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是在新八在自己眼前挥了三分钟手却没有一点反应后被新八一拳打醒的。
“银桑——你是死神化后去砍虚了吗?银桑——”新八推了推眼镜,突然看见面前挂着两行鼻血的男人动了动脑袋,“银桑?”
“新八几,好像有什么液体正从阿银我的鼻孔里流出来阿。是什么东西?”银发卷毛转了转脖子,端着十分疑惑的脸问道。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被打了一拳。
面前挂着黑线的少年无力吐槽,他绕过自己进了里屋,十秒钟后房间里便准时传出了响彻长空的巨大咆哮:“不要吵我阿新八几,定春会咬开你的头盖骨的!”
尖细又甜甜的少女声。
银时被这么一吼总算回复了全部意识,他再次看了一眼高杉离开的方向,一瞬间有些难过。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银时觉得奇怪便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新八表情十分严肃,神乐在一旁眼神幽怨的看着。
“发生什么事了?新八几,便秘吗,还是青春期特有的性意识萌动现象出现了!?”银时踱到他的“办公桌”前,不以为意的问道。
“银桑,我…看见了。”新八犹豫了一会儿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看见了!”
随手拿过一本JUMP在翻,听到这里手不禁一抖,银时慌忙稳住手中的书,吞咽一口口水:“什么?”
看见了。什么?
他的手仍不住的在颤动,书页跟随着微小的振幅发出细弱的摩擦声。空气静谧得不正常。
看见了。谁?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银时心里乱成了一团,神经像丝线缠绕打出混杂的结。他漫无目的的将书页翻来翻去,却一个字也没能看进脑子里。
高杉高杉高杉,是高杉吗?他突然有些害怕。
“我看见了!”沙发上新八激动的拍桌而起,“我看见了阿!寺门通小姐!在赶往电视台的超萌的寺、门、通小姐阿!!”
“寺…寺门通?”银时“啊”的大叫起来,随后才意识到“关我什么事”,他又重复了一遍:“寺门通?”见对方满眼桃心的点头才终于像拧干水的海绵重新蓬松,放开了神经。
是紫色头发的寺门通,不是紫色头发的高杉晋助。
啊哈哈哈,也是阿,那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发现呢。要不然鬼兵队早就全被剿灭了。我在瞎担心什么呢。我有担心什么吗。银时慌忙甩了甩头,搞错什么了吧。
他突然回想起高杉的话,不禁有些哑言。
临走前高杉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进出这里。”
后半句没能听见,兴许他根本就没说。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能让人相信吗?银时将视线从远处收回,重新聚焦,JUMP被他一把盖在了脸上,卧靠进椅背,他的表情埋没进黑暗里。
一如看不见刚刚的高杉的表情。
即使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也不会去相信的。银时坚定的想道。
这个季节的花总是不断不断在盛放,争相弥漫出的花粉香味令人直打喷嚏。歌舞伎町的上空遮盖着一层浓郁的粉红色,枝干间漏下的几丝微光像恋人的眼,闪烁躲避却盛满爱意。那些花瓣似乎失去了地心引力,漫天飞舞却永不落向地面。
是不愿意投入这个怀抱还是害怕投入这个怀抱?这美丽之物难道在挣扎吗?被迫拥抱前奋力在做最后的挣扎吗?
即使是徒劳,也一定要尝试吗。
银时倚在二楼的木栏杆上,今天他屋前的那棵樱树又憔悴了一些。开过了头啊,昨天前天明明还那么美的。
这棵树已经过了一轮花期,银时看见了它生长衰亡的全部模样。他记得它的初绽荷苞,也记得它的繁盛如锦,却惟独忘了它开了多久。
没有算一算真是太可惜了。
高杉有多久没有来了?没有算一算。真是,太可惜了。
银时不知道高杉为什么接连很久没有再出现,他想着“不关我的事”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了。虽然高兴不起来,银时着实觉得自己好过了很多。
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