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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禄光大之一/三/十三:穆叡、振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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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21-06-03 08:15回复
    【第一幕】
    内容:翌日,广西巡抚上奏安南阮岭篡国及安南黎氏子民逃亡至太平府事,以求圣上裁断。靖王直言‘宗藩国中,黎氏最为恭顺,且番邦相交数年,不可放任阮氏篡国,或恐崩坏两国之交。’英王亦附议于此,觉宗藩制数年稳固边境安宁,此番阖该助黎主复国,以固两邦之交。朝后,靖亲王穆叡上奏养心殿,请命出征广西,其以为阮氏狡诈,安南国乱,或恐危及其所接壤的广西、云南诸地,是故愿率镶红旗营亲征此地安抚民心,并欲携长子爱新觉罗稷世共同历练。帝允,着令固伦宝靖亲王爱新觉罗穆叡、祁英亲王爱新觉罗振骞、护军统领岳佳评旌、叶赫宗稷及兵部诸官(含兵部副理事官岳佳褚膺)随行,再命两广总督即刻驰援广西太平府,云贵总督率兵为副师作战,以护黎氏旧部,助其复国,并嘱靖王等人平乱以后勘探安南国内政治、民心等况。


    IP属地:上海2楼2021-06-03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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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内容:及穆叡来援,两广总督额济氏已与云贵总督联兵,率军共渡寿昌江,两军皆有损伤。然阮军据有利地势,据险列炮,数次阻挡清军渡市球江,额济氏为减少无谓损伤,暂且驻兵案侧等候援兵。穆叡、振骞乘夜率军渡江与额济会合。
      商议战略之时,振骞提出诱敌之策,或可派兵潜行上游伺机而动,自阮氏背后奇袭,分散阮军注意力,为大军渡江争取时间。穆叡以为此法尚可,便着意引蛇出洞,一面令军吏砍伐竹木送至河岸,作状搭建浮桥,吸引阮氏注意力,并屡次派先遣部队登舟入江,作状观察敌营及江面状况,令阮氏以为清军不日将要正面渡河,从而松懈上下游的防备。而另一面,穆叡令评旌召集营内精兵沿河而上伏击上游,待得号令则共同夹击,大败阮氏。


      IP属地:上海3楼2021-06-03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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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幕:安南·黎城【爱新觉罗穆叡、爱新觉罗振骞】
        内容:穆叡假意撤军后,黎敬诚仍于国内散布君主昏聩、朝臣倒戈之不实讯息,以此诱阮岭出兵,与此同时,黎敬诚与其心腹观察朝中大臣举动,对倒戈之辈已有所防备与控制。
        半月以后恰至元日,阮岭率兵卷土重来,因其与宗稷以书信互通有无,是故穆叡已知城中近日端倪,早与振骞共同派兵伏击城外。待阮岭率军入城,穆叡即携镶红旗及两广精兵协助黎敬诚之军剿杀叛贼,当堂射杀阮岭。


        IP属地:上海4楼2021-06-0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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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5楼2021-06-0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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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穆叡加红徽剧本第三幕 弘兴十四年十月】
            【清军浩荡之势横过两广,终至粤西地界儿的三江安营扎寨。离京时九月飒爽的天转瞬便作了十月初冬的寒,而此处有别于北京的‘直爽’,这儿的风大多是‘阴柔’的,一壁还下了些雨,令马蹄上都布满了泥点。诸军疲敝,我且令众人暂次江边,两广及云贵总督已恭候多时,寒暄不必,我直入大营为座】
            “两位总督辛苦,希望本王并未姗姗来迟。然今近况如何,还请两位直言相告。”
            【额济岱英是位识时务者,明知阮岭据有地利,便摒弃了正面强攻,以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荒唐事。闻人言时我几近是下意识地乜往吉勒占处,他畴昔初生牛犊,然今不知是否有所长进。想来,当真是该同这位总督好生学学。微哂,右掌靠着茶盅暖壁,缓声不疾不徐】
            “额济总督思虑周全,本王佩服。如今阮岭据有地势之便,援军虽至,却也不好拿鸡蛋去碰石头。既然强攻不成,不如试试巧攻?”
            【吉勒占之举尽收眼底,微顿后眼风相顾他案】“吉勒占,别折腾那茶盅了,都快给你搓出火来了,你有何思虑,直言便是。”


            6楼2021-06-06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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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于滇南感怀过于柔和的冬日,又至东北受寒风凛冽,如今粤西所在,更甚于十月里下起薄雨,细雨如丝落在十月的早冬,实在算不得合时宜——我仍偏爱京城的秋风,少些绵软不绝的优柔。一路远途早觉疲软,却仍持着装肃面色不发,直至江边大营,方可下马入其中。
              兄长暗自递来的目光皆被挡在茶碗之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武昌一役早就令他于心中同我判下抉择,在他心里我始终是那个无能鲁莽之辈,但这些都不重要。啜饮了淡茶歇神,便将茶盏捏在手里摩挲,不乐得与之开口,便沉默的聆其二人往来。
              “嗯?”
              提及名讳之下这才做恍然回神的模样看向兄长,我早将疲态一览无余的展现他面前,最好让他始终以为,我仍是那个还在武昌的吉勒占。
              “哦,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如今一味避战总不是长久之计。”转过茶盏至惯用的左掌,余下半杯清茶凉了下来,“既兄长提及巧战,我倒有个提议,不若行诱敌之策?”茶盏搁回小几,挨着仰山雪而落案,仰身靠过。


              7楼2021-06-07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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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西和滇南于气候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地虽距千里,可奔飚里头湮藏着的绵软又执拗的阴寒是如出一辙的。身在北京时我憎恶仲秋凛冬时削骨的寒,可然今深处粤地,倒是怀念起京师里头飒爽的风来。可见我诚然是个变幻莫测的人。只是然今我并无闲暇纠葛这气候的好坏,阮岭大军列阵,誓要阻我清师渡江,好将安南黎城收入囊中,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有话就说,大敌当前,没必要磨磨蹭蹭的。”
                【吉勒占从前是个直性子,所欲所求、所憎所喜都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可鵷墀的诡谲磨砺了他的棱角,那副心肠从直来直往变作了九曲十八弯,令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我笑哂于他的踌躇,一壁作了极大方的模样,‘请’他慷慨陈词。所幸后头的话尚有余地,我观之舆图,遂颔首以应】
                “的确,被动守候江边不是上策,仍要主动出击,方能占取先机。”【且顿,双指逡巡江侧,眉头半锁】“如何诱敌是个大学问,想来,还是得引蛇出洞,更要放松阮氏警惕,才能事半功倍。”


                IP属地:上海8楼2021-06-07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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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扳指因着粤西黏稠不清明的气候,也于贴近指肤出沁出了粘腻的薄汗,食指拨动扳指落入掌心,这才求得指节清爽,滇南处留下的豁口早已在长足岁月摩挲间失了锋锐,仿佛本就打磨成如此模样。拿在目前把玩,侧耳听着兄长开口,全然一副任凭主帅调遣的模样,膺中却冒出一声冷哼,面色不显地将扳指扣回,换了个姿势坐端了。
                  “这不是得思虑清楚了,才能同二哥说明白?”
                  微哂之后想去端茶,忽想起方才已饮过泰半,余下茶根儿没滋没味儿,便瞬时搁在了太师椅扶上,摸索着一头,“诱敌么,如今阮军气势汹汹,自以为是我们不堪一击,那便让他们深信我大清,不堪一击好了。”
                  兵贵神速、贵诡谲,刀枪剑戟的碰实没什么趣儿,仗打多了也觉得没意思,血流漂橹之下,无人能兵不血刃而得胜,血腥气甜腻,钻入腹肺便要勾出不耐,仰山雪下几多亡魂,拎着都觉得沉。
                  “派兵潜行至市球江上游,”起身拎起竹棍指向舆图,“绕到阮军背后去奇袭,速度要快,不可恋战,此目的在分散其注意力,为大军渡江争取时间。”丢了棍子滚到案边,陈闷闷的一声也没能敲散粤西绵软黏腻之感,复归了坐,方才起身一动,又惹出一身厌烦的汗。“当然了,若是阮军自大过了头,也可**他们。”


                  9楼2021-06-0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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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勒占是年少心性,言辞总不见得收敛,鵷墀里走一遭,韬光养晦、暗敛锋芒没学会,学得竟是尖牙利齿得找人不痛快。然今便是,他冷哂之下的谦恭全然是有心的嗤嘲,我同他埋下的龃龉太深,无论是湖广亦或是云贵,总之兄友弟恭早被掷之江海绝顶,伪饰的昆季相协是我二人唯一的、还未被撕破的体面。】
                    “看来你现在想清楚了。二哥再教你一条,战机不容延误,当断则断,拖沓不得。”
                    【声儿仍带笑,多是为了遮掩中山狼的獠牙。刻意不去乜他可称运筹帷幄的得意神色,回过身去仔细‘端详’那张舆图,他胜券在握地挥斥方遒,我虽与人道不同,却在战事狼烟面前勉力作了同道中人。阒寂半刻无言,一指逡巡上流,又缓而挪之下流,复扣下一击】
                    “既是要从中流声东击西,便定然要让阮岭相信我等欲正面强渡市球江。不如,此番招令军吏大肆砍伐竹木送至河岸,作状搭建浮桥,吸引阮岭的注意力,他定然会将兵力集中于中流。到时上留空虚,恰可趁虚而入。”


                    10楼2021-06-0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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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畿坊间所传的美谈是此行出京前所闻,至今仍犹在耳——兄友弟恭、相携对外、浴血厮杀,在他们眼中,或我与兄长便是这全天下里诸多兄弟间的表率,可笑至极。望向兄长极深的神色之中,我早看清彼此本就两路之人,我学不来他的藏心万事,他——也学不来我的。
                      “二哥智谋深远,王弟,受教了。”
                      或是另一种的藏心万事,总归我与他,殊途。至于同归与否,最好还是别了。冲兄长扬起一个恰好的笑意,假模假样的蕴藏着敬仰与恭谦,不欲与主帅夺锋,甚至在他指点江河不住的点头附和,好叫诸人觉着,这是一对难以得见的兄友弟恭。仰山雪旁的茶盏终于被换掉,新来的粗茶冒着热气与粘腻交缠——更喝不下。
                      “二哥所言甚是,左右都是骗,不如骗到底,阮军么,不过一群自大的羊。”战乱当前,即便是兄长也要极为勉强的同我一道行路,我倒是意外于他的不曾反驳,挑眉哂过,继续听着他的一一道述。
                      我早于武昌后便觑见兄长獠牙寒光,更甚对于幼时予他的崇拜孺慕而凝噎,可我除了叹一句老天不公外,唯有于暗中追逐撕咬,从不在乎何谓锦衣夜行的悲哀,是以昭月总要落归西山,天明之时结果如何,无人可定论。
                      “自大的人最好骗了。”恰如少年的玩笑话,我同在座诸人不设防的笑开,碰过茶盏杯壁,仍是难以入喉的滚烫。


                      11楼2021-06-07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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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入得帐中,那阴晴无定的神色便如粤西之地料峭梳骨的寒气一般教人浑身不爽利,而他如今尚且只逞口舌之快,便也无伤大雅。听罢算罢,总之这不堪入耳西北风也不止一次灌了灵台里头,我也并不愿同他演一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好戏,便是伪作谦逊,实则是不敬、不愿】
                        “别提受教,我说了,我已许久不作旁人的先生,也不愿意桃李满天下。”
                        【于鵷墀庙堂间我举步维艰,踽踽独行数年方有前路康庄。谨小慎微惯了,不比他大刀阔斧,然身处狼烟,我不得不对他多作‘提携’,以免来日身陨沙场,引得口诛笔伐。那当真不划算,我又哂,酽茶啜过,再作叮嘱】
                        “大战当前,切莫轻敌。阮岭既有本事将安南掀了个天翻地覆,便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此番渡江虽是势在必行,却也需得多作筹谋,以免无谓的损伤。”
                        【乜目去,是一幅屈尊处卑的好模样。眉山挑过嗤嘲,滴水不漏的言辞里像是奉上军功的‘照拂’,盅盏搁下,舆图半卷归了案牍。翻腕微整臂缚,说得恳切,锐目却弥显狡诈】“吉勒占,你既有如此自信,那这事儿我便交由你。至于上游冲锋陷阵的危险事儿,就交给乌尔衮去办罢。”


                        IP属地:上海12楼2021-06-08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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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无所谓的提了提眼皮,不好为人师——多好的品性。帐外忽作大风起,自江面呼啸的风裹挟着水雾般的迷蒙,眼睫落下阴翳,将闪烁的目光藏在暗中,我这算不得高明的把戏早叫兄长看去,却也正好,是做给他看,既他偏要做那个窥探知晓一切的大智者,便叫他去做。
                          “区区一句受教,王兄何苦百般推诿呢。”
                          包起一丝恰若委屈般的口气,权当是少年的任性脾气,旋即便缄默下来,聆着他循循的叮嘱,这一向是兄长,纵口吻机锋不减,他仍愿作一副宽宏大量,只在他的叮嘱之间顺从地点了点头,虽罅隙已深至骨髓,可若只论今时——能屈能伸罢了。
                          “好啊。”抬起一双目看向兄长,将眼下的阴翳扫光,露出了一个极满足的笑意,将抬眼前转瞬的错愣恨意塞进了心膺之中。冬里缠绵的雨好似歇了,随着张开的笑意折进来了浅薄的冬阳,有气无力的穿过天地间的寒意与粘腻。“那便辛苦岳佳将军了,此行凶险,万事小心。”
                          我自数年前便不乐得从兄长那些严丝合缝般的言语之间探寻什么,那样的心思像是个懵懂无知的孩提,便总显得我十分可笑。
                          “必不辜负王兄所托。”


                          13楼2021-06-0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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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畴昔读庄子,至‘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时不知何谓虚与委蛇,大抵是睿邸诚然澄澈的犹如明镜,王父一力擎起羽翼护我长生,半分尘埃都不曾染得的璞玉在新帝践祚、鵷墀浪涛中身经百战,受尽满目疮痍的雕琢,末了也同人虚情假意起来。我憎恶这样的假仁假义,却只能在众目睽睽下作一位称职的好兄长,杀人不过头点地,啜茶时我如是想。】
                            “盖因我受之有愧,以免旁人说我‘好为人师’,便只好推诿不提了。”
                            【无意再往他伪善的面目上逗留,那阴鸷犀锐的目色叫人浑身都不舒坦,比这粤西的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将突袭的重任交由乌尔衮,盖因我对吉勒占的耐性与信任实在是有限,他便须得牢牢握于掌中。俯身去,佯作收整案牍,抬过眼睑闻他言辞恳切、见他拳拳忠心,掌中动作微滞,又回过身去嘱咐德川】
                            “去叫乌尔衮整军,整装待发后到我这儿走一遭。”【青锋剑悬在案前,我为案前烛添足了灯油,又作势拭剑,一壁笑讽】“辜负?吉勒占,为兄信你,不会‘轻易’辜负我。”


                            IP属地:上海14楼2021-06-09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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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切勿妄自菲薄啊。”
                              话说至此,我观周遭也无甚可好继续虚与委蛇言谈的必要。这帐中亮起了灯,屋外不过片刻的明亮便要日薄西山,昏沉、明晦不定的黄昏时分,此刻投来的光微薄若夜里的萤虫,它始终抵挡不过那十一月里堂而皇之的冬气。
                              “但愿王兄,时时信着王弟。”仰山雪回了掌中,掂量过那些亡魂之重,嗤笑一声多年来碌碌,留在手里的除了这一剑仰山雪,旁的似乎也没了。摸过了腰间挂,旋即佩归长剑,匿在腰后的弯刀跑偏了位置,硌在一处,久而久之生了迟钝的痛。“还得谢王兄,王兄羽翼之下,我安得享功啊。”
                              一盏茶泼去灰尘弥漫的地上,几片茶叶狼藉落在那里,沾染了泥污,却也不大可惜。“您忙。”转身而离,徒留下二字予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1-06-09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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