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身后之剑并非俗物,难道…”为首之人扫过这二人,心里合计了一下,先抱拳还礼,才试探着开了口,“这位兄台,看兄台身后之剑颇为眼熟,不知兄台可是在下熟识的朋友。”
此时,猪无戒跟了上来,这一前一后来了个包围之势,进退两难,白大侠虽知面前之人高节清风、大义凛然,是个可依靠之人,但初次相见,偶然相遇,没有托人家下水的理由,还未等白大侠开口,竟见眼前人抢先笑呵呵地奉承道,“想必这位就是魔家的将军,挡路了,挡路了,抱歉,抱歉!”眼前之人挥了挥手,便让出了一条小路。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懂得作壁上观不懂得唇寒齿亡!”粉宫主抛了记眼刀过去,什么都没说便策马而去,白大侠也策马跟了过去。
猪无戒扬了扬头,不禁心里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多管闲事!”说着也要策马跟过去,可坐下马儿前蹄刚扬起,那条小径便合了起来,猪无戒勒了下缰绳又退了回去,“你!”
“不好意思啊,此路不通!”只见刚刚的一脸谄笑已然变成了不怒自威的严肃,弯弓拉箭,三箭同出,两箭射杀了猪无戒身边的两个侍从,最后那箭射进了猪无戒的头发里,猪无戒一声惊叫跌落下马,滚了一圈,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你,你,你!”猪无戒打了个滚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拔出头发里的箭羽恨恨地摔在地上,“你,等着!”猪无戒翻身上马,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策马离去。
那人见暂时安全了,立即准备启程赶路,“兄台,请停步,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若兄台不嫌弃,白某二人愿与兄台做个指路人,携伴同行!”那人点了点头,就这样,三人同行了一段路。
“兄台,多谢兄台出手相救!”粉宫主有些羞愧难当,刚刚还说了此人几句坏话,这会儿却不得不以礼相谢,真是世事无常呀!
“不敢当,不敢当,阁下身后之剑,剑芒熠熠,刚柔相济,是绝世好剑,这世上除七神剑不能与之相较,在下说得可对呀!”那人呵呵一笑,全当开了个玩笑般,洒脱不羁。
白大侠随之附和,“哎呀!不愧是兄台,在下西海峰林白猫见过兄台!”
暴露都暴露了,反正都是同路人,粉宫主便也跟着自报家门,“在下玉蟾宫宫主粉兔见过兄台!”
“二位英雄好汉,在下钦佩已久,今日得见真人,幸会幸会!”那人说了几句赞扬之语,却完全没有自报身份的意思。
“不知,二位可知铸灵山庄在何方,在下于深山中寻觅已久,还望二位能给指引个方向!”这话摆明了是知道面前二人知晓铸灵山庄位置,话也不隐蔽,让人拒绝不了。
“愿为效劳,兄台请!”白猫的话让粉宫主眼珠子没掉下来,你就这么信任这个人?
直到进了铸灵山庄,粉宫主都没有说一句话,大概还在生气吧。
所谓铸灵山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山庄,而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户人家,小院子并不大,摆满了各种修铸兵器的工具,白发老者从一堆破铜烂铁中钻了出来,笑呵呵的将三人迎进来,屋内干净敞亮,铺设干净的床榻,收拾整洁的圆桌,和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算是典雅舒适的居所。
“寒舍久不待客,也没什么好茶招待各位,真是的啊!”老者在脏兮兮的围裙上蹭了蹭双手,才端起白瓷茶壶为三人都斟了茶。
“天下战火连天,民不聊生,上至庙堂,下到江湖,人人得而有份,苻谦人微力薄,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有一事困惑苻谦已久,求庄主相助!”那人先是站起身,又端端正正跪下来,抱拳行礼,稳而不动。
闻此番话,白猫和粉宫主相视一眼,心中念着同一个词,“王爷!”林中之时就觉得他不似平常人,未想这会儿竟猜对了!可堂堂大晋王爷怎么会屈居来此,又不顾身份于平民百姓面前卑躬屈膝?
老者捋了捋颌下的白胡须,“老朽长年隐居这深山,不闻俗世,实在不知能帮得上王爷什么忙!”
苻谦从怀里拿出几张卷轴,双手奉上,“事到如今苻谦不好再隐瞒什么了,前燕济北王慕容鸿举兵造反,虽然被苻谦围困在济北城,但仍贼心不死,举兵再犯。民不聊生是迟早的事,此物乃大晋明暗兵力布防图与破阵兵法,若此物能隐于世,济北王得而不到,碍于我大晋兵强马壮,阵法卓绝,不敢举兵来犯,那么天下百姓便能多安宁一刻。苻谦在此替天下百姓恳求庄主守护此物,于天下安宁!”苻谦再次以礼拜下。
“铮铮铁骨,为国为民,真性情也!”白猫抱拳行礼,由衷的钦佩。
“王爷应该知道,世间万物没有什么可以真的深藏不露,纸终究包不住火,法网恢恢皆如此类,秘密终有被揭开的一日,纵使是深山老林也有被公开于世的一日,不过早晚罢了!”老者在白猫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来到苻谦身边,想要将他扶起。
苻谦微一闪身躲开了老者的搀扶,“纵使有一日还会走到那一步,只要能多还天下一刻太平就好,还请庄主成全!”
“罢了,王爷先请起来,老朽应下便是。”老者接过卷轴放了起来。
苻谦抱拳再拜,“苻谦替天下千万百姓谢庄主相助!”苻谦起身,又坐了回去。
老者来到书架旁,从上面拿出什么东西,回到圆桌旁坐下来,将那东西放在众人眼前,是个毫无雕刻普普通通的木盒子,盒身上还有一条经年累月形成的裂缝,“白猫大侠拜托老朽之物已制好,请大侠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