残破不堪的尸身,先前有鬼面女之发包裹在外作为缓冲,这会儿他直接暴露在海水中,周身的水压竟仿佛被调整过,他就这样安稳地漂着,被藤蔓带到盛开的巨莲旁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12-14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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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旁支的花首先探上来。它做出了一个类似“嗅”的动作……然后张开花瓣,如同张开嘴露出獠牙,花蕊弯曲颤抖着,一口“咬”断了银尘的腕骨。
        下一刻,所有躁动的花一拥而上。
        它们就这样在海水中吞食银尘的身体,速度极快且连一滴血都不放过。花蕊……血舌旋转着将他连骨带肉绞碎,花瓣开合吞咽,在寂静无声的海底制造出一些闷沉细碎的窸窣咯吱声。
        银尘的四肢首先被啃食干净,而后一些花茎如同水螅一般从他腹部的血洞钻进他体内吃他的内脏,另一些留在外面以粗暴的方式撕扯他胸腹的皮肉。
        宽恕花心中的人垂眼观赏这一切,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闇化】确实给他带来了微妙的变化。放在从前,他至少尝试着让自己像个“人”,温柔的,活泛的,不知真假的“人”,经年的伪装让他仿佛真的拥有了人应有的情感。
        比如说此刻,他多少应该流露出一点哀伤。
        黑暗状态被列为禁术,无外乎这一魂术摧人理智、将人变为怪物。可这于吉尔伽美什而言却更像是撕裂伪装剥出本我——他不是丧失理智的魂兽,不是怪物,而是唯一的神。
        把银尘”分吃”干净的花茎重新平静下来,退回到吉尔伽美什身边。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像是叹了口气,尽管他并没有从嘴里吐出那口气来——他根本没有在呼吸。他听见他的每一条藤蔓发出低沉的哀叹和呻吟,每一朵花发出刺耳的笑声,唯独那根与众不同的藤蔓——主花花托下保持沉默的那根藤蔓,比之前更急促地开合“呼吸”起来,本就粗壮的花萼迅速膨胀,近乎夸张地长得更大。
        吃下去的皮肉骨血在宽恕——在他体内加速分解、重构。藤蔓伸展着送巨莲返回海平面以上,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在海泥中穿梭;水流托着他施加一个向上的力量,海底的泥石也随他意愿而变换位置。那些仿佛有生命的血藤颤栗着低语,血色愈发浓重,它们变得愈发滚烫,四周的海水几乎要随之沸腾起来。
        吉尔伽美什瞳孔中缕缕金光流转。
        游至近海时,所有藤蔓安静地收归吉尔伽美什身旁,而最下方的那朵花膨胀到极致、花萼被撑开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它发出真正的尖叫,不止吉尔伽美什,若是海边有其他人在,他们也应当听到那凄厉的声音。那是承受了极端的痛苦、是女人分娩时会发出的痛呼。
        声波推着海水,逆着日暮时分回落的潮水,挣扎着朝四周扩散开去。花瓣中心的吉尔伽美什一头金发静静浮在水中,花瓣的血腥色泽延伸到他类人的上半身,汇聚进根根狰狞可见的皮下血管,无声地流动着,逐渐蔓延到他的脸上,形成某种诡异的文身。
        吉尔伽美什轻轻抚上手边盘踞的一条藤蔓,低头朝下看去,瞳孔中金色已经翻腾得及其明显。除此之外,他像一座冷漠的雕像。
        他只听到持续的惨叫,巨莲下方涌出一股又一股的血水融进海水……抽搐,尖叫,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神感受那种剧痛。
        麻木,撕裂,蠕动,收缩。张开的花瓣中心,皱褶发白的软肉正被更里面的东西推开——那是一枚胚胎,不似正常大小,它承载的是一个完全成年的人体。透明的胎膜包裹“胎儿”撑开肉体,对嘶哑的尖叫无动于衷,将那处洞口撑到极致,缓缓向外滑出了“母体”。
        尖叫呻吟声戛然而止。
        胚胎中的人低头蜷缩手脚,银发披散包裹赤裸的身体,他侧躺着安恬沉睡,宛若真正的新生儿。那枚胚胎自己有意识般往上方漂去,期间藤蔓自动将胎膜撕下,水流带走了其中的液体,而后连接身体与胎膜的细小血管、髓体也被抹去。
        所有藤蔓送他上浮,去往巨莲的花心。
        “新生儿”在探出海平面时睁开了他的眼睛——澄澈的,茫然无知的银色,安静望向他睁眼看到的第一张脸。吉尔伽美什微笑起来,脸颊侧颈上的血红纹路隐去。他伸出手,替躺在臂弯里的人拨开一缕粘在脸上的湿发。
        “欢迎回来,银尘。”吉尔伽美什说,张开五指,黄金魂雾在他指尖交织成型,一身浅白的衣袍裹住银尘。
        他当然不认识他了,他就是单纯无害的新生婴孩——可他没有躲,安静地听吉尔伽美什说:“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王爵,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一滴水珠从银尘的下巴尖坠下。
        他或许听懂了,或许没有,但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跪坐在花瓣中央仰着脸,思索片刻后低声说出了第一句话。
        “……王爵。”
        END.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12-14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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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喵?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2-14 13:02
          收起回复
            啧👍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12-14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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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12-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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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2-0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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