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露白,在缄默的冷瑟夜间里呵气也会有轻薄的雾气,或许是我唐突,在第一次惊鸿一瞥后总觉得妙才有一双凝成琥珀的猫儿眼,若在春晓的碧水里,会流动成荧荧的绿,虚幻的影子总会被摄住,最终无所遁形的消弭,可这样雍容华贵的人,竟也会允许人轻柔的抚摸,拿捏住心膺上的自卑?
我急促的,不得章法的,甚至有些囫囵的吞下了这位苦涩。
就在此夜,诗人总是愁心向寄,思乡别情,与秋有关的澄明是一轮寡淡的月,与暗淡的碎星,这平庸的景致却因身边的人纯然不同起来。
我又何尝不羡慕姊妹的林下风姿呢,可那些聪颖敏才,风流英姿,好像在出生的那刻就明了了寄生何处,元霜的怯懦平庸,并无所长,是夤夜里飘忽不定的蜉蝣,除却了遣唐使的小女十六夜朝颜,竟也会有旁人宽和的询问吗?
我伸出手,甚至很想去握一握她,以云月的凭证,见证这一刻的心跳声,竟然要比戏班里贵妃醉酒的风姿还要让人痴迷上瘾。
:若有你这样的族姐,我只会觉得不胜欢喜,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摇了摇头,极力辩驳她自谦的说辞,在这样的美丽庄重前,任何的矫揉做作,借势拿乔都是虚伪卑劣的,只能热情的,报以纯真的青涩笑意。
:我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微颦了眉,却没有什么悲切隐痛,只坦然的把一切据实以告,元霜,是高门显贵里,隐秘于黑夜的微光,除却自照,再无余晖。
想到十六夜也曾温柔的赦免,一时也觉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一定不好吗?
我这样自勉的打气,端起茶盏掩盖心虚的抿了一口,一时寒齿漱香。
:我倒是不怕苦,曾有一位故友,最喜蒸青散茶,初尝着苦涩,多饮几次才能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