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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布瑞尼亚区(英语:Cebrenia quadrangle)是美国地质调查局太空地质学研究计划(Astrogeology Research Program)对火星表面划分的30个区域之一,编号为MC-7刻布瑞尼亚区位于火星东半球的东北部
希望号人物:
莱克塞尔 科托夫 科托夫探险者舰队的大贤者
塔尔基斯·布莱洛克– 铸造副监
刻布瑞尼亚区贤者
维塔利·阿琼– 导航制图师
林亚 阿琼—导航制图师,维塔利的女儿
拉玛盖尔——天文贤者
克雷普泰斯特雷斯——自动化物流贤者
图伦泰克——来自法格拉格图斯方舟
Hirimau Dahan——追击士
伊塞克——引擎大师
尤利乌斯·霍克-技术奴仆
阿布雷姆·洛克– 技术奴仆
瓦嫩·科因-技术奴仆
伊斯梅尔·德罗文-技术奴仆
克鲁沙-技术奴仆
雷纳德号
古莱曼 舒尔库夫——船长
埃米尔·纳德——大副
拉·西瓦什——雇佣兵
拉娜 帕夫卡-技术神甫
凯恩斯·西尔克伍德—工程师
吉迪恩·泰维尔-天文学者
伊莱欧 莱伊--导航者
黑色圣殿的阿斯塔特
库尔 吉拉德 -审判牧师
坦拿——中士
奥登——药剂师
乌尔——修士
阿提克斯·瓦尔达-修士
布拉齐——修士
雅艾尔-修士
卡迪安地狱猎犬71小队
文·安德斯-卡迪安上校
布莱恩·霍金斯-开拓者连队长
巴德·瑞伊-开拓者连的中尉
贾恩·考林斯-征召官,开拓者
天狼星泰坦军团
阿罗 卢斯 军阀级泰坦冰寒烈日号机长
科斯基宁—温和派
拉尔斯·罗斯顿—温和派
希里斯—技术牧师
埃尔克斯·斯卡莫德,月之哀伤号掠夺者泰坦机长
金·巴尔德-温和派
玛格斯·欧塔尔 -技术神甫
托拜厄斯·奥萨拉—温和派
纳尔·弗特拉—剥皮行者号战犬级泰坦机长
伊莱亚斯·哈肯——铁臂号战犬级泰坦机长
星之刃(贝尔坦方舟)
兰娜·费莱尔- 先知
阿里格纳-突击蝎首领
塔里克-突击蝎
沃内什- 突击蝎
乌尔达奈什-幽灵领主
第一章
朱拉上空的低轨道交通充斥着争抢空位的飞船。当系统领航员操纵飞船进入加油、重新武装和补给的位置时,一排一排的起重机、重型货船和系统监测器站在来自飞船的电磁信号和发动机明亮的散光冲击中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像这样的场面很少发生,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同样也是无可奈何的。
雷纳德号是一艘吨位可观的船,但与在茹拉号之间拖着臃肿身躯的工作船只相比,又或者是争抢泊位的船队相比,她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
古莱曼 舒尔库夫船长不喜欢这样想他的船,毕竟可没有任何配得上这个军衔的上尉会这样想他的宝贝飞船。雷纳德号的指挥舰桥是拥有光线温暖的房间,由倒角的木头、青铜和玻璃制成,这是装饰着在马克拉格的海洋中航行的古代船只上常见的设计。每一个表面都被仆人们打磨得像镜子一样光亮,尽管帕夫卡神甫称这样的劳动是对她仆人时间的浪费,不过即使是火星的高阶技术神甫人也不会拒绝与带着太平星域认证的行商浪人合作。
帕夫卡神甫声称,每个飞船的核心都有着全能机械神的碎片,每个船长都必须每时每刻安抚它,但古莱曼不同意帕夫卡在飞船上对火星教条的近乎奴性的忠诚。不过古莱曼知道你必须热爱你的船,爱她胜过世界上的一切。老道船长的教诲让他认识到每艘船都有一个需要被爱的灵魂。知道自己不受船长喜爱的船只会变成脾气暴躁的母马,往好了说,是好斗,往坏了说,是危险。
帕夫卡神甫大概是船员中唯一不反对这次冒险的人——事实上,一想到要加入科托夫贤者的探险者舰队,再一次与机械修会的大贤者们一起工作的她现在几乎要晕过去了。也许用“晕头晕脑”这个词并不恰当,她不过发出了看起来很冷静的赞许,但这是古莱曼经历过的最兴奋的火星神甫了。
“最新消息:希望号的停泊作业正在进行中,”帕夫卡从位于舰桥前方弧形处的钢制指挥桥告诉他。二进制数据的全息流不断浮现在她面前,她肩膀上的机械树突像蛇一样跳来跳去。“再过一百分钟,分配给我们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有多大误差?”“雷纳德”号的大副埃米尔·纳德(Emil Nader)问道。纳德坐在左侧的一套惯性安全座椅上,他娴熟地操纵着飞船,让他们保持在指定的进场通道内。帕夫卡可以用电磁缆绳把它们带进来,但古莱曼喜欢给埃米尔一点飞行的自由——过不了多久,雷纳德号将不得不像仆人一样跟着希望号,而他自信的大副肯定会感激这段自由飞行的时间。像大多数埃斯班人一样,他有一种狂野、野性的性格,这使他不愿不思进取地服从于机械神教的教条。
帕夫卡说:“没有。”
“希望号的设计者是古代火星的第一代逻辑引擎,他不会出错。”帕夫卡澄清道
“是啊,但我们前面的飞船可不是。”埃米尔指出。“考虑一下他们的存在。”
“在我们进入希望号的重力包围圈之前,我们前面的所有船只都已系好电磁缆绳。不会有误差范围。”帕夫卡继续澄清
“你敢打赌吗?”埃米尔狡猾地咧着嘴笑着问。
帕夫卡的红袍上飘出一股柔和的化学气息,古莱曼对她的恼怒隐藏着一丝微笑。埃米尔·纳德(Emil Nader)从不放过任何代替机械的机会,如果有人工控制的选择,他绝不会诉诸自动机械的协助。
“我不赌,纳德先生,”帕夫卡说。“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不需要我重新设计你的腹侧解剖结构的话,我对你也没有用处。
“别理他,埃米尔,”古莱曼说,他发觉纳德正准备用带有煽动性的话回答帕夫卡的话“只要专心把我们完好无损地送上去就行了”。
“如果我们偏离了指定的路线哪怕一公里,轨道交通陷入的混乱可能比上次在卡迪亚的情况更糟糕,你还记得吗?当时那个**的法警在伽萨罗莫号上对我们的舰桥开了好几枪。”古莱曼严肃地说道
埃米尔摇了摇头。“我尽量不这么做, 但他们想要什么,给一艘船起这样的名字?你不妨叫它荷鲁斯,这样它就可以被帝国海军的巨炮光荣的轰成原子了。”
“别提那个名字!”拉·西瓦什嘶嘶地说。他懒洋洋地躺在吉迪恩·泰维尔空出来的星途观察站里,一只手拿着一把旋转的拉斯锁手枪,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单分子切割刃。“真是晦气。”
古莱曼还不能确定拉·西瓦什在雷纳德上的位置。他是在朱拉和洛丹之间的货运途中上船的,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剑术精湛且致命,同样的他的射击技术足以让他在行星防御部队中获得一根神枪手的挂绳。在那次逃亡中,他救了古莱曼的命,他单枪匹马杀死了企图毁灭雷纳德号的非法灵能者。尽管如此,他的天真烂漫和对银河系奇异的好奇让古莱曼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小男孩。
这让古莱曼有时很嫉妒他。
“这孩子说得对,”他说,因为他感觉到飞船的系统出现了不好的情绪。“不要说那个名字。”
他的大副耸了耸肩,但古莱曼看出埃米尔已经明白他的确有点过分了。
船员们继续执行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古莱曼把船上操作界面链接到他的大脑。大量的金芯电缆从他的脖子底部一直延伸到他所坐的指挥座,向他提供来自各个活跃的桥站的实时数据。轨道、矢量、燃料消耗和舰船速度的数据不断在他的眼前滚动,还有轨道上数百艘飞船的身份标签。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尽管一些系统的运行比他希望的更接近满负荷。古莱曼打开了与他距离大约两公里的发动机舱室的语音连接
“发动机的冷却液馈送层是否正常工作?””他问。
“当然了,”雷纳德的工程师凯恩斯·西尔克伍德说。“我每分钟要进行6404次系统检查。关于这些引擎,我知道的可比你多。”
埃米尔弯下身来小声说:"你非问不可,而且总是要问。”凯尔恩·西尔克伍德曾是卫队成员,是卡迪亚退役的资深工程师。在恐怖之眼的入侵中,她的头部被一枪击穿,之后便被调离了兵团。装甲师在她的照顾下失去了三辆坦克,所以也不想要她。但古莱曼认识到她的罕见技能,在需要同情的触摸或一脚踢屁股的引擎上,她可以引导出状态最好的引擎。
“你盯着点。”他说,趁西尔克伍德还没来得及骂他一顿,就关掉了连接。
尽管对引擎有轻微的担忧,但雷纳德号和古莱曼所知道的其他船不一样。这艘船速度极快、灵活(一艘三公里长的船所能到达的最快速度),装载的货物足够让它在本地大赚一笔。甚至在危险而又诡异的未探明扇区也从来没有难倒她,但古莱曼从不喜欢让她跑得那么累。在他当船长的十五年里,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船长的尊敬是一艘飞船必须赢得的。
“钷素货船向我们后下方驶来了,”埃米尔说,“她搭载的钷素可真少”
古莱曼回答说:“可能是某个行星旁的码头监工感受到了主人的压力,想要减少轨道交付的延迟。”
“她离得有多近?”
“两千公里,但如果我们脱离路线的话,距离会缩小到一千五百公里以内。”
“不,”古莱曼说。“就算有两千五百公里,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们偏离航线,那我们在被烧成灰之前只能看到她的闪光,节省燃料,保持航向。”古莱曼接着说
古莱曼并不担心与其他舰船碰撞的危险——即使最接近的船只之间只有数百公里的距离——让每个舰队的船长担心的总是他们的出发计划可能会被推迟。而古莱曼并不想因为他与科托夫的第一次会面迟到而拖延他们的出发时间
大贤者已经明确表示,这种违反规矩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当埃米尔进入指定位置时,整个轨道中最明亮的光芒映入眼帘。
连古莱曼也不得不承认,这艘船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虽然已经飞过了无数星区,但他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能在规模和壮观方面与之匹敌。
“她真漂亮。”古莱曼由衷地感叹:“去下面通知维塔利贤者——我们很快就要和希望号对接了。”
码头工人的酒吧没有名字——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给它一个。但繁忙的港口周围的每个人都知道它,一堆改装的集装箱焊接在一起,安装了基本的电力和管道。究竟是谁在经营它,我们并不清楚,但总是能看到源源不断的不满和疲惫的码头工人,填补着它拥挤的金属空间
“这就是你下班后喝酒的地方?”伊斯梅尔说,他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告诉了阿布雷姆和科因他对这次合作的看法:“难怪我们总是落后于计划。”
阿布雷姆已经后悔接受了监工请他们喝酒的提议,但现在收回已经太晚了。他们几个星期来第一次完成了主人的定额,伊斯梅尔提出带他们出去喝酒,这是他难得的慷慨时刻。
“是啊,”阿布雷姆说。“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我们喜欢。”
“该死地,这里臭死了,”伊斯梅尔说,厌恶地皱起了脸。
监工已经喝醉了——伊斯梅尔不怎么喝酒,这一点从他的坏脾气和残忍的玩笑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喜欢取笑那些不敢顶嘴的人。
夜晚的酒吧长凳上已经挤满了人,一股刺鼻的机油、油脂、电梯燃油、汗水和绝望的气味一直卡在他的喉咙深处——阿布雷姆对这种气味很熟悉,因为他身上也有这种气味。
当伊斯梅尔从码头工人的人群中挤到吧台前时,人们纷纷转过脸来盯着他们看。吧台上有一对支架,支架上有几块木板,上面放着两只大桶,这两只大桶曾经是地狱犬的钷素燃料桶。有些人声称,他们能分辨出是在哪种容器里酿造的各种闪亮的啤酒,每一种都有一种微妙的不同味道,但是又有谁能在几口之后还能尝出什么味道呢?
科因拉着阿布雷姆的胳膊去追伊斯梅尔。
“托尔的蛋蛋啊!你不该让他喝那酒的。”科恩小声说。
阿布雷姆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尽量装出一副好面孔
阿布雷姆地说:“相信我,他不是个坏监工。”
“的确,”科因达成一致。他说,但我有过更糟糕的经历,毕竟就是是卑微的码头工人有些底线也是不能逾越的。
“我知道,在众目睽睽下和一个能让你翘班的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其中之一。”阿布雷姆打趣道
科因说:“如果他今晚没有挨一顿揍就算是我们运气好了。”
”如果等他醒来发现他的头骨裂了,他肯定会怪罪我们的,我不能失去这个工作,阿布雷姆,我还有妻子和三个孩子要养。"
"这我知道,"阿布雷姆说,他有点生气,因为科因总是先想到自己的不幸,然后才想到别人的。阿布雷姆也有个妻子,尽管现在对他来说她是个陌生人。他们的两个孩子还不到五岁就死于肺锈病,这对他们的感情来说是无法弥补的。庞大的机械精炼厂排出的有毒气体使海军码头周围的生活区变得雾蒙蒙的,小孩尤其容易受到腐蚀性大气的影响。
“快点!”科因说。“趁我们的工作还没有丢失,赶紧找到他吧。”
"再喝一杯就走,"阿布雷姆答应着,穿过闷闷不乐的酒吧间,朝吧台走去。在低沉的谈话声中,他已经能听到伊斯梅尔鼻音洪亮的声音。阿布雷姆认识这里大部分的面孔,他们都是在劳累的轮班工作中处理忙碌的什一税世界的供应需求的贼。
正常情况下,时间已经够忙的了,但由于机械教舰队停泊在高轨道上,他们需要为其提供无限期的补给,码头和他们的工人正被拉到崩溃的边缘。是的,确实发生在这之后事故和死亡的发生概率确实增大了,毫无疑问,这些事故和死亡可以追溯到从废燃料桶中码头工人被融化时的蒸汽再到飞船引擎明亮火焰下被化为灰烬的倒霉蛋,但几个喝醉酒的码头工人的生命,对这个宏伟的计划中并不重要。
数以百计的船只每天往返于装卸平台之间,满载着武器、弹药、食物、燃料、制服、引擎部件、机器部件、手术用品、数百万加仑的精炼液体,用于润滑、饮用、涂油——天知道还有什么。这是一份艰难、危险的工作,但它确实是一份还说得过去的工作,任何一个朱拉人都不能放弃一个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
阿布瑞姆走到酒吧,发现伊斯梅尔正在和光头的酒保大声争吵。由于附近有一个体积较大且欧格林,这无疑是一场糟糕的战斗。阿布雷姆曾见过那**用手腕轻轻一拧,就把一个人的头拧下来,他知道那也不过是偶尔的暴力而已。他眼睛里的扫描滤镜读出了欧格林手臂和头盖骨上抹过的标识码。
后街第五代基因产物——廉价但有效。
“你尝过这个吗?”伊斯梅尔问。“这个该死的**想毒死我!”
“这是一种特殊的混合酒,”阿布雷姆说着,从酒保手里拿了一杯酒,又在吧台那边放了几块饼干,她是这里独一无二的,你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仅此而已。”
酒吧老板盯着他,向出口点了点头。阿布雷姆明白了,从酒吧拿了三杯酒,科因把伊斯梅尔从怒目而视的欧格林身边拉开。在确定他的监工听不见的情况下,阿布雷姆靠在栏杆上说:“我们把这些放下,然后走,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酒吧老板咕哝了一声,阿布雷姆跟着科因和伊斯梅尔来到集装箱角落里的长椅上,远离酒吧的大多数顾客。酒吧的这部分基本上是空的,因为它靠近厕所。陈腐的尿液和粪便的气味很刺鼻,只比酒的刺鼻气味稍强一点。
“帝皇之勇啊!”伊斯梅尔发誓道。“这里臭死了。”
“确实,但至少我们有个座位,”科因说。“在码头上了一天班,这已经能让我心满意足了。”
“当然,”阿布雷姆表示同意。“你都到我们这个年纪了,一个位置是很重要的。”
“我每天都坐在驾驶室里,”伊斯梅尔指出。
“我们可没有这种美差事。”科因尽力从他的声音中隐藏怨恨。
幸好伊斯梅尔醉得太厉害,没有注意到,阿布雷姆警告地瞥了科因一眼
“来吧,咱们这些东西干下去,咱们就离开这儿。”阿布雷姆说,但伊斯梅尔不听。阿布瑞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低低地伏在一瓶喝了四分之三的“亮片”上,叹了口气
“是他吗?”伊斯梅尔说。
“对,就是他。”阿布雷姆点头到,把手放在伊斯梅尔的胳膊上。“别管他了,不值得。相信我。”
"不,"伊斯梅尔说,鄙夷地一笑,甩开了阿布雷姆的手。“我想看看真正的英雄是什么样的。”
“他不是英雄,他是个酒鬼,是个骗子,还浪费了我们一件工作服。”
伊斯梅尔没有听,阿布雷姆向科因点头示意,他们的监工走向他的桌子。阿布雷姆看见他举起一根和阿布雷姆的腿一样长的钢筋,穿过拥挤的通道把前面的人分开,就像一颗有自己引力场的行星。几个比较清醒的主顾感觉到了危险,朝出口走去,阿布雷姆这时无比希望他能跟着他们。
他咒骂着,坐在伊斯梅尔旁边酒鬼马厩的一张凳子上。
“你就是他,”伊斯梅尔说,但那人没理他。
阿布雷姆仔细端详着那人的脸。在他那红润的脸颊和鼻子周围,布满了疲惫和衰老的毛细血管,这说明他一生都生活这个世界里,但也有一种硬朗的感觉,这提醒着阿布雷姆——这个人曾是一名卫军士兵。
如果传说属实,他是个不合格的士兵,但他还是个士兵。
“我说你就是他,对不对?”伊斯梅尔说。
“走开,”那人说,阿布雷姆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悲伤。“请吧。”
“我知道你就是他。”伊斯梅尔说着,身子探过桌子。“上个星期我看见你当班,听说过你的一切。”
“那你不需要我再说一遍了,”那人说,阿布雷姆意识到他没有喝醉。
他面前的瓶子是完好的,手里的酒一点也没动。
“我想听你讲讲。”伊斯梅尔说,他的语气很恶毒。
“何苦呢?“我已经讲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相信我。”那人说。
“来吧,英雄,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钢铁勇士的——你对着他吐气,他就倒地而死了吗?”伊斯梅尔继续说
“请吧,”那人说,声音里带着钢铁的锋利。"我很客气地请求你别来打扰我。"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对付一整支背叛帝皇的星际战士的,”伊斯梅尔啐了一口,伸手去拿那人的酒瓶。
那人一巴掌把伊斯梅尔的手抽开,他用刀抵住了工头的喉咙。这把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暗淡地闪烁着,阿布雷姆扫描了刀片上的序列号:250,371——防护用塑钢的刀身和比熔接焊缝更致命锋利的刀刃。
欧格林人走到他们的桌子前,手上的钢筋猛然落下,将酒和木头桌子全部粉碎。碎玻璃和破裂的木头如同弹片一般在狭小的酒吧飞舞。阿布雷姆从桌子摔到了地板上这里的臭味更难闻,欧格林人慢悠悠地走到伊斯梅尔被持刀的人按在墙上的地方。
“放下刀,放下人。”欧格林人用孩子般结结巴巴的声音说。
那人并没有理会这句话,他把刀按在伊斯梅尔的喉咙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如果杀了你就不会有人一遍又一遍地问这些该死的问题。”那人说:“那你绝对死定了!”
“放下刀,把人放下。”欧格林重复道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酒吧的金属卷帘门被撞开了,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扩音器的声音。光线从门外涌进来,从他在地板上的有利位置,阿布雷姆看到了安装在巨型车辆后面的闪亮的聚光灯。身穿黑色盔甲的人涌进酒吧,用震荡锤和自动霰弹枪托狠狠地把人打倒在地。拴在链子上的金属皮肤猎犬发出愤怒的叫声,它们的抛光钢制獠牙暴露无遗,泛着血红的眼睛盯着酒吧里的顾客。
科伊恩喊道:"法警!"他慌忙从翻倒的桌子上跑开。阿布雷姆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征兵队把人拖到轰隆隆的车辆上时,他终于清醒了。拿刀的人从伊斯梅尔身边跑过,而监工则向最近的出路跑去,在恐惧和混乱中抽泣。
酒吧里一片喧哗。刺耳的警报声和刺眼的灯光充满了酒吧,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眩晕和迷失罪犯的方向。阿布雷姆的眼部植入物挡住了强烈的光线,但喇叭仍然震耳欲聋。穿着黑色皮革和闪亮的甲壳甲、戴着面具的人像士兵打扫房间一样在酒吧里扫荡。阿布雷姆看到伊斯梅尔背后被一枚橡胶子弹击飞并撞向了金属墙。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两只咆哮的猎犬把监工虚弱的身体拖到了外面。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们得离开这里!””科因喊道。
阿布雷姆试图寻找出路,但法警和他们的猎犬把守住了所有的出口——至少是所有明显的出口,但肯定有一些是他们不知道的。
“这边走。”拿刀的人说:“如果你不想被抓,就跟我来。”
那人试图跑开试被先前的欧格林人抓住脖子,欧格林一直在呆呆地看着法警们的镇压行动。橡胶子弹猛击欧格林人,但它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痛觉,阿布瑞姆滚到了这个哼哼唧唧的大块头身后——它还在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向它开枪。
持刀者在欧格林人的魔爪下挣扎着,但他无力反抗欧格林人非人的力量。
“放开我,该死的家伙!””那人嚷道。
“别管他了。”科因说:“从厕所出去有一条后门。”
阿布雷姆点了点头,从那个被吓呆了的欧格林人身边走过,一阵子弹打在他脑袋旁边的容器墙上。从钢板的变形程度来看,阿布雷姆并不认为那些橡胶“软”弹特别软。
科因推开了厕所那扇薄薄的门,随即便被震荡锤击倒在地。阿布雷姆停下来,想要改变方向。一根噼啪作响的警棍便无情地打在他的头上,但他闪身躲过了警棍试图跑回去——当他听到霰弹枪开火时金属般的爆裂声时,阿布雷姆已经被放倒在地,只感到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从他的脊柱上下刺来。
戴着手套的手把他拽了起来,他被拖着穿过酒吧的废墟,酒吧的老主顾们在一边恳求,一边威胁,还在和法警们讨价还价。阿布雷姆还在试图挣扎,传言道:一旦你被法警的人抓住,你就注定要在星际飞船上为帝皇尽忠,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乞求自由。
“求你了!”他说:“你不能…我有……许可,我有工作!我还有一个老婆!”
当他们把他拖到外面时,他的眼部植入物消除了静电干扰,刺耳的警报声让他感到恶心,而猎犬的不断吠叫让他感到不安。法警把他扔在那辆咆哮着征兵队运输车敞开的车门上,又有人把他拉了进去。他的腿仍然虚弱,但他还能够站起来,咔嗒作响的生物光学仪器已经使植入物的滤光片过载。
“体外植入物?”一个声音说到,他的惊讶显而易见。
“第三等级”。另一个说:“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提取完整的生物特征和服役记录。”
“明白了——装载机技师阿布雷姆·洛克,被派到起重机械萨维卡斯。”
“带有三级植入物的升降机驾驶员,一定是黑市买的。”
“或者是偷来的。”
“它们不是偷来的。”阿布雷姆气喘吁吁地说,他的过滤器重新校准。三个身穿光滑黑甲的人站在他面前。两个人把他扶起来。另一位则查阅了他的数据
“那是我父亲的。”
”他有契约?"第四个声音问道,声音被扩音器放大了很多。
阿布雷姆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贤者,其裹着深红色的连帽法衣,脖子上挂着一件镶有齿轮的黑色勋章,上面挂着一堆模糊的数字,背上绑着一个沉重的背包。一股寒气像呼吸一样从它的通风口吹出,在最近的衣领上形成了一层霜锈。
“第734号工厂梯队。”
“那么你可能会有用,把他带过来,别弄坏他的镜片。”贤者说着,转过身去,沿着一排男女往前走,站在反重力祭坛上。
“不,求你了!不要!”他叫道,但抓着他的人对他的请求不予理睬。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仆人把他拖进了那辆铁壳车里,车上至少还有三十个人被铐在那里,混乱不堪。阿布雷姆看见科因和伊斯梅尔像待宰的牲口一样接受自己的命运。欧格林人坐一旁,脸上带着困惑的傻笑,似乎这只是它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温和的消遣,而不是足以改变生活的恐怖时刻。
“不!”他尖叫着,铁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只留下一片漆黑的红光。
阿布雷姆哭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引擎的轰鸣。他踢着门,脚一次又一次地撞在金属铁门上,几乎把要骨头都撞断了。
“没用的。”他身后有个声音说。
阿布雷姆生气地转过身来,看到那个拿刀威胁伊斯梅尔的人。他的武器已经不见了,双手被石手铐铐在后面。与欧格林人一样,他显得异常平静。
“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他问。
“你认为呢?当然是到登船平台。”
“我们会一直在该死的飞船上铲燃料,运弹药箱或其他什么烂东西,直到我们死去或残废。”
“听起来你挺冷静的。”阿布雷姆简直要疯了
男人耸了耸肩:“我想我这辈子命中注定要从上天那里得到些什么,我觉得帝皇对我的生活有一种病态的幽默感,他让我经历了一个男人能经历的最糟糕的经历,却让我活了下来,说什么好呢,让我再经历点什么?该死,可我真希望他已经把我了结了。”
阿布雷姆听到了那人极度的痛苦,还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可怕的回声——听起来如此的真挚。
“你告诉指挥官的那些事是真的,是吗?"阿布雷姆说。
那人点了点头。
“你从柯塔杜斯幸存了下来?”
“是的,我说的是实话,那人说着,把一只戴着手铐的手伸给了阿布瑞姆。”前卫兵尤里乌斯·霍克,欢迎来到这破地方。”