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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靖第十幕:穆叡、振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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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穆叡率兵营救振骞,山谷地势复杂,丁军放火烧山,险将二人困于山中,幸而天降大雨令穆叡破局,评旌紧随其后以火铳等物击退丁军,然荆州军因此战再添伤亡。回营以后,穆叡怒斥振骞自作主张,未曾考量大局,便钦点一营镶红旗兵护送振骞回武昌府,等待朝廷所拨军备及湖北集结的援军。


IP属地:上海1楼2021-02-26 22:46回复
    【爱新觉罗穆叡改红徽剧本第十幕 弘兴六年七月】
    【石城一战僵持数日未休,丁军愈战愈勇,地方军虽不可道节节败退,却也大挫勇锐。为解石城危局,我与吉勒占星夜兼程率荆州军而来,铁蹄踏破的山脊溅起无数泥尘灰齑,更甚者是血骨,昭彰着湖广狼烟所至的生灵涂炭。】
    【旌旗猎猎曳震于空,凛风羼着七分血腥气游窜于军帐兵营,鹰唳声平添战时萧索。我与诸将榷战后议定以守为攻之策,以耗丁军兵力,从而一网打尽。然战后巡营,我独独不见吉勒占影踪,四处查问闻得的竟是‘郡王爷点兵侦查,已走小半个时辰了’。】
    “他简直是胡闹!眼下,是正中丁正业的下怀了!”【横眉冷目,厉色声声。他年稚无知,要亲赴虎口任人宰割。眉心紧蹙,未加踌躇间我亟握青阳剑,战履匆匆趋往马厩,一壁是急令排布,跃马扬蹄】“德川,点一队精兵跟我走。乌尔衮,你派人守好大营!”


    2楼2021-02-27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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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21-03-0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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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尚是燥热,吉勒占用一把火烧向丁军粮仓,本以为是大功告成,却不想撤退途中反被围剿于山谷之间,进退维谷。周遭敌军甚众,叫嚣声迭起,身侧忽倒来一人,血肉模糊之下早已分辨不清面容,目中攀来惊异,身旁小将欲带吉勒占去往更深一处沟壑,慌乱之间只能撤下已去之人腰牌。
        本欲以火烧粮仓为计先发制人,令丁军乱下阵脚,不曾思虑落到此番境地,一时竟也慌了阵脚。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拔剑欲殊死拼搏,却听有人惊呼靖王。
        彼时是有惊喜,若再无人来,吉勒占怕是要横尸山谷之间,心中所念尚未有作别,而转瞬是些许懊恼,一直以来总比不过二哥,不论朝堂或是军营皆是如此,握紧剑柄,怀中三块腰牌皆因自己而去,吉勒占心中,尚有愧疚。


        4楼2021-03-0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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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21-03-0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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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微铁蹄奔霄而来,黢黢的山火与敌军的重甲结作固若金汤的囹圄。马蹄声愈近,刀剑铮鸣声愈尖锐逆耳,长剑相击遂而直逼胸膛膂骨、溅出殷红热血的穿刺声令人胆战心惊。坐下良驹不畏艰险,如有神助般穿过浓雾遮掩的沟壑,掌中青锋已然出鞘,翻腕落招时毫不留情,一刺一旋间袖甲早已污浊不堪。烽火冈峦,拼杀总不近人情、又汹涌暴戾。】
            【浓烟不曾偃旗息鼓,丁正业要将石城作了我二人的葬身之处,令野火埋我忠骨,再浩荡地进军京师。然我又如何让他逞心如意?而眼见吉勒占落入下风时,我几乎是未曾踌躇地跃马而下,靴履旋踵时掌风御剑,一夫当关地破开重重兵甲阻拦,臂上受过九环刀的一刃,而汩汩的血流只令我愈发杀红了眼。反手一剑捅入来者胸怀,我执剑为他挡下极为致命的一柄长缨。】
            “到我身后来,小心——”【德川近侧护我伤臂,一壁慰藉我天将落雨,困局或解。抬目睇过长空时我忽有释然,掌中剑愈发锋利,斩尽乱麻的快刀要在今日借老天的庇佑给反叛者一个下马威。而身侧莽撞的幼弟正张皇失措,我突然憎恨我长兄的身份,憎恨我不得不挑起的重担。】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转圜剑林时我怒目相向,可终究将他妥帖地护在身后,虽厉色难挡,可声声皆是难言的关切】“身在军中不从军令贸然行事,你以为这是你的郡王府吗?你到底想要多少人替你陪葬!?”


            6楼2021-03-02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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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火将谷壑圈成阿鼻,厮杀与叫喊不绝于耳,眼看着兄长厮杀而来,犹如天神,身侧小将登时喜笑,而我却难如此乐观,丁正业烧来的火,无异于是要将我二人成尸骨,沦在此地,面目难清。
              “二哥……”
              喉头似梗下重石,尚未发出却又被杀来的长枪打断,是兄长的剑,自空劈下斩断红缨,被挡在身后,心中安宁顿起。
              “我、”厉声呵斥却无法反驳,满目之慌,赤血洒落之下,我很难理直气壮的反驳,但我所做之事,若非无益又为何去做。抬剑横刺过冲开的敌军,黑云压城之下,竟连面目也看不清,“粮仓烧毁,丁正业亦受损,我又并非先知……”
              热血霎时就凉了下来,喷在面中,鼻息之间皆有血腥。“怎知他们会做下圈套!”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03-04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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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秋水后直趋烽火长林,万里野营流血漂杵,碧血斓斑皆湮迈在这嶙峋川峦中不为人知。吉勒占掌中紧握的腰牌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好男儿们,他们以身为盾,为大清的帝胤挡去丁军的利刃。可众生生而为人,贵胄帝嗣又如何能草芥人命?是而我一壁挥动剑锋挥斥方遒,一壁以厉色相呵。于我眼中他矜傲自大不顾大局,那份委屈和不甘埋葬在热血里,也随九天馈赠的急雨毁在这狼烟遍地的古战场中】
                “什么叫并非先知!?大帐中我千叮万嘱丁军诡诈,万勿急躁,这话儿你又听到哪儿去了!?急功近利的下场是什么?是要我带着这些人都陪你葬在这山谷吗!”
                【澎湃的雨冲刷着烧不尽的野火,山野里尽是呛人的黑烟,着恰予以我极好的掩护。左掌半推,贼人击来的锋刃被我四两拨千斤地翻转,又将千钧的战履踹过他的胸膛。执剑的右手灵巧非常,招招直逼要害,勉力在他身侧辟开一方净土,此时山川大泽中又掀起马蹄声,我望着阴沉的长空笑,雨水冲花了血渍,流进了将军的每一寸肌理中】
                “德川,带人掩护我和吉勒占!”【虽是释然,却仍不可轻敌,我翻身上马,一并俯身将吉勒占也带了上来,辔头勒过后是苍微的疾驰,他认主认道,要带我破空而出。高声,是我不容置否的叮嘱】“让乌尔衮带着火铳去阻击丁正业,边战边退不许强来,记得切勿恋战!”


                9楼2021-03-04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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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秋水后直趋烽火长林,万里野营流血漂杵,碧血斓斑皆湮迈在这嶙峋川峦中不为人知。吉勒占掌中紧握的腰牌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好男儿们,他们以身为盾,为大清的帝胤挡去丁军的利刃。可众生生而为人,贵胄帝嗣又如何能草芥人命?是而我一壁挥动剑锋挥斥方遒,一壁以厉色相呵。于我眼中他矜傲自大不顾大局,那份委屈和不甘埋葬在热血里,也随九天馈赠的急雨毁在这狼烟遍地的古战场中】“什么叫并非先知!?大帐中我千叮万嘱丁军诡诈,万勿急躁,这话儿你又听到哪儿去了!?急功近利的下场是什么?是要我带着这些人都陪你葬在这山谷吗!”【澎湃的雨冲刷着烧不尽的野火,山野里尽是呛人的黑烟,着恰予以我极好的掩护。左掌半推,贼人击来的锋刃被我四两拨千斤地翻转,又将千钧的战履踹过他的胸膛。执剑的右手灵巧非常,招招直逼要害,勉力在他身侧辟开一方净土,此时山川大泽中又掀起马蹄声,我望着阴沉的长空笑,雨水冲花了血渍,流进了将军的每一寸肌理中】“德川,带人掩护我和吉勒占!”【虽是释然,却仍不可轻敌,我翻身上马,一并俯身将吉勒占也带了上来,辔头勒过后是苍微的疾驰,他认主认道,要带我破空而出。高声,是我不容置否的叮嘱】“让乌尔衮带着火铳去阻击丁正业,边战边退不许强来,记得切勿恋战!”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3-04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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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是为功,宁肯葬身此地!”前仆后继的丁军将士作出一副誓要我二人葬身此地的决绝,一句话未竟,便只能先出手将来势汹汹之徒绞杀,“二哥以为,我是这样的人?”
                    天降的大雨冲刷了眼前红光,似蔓延百里的山火于顷刻间顿化成烟,浓黑的弥漫的周遭,脚边倒下的人,是随我数月的小将,手中名牌咯的掌心生疼却不肯放开。我不知兄长究竟如何想我,急功近利四个字,确实激起了我的愤怒。
                    “你只晓得等!等在营里,你等丁军也在等,等到他们一切妥当,万事就绪,坐在大帐等死吗!”
                    被拉上高马,嘶鸣划破雨幕,兄长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雨水冲刷掉面颊血腥,确也模糊眼前,在兄长来前,负隅顽抗许久早已筋疲力尽,肩头中箭却无心来看,此时灵台混沌,却也不敢懈怠,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莽撞行事,可功利二字,欲加之罪。
                    “今日是我鲁莽,如何罚都随你,将士阵亡我难逃责任,只求二哥,不要告诉额涅。”


                    11楼2021-03-0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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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效法陇西老将‘五千貂锦丧胡尘’的孤勇,只因湖广绝非葬身之地,是而骤雨疾风袭掠山川大泽,掀起莽莽的平沙,将浓烟重雾化作乌有,霡霖的忽降大乱丁氏的军心,却赠我良机策马突出重围。我将吉勒占拎上战马,双臂环过他已然长开却仍然单薄的肩臂,苍微在缰绳的驱使下一骑绝尘,至于他无力的辩驳,也尽数泯灭在马蹄声与剑鸣声中,化作一曲羌笛哀歌。】
                      【军帐内烛焰耀目,德川侍我卸下重铠,本该坚若磐石的臂缚因九环刀的重创而几近支离破碎。军医早已候命帐中,眼见我铁青的面色与锋锐的鹰目战战兢兢,诸将垂首一言不发。逆//贼/拼劲气力的一刀令右臂血肉模糊,金疮药的倾覆令我在阖目时眉山紧攒,却仍未置半分言辞,唯有臂膀短暂的战栗与额上落下的汗昭彰着创痕之深。左拳微攥,沁凉的白珩业已灼热难挡。】
                      “荆州军伤亡如何。”【绷带将臂伤的血痕掩盖,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倾过膂骨起身,暗哑的沉声破了这骇人的阒寂。横眉冷目,一扫吉勒占与他身侧的副将,方才极尽的诡辩也哑然无辞。澹然的面色极其阴沉,一句咨文掷地无声,我冷哂一瞬,在这诸位沉默寡言的将领前踱步慢行,又在末端的小将前头停了步子】
                      “说啊,哑巴了?告诉你们郡王爷,荆州军因此一战折损了多少!?”
                      【他訇然俯首,跪时不敢分予我半分目色。数百人的伤亡听在耳中,心下怒火燃得愈发旺盛。德川掌中握着三块腰牌,此刻被我一把攫在掌中,又乜往吉勒占的所在】
                      “吉勒占,你以为这儿是北京,这儿是你的郡王府?”【不怒自威的目色似要滴血,我极力作了严苛的兄长,只为令他将今日之痛铭记于心。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若执意莽撞如此,定当要葬身这烽火狼烟。是而我只能顶着无情无义的名声,来抵抗他无由的愤恚怨怼】
                      “我告诉你这是军营,这是战场!”【腰牌自掌中落下,左掌用了十足的力将它们掷在他靴履前,噼啪之声令众人胆战心惊,更遑论我极厉的指斥与寒光的鹰目】“你要护他们,你要救苍生,可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住!荆州军驰援石城本就敌众我寡,你还要在这处多添尸骨?你不是个孩子了,你要想清楚你会为你的莽撞付出什么代价!”


                      12楼2021-03-05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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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一场潮润之中堪称甘霖忽如天兵而落,山火浓烟于马蹄踏碎溅落水珠之间沉默的消散,兄长环臂在身后,胯下骏马不歇,胸腔之中喷薄的喘息不停,冷器碰撞擦出零星火光,却远不及方才熊熊。哑声的嘶吼淹没其中,背后是兄长早已成树的胸怀,横贯掌心的缰绳粗粝,丝毫不客气的划破薄茧。
                        待归军营下马,直视兄长双目冷冽,肩头流箭擦伤过的血肉模糊远不及他右臂狼狈,随行的医者小徒沉默的洒上金疮。今日之事仍可称得一场魇,长足的沉默之下听得兄长朗声开口,划破了帐中早已凝成一团的安静。
                        将人拉向身后,小将尚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早已被兄长震慑之下无话可言,无心令小徒继续将绷带缠绕,愤然起身与他对立而望,一双眼只剩怒火,血红攀来缠绕着双目。将怀中腰牌摔在地上,却又有一二裂成两半,若我不曾记错,上面皆是刀痕。
                        “你当真以为我是在耍小孩脾气!我不是在四所里巴望着你来的小阿哥!”
                        我分明知晓他所有的愤怒来自于如何,今日若非我一意孤行、莽撞行事,掉在地上的名牌绝非无人认领之物,如今热血还未冷,我又能如何安心。可我偏偏无法接受他高高在上的口吻,战情诡谲,若今日火烧粮仓之事成,即便是诚郡王身葬此地又能如何,丁军埋伏从无人知,他不过是缩了胆子。
                        “胜败常有,若今日粮仓烧毁你又怎知不会成事?”
                        肩处钝痛袭来,早有人拦在彼此之间,又将我按回了座椅之上,重覆而来的药粉扬起脸旁,吸入口鼻之中时刺鼻的味道令一双剑眉蹙成了川壑。这会儿消了气焰,理亏本也是心知肚明之事。缠紧的绷带勒过犹如一窒,却仍有鲜红点点浮入眼。彼时落雨归复平和,打湿帐外泥土地泛起怪异的味道,口鼻间药石与血腥锈味混杂,方才一派混乱之下,早已颠覆灵台。
                        “军令处置,任由靖王。”
                        到底心中仍在赌气,如今连一声二哥都哑在了喉头,摔落在地的牌子似是一声声的控诉,嘶喊在帐中回归的沉默里,字字泣血,所书不过是诚郡王之过。此刻恍然明了,口舌的争辩始终无法小三心中的难辞其咎,一如泄气一般松下了脊背,身侧小将单薄身姿轻晃,我甚至不知当如何与他相对——逝去的人中,有他的兄长。


                        13楼2021-03-13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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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巴望我来?”【冷哂的冁笑将嗤嘲的暗讽染得愈演愈烈,他怒目相视怒发冲冠,那双满是棱角的眼目里似要滴出血来。可他这样的‘暴怒’极其无理取闹,我愈发逼近他,鹰目间厉色不退,言辞间咄咄逼人】“吉勒占,如我今日不来,你可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以为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告诉你,末了是万骨枯,功不成!”
                          【军医弥足忐忑,待得右臂伤缠与幼将被流矢所伤的肩怀尽数满覆金疮药后便退避三舍。腰牌摔落在地,四分五裂地像是川壑间支离破碎的白骨。他的执拗让我愠怒烈火直冲心头,声声掷地是苛责指斥,响彻在北鄂荒凉的山脊里】“我以为你带着脑子在和我说话,没想到你脑子里面都是些浆糊!”
                          【疾步夺过乌尔衮正握在掌中的舆图,其上圈点的红墨尽是失守的城池。我将它摔落在吉勒占的跟前,被山火熏过的咽喉里充斥着迷烟的叫嚣,我攒着眉攥着拳,而暗哑的诘问也足矣令他的谬论不攻自破】
                          “若是只用一把火就能对付丁正业,那咸宁、嘉鱼、蒲圻诸县又如何会失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用火吗!若是他这么轻易地就能被你斩于马下,我何苦带着荆州军周旋于此?你以为这里的所有人,除了你,都是**吗?”
                          【德川察言观色正奉粗茶,一盅入喉,数声疾咳引众将关切,抬手示过无虞,又乜他苍白面色与颊侧血迹,清冷霜寒便覆的目中也有恻隐,那怒气也在呼啸的风声里被吹散泰半】“你既叫我一声二哥你就该知道,我把你带来,就得好好的把你带回去。如果你今天,你——”
                          【声也愈沉,慰藉之辞如鲠在喉,只化作叹息戛然而止,而伤臂竟在战栗。良久,我回过身去不再看他,酸涩的锐目在曳震的烛火中微阖】“罢了,如今谈处置,也救不回那些人命。德川,你亲自点一队精兵,护送诚郡王回武昌。”
                          “乌尔衮,你随我来。”【不论他抗议,我已欲阔步出帐,行于溽暑燥热的风中。评旌紧跟于侧,叮嘱他时厉声已然和缓,话中辞不似方才激烈,反是句句关切,可见我对吉勒占仍未饱藏憎恶之心】“我手书一封,你稍后带给德川,令他交由士安。武昌府如今尚算太平,教士安护着他,总比待在这儿强。”


                          14楼2021-03-13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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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丝毫不曾吝啬言辞间嗤讽,我却又将彼此之间的抗衡悉数纳入怀中,又引胸膛起伏不满,此间中的愤恨又源于如何,直至那一张舆图红圈刺入眼中,内心交杂出的愤愤不平与方才山火过犹不及。
                            若此尚存理智,应能明了他所为,而气火攻心之下,由我口出的言谈,绝称不得平。身后军医要上前,目中却被兄长伤势存满,更是不知赌气与否,将人推开不理——诚如他所言,我以一腔鲁莽热血所得恶果,尚需他来收拾吞下,而我又如何配得如此?
                            “二哥所授,权当作是我忘了。”
                            他满口怨怼与为苍生所憾,更教人平添心堵。仍是如山背影,而如今恰如此间彼此,我仍难望其项背。已不在激愤,存满眼眶的泪终未叫它落下。我何曾不愿与他服软,自幼年便是如此,而如今彼此却已是泾渭分明,母所教之羊左,我曾数年来奉为神祗,而此时却如天崩不存。
                            他所言再为明显不过,军帐之中我亦难自处,临行出帐前,只丢下冷言,“如果我今天葬身火海,你仍是靖王。”
                            倦马脱缰,再未回首而去。


                            15楼2021-03-13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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