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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穆叡特殊小剧本第四幕 弘兴九年十月下旬】
【圣驾甫临猎场,众臣尽皆战战兢兢,欲博圣上青眼,便不容片刻滞怠与半分瑕疵,是而围场以外诸营扎寨,皆碌于阵型之列,骐骥着来日马背上一展风采。然今,我正与叶赫氏的儿郎阔步归于营帐,綦袍一敛落了座,可正对的却是一副不展的愁眉】
“瞧你这样子,是有话同我说。德川,去外头守着。”【乜目一嘱,德川即知我意,远守营帐以外。赓见他踌躇之色,微哂间递过一盅清茶】“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言便是了。”
2.叶赫宗稷: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巡营看了一番,发现驻军八旗好像用鸟铳的居多,训练也不太练剑
3.穆叡
【帐中之茶难免粗陋,却十足契合着西北塞川的风土人情。难得品饮糙茶,醇涩之间吐露的是乡土民生,是而我也心甘情愿地咽下这粗劣的茶汤。寒飚劲烈,极轻易地掀起平沙,肖极了十二月的血海,便是难怪岑参可道‘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我现下无心赏景,是他忧虑撞入耳中】
“的确,方才我也瞧见了,这弓箭于他们似是个摆设。”【眉山微攒,指腹一时未休地摩挲着茶碗】“只是鸟铳的益处不如弓箭,耗损又多,甘肃这处怕是消受不起。”
4.叶赫宗稷:是的,驻防军哪儿有这么多钱供着鸟铳,都是为了拔得头筹。但是我们满人以骑射得天下,现在就弃了弓箭,岂不是有些忘本?
5.穆叡
“你不愧是满洲的儿郎,时刻谨记的是我国朝先祖马背上得天下。”
【闻言是朗声一笑,瓷碗搁下后抚掌睇目,换他相视颔首。日光下彻,将鹰目塑作个明鉴,映的正是妻族深谋远虑的少年人。独身鵷墀诚然难上加难,而今臂膀羽翼皆在身侧渐丰,我便攒了七成的底气,要在皇父跟前大展身手,而眼下正是良机,纵然转瞬即逝,也要紧紧攫于掌中】
“先祖设以围猎,本就旨在考校八旗军的骑射之术,若人人都用鸟铳,这围猎岂不是毫无必要的摆设?这些人,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晓得怎么保了这么多年的乌纱帽。”
6.叶赫宗稷:对对对,咱们八旗军还是得以骑射为主,不能学他们。说到这个,王爷,镶红旗训练的如何了?
7.穆叡
【颇为偏僻的甘肃之地相距巍峨的皇都诚乃数千里之远,栖居此处的将领大多饱有‘出人头地’之心,至少是要跳出塞北荒烟,将这天下奇景观览殆尽,最好是封侯拜相,来日也可告慰祖庙。然今便是极好的机会,若是得了皇父的青睐,升官加爵不过弹指之间。可惜,他们忘却了一位野欲蓬勃之人——正是临牗把玩白珩,锐目频烁黠光的将军】
“他们要讨皇阿玛的欢欣,可若是鸟铳派不得用场,箭术也是雕虫小技,你觉着皇阿玛会怎么想?”【羊脂玉重落袍间,掸却两臂风尘,我倾身正对窗棂】“本王自然不会同他们一样,镶红旗严阵以待,就等着明日逐鹿原野了。”
8.叶赫宗稷:王爷运筹帷幄,一定可以【夸一下】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陪您去镶红旗营中看看?
9.穆叡
“若真能做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诸葛先生就好了,不过若要作孔明就得殚精竭虑,不过几年我便得多上几根白头发,想来是不划算的。”
【少时频习兵法,尤是沉沦诸葛孔明的用兵之诡,数年钻研正可用于眼下围猎,便不算辜负先生的耳提面命。西北的奔飚毫不留情,卷着平沙撞入堂内,竟教人觉着脸上生疼。半晌,是靴履旋踵落的窸窣声,我抚过人肩胛两回,又一声颔然权作首肯】
“你说得对,定局之前仍需步步谨慎。走罢,这就与我回营操练阵型,顺势将这弓箭之术巩固一番。”
10.叶赫宗稷:好的,马上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