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叡荣本第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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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察过一队斥候军将,寻常里的搜查不能忽视,交代一番便令他们自行散去,驻扎之地所见将士往来,越过一片空地,意欲寻得兄长商讨下一步的决策,却见士安相对走来,便停下了脚步,与他寒暄。
“士安,你怎么在这儿呢?”彼时银盔不染尘,非战时便摘了头盔抱着,士安长衫如斯,在此之地竟显出一番格格不入。“可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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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听着士安所言,膺中翻涌过几番怪异,士安同兄长交好已了然于胸,如今倒仍是忧心万分,面上却未发如何,只随着他所言点头应下。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却不愿干涉兄长如何,他一向是执意行事,我又能左右他什么呢,更何况——我思及些什么,既然兄长愿意身先士卒、以身涉险,倒也是给了我机会。
“我正要去寻二哥,那正好我与他谈谈,看看有无更好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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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不可告知于士安,他早已不是幼时可同我一起闹上书房的少年,彼时二人仍可心平气和交谈,可彼此心中所想,大家都十分明白。面上假意应和着,余光觑见文韬跑来。眼瞧着是有什么事儿,便附身闻其耳语。
——靖王爷的药渣中,有解毒之物。
一时疑惑,挑眉看去文韬,他亦无所知,不过是偶然所见,心中了然后便令他退下。如今军中未生异动与传言,可想而知此事兄长并未声张。
“对了,前些日子我瞧见二哥喝药呢,此前不是已然处理过伤势,怎又喝起药来了?可是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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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安面色皆入眼,纵他有心敛藏下那须臾间的怔愣,片刻的沉默已告知了我答案,却也并未想在此刨根问底。只顺着士安所言点了点头,未曾多言、多问,权当是全然信过了。
“原是如此。”展开一个饱含深意的笑,恰起微风,一如京畿秋日,全然不似已入十一月的冬里。“那边最好了。得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二哥谈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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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银钩悬空,驻扎之地已然起了灯火,令人整肃军队,白日里并未随了士安之想劝导,却也全非我不愿,不过是太过了解兄长,即便是我开了口,自他口中得来的回话能有几句好的,平日里冷嘲热讽够多了,懒得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文韬来说靖王长子领着江西驰援而来,登时便想叫好——正中下怀。便下令征用了船只,并入军队之中,欲夜渡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