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灵阿的清冷不过是虚掩膺下张皇的矫饰,揭开它轻而易举,只须渲染伤情急迫,她便义无反顾,驱使她喜怒哀乐的全然是皮囊下那颗纯粹真心,恰是我数年默许她骄纵跋扈的源头。灯烛影摇,半岁未见的淑元愈发清晰地映在杀伐决断的将军目下,我攥过她的指尖,继而不足餍足地倾覆她的纤掌,不留神间她覆影而来,掀起一阵云雨交欢。】
【只吴灵阿从来不走寻常路,她绵软的唇齿羼着烹煮数时的甘草,正辗转反侧地要灌入喉肠,肃清五脏庙内阴魂不散的余毒。茧掌摩挲过她白皙的脖颈,几度揉搓便添上了朝霞的热烈,喉头滚过几回腥涩,玄青的汤药顺势而下,至于那馀有的苦意,也都被她的香脂湮埋,变得无关痛痒】
“娇娇,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一如曩岁月夜般伏于膝头,徂往儿郎正值气盛之刻,挥斥方遒无所顾忌,现下却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然碧海须臾改,唯她坚守如初。悬掌停滞半刻,终是抚过她发旋,落过她削肩,阒寂满殿,唯枝上寒鸦,堂内衷肠】
“小符问我,为什么一走数月不给她写信。”【也曾狼毫空悬,却不曾落有一字,唯恐见字如晤更生悄怆,遂而索性音讯全无。茧掌微抚,轻缓地摩挲过她的背脊,欲令她宽心安心,不必彷徨】
“我想,我若是说一切皆安,你总是不信的;若说军情紧急,你又该担心,便干脆不写。娇娇,你既是知道疆场险峻,怎么还舍得让我分心来想如何令你不再生气?不必向我保证,娇娇,向你自己的心保证。”
【圈过她的春纤,我将它放在玄衫遮覆的胸膛上,又笑哂着看她】“向我的心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