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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我吗?”
不二的笑容在小小的窗口里摇晃,越前看着那张脸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意思再显然不过。不过对方还是自动将这有些不屑的表情理解成越前一贯的言不由衷。
然后对方又说自己在高中毕业进入东京出名的私立大学之后,也许第2年9月就可以获得到USA做交换生的资格,不二周助当然有这样的自信。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所大学的原因。越前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发愣地盯着那张脸,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一些期待和高兴。
“那你可要加油啊,前辈。”
越前那么说着,抱起绕着他脚边打转的卡鲁宾,然后把那只圆滚滚的猫头凑到摄像头前面摇晃。而他在前辈看不到的地方,直率地笑了出声。
如果不曾期待过对方,为什么要为了同一件事而欢笑呢。
那之后他们的再见多么出乎意料,不二前辈的家族旅行,算是尽地主之谊的越前带着不二前辈和弟弟去了他常去的球馆。很可惜不二前辈并没有和自己比赛的打算,相对的也约定好日后一定会有一场真正的比赛。
毕竟不二前辈完全有进入他几个月前提到的那所大学的实力。
他们要离开LA的那天上午,越前去车站送他们。
不二不动声色地握住越前的右手,自己用右手环住他的肩,2年没见,怀里的少年已经成长得无法再冠以“小不点”的称呼。
“要等我。”
他在少年的耳边低语。
然后为了什么而等待就不再重要,越前龙马只是遵循着这一句话。
就像是一句魔咒,再也无所谓是不是在一起,而是在等待。
多么愚蠢。
之后的之后他多么想否认他曾有爱意,但是否定了曾有爱意就像否定了他的等待,就是否定了自己。
从哪一天开始的哪一份期待,哪一颗心脏发出的哪一份悸动,越前都已不想理解。他的大脑习惯了对四肢发出命令,挽救每一个没有可能的球,却无法对唯一的心脏下达最简单的指令。
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不要再那么沉重了……
为什么办不到呢?
想笑却笑不出来,而他也完全不想流泪。
只是那么的沉重而压抑。
越前无法理解这样的心情,这一段恋爱是否真的存在,自己还有前辈到底有多少分真心,全都无法明白,没有人曾教过他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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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回了日本之后还是维持着以往的联系,只不过经常会在邮件里PS上些喜欢越前想要见面之类的话。
成为等待一方的越前并不讨厌这样的发展。
5月的白玫瑰,7月河川里戏水的小孩,10月京都耀眼的红叶,11月的雪人,12月的生日蛋糕。越前把不二特意用国际信件寄来的宝丽来相片都用单面胶贴在书橱的玻璃窗上,这种多此一举地邮寄照片的行为最初让他感到困惑,虽然道了谢,却不愿多说什么。后来就开始逐渐期待。
只是越前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觉得高兴。
之后不二顺利进入了大学,越前则为了自己的学业和练习有些远离网络,回复邮件和视频的频率降低了许多。有的时候他走在校园里会想不二是不是正和同学们结伴赏着晚春的夜樱,或是已经入睡。
他的高傲在没有了网球实力的高调之后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有不少朋友围在身边却始终无法进入少年的世界。
越前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不在意一个人吃饭读书。他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上了不二周助。那份等待给予他的依赖感已经远远超过了恋爱可能有的感觉。
这是不是恋爱,如果不是为什么要等待,如果是为什么从来不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