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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一个了不起的《花近江国》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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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大王(来自豆瓣)
来源: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0432611/
爱总是不合法的。合法的爱情是死亡的爱情。
——别尔嘉耶夫
日出红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花,是《花近江国》的题眼,也是对这个故事贯穿始终的“双重身份”的隐喻。
文中至少三次,无比明晰地把屈方宁指向为江南之花。在崇化寺的烟雾缭绕中,纪云芳回忆把爱子送走:“他被爹爹妈妈送走了,送到了北方的草原上,送到了……敌人的心脏里。一生一世,再也做不成江南的花儿啦!” 在宁宁和乌兰朵成婚之时,御剑想起兰后的箴言,“可是你甚么都不懂。倘若有一天,你真心爱上了一朵花儿,却再也见不到它,也许你就明白了!” 还有一句,是宁宁谈自己的志向,“我要一个人,站在墙角下,既不稀罕风,也懒得正眼看太阳,慢慢地长着,一天就长一个小叶片儿。高兴开花的时候,甚么时辰也不挑。要是不高兴了,多少人看着也不开……”
这朵花被九州老人选中,被安上了心花之谋的名字,从此泪眼问花花不语。
江上是开不出花的,那是日出时分红色日光在江面上的倒影,风无情,将光影击碎成片片花羽,无根之花,耀眼脱尘。屈方宁是千叶的奴隶与将军,是北国之子,是御剑大将军的儿子、徒弟与情人;苏方宜却是江南呵着气的一团往事,是九州老人安插在北国的一枚芒刺,是身负四京三十府、二百四十州、二万九千里的已死之人。御剑天尊是千叶的荣耀,是无往不胜的将领,是能一箭射穿独子心脏换取战事胜利的“鬼”;但他是一个人的大哥,这个人为他流了很多眼泪,和他说了很多话,让他在做御剑将军外又想起自己能做别的事,最后成了俘虏。
屈方宁是活人,苏方宜是死人;但死人的责任让活人去唤醒将军的心,让将军以活人的姿态走向死亡,走近北国的覆灭。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而乱世中尚不能过着从一而终的生活,比之乱世犬尚且不如。在《花近江国》中,几乎所有重要的角色都以身份割裂的方式存活于世。心花行动中所有南国高官子女们,在北国隐姓埋名,“用武功,用才华,用美貌”想尽办法颠覆朝伦。回伯,年嫂,他们本来也不是这个名字,在身份终于揭晓,还没能本真地过上一两日,就很快死去了。朱靖甫一登场,天真蒙昧,然则爱上“喻大当家”后,便必须过着对师门撒谎的生活,因为凤求凤是不对的,更何况喻大当家又是谁呢。黄维松是百姓们户户张贴的“鬼虎相啖”图的主角,“性子凶残暴戾,手段极其狠辣”,人人欲处之而后快;但他是故事中唯一能和北国硬碰的将领,看穿了南朝“会在二十年里灭国”,险招频出,视声名如无物(《朋友》里的苏方宜,倒是传承了他的衣钵)。
也因此,这个故事中不同身份的碰撞、对身份的选择或放弃、受制于身份的情感,是悲剧的敷色(却也是读者的阅读快感来源),而这一悲剧的核心,是御剑天尊和屈方宁因深爱对方而成为了对方,注定生离抑或死别。
一个并不多此一举的问题:在故事中,他们是真爱吗?
二人鸳盟初誓,全然是papa在主动,叙事也全然从papa的角度在写。Papa在安代王的宴会中静默着听闻其他将领谈论爱恋之事,他想的是“前几条虽然没能逃过,总算没动甚么情欲之念。好歹还能慰藉自己:多半是我没养过这么大的儿子,有些界限把握不当。”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已经二婚了的papa竟然是从他人的恋爱故事里来体察本心的,这似乎在暗示,papa之前并没有过动心的经历。在故事的最后,我们知道宁宁是papa的挚爱,改变了这个认为家国大于情爱的男人,但在故事的起初,其实宁宁也是papa的初恋啊。在妹水边盛放的素簪花,不是只为了亭郁的风筝,兰后的仙鹤,或五郎的马滑霜浓,也是为了宁宁和papa啊。
一个关于宁宁的春梦让papa意识到大事不妙,之后两人第一次大吵,并且在大吵中papa表白,这一段的对话描写真是极有意思。在papa因为心绪浮躁,叫宁宁滚回去,并且说“永远照耀你的话不再作数”的时候,宁宁“心中翻涌的只是一个念头:这人喜怒无常,根本没法伺候!***!老子不干了!” 在papa撕咬了宁宁、明确说这是凤求凤后,宁宁“心中飞快计算着各种利害关系”。在papa说“对与不对,都是我的心意”,并飞马而去后,宁宁“在雨中坐了半天,满心抑制不住的笑意,几乎奔涌而出:老子白白忧愁了那么久,妈的,原来是……喜欢了老子。忽然笑了出来,急忙警惕地绷紧了脸。一想四下无人,顿时无所顾忌,笑得全身颤动,连路都走不动了。”
这些对话和描写,近乎是在明示,当时宁宁并不爱papa,他接近和取悦papa,是为了自己的卧底大业。而之后描写二人如漆似胶,缠绵缱绻的数个章节中,也没有一句直白地写宁宁的动摇,写宁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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