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拍了拍脸,将与乍醒同赴约的混沌驱赶殆尽,揉着脑壳思考如何将这场烤鸡宴安排圆满。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人,自然在分配活计时将脏累活全数推脱到他人身上,自己擎等着挑剔他人的错处,誓将不做不错,多做多错的精神贯彻到底。】
“卓周生火,湛阿捡柴,小炉嘛…就架在你的摩月轩,也不需什么佐料,给翅子浸在西陵酒一夜,就可做烤醉翅了。”
【一只并不存在于世的鸡,经我二人口述,已有了一个波澜壮阔的鸡生——不待长大就叫十五阿哥偷了来吃,先斩成几大截,掏干净肺腑掷入酒坛沁成醉鸡,再付诸烈火干柴由几位阿哥合力制成香喷喷的烤醉鸡。可惜宫里并无活鸡可偷,少年人不切实际的妙想或将永恒的停留在这一瞬。】
“佛尔瓜?他何时得来的新名字…”【侧目看卓周一眼,也瞧不出哪儿像瓜,但却觉得生动、有趣的紧。只是前脚说鸡,后脚讲瓜,湛白莫不是想把卓周给炖了?】“那卓周不能去生火,瓜生藤蔓,一把火将自己点烧了可不好玩……去哪儿——?”
【宫里还有什么更好玩的地方?与他同在四所长大,这巍峨宫城里面何曾有他去过,我不曾去过的地方?即便是秀丽如御园,堪称天下园林之至,也不过是藏污纳垢埋藏恶鬼的地方,有什么好玩。】
【愈是想不到,便愈是好奇,湛白一言未尽,我就似那直钩上的鱼,不等来钓,先咬着饵跳了上来。】“叶子牌不好玩,漂亮姐姐好玩,你不知道我额娘将我屋里伺候笔墨的奚女尽数换成了小太监,”【话里是藏不住的嫌弃厌恶】“又丑又笨,还不如外间浇花的丫头机灵,对着这几个粗苯中人习字,笔都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