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蹲在路边听的出神,连连问:“后来呢?”
“咿呀,少年人!你究竟是来听故事啊,还是来听道理的啊?”席地讲学的老者不高兴了。
“嘻嘻。嘻嘻嘻——”旁听的人都笑了。盗跖也说:“甭管故事还是道理,总得有个后来吧?”
“后来……哎呀,我讲到哪儿了!”健忘的老者如梦初醒状。
等他想起后话来,太阳已近西山了。
秋风袅袅,其余人都以为他才竭,故作健忘,都散了。只有那个插话的少年人仍双目亮晶晶等后续。
“咿呀——”老者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娓娓道:“后来呐,鲲鹏去了南冥,知了和小鸟儿依然生活在那个院落里。每一个人有自己的处境,不必去贪那无用的大,也不必看轻自己的一寸小天地。这正是我今日要告诉你们的道理。”
“不必看轻自己的小?”盗跖万万没想到。
“是啊。这世上的无田者,倚靠的只有那一身力气。农人,孜孜不倦回报他们的,只有那一亩三分地。至于诸侯、周天子,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臣子的供奉。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四海天地,这正是‘小’的精髓。”
这一日的四海天地好像静止了,风也不吹了,太阳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盗跖轻飘飘地站起,恍惚觉得肋下羽翼渐长。他顺势一跃,就砸在现实那布满黄色尘埃的土地上。
“蜩!”老者摇指一笑。
盗跖醒悟过来,急忙换成叩拜动作,“我有心求道,请长者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