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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猎头者”战役同人小说《甲首三千》(《逆鳞》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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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远司的卡车上,我就坐在被绑作俘虏的琴科夫对面,他不时用游移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确定我到底还是不是“柯察金”。
“军乐队指挥为什么会上前线?”我用俄语跟他搭讪。
“跟你们打仗像打铁,一线部队伤亡惨重,大批后勤人员都被充实到了基层部队。哪儿还有什么军乐队,乐手们早死完了。”他两眼空洞,直勾勾地看车斗外的阴雨,“我跟着坦克突击群参加了第一轮攻势,建议突击群的指挥官趁你们兵力不够、防线不稳时发动急袭,没想到被你们挡下来了。你们发动反攻时,我逃离前线回到大部队,被督战队当作逃兵送进惩戒营,跟着伞兵们被丢到你们的防区腹地来,现在后方营地里恐怕还在传着‘惩戒营的琴科夫带了台留声机去跳伞’这个笑话。”


IP属地:广东116楼2020-12-30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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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讲话时,被绑在前头的双手死死攥着不知什么东西,押送人员怕他私藏武器,两名战士一齐搜检他、差点掰断他那几根钢琴家般的手指才把掌心里的东西抠出来,原来是一枚挂坠,盖底镶着一名穿军装的年轻俄国女子的照片。
    我检查过挂坠之后,卸掉链子、单把藏照片的坠子递还给了琴科夫:“情侣么?她在哪支部队服役?”
    “在刚才那架坠毁的直升机里。陆航部队的同志们都管她叫‘奥杰塔公主’(歌剧《天鹅湖》里的女主人公)。”喃喃地答过这句话之后,他把脸埋进手里,额头贴着挂坠里的照片。
    “我能感受你的痛苦。但我不能对你表示同情。”我冷冷地说,“我的警卫员死了,昨天吃晚饭时他托我写了一封信,准备寄给国内的女朋友。还有很多很多别的战士也牺牲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
    朋友和爱情。如果我面对着这么多同样的悲剧向你表示同情,那这样的同情心也太廉价了。”
    “我没想杀你的警卫员,我甚至不认识他。我也不想杀已经死去的任何人,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要杀死我的‘奥杰塔’。但这场战争把我们全都变成疯子了。”他把沉重的喉音埋在掌心里,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呜咽。


    IP属地:广东117楼2020-12-30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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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碉堡内部看起来就像一座重伤员收容所。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片大片的红,光凭脸上的麻木表情甚至无法判断他们是死还是活。徐进是唯一在这狭窄空间中走动的人,但他的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空洞的双眼显出一种茫然的神色,好像总是找不到对焦,这是失血过多而造成的黑视症状。这位排长手里捏着一根枪管通条,正以碉堡的一个角为起点,瘸拐着依次走完一周,每走过大约一个人的身躯所能占住的空间,便试探着用通条往下轻轻一拍,敲到某个伤员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响,算是点上了这个人头。当他点到蹲踞在射击口机枪位上的最后一人时,那位机枪手受了这轻轻一敲,竟像一座冰雕那样向侧面倒了下来,他已伏在自己的机枪上死去多时了。徐进愕然地往机枪手倒地的方向低了一下头,须臾之后开口道:“少了一个……陈音!陈音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进来!”
      两座自动机枪塔一左一右扼守在隘口处的山丘上,形成一幅透视构图的两侧边框。塔座顶端,由AI系统控制着、处于自动警戒寻索状态的双联重机枪组件正呆头呆脑地按照固定周期来回扫视,机枪观瞄仪镜头下的“堂吉诃德”隘道西端山口显得空旷、阴暗而巨大,地峡上方完全被突出的山岩和林木所荫蔽,即使在昼间也透不下半点阳光来,宽阔的峡道上则布满了先前由这支尖兵排掩护通过的撤离部队所留下的痕迹,装甲残片和瘫毁的战车堆积在被辙痕划烂的草地上,宛如一座钢铁的陵墓,而经由“堂吉诃德”隘道撤下来的又一支残兵正吃力地从这陵墓中爬出来。这是一支引人注目的队伍,除去随行的小队步兵之外,几乎全部由受伤程度各不相同的“女娲”式自行核子加农炮组成,可见失散之前本是精锐重装主力部队的一部分,而被这些重型战车以圆桶阵型重重护卫在队伍最中间的,则是一辆毫不起眼且没有任何武装的“卡玛兹”军用卡车。
      这支奇特的残兵缓缓从混凝土碉堡一侧驶了过去,留下浓重的黑暗重新填满了整个隘口,就好像隘口那边的世界从此处生生断开、只剩下一片不存在任何时间与空间的混沌,专等某些庞然巨物填充进去一般。然而现在填充在其间的,却是陈音的背影,这道本就不宽壮的身影,被远方空洞深黑的谷口反衬得更显瘦小,不协调的反差感透出一种深深的萧瑟来。她背对着机枪观瞄仪站在两座机枪塔之间,长长的刃形天线像剑一样由右手拄在坡地上,头盔不知在先前的哪次战斗中被打掉了,齐耳的短发在风中如束佩般飘向一侧。她的目光不断在手中的电台指令控制器和远处低空中的“蜻蜓”无人机群之间闪变,那些“蜻蜓”夹杂在从暗谷里惊飞而起的鸦群之间,仿佛本身也成了这怪诞谷地里土生土长的物种。它们不断在黑幕边缘巡跃穿飞,不时有几架无人机悬停在半空中、机腹的EMP干扰仪对准固定方向,像是在向黑暗中不可见的目标发射着干扰波。
      塔座上的两部双联重机枪在进入新一轮巡转时突然僵住,以一种与先前缓慢摇移毫不相称的速度猛然甩向前方谷口,枪管的延长线汇集到同一点上,随即便是一阵撕裂空气的火药与金属的撞击与摩擦,四道弹链像长枪一样攒刺到黑幕之中,黄铜弹壳冒着热气跌落到暗绿的草地上。黑暗中回声般传来一片子弹打在钢铁上弹开的颤鸣,偶然有一团爆炸的火光暂时亮起,但就像在深海中燃烧的火焰一样,随即便被沉影所吞噬了。
      陈音偏过头来看着塔座上的重机枪。两侧机枪的射击指向都在不断下压着,暗谷中被弹链刺中的猎物正在不断接近的过程中将枪口拖低,直到枪管落到了最大俯角再也无法倾斜。与此同时,前方那片战场黑幕中开始响起一片混杂着履带轮卷进、大部队步点和发动机沉鸣的声潮,凝结成了一场坚硬如庞大固态实体的机械沉鸣,隆隆震震地滚进过来,那情形简直就像独自守卫在地狱之门前,等待着魔鬼从黑暗的深渊中爬出来。
      机枪轰鸣毫无预兆地化作两声枪膛空响,随后是发红的枪管在冷风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终于残喘着寂了下去。隘口那边报复似地轰上来一大片防空火力,将正在空中警戒盘旋的无人机群扫落了大半。陈音将插在坡地上的刃形天线拔了出来,向着前方的黑暗狠狠一挥,一直趴在她背后蠢蠢欲动的几台恐怖机器人,在接收到天线指令的一刹那便跳跃起来,觳觫着机械腿扑进了黑幕之中。
      一片剧烈的金属切割声与炮火声中,铁蜘蛛小队中仅剩一台被炮火爆炸的冲击波从黑暗后面推了出来。当它挪动着受损的长腿试图再次扑回去时,一发坦克榴霰弹正中它的躯体,将它从中劈裂成一地碎片。这时第一辆“犀牛”坦克炮口冒着硝烟从黑暗中驶了出来,并向恐怖机器人被击毁的方向转动了一下炮塔进行查看,就好像一只钢铁的怪物偏转了一下坚固硕大的头颅,黑洞洞的炮口独眼般打量着这黑暗门扉外的一切。陈音在看到这张透出黑暗的钢铁面庞时,整个身子都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在一瞬间从脚底冻结到了发梢,坦克炮塔侧面分明用俄语写着:少年先锋。
      第二辆坦克从首车的侧面跟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三辆、第四辆、整个坦克纵队,每辆坦克的炮塔上都写着同样的俄文标语:少年先锋!就好像那台已经熔化在核子炼狱中的“少年先锋”号,又从地狱之门后面爬回了人间一般。直到首车压在恐怖机器人的残骸之上碾了过来,炮塔上的字样才完整地显示在了谷底昏暗的光线之下:他们已经知道“少年先锋”号的遭遇了,所有苏军坦克手都在自己的炮塔侧面写上了同一句标语,“为少年先锋复仇”!
      苏军步兵班组出现在了坦克队列的间隙之中,无表情的防毒面罩上,一双双硕大如眼的镜片在黑暗中反着微光,遮去了原本各异的面庞,代之以冰冷漠然的同一。为首的步兵士官向着站在坡顶的陈音一指,可队列中的火力还没来得及跟着他的指向转过来,挡在隘道中央的混凝土碉堡已经开火了,密集的子弹将那些没有防护的步兵打碎、混入满地钢铁与血肉的残骸中再也无从分辨。陈音借着这短暂的掩护拔腿就跑,两座机枪塔在她背后淹没于一片炮火之下,合金铸造的塔座像竹竿一样折断。
      来自混凝土碉堡的火力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一轮反击的炮火落到碉堡上时,徐进带着大约一半战士逃了出来,剩下一半战士则被紧随而至的第二轮炮火永远埋葬在了自己的堡垒里。幸存的战士们沿着隘道跑出一小段,便陆续瘫倒在了地上,他们个个都是伤员,不需要区分谁能先跑出去、谁来断后了。唯一没受伤的陈音是其中的异类,她没有选择沿着坡地继续向桑坦德防区逃跑,而是来到战友们的面前,照旧把刃形天线往地上一拄、摆出那个一夫当关的架势来,把自己像靶子一样沉默地张设在滚进的苏军坦克面前,如今既没有侦察信息需要她接收处理,也再没有无人机可供她调遣了。
      他们等待着面前的轰鸣将自己碾入尘土,然而先一步碾上来的却是来自背后的响动。伤兵们回过头来,看到那台身负重伤、车体变形、浓烟滚滚的“女娲”加农炮,正运转不灵地从隘道另一侧的黑暗中爬出来,它是先前护送着“卡玛兹”军车的那支重装小队中殿后的一辆,不知是领受了来自“卡玛兹”军车的命令,还是纯粹出于一时冲动的血气之勇,它竟然脱离已经逃出生天的队列,调转车头来救援自己的掩护者了。“女娲”加农炮这种重型战车通常被认为是巨大粗野的、甚至是丑陋的,但眼下这台火花四散、行将解体的重战车,却在蛮荒的峡谷隘道背景中显得如此雄健而骠骏。
      250mm核裂变重磅炮开火时,太阳一样耀眼的光芒将隘道照亮,躲藏在黑幕中的苏军钢铁洪流全部显了形,那是无穷无尽的钢铁填满了整条峡谷。然而这人造的光芒只照耀了一会儿便很快熄下去了,受损后膛压不足的主炮未能将炮弹投送到设计指标中所预期的距离,落空了的炮弹在敌军装甲锋线前的空地上炸了开来,残余的核子辐射还没来得及完成自我降解,三枚反击的炮弹已经同时轰在了那台杀回来逞英雄的重战车身上,将它击垮成一堆失去动力的铁垒。
      这台饱受战创的核子加农炮经不起更多的攻击了,下一炮就会摧毁它,而内置小型核子反应炉殉爆时产生的高温将会毫无痛苦地杀死周围所有的伤员。然而第四炮再也未能轰到车身上,一辆“麒麟”坦克沿着这台“女娲”加农炮杀回来时车辙冲了出来,为了取得最佳射角而在经过“女娲”时拐了一个小弯,正好挡在前方接下了来袭的那一炮。厚重的正面装甲将炮弹弹开,而双联主炮反击的炮火则从敌军先锋车组炮塔上的“复仇”字样处穿了进去。这辆“麒麟”坦克的战绩没能延续下去,它在装填的时候便被来自对面的炮火埋葬了,但它的僚车却源源不断地一字排开冲进隘道,从两翼压上来加入了这场残酷的炮击战,很快便从伤员们和瘫倒的“女娲”加农炮两边掠过,融进了那堵逐渐延展、直至封锁了整条隘道的炮火之墙。紧跟在后的随行步兵将徐进等伤员和从“女娲”加农炮里爬出来的车组成员扶起来:“同志们,你们的战斗结束了,到后头去!”


      IP属地:广东119楼2020-12-3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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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场坦克之间的“线列枪毙”战斗,无数钢铁怪物拥挤在无路可逃的隘道中抵近轰击,双方投进最前锋的坦克阵列平均存活时间不超过一分钟,装甲如同虚设一般,只要开炮就必定能够击毁敌车,而在被击毁前开上一炮也成了这场战斗中最重要的功绩。战场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庞大而混乱,不少坦克炮塔和随行步兵的枪械上都安装了随行战场记录仪,但待在远司的“铁幕”控制室里,我却无法从前线传回的任何一处局部画面中看出战况究竟进展如何,满屏只见爆云把一切都轰上天空,弹雨把一切又淋回大地。只有通过作战控制连线系统显示的电子地图,才能看到“堂吉诃德”隘道之战的全貌,苏军的第二波重兵集团,像一条红色的大河般由西向东川流而来,以波浪式的连续进攻拍击在远征军布置的钢铁大坝上,将交火线一寸一寸地向东部挤压;叶未零投进隘道的则是从南线战场抽出身来的所有部队,他没有像苏军那样将部队一次性投入,而是以营为单位布下了层层交替掩护后退的迟滞杀伤战术,一营兵力作为掩护守在二线,另一营兵力作为前锋撞上去、杀伤敌人、被打残,然后在二线营的掩护下撤走,改由二线营转入一线前锋撞上去,新投入的第三营填补二线掩护位置,然后进入新一轮的杀伤、撤走、掩护、冲锋。每经历一轮交替掩护后退,隘道中堆积的坦克残骸便要多上一层,受到迟滞的苏军集群的推进也就变得更加艰难。


        IP属地:广东120楼2020-12-3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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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打成添油了?”我焦虑地把被汗水浸湿的帽子取下来又扣上去,“照这么耗下去,伤兵营里休整出来的部队还不够前线死的,到时候还剩得下几丁人撤上船去!?得提醒老叶把部队聚集在谷口以逸待劳、进行重兵堵截才成!”
          杨时新却拦住了我:“不要打扰他,这是他选择的后退杀伤战术。‘堂吉诃德’隘道并不只是单纯的行军通道,它落在敌人手里就是加速跑道,把在我们手里就是防御纵深,如果把部队全堵在隘道东部谷口进行堵截,固然不会产生如此持久的伤亡,但那就相当于把整条隘道都拱手让给敌人了,苏军的装甲集群会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冲过整条隘道,就像子弹在枪管之中得到充分加速一般,积蓄起足够的势头杀出谷口,到时候堵在隘口的兵力是根本拦不住他们的。现在这种交替后退杀伤战术虽然伤亡很大,但敌人受到的损失也同样惨重,叶未零把整条隘道都变成了刀板,让苏军每前进一步都要流血,始终积蓄不起冲击力来,等后退到东部隘口的时候,他们进攻的势头就大半消解了,这样才有可能陷死在我们的谷口防御网里。”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苏近卫讲的那句话:“没有战略纵深还防得住个鬼?”桑坦德的对陆防区太薄了,在如此凶猛的攻势之下,很容易被苏军直接从隘道东出口冲进伤兵营、将整个防区切成两半,而现在,老叶这是强把防线前沿从东隘口推进到了西隘口,将整条“堂吉诃德”隘道都当作我们的战略纵深了。
          “也许是最优解,可还是险棋,老叶手上的兵力太少了。”我看着地图上的“堂吉诃德”隘道像引线一样朝东部隘口烧过来,“首长,我必须提出请求,请您调动一兵团支援对陆防区!”
          “不允。远司任命我为桑坦德海岸防御司令员,一兵团的所有兵力都是为反登陆而部署的,不可轻易调动。”杨时新的语气里有一种难以抗争的沉重,使我一听他开腔便失去了借兵的信心,“比起这种不切实际的请求来,你倒是应该加紧安排登船撤退事宜。听说登船方案都是你带着参谋们制定起来的,你应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到港口、而不是为了有更优秀的指战员所掌握的前线战场去瞎操心。”
          就在我决定接受这个忠告,前去查看伤员登船计划的执行情况时,杨时新将我叫住:“等等,还有一项计划决定交由你来做。按照远司的决定,我授权你把完整可行的‘乙’计划做出来。”
          “乙计划!?您是认真的?”我愕然,那个连预案都算不上的计划,将意味着将现在进行的登船回国行动完全推翻。
          而首长却再次祭出了他的“杨氏定理”:“同志,多做少问。”


          IP属地:广东121楼2020-12-3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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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舶是大气层以内最巨大的交通工具,港口就是巨人的玩具房。
            待在桑坦德港口起重机的控制舱里,我固然站得比运输船的桅杆还要高,却并不因此产生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更能感受到下方那艘船的巨大了。满载伤员的“平阳公主”号已经移往远处的备用船坞,等待与后续船只一同接受战舰的护航回到远洋集结海域,如今替换她占据了主港的则是“鼎”号滚装船。初到桑坦德时,我曾经为这座城市所拥有的港口之辽阔空远而震惊,那片苍茫广大的深蓝一度让我产生茫然甚至恐惧的感觉,而现在“鼎”号填在其中,就好像坐在一方小澡盆里一般,给我以强烈的安定感。
            登船行动恐怕是桑坦德战役期间唯一执行顺利的一项计划,重伤员登船的进度已经大大提前,现在甚至有余裕将分配不到武器的轻伤员和部分不宜丢弃的重装备运上船了。我所在的这座起重机就在缓缓地凌空悬转着进行吊装作业,固定在吊臂下方的“女娲”重型加农炮竟如玩具一样任由这座庞大的机械随意摆布着,正小心翼翼地朝甲板上指挥的那一方区域降过去。
            “首长同志,您以前亲眼见过这么壮观的大船么?”我用望远镜观察着这艘美丽的巨轮,向同站在起重机控制室里的杨时新问道。
            “没有,我们这些陆军的泥腿子,与船向来是没缘分的。多少年了,一直要求我们陆军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把军费省下来给海军造船用,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把老本赚回来。”杨时新也凑到大窗前俯瞰着平生第一次看到的远洋大船,可他那副一向严肃的表情,使得开玩笑时也像是在苦笑一般。
            “您能想象靠它载着满舱的步兵和坦克去冲重兵防守的海岸线么?那简直是噩梦,它一进浅海区,自己就会断成两截的。我真不想去考虑那个可怕的‘乙’计划,可看看对陆防区的作战,又禁不住想,我们真能把同志们都带回家么?”我盯着那辆刚刚落到甲板上的“女娲”加农炮。
            “如果不能的话便麻烦了。我军历史上还从未遭受过如此惨重的成建制损失,即使兵力基数众多,也绝不可如此忝弃人命。”杨时新首长沉沉地答道,“不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每项作战预案自有其存在的价值,有时一个永远不会付诸实行的计划,可能比正在进行中的作战行动发挥更大的战略作用。”
            我没有余裕去体味他的后半句话,因为这时突然有一片巨影从上方压过来,将整座起重机都罩住了,仿佛头顶的天空正朝桑坦德港口砸下来一般。我和杨时新同时抬头,看到一架苏军运输机拖着烟尾从近在咫尺的位置划过,简直像一座山脉从我们眼前飞过去,歪斜的翼尖几乎就碰到起重机吊臂了,机舱里的苏俄和拉丁联盟伞兵像布偶一样成群地从敞开的尾舱门摔出来,很多人未及开伞便像石头一样朝下方的甲板和海面砸去。那架被防空炮火击伤的运输机从港口上方掠过后,还挣扎着滑翔了很长一段距离,在速度和高度的共同作用下,它蹭到海面上时就好像迎头撞上了水泥地面,巨大的机身翻滚着断裂成好几段、在落下海面之前就解体成了一大片油污和碎骸。
            “苦瓜呼叫鲫鱼,苦瓜呼叫鲫鱼。”我用无线电联通了海巡支队的呼号,“派两艘‘海狼’炮艇去把飞机上没死透的老毛子和南美人捞上来,兴许能橇出些有用的情报来。如果他们还敢反抗,不用急着靠上去,泡到他们闹不动了再捞人。”
            这架运输机的闯入,使我的思绪暂时从滚装船上转移开来,开始重新注意港口上的情况。敌人似乎觉察到我们的登船行动大大加速了,正不断派出更多伞兵突击队袭扰港口。但经历了斗牛场的惨重教训后,一兵团已经积累起了丰厚的城市防空作战经验,港口周围的众多废弃民房被布置上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明暗防空火力点,形成了数层防空火力网死死保护着登船坞口,防空履带车小队在街道往复巡逻,甚至有把废弃履带车上的四联防空高炮拆下来安装到坦克底盘上来补充防空部队兵力的。防空炮在港口上空交织着错综复杂的线条,将整片天空划得支离破碎,许多敌军伞兵甚至还吊在降落伞上就已经被打碎了。
            而下方的港口上,伤兵还在整营整营地运过来,建制齐整规律得如在换防。然而这种整齐划一的规范性却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联想来,他们是从“堂吉诃德”隘道前线直接撤下来的,之所以每次都以营为建制成批到达,是因为每次投进隘道战损殆尽的正是一个满编营的兵力,我们的活跃战兵,正在一个营接一个营消失在隘道绞肉机里。
            “首长,在桑坦德防御作战中产生这么多新的伤员,是我在制定计划时没有预料到的。我得下去查看情况,对登船预案作出新的调整。”我请示道。


            IP属地:广东123楼2020-12-30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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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亲身深入登船区,才能感受到它的混乱。走进成营的伤兵队伍中,我看到有违反规定、把战损坦克开上港口的装甲兵正被卫队拦下来,抱着那辆伤痕累累的座车大闹不休,不愿弃下随自己从祖国打到欧陆沿海的坦克车独自登船;有冲过队列、想要把重伤战友抢先送上船的士兵,正被卫兵们合力拖开;还有从战友手上抢枪的伤兵,吵着要回前线去把同营起居的同志们从“堂吉诃德”隘道拔出来。在离登船位置最远的那队伤兵里,我意外看到了徐进那一波人,他们个个带伤,而曾经唯一一个完好无缺的陈音,却不知在撤退过程中遭遇了什么恶战,竟浑身染着硝灰处于昏迷状态,负责维持登船秩序的卫兵正忙着将她背后那部笨重的电台卸下来:“禁止携带大型设备登船!船上的空间已经很拥挤了,通通丢在岸上!”然而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陈音那几根紧攥着刃形天线的手指,就好像那把佩剑一样的天线是长在她手上的一般,最终也只得作罢。
              我把陈音那台弃在一边无人管顾的电台抱了过来,意外地发现,还有最后一个无人机侦察信号在接收单元闪烁着。经过检查,我发现这架“蜻蜓”无人机的收讯器在战斗中损坏了,使得它无法再接收电台发出的指令,只能按照预设程序在战场上空漫无目的地巡飞,却仍然忠实地将侦察画面反馈到了电台,并显示在外接屏幕终端上。
              它从惨烈的“堂吉诃德”隘道上空掠过,叶未零的部队已经开始把起重机开上前线了,利用巨大的工程铲将已摧毁的坦克堆成一道胸墙来迟滞苏俄大军的脚步,而敌方也调整了策略,他们开始将位于队列后方、无法对前锋提供支援的坦克纵队撤下去,把“飞毛腿”战术导弹发射车调了上来。
              它飞出隘道东端山口时,我看到准备进入隘道轮战的后备部队已经以营为单位排列成无数方阵,有如等待开始一场盛大的阅兵。最前沿的一营队伍正轮流以军用水壶盖去补给车前接分发给各人的一小盅酒。听说由于撤军回国的命令太过紧急,大批作为军费的现款囤在桑坦德军营里不便全部带走,有一名财务司的军官便打上申请,在城里的西班牙居民撤离之际,用军费从一座酒庄购下了大批葡萄酒以助恶战前的壮行。当这支即将上阵的营队将那传说中名贵甜美的西班牙原浆葡萄酒一仰脖子倒下去时,却有战士将那红玛瑙一样的酒当场吐了出来。负责辖制谷口部队的军官同所有一线首长一样,没有在军装上佩戴任何可供表明军衔的标识,在场的士兵们便全都以一个笼统的“指战员”来称呼他。这位基层指战员站在运送葡萄酒的桶车前,大声问道:“什么情况?讲!厮杀汉怎能饮不下壮行酒?”
              吐了酒的战士先是嗫嚅两句,受了指战员喝骂之后才大声喊出来:“报告首长!西班牙人的酒是酸的!”
              “扯!这是用带不走的军费就地购买的陈年好酒!”指战员教训道,并本着“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的态度接了一杯酒自己尝了,然后一口气全喷了出来。
              葡萄酒这玩意儿是得会品的,让所有战士都学会品酒实在是难为人,可拿装淡水的桶车来运葡萄酒给当兵的壮行,本也是暴殄天物。全营战士都开始笑,那名指战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了看地上的酸酒,也跟着大笑起来:“看来那个笑话讲得没错,小布尔乔亚的洋酒,越难喝的反而卖得越贵!咱们勤俭持家的喝不来这股撑排场的酸劲,还不如家乡的土酒香!”
              不久他便要求警卫员送来了一只半臂长的粗搪瓷大瓶:“睡俺下铺的那娃,跟俺一个村子出来的,违反军令私自从家乡带了这瓶土酿酒,口口声声说着要等打下伦敦再开了给大伙儿庆功,结果那家伙上了去多佛港的军舰就再没回来,倒把酒留在营地里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效仿霍去病酒泉故例,将一整瓶家乡的酒当着所有战士的面,倒进了另一辆运送淡水的补给车里:“来!把个劳什子葡萄酒退回去还给西班牙人,换咱老家的酒给同志们壮行!”
              有好事者问:“指战员老家哪儿的?带的酒唤作甚么酒?”
              而指战员亲自端了一瓶盖掺酒的水一饮而尽:“烈!还是老家的酒够劲!这酒叫作‘君莫笑’,醉卧沙场几人回!”
              再烈的酒,掺进那一大车水里也绝不能再剩下什么味儿来了,但那些战士们饮这壮行酒时的表情,却好像从中品尝出了他们那来自五湖四海的故乡。
              一盅壮行酒下肚,通讯兵已经把进隘道作战的命令传下来了。指战员问:“怎么不见上一营的同志撤下来?”
              通讯兵朗声答道:“老毛子用‘飞毛腿’把二线掩护的同志给轰了,一线扛阵的同志穿过对面的坦克队列去冲他们的导弹车,一个都没得撤下来。”
              “娘妈的,阻击节奏要乱!这回两营一起上,把缺口堵住!”指战员将手一挥,面前部队一营又一营移入了那染血的隘口。战斗的烈度在不断增加,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无法再活着走出来。


              IP属地:广东124楼2020-12-30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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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调整过的登船方案,使得登船速度终于与伤员撤下来的速度再次达到了平衡。为了确定已经登船和仍在岸上的部队情况,我开始带着参谋部的同志们逐个确认登船部队的番号,由于前线伤兵如今多是成营撤下来的,倒使得这项工作简便了不少。问的照例是“什么番号?哪处阵地?”答的照例是一个部队番号,然后加上一句“堂吉诃德隘道”。
                然而这项工作没持续多久,我却发现登船队伍中出现了一批打乱队形的伤兵,他们不再是成营建制,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更为慌乱。
                “哪个阵地的?”我上前去问道。
                得到的回答让我感到脑海里一炸:“重加农前哨站!”
                陈音的无人机已经掠过隘道口、接近防区南线了,而我正好通过它看到了西南角重加农前哨站的现状。
                那门重型加农炮还在开火,但苏军步兵突击群已经抵达了它近处的射击死角,从各个方向用火箭筒和塑性炸药发起围攻,重炮就像陷入了泥潭的巨兽一样咆哮着。苏军安放的炸药炸开了位于重炮正下方的地底弹药库,引发的殉爆使得整座山头像火山喷发一样冲炸到半空,哨站里的兵营几乎是整座被掀了起来,在落地之前就承受不住自身重量而断解成了无数碎片。山峰消失了,取而代之以一处巨大无比的弹坑。而更远处,无穷无尽的苏军部队再次淹没了整片南方平原。
                第三支苏军重装集群,第三次大纵深攻击,趁着老叶在“堂吉诃德”隘道挡住第二拳的时候,戈列夫的第三拳直砸到了他的侧脸上。
                “警卫员……干!”我喊道一半才想起警卫员已经葬身在斗牛场外的大火里了,“去远司!”


                IP属地:广东125楼2020-12-30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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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楼:112楼,苦瓜脸和警卫员在港口大区遭到苏军伞兵突击队伏击的情节,后接113楼苦瓜脸在斗牛场屏幕上看到”天鹅湖”号被击落。


                  IP属地:广东126楼2020-12-31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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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楼:第118楼,苦瓜脸到达铁幕装置控制室后,和杨时新一起通过指挥画面观看南北两线战况的情节,后接徐进的尖兵排在碉堡内的情节。








                    IP属地:广东127楼2020-12-31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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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未零’要顶不住啦!”这是老叶恢复通信后的第一句话。从地图上可以看到,他把“火花塞”小队调回去扼守从重加农哨站通向高地兵营的桥梁,又把高地上的其他部队都派去堵住了通向原通讯中心的坡道,加上杨时新定时提供的铁幕防御支援,居然暂时把打成了孤岛的高地兵营给防了下来。
                      至于“东近卫”,那**已经顶不住了,或者倒不如说他压根没打算顶。那冒牌“苏联人”主动放开了北线防区,加大攻击力度的拉丁联盟军一个惯性撞进了油矿区,然后被那疯子点燃剩下的全部两座油井又烧了个欲生欲死。眼下他退出北线防区,带着手头的重装部队不知往哪个方向迂回去了。
                      “苦瓜脸,你听着!”老叶在讯道里嘶哑着嘱咐我,“现在我要把伤兵营的防御放开,你麻溜地把还留在医院里的伤兵撤往港口大区!”
                      “在撤啦在撤啦!”接到他的催促时,我正坐在伤兵营的其中一台维修起重机吊臂上,居高临下指挥野战医院全体撤走。
                      叶未零从堂吉诃德隘道撤下来的部队没去高地兵营接他,而是全经由伤兵营往港口大区跑,一时堵得伤兵营中心大道上兵满为患,我调了卫队去拦撤兵队列里的运输车来装载伤员:“老叶,我要征用你部队里所有的装甲车运伤员!”
                      “你想怎样都好,指挥权限下放给你了,我现在没空管这些细枝末节,别动老子的坦克就成!”他那边活脱脱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语气。
                      我们已经陷入被动,所有行动总是慢了半拍。就在被拦下的“破坏神”运兵车把舱里的步兵们放下来,准备装载伤员的时候,第一台突破防线的“犀牛”坦克撞开伤兵营的围墙闯了进来,将那台“破坏神”拦腰推倒。随后便是苏军重兵集群像野火一样从西侧主路烧进了伤兵营。我待在起重机上头将作战形势看得很清楚,南方有高地兵营死守,北方有苏近卫的重装集群游移,就像两堵大坝挡在苏军的推进方向上,而老叶一把地势平坦的伤兵营防御防开,就如同打开了通向低洼的水闸,苏军集群避重就轻、重点突破,如洪水一般涌进了伤兵营地带。
                      我没来得及从起重机上爬下去。好几枚“飞毛腿”导弹砸落在附近的空地上,我想我是被震摔下去了。


                      IP属地:广东130楼2020-12-3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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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光靠鼻子就嗅出自己被包围在一片钢铁与机油的海洋中央。随后便是一只大手死死扼住我的嘴,我简直被扼出肌肉记忆来了,果然一睁眼就看到阿乔和阿航那两张混不吝的脸。
                        “嘘!喊不得,咱们待的不是好地方咧。”阿乔捂了我的嘴说,阿航则伸手向周围指点示意。我这才发现自己被他俩拖到了野战医院的废墟里,而残垣断壁之外,苏俄红军的钢铁洪流正没完没了地川流着,后续跟进的“飞毛腿”导弹车猝然得到了这么得天独厚的一片开阔地,正迫不及待地开辟发射场、伸起导弹支架。
                        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形势了,阿乔才把手挪开。我当即低声骂道:“你们不跟着徐进上船,在这儿做甚?”
                        阿乔答道:“徐排他们也没得上船,晾在港口无处去。我跟阿航两个是轻伤员,听得在招人来医院,就寻思到医院吃空饷咧,鬼晓得是被招来运重伤员的,还正好遇上老毛子攻营。”
                        我扒到断墙上查看形势。伤兵营真的沦陷了,两座维修起重机和两座野战医院俱被炮火夷平,这就意味着桑坦德对陆防区最核心的地带失守,桑坦德防线已经处于实际上的消亡状态了。
                        通向港口大区的坡道方向一片炮火,苏军重兵集群被堵在坡下暂时停了下来。伤兵营位于一处盆地中,需要上坡抵达战车工厂所在的山丘,尔后才能一马平川地冲向港口大区,而叶未零那支从“堂吉诃德”隘道一路撤下来的部队,在撤出伤兵营后立马就调头堵住了那宛如咽喉的山坡,此地也成了挡在苏军和港口大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苏军坦克被坡上的守军居高临下压得抬不起头来,营地中央这一大片正在展开发射架的“飞毛腿”导弹车,看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一瓶颈而备下的,他们要使用战术导弹的远火打击来清扫上坡的道路。
                        动作最快的一辆导弹车已经竖起了发射架,垂直指向天空的导弹像高塔一样矗立于硝烟炮霭之下。就在那枚导弹点火待发时,我听到从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令我想起昨夜在苏-拉联合指挥部楼顶上听到过的那种声音。
                        我没料到高地兵营竟还握在叶未零手里,从空中垂直降下如同审判锤头的,是从高地上那座导弹井里射出来的巡航导弹。
                        弹头引爆了“飞毛腿”导弹内部的火箭燃料,那枚“飞毛腿”在刚刚飞离发射架时凌空爆炸,同时引发了附近好几台“飞毛腿”导弹车的殉爆。对于庞大的苏军重兵集群而言,这样的损失简直不值一提,但发生在集群中央的爆炸却打乱了进攻队形,原本试图借着“飞毛腿”导弹掩护冲上坡去的坦克部队前锋,因为后继乏力而又一次从半坡滚落下来,整支集群开始被坡上的守军火力追打着缓慢后退,试图拉开距离后再发动一次新的冲击。
                        就像一连串太阳风暴呼啸在地表,就像一片魔鬼种植的核子花园瞬间盛开,退往西侧重新集结的苏军重兵集群边缘,突然炸起一连串小型蘑菇云,就像一架硕大无比的机枪扫射在熔化了的大地上、轰激起一大串钢铁的水柱。第一辆“女娲”加农炮从西侧的山丘棱线上冒头时,就像一颗铁铸的星辰从低沉晦暗的天幕中缓缓升起,随后便是苏近卫的整支重装集群镶满了西边的地平线,尚未退到整备位置的苏军重兵集群猝然撞在这堵凭空立起的重金属之墙上,就像浪花扑到礁石上、撞碎成无数尘雾和碎沫。
                        “电台!”我连忙招呼道,“给我接入指挥讯道。”
                        好在阿乔把我随身背来指挥伤兵撤退的电台也一块儿带着。我冒着被近在咫尺的敌人侦测到无线电信号的风险,开机接进了战前预设的专用指挥讯道,果然听到叶未零在无线电里兴奋地喊道:“你个‘假毛砸’来得正是时候!我抽不出兵力去堵他们的退路,还以为这次合围要破产!”
                        苏近卫则得意地回应道:“先前在讯道里一听你提‘后退决战’,我就知道你叶不砸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让他们瞧瞧‘东近卫西未零’的厉害吧!”

                        中国阵营的双子星:东近卫,西未零 白马西风塞上,关山大雪辽阳


                        IP属地:广东131楼2020-12-31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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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小说至此就更新完结了。介绍一下结尾出现的“南十字军”指挥官亚历桑德拉.蕾特里亚(Alexandra Renteria),下面分享的截图中有关于这位指挥官以及南十字军的设定,以下截图来自吧主大大的信息贴:https://tieba.baidu.com/p/4921551644?pn=1
                          不过贴子里也说了,只是一段尚未被官方正式采用的草拟设定,权作参考而已,不要当作确定的实际剧情依据。顺便一提,MO3世界线里的法兰西真是武德充沛,在欧陆崩盘的情况下独自建立起南十字军的前身,按照上面的设定,合作战役“王牌铁骑”里开着圣骑士怼翻苏军的拉风一战也是Alexandra Renteria所部法国反抗军打的,戴高乐可以瞑目了。





                          IP属地:广东138楼2020-12-3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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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创作周期和发文时机的巧合,正好赶在今年的最后一夜将此次更新的故事完结了,那么借此机会向大家道一声新年快乐吧。“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莫过于送旧迎新,因为人类最高的欲求,就是不断创造新生活。”旧的一年也许并非一帆风顺,但“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祝大家在即将到来的新年取得更多积极的改变。同志们,2021年再见!


                            IP属地:广东139楼2020-12-31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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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楼,第136楼,最后的激战:




                              IP属地:广东141楼2021-01-01 00:3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