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练废的稿子

拿来给你正合适

我
知道你的来历
知道你为我而着迷
知道你在这座城市的
每一个阴暗角落
都用油漆用力涂抹出，我的名字
上帝啊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是个孩子
我举起我的右手
空空地弹一首吉他曲
我听到你在呼喊
我看到雪花片片
你也在雪花中
被雪花感染
生出一种寒热症
你的眼睛真像是星星

在教室里
老师讲着创意的符号
醒目的:红绿灯，微信图标，卫生间的标识
熟知的:羊肉汤，木瓜树，牡丹花
能指和所指，在一张纸的两面颤抖
看上一段《伤心料理》的视频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昨天的雨水已经停止
到处都潮湿的
潮湿的人的脸
水从云端到地面
用了整整一天，才降临人世间

春天会这样过去
在云彩与河流的尽头
有人已经准备了牧草与兽物
在你的发髻上缠上红绳
人的灵魂
会于飞升的三年后
来到人间寻觅亲人与祭祀的食物
在流动的春水里
目光都汇聚成石头上的反光
波光粼粼的颜色，一种青而淡的滑腻
水花，哗啦哗啦地唱出路人心中的歌曲
和风声形成一种合鸣
鼓励人，继续寻找春的影子

眼睛不会说话
但是，眼睛会传递信件
像白鸽那样，还戴着脚环，焦黄色
我们彼此交换信件
彼此看到秘密
不需要密码就能破译
游荡在空气中的电波清晰而明澈，嘀嗒，嘀嗒
我们合上一册书
就又睁开一双眼睛
一双不轻易疲倦的眼睛
在书架上逡巡，目光徘徊
偶尔，会看到另外一双执着的眼睛

我看到胡须生长
在风中，微微凌乱
那是16岁的少年。青涩的目光
用手指扶住的眼镜，涂卡笔，半张未做完的试卷
走起路来带着一阵愉快的风
他的心里有无数个幻影
没有一个是清晰的
但是，那些人，还是在一起谈天
能够通过耳膜的震动
得到一些新的讯息
脚步一下下连续踩住泥土
留下一串串能辩识的痕迹
在阳光的照射下
渐渐发出沉重的光泽

那是最黑最黑的眼睛，
穿过黑夜附近的黎明。
流星在白昼到来的时候，
消失于无形。
你的眼睛在树丛的后面，
熠熠发光，仔细追寻人的踪迹。
看你的眼睛，洁白的部分，如牛奶一般。
最黑的眼睛，像是煤块，像是檀木珠。
你的眼睛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
全是最黑的眼睛，不曾改变的模样。
我们看到最黑的眼睛升起，
取代太阳的位置。
最黑的眼睛，黑色蔓延开来，渗入肌肤。
肌体也是黑的，黑色是黑色素在阳光下的产物。
你看啊，那黑色如黑玫瑰一样绽放。
我们凝视着这无限拓展的黑色，
黑色也凝视我们。
他者的颜色是黑色的，我们也是黑色的。
那黑黑黑黑的黑色。

当我的灵魂重新组装时
白色的时间，正在一片片飞升
我的脚步，和二十岁的天空一起
寻找淡蓝色的羽翼
凤凰的叫声。破碎的玉石，荷花上的水珠
我的故事都消融在无尽的夏日
钟表的游戏，能看穿魔术中的把戏
这是我能企及的城北，花朵还未开放的地方
一片荒凉和长得异常茂盛的草丛
遮蔽了脑海深处的回忆与印象
让我们倒退到许多年前
留出来的空间安放对话
现在，你不是旧日的模样
那时，那些叙述还是你的故事
在门口，轻轻地触动一颗青梅
风吹过来，你转过头
桃花映衬着你的着装
一个春天的套装。许多盏茶，有油灯在荒火中明起
我的叙事在飞天的水袖那里飘飘扬扬
有一点半醉的清醒带动着欲求找到一些展望
我握住青春的手腕，那是冰凉的触摸
点点汗水洒落人间，我做最后的歌者
在魔咒的诱惑下，又写出一行行诗一样的文字
看到黎明的召唤，新的漩涡
听到水一样的沉默

秋天是一种季节
能把思念化成水
天上的雨点像星星一样
络绎不绝地变成海风
我的鞋子沾满了泥土
我蹲下，鞋子还咯吱响
那是秋天的声音
很沉重地撞击黎明
黑暗也是一种花朵
不停地孕育清新的血液
好让漫山遍野都开满红茱萸
有人在遥远的地方，看到一束束灯影照过来
然后结束漫长的旅程
不带走雨水和海风

药草有种甜味，是一种刺激唇齿的单一味道
从深层的纹路蔓延，形成一片刺痛
你说，他已经隐身于茫茫大山
山有千万重，没有人说我必须从那里经过
我的眼睛向外看。看到绿色
我找不到你的师父
有话在我的喉咙里漾开
阳光极速向下飞奔，陨落，击中一种虚空
我不能看到人从我面前经过
亦然，我从山下走过
我的脚印是水一样的黯淡
你的眼底也有同样的颜色
山上的桃花开了
一片一片。都温暖人间

每个人应该掬一捧泉城的水
让它从指尖碰撞出一条细长的丝线
受到地心引力影响，垂直向下变成冰一样的云烟
冰凉的水温等到离开的早晨，再和黎明说一声早安
大碗茶的茉莉和方砖上的苔藓一样发出古老
的味道
树木的年轮粗壮而有力，枝丫伸到戏台上
远处的山影叠着山影，灰蒙蒙一片
我们看到莲花从水中伸出叶片，被美食店裹面油炸后，按15元一份出售
风声是一种动摇杨柳的力量，行人在清凉的大气运动中合影留念
易安，我和你隔了差不多一千年
你不认得我，我曾经在高中的课本上见过你的容颜
我在高中时，读过你的“暮云合璧”，那词很美
晚上的云，合拢在一起，像破碎的玉石找到了剩下的残余
在半夜的水边，我们并排坐着，听梅花的知己吹一曲笛子
微信上，有人问，是否见到夏雨荷
我们没有见到夏雨荷
只见到夏天的荷叶，在微风里，融化成一片歌

我看到，中秋来了，带着露水
地上有许多圆滚滚的头颅抬起，瞻仰一年一度的
蜡黄和灰黑的环
我看到，月圆过去了，人们得以安眠
月饼填充了胃肠，发出声音，牙齿相撞在一起
我们看到，水流溯游而上。
白色的花朵飘荡在永无止境的河里，一直通到天空
冰冷的刀锋映在无花果的叶子上是一种眼睛，盯着许多孕妇的肚皮
会有一些孩子举起手里的苇草，点燃滴在上面的蜡烛
江水滔滔，数千年拍打岸边，也有人去看
人多了，看得很热闹，一直在看
看着看着，便想起几年前的事，几十年前
那里有个孩子，兴奋地在地图上点一个点
一个不起眼的红点
与钱塘江划了一道线

我们在火车上谈论爱情
它是快速的 是便捷的
是转瞬即逝的
是形而上的
是拒绝荒芜的
是谄媚的
是不可承受的轻
是肉体的沉重
是一场夏日的奔跑
是心脏的脉动
是破败的公寓
是承诺后又毁弃的话语
是高脚杯里最后的一滴血水样的葡萄酒
是一场风花雪月之后的疲惫
是落寞的角斗士用牙齿咬下的白手套
是身体里荷尔蒙的诱惑
是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谎话
你能看到吗
我竭力让你倒在我的怀里
不会轻易欺骗你

我们在火车上谈论爱情
它是快速的 是便捷的
是转瞬即逝的
是形而上的
是拒绝荒芜的
是谄媚的
是不可承受的轻
是肉体的沉重
是一场夏日的奔跑
是心脏的脉动
是破败的公寓
是承诺后又毁弃的话语
是高脚杯里最后的一滴血水样的葡萄酒
是一场风花雪月之后的疲惫
是落寞的角斗士用牙齿咬下的白手套
是身体里荷尔蒙的诱惑
是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谎话
你能看到吗
我竭力让你倒在我的怀里
不会轻易欺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