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甚至为你主动要求重新回到巫师世界这个决定感到自豪。”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Harry。几秒钟后,Malfoy又转向前方,把一丝金发撩到耳后,让他新买的十字耳钉暴露在空气中。Harry的所有注意力几乎是在瞬间内就集中在那枚耳钉上,他们彼此之间享受又忍耐着这静默的几秒钟,尽管不远处人们欢闹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最终,是Malfoy打破了沉默,“我原本是打算在餐厅里不小心撞见你们的。”
“结果是我忘记拿房卡叫Ron回去取,于是你们就碰上了?”
“小事故,总得来说进行得顺利。至少,他愿意和我进行正常地对话了。我是指没有争吵的那种。”Malfoy耸了耸肩说道。
然后又是无止尽地沉默。Harry猛地发现自己在嫉妒,嫉妒Ron能够和Malfoy谈天说地一个小时,而自己却连这几分钟都把握不了。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然后Malfoy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来:“有一点我得感谢你,是你改变了我。”
“……哦,我没想过会被一个Malfoy赞扬——”
“少自以为是了,Potter。”Malfoy打断对方的话,“我只是在感谢你,而不是说你带来的改变就一定是好的,所以别妄想一个Malfoy会恭维或者赞美你。”
看着Harry脸上有点扭曲的表情,Malfoy轻声笑出来,继续说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生活因你而改变。五年前我知道我不能再在巫师世界里呆下去,所以来到这里,告诉自己必须学会独立生存。哦,那个时候真令人绝望。可是没过多久我却发现在麻瓜世界里生活比我想象得简单,再没过多久,我发现并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有人在帮我度过我生命里最艰难的日子。”
Malfoy说道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几秒钟,他看到Harry脸红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
“显然你就算有隐身斗篷也不能完美地隐藏自己,而且早在我完全发现前你甚至不小心暴露过几次。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家伙。”经典的Malfoy模式又开始了,自以为是的傲慢。Harry已经准备好抵挡任何来自Malfoy的恶言恶语了。“可是——”他听到对方拉长了声音,“你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家伙。”
我认为我不适合“可爱”这个词语,那比较适合你。但Harry知道要是他这么说了,这该死的好气氛就会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Malfoy会尖叫着给他一拳。所以他只是加深了自己的微笑。
“当然你小时候可一点也不可爱。是的,你是在逐渐变得讨人喜欢的,在Hogwarts阻挠我前进的人是你,五年来一直帮助我的人是你,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也是你——”
Malfoy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讲一般,盛气凌人的排比句不断冒出来。然后Harry皱着眉头打断了他,“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我讨厌这样。”
Malfoy扑哧一声笑了,他停止了自己的演讲,换上严肃的表情说道:“那么我有一个疑问,‘黄金男孩’和‘救世主’这两个称号你更讨厌哪个?”
“两个都很讨厌?”
“‘Potter’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更讨厌。”Harry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的笑容越来越深。
Malfoy紧紧地盯着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它们看上去就是两颗美丽的宝石,在灯光的作用下让它们更加闪烁出夺目的光芒。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一切看上去不会太突兀,他已经花了五年的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五年来一直帮助他的人是Harry Potter而不是别人。不是Parkinson也不是Zabini,他原本以为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但当他在某天晚上醉倒在大街上时,将他扶起来的人是Harry Potter。
他不希望毁了一切,他渴望重新获得魔法在体内乱窜的感觉。所以他在两个月前想出了这个计划,从Harry的朋友开始,重新接触巫师,然后看看他们的反应。如果就连最恨Malfoy的Weasley都接受了他的回归,他想或许一切就会好起来,或许巫师世界对Malfoy的名称已经不再那么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