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
与佩尔基乌斯的谈话结束后,我便在空中要塞的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一想到那两种方法将会造成的后果,我就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因为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连奇希莉卡也没有办法根治我的病症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人能够知晓根治的方法了,毕竟论寿命与资历,没有几个人能与奇希莉卡相比。
佩尔基乌斯给出的两种方法,一种算是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另一种则是把希望留给未来。不管怎么想,把希望寄托给未来看起来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谁知道若干年以后会不会有人能发现解决方法。而与之相比,活在当下这个选项就显得有点天真了,单靠自己的力量就想找到解决方法,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对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来说本来是不需要犹豫的一件事,但我现在却十分纠结。因为如果我选择将希望寄托于未来的话,我就会与这个时代的人产生巨大的鸿沟,最关键的是,鲁迪乌斯,那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会说日语的人也会随着深眠逐渐老去,直至死亡。没有了鲁迪乌斯,谁又能理解我呢?
我一边思考,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要塞的外围。现在是白天,一眼就能望见清澈的蓝天,要塞屹立于云端,往下望去,视线所及之处,皆被一片雪白所覆盖。
“七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向后看去,是希露菲在向我打招呼,她似乎也是在这里看风景,不过竟然没有看见鲁迪乌斯,这可真是稀奇。
“啊,我现在没事,只要定期饮用索卡司茶,能勉强正常生活挺长一段时间的,对了,你怎么站在这里啊,鲁迪乌斯呢?怎么没陪你一起?”
“鲁迪乌斯他回学校去了,说是找扎诺夫还有点事。”
希露菲腼腆地笑了笑。
“明明你这边才更重要一点吧,真是的,让你见笑了。”
“啊,不,其实我这边没什么事的,那个……这段时间谢谢了。”
我微微低下了头,向着希露菲深深地鞠了一躬。
“啊,那个,那个,七星,不需要这样的,真没有什么事,你快把头抬起来。”
希露菲慌张的摆了摆手,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我扶起来。
【明明平时各方面都挺能干的,没想到这方面却有点笨拙吗,意外的可爱呢】
“能不能方便在这里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呢?”我尝试着向希露菲询问道。
之前也只是听鲁迪乌斯一笔带过了整个过程,但从佩尔基乌斯那里却得到了对他们相当高的评价,能让那个严苛的佩尔基乌斯都做出如此高的评价,想必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大事。我也需要知道自己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才是。
“诶,但是鲁迪乌斯说没必要向七星你说的。”希露菲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拜托了,请务必告诉我,我不想欠了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我一脸诚恳地对着希露菲说道。
“唔……那好吧。”可能是一直憋着挺难受的,希露菲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决定和我聊起整个救援过程。
于是我们便坐在城堡边缘谈了起来,当我听到他们为了寻找奇希莉卡而选择与不死魔王阿托菲对峙时,不小心惊叹了出来,也下意识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不死魔王阿托菲的名号我是听过的,作为佩尔基乌斯所仇恨的对象,她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一想到他们为了救我不惜与阿托菲对峙,我就知道,欠下的这个人情估计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希露菲说了很久,回过神来已经到吃饭的时候了,希露菲笑着拉着我的手走向了我的房间。
“到吃饭的时候了,别哭丧着脸了,病好了就笑一个嘛。”
到房间的距离不短,但仿佛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房门口。
“快进去吧。”希露菲向我眨着眼睛,提醒着我赶快进房间去。
看着希露菲的样子,我立马明白了,房间里面似乎是有惊喜的样子。于是我轻悄悄地走到门前,深呼吸做好准备以后再打开了门。
尽管做好了准备,但看到门内情况的我还是自然地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鲁迪乌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门内是鲁迪乌斯,还有扎诺巴,克里夫和茱莉。
“去给你准备了一下这个,大病初愈总得吃点好的嘛。”鲁迪乌斯边说边拿出了一个盒子。
“啊,这是?”
“是乌冬面啦,不过只是造型像而已,可不要报太大期望哟”
“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干嘛?是想看我笑话吗?”我努力板着脸,尽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所以说这种时候就不要板着脸了,至少笑一个嘛,我们都还没看过你笑的样子呢,一直板着脸可找不到男朋友。”
“你,你,你混蛋!”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滴答滴答的。
我是在哭吗?不,不是的,毕竟我是笑着的,应该算是喜极而泣吧,只不过应该很难看就是了。
“啊,七星,你别哭啊,只是逗你玩的而已……”
这天的乌冬味道似乎有些奇特,有些甜,但并不让人难受,是那种沁人心脾的甜,是那种能记一辈子的甜。
我犹豫不决的问题在此时也终于有了答案,吃完饭后,我独自面见了佩尔基乌斯。
“大人,我想好了,我不需要时间的斯凯刻特的能力,我想就这么活着。”
【为了我所不愿意舍弃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