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第三次见到明宫的夏,不知是未到时节抑或天公作美,竟然算不得炎热,滚滚黄沙被隔在一道宫门外,圈住歌舞升平的一切。韦娘子紧锁的眉头还没有展开,又是为了别的缘由。曲江坊的租客举家南迁,仍请代我看管的冯先生寻觅租赁之人,日前接到书信,言到宅院觅得新客,万事满意,独独忌讳柴房内的棺材,故而写信询问如何处置。
这封信来得不是时候,倘若采选之时送入,提笔定无分毫犹豫嘱他不可挪移半寸,新客忌讳便叫他另寻他处,如今得裕侯在膝下,总不必一口棺材也需自备。可我总是顾虑。
“宴后再去领些安神香回来,好生同人说话,人家今日也不得闲。唉……不够用啊……”
停在珠帘一角的雀展翅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